第33章 挚友、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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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飘洒的雪雨，映照了一地悲凉。
面对噬人心魄的鬼，空有一身修为的修士们却苦无用武之地，而在惊慌失措之际被无形的记忆渗透，最终化为一场同室操戈的惨剧。
万季安一边在扫除前路的敌人，一边在思索着退敌之策，但其实他很清楚，退敌之策就在眼前，正如那个人所说的一样，这场战争并非阴谋，而是阳谋。
此时一人从左近突然朝他发起了攻击，万季安转身看去，正是和他颇有渊源的其中一人，随着他再度唤起杀心，剑影纷飞之际，瞬间没入此人眉心。
一路转战数十里，除了无声倒下的尸体外，万季安并未遇到鬼魂的骚扰，但相反身后那两条尾巴却始终紧随其后。
此时远处一群人朝着他奔逃而来，步履仓促还处在惊魂未定当中，他们从万季安的身旁经过之时，远远的听到了一声怒吼。
万季安继续前行，找寻声音的来源，而当他行经一处快要被汹涌火势烧尽的残林时，一袭黑影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跃过，朝着左侧奔去。
是他！
万季安看得真切，此时也改变了方向，经过一番追逐，终于在一片狼藉的田地旁看到了此人停下的身影。
万季安没有走上前去，他保持着戒备的姿态，让绵密的剑影周而复始的环绕身旁，再以他化神在仙法进一步的巩固自己的心理防线，用以防止那些无孔不入试图侵蚀他记忆的鬼魂。
在做好了一切万全的防备过后，只听万季安说道，“系舟，你忘了极渊寒潭的冰雪了吗？”
转过的身影，对视的眼神，却早已不是故人凝望寒潭时、纵剑极渊上的情景了，那一双眼满含愤怒与杀戮的欲望，是此生最不共戴天的死敌。
万季安叹了口气，无论是他的为人，还是他的身份，都意味着他不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挚友，但凡有一人值得在一年之中寻得一日饮酒对剑便已足够。
随着环绕在万季安周身的剑影飞舞的越来越急促，终于伴随着一声剑啸，一柄七尺龙纹盘旋在了陆系舟的手中。
无论怎么看，那都不是一柄锋利的宝剑，而更像是一条蜿蜒的游龙，但万季安很清楚，那就是他的剑，号称无坚不摧的龙吟剑。
高手对战，一切试探都显得多余，万季安催动灵气，配合纷飞的剑影，以迅雷之势先发制人。
陆系舟虽然被鬼言侵蚀了记忆，但实力非但没有降低，反而在瞥见仇人之时无限拔高了战意，面对万季安汹涌的攻势，手中游龙飞射而出，配合灵气化作一片缭绕的云雾，不但将剑影尽数卷入云雾之中，更是在对手灵气冲杀之时，借雾水映射而成的镜像之术改变了其攻击的方向，再配合自身灵气形成了合二为一的效果。
看到这一幕，万季安急运他化神在仙法，想要借佛门至高无上的观照万象之法弥平纷争，却在这一瞬间，脑海中回想起了玄化九章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现在的你尚且不是管良的对手，谈何去战胜那位天下无敌的师童呢？”
持剑在手的万季安勉力抵挡，但用灵气凝结而成的护身气罩却仍旧瞬间破碎，内息一滞，混合着内伤的黑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然而，还没有等到万季安略微调息一下紊乱的伤势，陆系舟在一招发出之后紧接着又再度持剑化作一条墨绿色的游龙袭杀而至。
避无可避的杀招在即将击中万季安的前一刻，被一股神秘且浩大的力量挡住了前进的步伐，而此时的陆系舟双眼中残留着一丝挣扎，万季安见状，心知机不可失，他赶紧摒弃他化神在仙法，转而运转另一套神奇的法门，当一股异变的灵气通过内息完全释放出来的时候，陆系舟那满布血丝的眼睛突然间拥有了一丝清明。
“季安兄？”陆系舟看着眼前的万季安喃喃自语，他的思想正在逐渐的回归，但被鬼言篡改的记忆却受限于思想的跳动频率而还处在一种挣扎的境地当中。
“系舟，你还记得我吗？”此时的万季安在强行催动第二套功法之后，早已是没有了再战的能力，而此时见到清醒后的陆系舟大喜过望。
“我……这是在做什么？”陆系舟拉开距离后，让充盈的灵气和无穷的杀意快速降低，直到一切都恢复正常之后，万季安这才告诉他这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
而当陆系舟一想到自己如此修为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鬼言侵蚀记忆，不由得也是一阵后怕，而当他略带歉意的看向万季安，心知自己之前在蒙昧之际，差点亲手杀死他的好友。
“对了，你是如何让我清醒过来的？”人鬼大战的这三十年里，人类还从未找到能够消除鬼言影响的法子，而如今本应成为一件杀人兵器的他，却意外的恢复了正常，而这一切看样子都是万季安的杰作。
“应该是‘人族秘法’。”万季安此时也已经平静过来了，虽然危险还并未彻底解除，而天启城的灾难也还在持续，甚至连他自身因内息受创而导致的创伤也需要时间来平复，但这一切却在见到希望的曙光时，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人族秘法？”陆系舟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词，为人的他，却从未听说过人这种族群有这样神奇的秘法存在，但是陆系舟并没有追问太多，毕竟他也知道这背后必然涉及另一个惊天秘密，甚至于——
如果有需要的话，他愿意让其成为一个并不存在的秘密。
“没时间耽搁了，我们先回天启城。”万季安心系姜项离的安危，东耀州每一位城主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杰，如果要拿姜项离和师童对比，或许就是建造者和守护者的差别。
万季安刚想挪动脚步，却明显感到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幸好陆系舟看在眼里，赶紧扶住了他。
“你这样子就别再逞强了，天启城固然重要，但也得养好了伤再去救人。”陆系舟说完便扶着万季安坐下，在构筑了一座用来护卫的剑阵过后，这才开始安心的帮万季安疗伤。
此时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两条鬼鬼祟祟的身影也正盯着剑阵之中的两人，他们亲眼目睹了之前的大战，除了惊叹于二人于剑道之上的实力，更让他们感到疑问的便是万季安用来唤醒陆系舟所用的那一套神奇的人族秘法了。
随着两人相互商议一阵，均觉得此事关系重大，于是便留下一人继续跟着万季安，而另一人则是回去向他们的组织者汇报情况，然而就在意欲返回之人刚转身走出一步的时候，只见一道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瞬息之间一颗狰狞的头颅已然镶嵌在了两枚獠牙之间。
天空中飘洒的雪雨，映照了一地悲凉。
面对噬人心魄的鬼，空有一身修为的修士们却苦无用武之地，而在惊慌失措之际被无形的记忆渗透，最终化为一场同室操戈的惨剧。
万季安一边在扫除前路的敌人，一边在思索着退敌之策，但其实他很清楚，退敌之策就在眼前，正如那个人所说的一样，这场战争并非阴谋，而是阳谋。
此时一人从左近突然朝他发起了攻击，万季安转身看去，正是和他颇有渊源的其中一人，随着他再度唤起杀心，剑影纷飞之际，瞬间没入此人眉心。
一路转战数十里，除了无声倒下的尸体外，万季安并未遇到鬼魂的骚扰，但相反身后那两条尾巴却始终紧随其后。
此时远处一群人朝着他奔逃而来，步履仓促还处在惊魂未定当中，他们从万季安的身旁经过之时，远远的听到了一声怒吼。
万季安继续前行，找寻声音的来源，而当他行经一处快要被汹涌火势烧尽的残林时，一袭黑影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跃过，朝着左侧奔去。
是他！
万季安看得真切，此时也改变了方向，经过一番追逐，终于在一片狼藉的田地旁看到了此人停下的身影。
万季安没有走上前去，他保持着戒备的姿态，让绵密的剑影周而复始的环绕身旁，再以他化神在仙法进一步的巩固自己的心理防线，用以防止那些无孔不入试图侵蚀他记忆的鬼魂。
在做好了一切万全的防备过后，只听万季安说道，“系舟，你忘了极渊寒潭的冰雪了吗？”
转过的身影，对视的眼神，却早已不是故人凝望寒潭时、纵剑极渊上的情景了，那一双眼满含愤怒与杀戮的欲望，是此生最不共戴天的死敌。
万季安叹了口气，无论是他的为人，还是他的身份，都意味着他不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挚友，但凡有一人值得在一年之中寻得一日饮酒对剑便已足够。
随着环绕在万季安周身的剑影飞舞的越来越急促，终于伴随着一声剑啸，一柄七尺龙纹盘旋在了陆系舟的手中。
无论怎么看，那都不是一柄锋利的宝剑，而更像是一条蜿蜒的游龙，但万季安很清楚，那就是他的剑，号称无坚不摧的龙吟剑。
高手对战，一切试探都显得多余，万季安催动灵气，配合纷飞的剑影，以迅雷之势先发制人。
陆系舟虽然被鬼言侵蚀了记忆，但实力非但没有降低，反而在瞥见仇人之时无限拔高了战意，面对万季安汹涌的攻势，手中游龙飞射而出，配合灵气化作一片缭绕的云雾，不但将剑影尽数卷入云雾之中，更是在对手灵气冲杀之时，借雾水映射而成的镜像之术改变了其攻击的方向，再配合自身灵气形成了合二为一的效果。
看到这一幕，万季安急运他化神在仙法，想要借佛门至高无上的观照万象之法弥平纷争，却在这一瞬间，脑海中回想起了玄化九章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现在的你尚且不是管良的对手，谈何去战胜那位天下无敌的师童呢？”
持剑在手的万季安勉力抵挡，但用灵气凝结而成的护身气罩却仍旧瞬间破碎，内息一滞，混合着内伤的黑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然而，还没有等到万季安略微调息一下紊乱的伤势，陆系舟在一招发出之后紧接着又再度持剑化作一条墨绿色的游龙袭杀而至。
避无可避的杀招在即将击中万季安的前一刻，被一股神秘且浩大的力量挡住了前进的步伐，而此时的陆系舟双眼中残留着一丝挣扎，万季安见状，心知机不可失，他赶紧摒弃他化神在仙法，转而运转另一套神奇的法门，当一股异变的灵气通过内息完全释放出来的时候，陆系舟那满布血丝的眼睛突然间拥有了一丝清明。
“季安兄？”陆系舟看着眼前的万季安喃喃自语，他的思想正在逐渐的回归，但被鬼言篡改的记忆却受限于思想的跳动频率而还处在一种挣扎的境地当中。
“系舟，你还记得我吗？”此时的万季安在强行催动第二套功法之后，早已是没有了再战的能力，而此时见到清醒后的陆系舟大喜过望。
“我……这是在做什么？”陆系舟拉开距离后，让充盈的灵气和无穷的杀意快速降低，直到一切都恢复正常之后，万季安这才告诉他这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
而当陆系舟一想到自己如此修为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鬼言侵蚀记忆，不由得也是一阵后怕，而当他略带歉意的看向万季安，心知自己之前在蒙昧之际，差点亲手杀死他的好友。
“对了，你是如何让我清醒过来的？”人鬼大战的这三十年里，人类还从未找到能够消除鬼言影响的法子，而如今本应成为一件杀人兵器的他，却意外的恢复了正常，而这一切看样子都是万季安的杰作。
“应该是‘人族秘法’。”万季安此时也已经平静过来了，虽然危险还并未彻底解除，而天启城的灾难也还在持续，甚至连他自身因内息受创而导致的创伤也需要时间来平复，但这一切却在见到希望的曙光时，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人族秘法？”陆系舟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词，为人的他，却从未听说过人这种族群有这样神奇的秘法存在，但是陆系舟并没有追问太多，毕竟他也知道这背后必然涉及另一个惊天秘密，甚至于——
如果有需要的话，他愿意让其成为一个并不存在的秘密。
“没时间耽搁了，我们先回天启城。”万季安心系姜项离的安危，东耀州每一位城主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杰，如果要拿姜项离和师童对比，或许就是建造者和守护者的差别。
万季安刚想挪动脚步，却明显感到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幸好陆系舟看在眼里，赶紧扶住了他。
“你这样子就别再逞强了，天启城固然重要，但也得养好了伤再去救人。”陆系舟说完便扶着万季安坐下，在构筑了一座用来护卫的剑阵过后，这才开始安心的帮万季安疗伤。
此时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两条鬼鬼祟祟的身影也正盯着剑阵之中的两人，他们亲眼目睹了之前的大战，除了惊叹于二人于剑道之上的实力，更让他们感到疑问的便是万季安用来唤醒陆系舟所用的那一套神奇的人族秘法了。
随着两人相互商议一阵，均觉得此事关系重大，于是便留下一人继续跟着万季安，而另一人则是回去向他们的组织者汇报情况，然而就在意欲返回之人刚转身走出一步的时候，只见一道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瞬息之间一颗狰狞的头颅已然镶嵌在了两枚獠牙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