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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忘弃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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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有夺蚀人心记忆的鬼,自然就有牵连人情感的魂儿。

    漫步于阶梯之上,感受着云雾渐渐汇聚于身的壮阔,却也在跋涉的过程中,让一抹阴霾渐入心底。

    此时,一只仙鹤轻轻的停留在了管良的身旁,引起了身前杜晓月的轻呼声,“顾师叔的仙鹤通常只会环绕在霖心阁的周围,轻易不会被外人吸引,没想到管师兄竟有如此机缘!”

    听到这话,萧何也不由得惊叹了起来,而反观管良却只是在仙鹤将头颈凑过来之时“迫不得已”的伸手“抵挡”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任何亲昵的爱抚举动了。

    “他呀,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咧!”萧何在一旁开起了玩笑,管良倒是知道他说的是之前那“纸鹤”的典故。

    三人继续前行,又行了数里,而此时的萧何不免又多出了一个疑问,“那些送至天霖馆的病人不会也要爬这么长一段路吧?”

    听到这话,杜晓月抿嘴一笑,说道,“救人如救火,那自然是不用的,如今天霖馆中左右执事府的两大执事、十二名地鉴师、九名医仙、六十四名药王和一百八十一名神医都已经赶往洛城各临时落脚点为病人诊治去了。”

    听了杜晓月的话,管良心中一动,在命天教中有各大宗派的详细资料,包括知名人物的出身来历、修为状况,到派门过往恩仇、镇牌之宝等等都一一记录在册。

    而且管良相信,天霖馆中也有这样一份,甚至于任何一个想要在东耀州求生存的派门也都有一份。

    所以,天霖馆并不是一家普通的医馆,而一家普通的医馆也不可能在东耀州地界上拥有今天的招牌。

    终于,三人跨上了最顶层的阶梯,一派古色超然、肃穆庄严的巍峨宫殿群便出现在了管良的眼中。

    就在这时,一名药师驾着仙鹤而来,和之前停留在管良身旁的那只仙鹤不同的是,这只仙鹤无论是个头还是其神形都略有支拙,若是眼尖一些便会发现,这只仙鹤并非真实的灵物,而是一只纸鹤。

    在东耀州中,借物凝神之法早已不是什么神奇的术法了,几乎可以说人人都会,而区别便是在于其“物”所凝成的“神”到底有多么逼真,而其神又能和其主人的意识沟通多少。

    回到眼前来,当药师落地并且将纸鹤随身收好之后,这才来到杜晓月的身旁,向其施礼后说道,“泰和见过大师姐,敢问大师姐是来找顾师叔的吗?”

    听着其不卑不亢的话,让管良也多少有些诧异,没想到十年前一次不经意间的举动,竟然能够让杜晓月有了今天的造化。

    此时,杜晓月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了管良,眼神中有着征询的味道,像是在问管良是否要去见顾师叔的意思。

    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突然间咽了回去,而一旁的萧何见状,倒是也心急了起来,同时还不忘在心里腹诽不已。

    以管良的心性,若非他职责所在,否则的话他是断然不会在人事物未曾明朗之前作出表态的,这是一种习性,也是他所坐拥身份的一种为人处世的态度,而无论是尧天,还是眼前的杜晓月,似乎都并不了解管良的态度如何,所以很多时候本是咫尺之间的距离,却在这种看似尊重却又谨慎之间越离越远了。

    “不用了,只是随意走走。”管良一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打算去搅扰那位顾师叔的清修,想必如今这个时候没有和天霖馆其他人一同下山去治病救人,恐怕也只有闭关修炼一途了。

    等到那名药师再次驾鹤离去之后,管良三人便真的在天霖馆的公共场合里随意走动,就像是前来访问名山大川的游人一样,做到了风过不留痕、片瓦不沾身。

    直到日落西山尽的时候,终于不管是为了避嫌还是尽兴归去,此时都应该下山了。

    回到来时的阶梯门口,管良的心中其实并无任何抱憾之感,对于曾经拥有回忆的人来说,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成长的经历,他犹然记得那束艳花、那片云海、那间茅屋、那盏宫灯下所发生过的事,但这些事对管良来说并不是因为曾经发生过所以才能在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数百年后还能如此清晰,而是他心中的那片云。

    或者说,是一种名为红尘的东西。

    一路返回到山脚,纵使游玩时的兴致再高,也终有返程的一天,若说是否留下了遗憾,那便只有在暗风送入迷人眼时,自欺欺人的缘分罢了。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这便是人生。”不知为何,在告辞了杜晓月之后,只身走在远离洛城二十里地的管良突然有感而发。

    “人生的滋味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酒的滋味里藏着人生的温柔乡。”萧何的话引来了管良放声大笑,他自然知道萧何说的不是酒的滋味,而是醉酒的滋味。

    不过,或许也确实是需要好生的大醉一场,不管醉后是温柔乡还是理想国,亦或是南柯一梦,势必都将会为这段行程带来一个好的结果。

    但距离他们最近的酒香其实就在身后二十里处的洛城,但若是往前,还不知道要行经多远才能找到下一个还未被鬼族肆掠过的城镇。

    或许是管良和萧何都想到了这一点,对于从不曾走过回头路的两位汉子来说,再次化作纵情大笑声。

    此时在洛城的城门口,有一双眼,清丽却并不冷峻,他的记忆里同样也有很多东西,但未必每一件东西其背后的寓意都能像那黑夜里的笑声那么豪放。

    他经历过这世间很多无奈,也听过太多死人的怨气,那些怨气不同于真正的鬼对记忆灵魂的侵蚀,而是一曲至死也不会方休的战歌。

    但是,其实他很清楚,这些战歌当中并没有多少励志的成分,而仅仅只是一种“人欲”的体现,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唯有那些怨气才能将这种人欲体现到极致。

    正如同现在的他一样,为何要将这份人欲积压在心底呢,为何不敢大胆的释放出来呢?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身上传来的温暖,转头一看,却是天霖馆左执事府的执事司马流云。

    “谢谢。”细若游丝般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说出的刹那,司马流云微微一怔,或许也没想到会从他的口中听到如此婉转的曲调。

    但很快司马流云就淡淡一笑,他当然知道身旁的这个“他”是谁,也很清楚他的过去与他想要回避和隐藏的身份,唯一不同的是,对于一名旁观者来说,同样见证过太多生死离别的他,依旧无法明白为何遗憾会成为人生最美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