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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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镇的一间酒肆里，管良和萧何二人对坐畅饮，两人推杯换盏的声音交融在一起，让这死寂一般的鬼城充满了生机。
在萧何的眼中，尧天的离去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两个人天生就是永远也牵不到一块去的绳结，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会充满各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矛盾。
“酒来！”随着管良一招手，一摊佳酿便从台阁之上准确的飞到了他的手中，当他揭开密封，顿时香气四溢，绕梁三尺而不绝。
但事实上对于来自命天教的管良来说，即便是这观澜镇曾经最好的酒也绝对算不上是什么佳酿，但对于早已吃饱了一肚子风雪的两人来说，能够在这里找到一间酒肆就绝对算得上是人间难得的奇遇了，至于酒的滋味如何，和舒爽的心情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来？”酒过三巡，萧何突然提到一茬，但这话一出口，顿时迎来了管良的不悦，显然和此间酒的滋味相比起来，这世间纵使发生了天大的事，也抵挡不住酒虫的诱惑。
萧何微微摇头苦笑，也不再发一言，然而就在两人碰杯之后又要浮一大白的时候，原本寂静的酒肆门口却突然间多出了一条身影。
管良抬眼一言，原本并不醉人的几分酒意此时全醒了，他丢掉手中的酒碗，脚下踉跄之际甚至还踢倒了两坛并不如何爽口的佳酿，当他快速跑到那人跟前的时候，慌不择的跪倒在地，喊道，“徒儿管良拜见师尊！”
此时的萧何也已经看到了来人，在管良觐见过后，他便也想要行礼，但却被对方给拦下了，只见师童随意的挥挥手，萧何便离开了酒肆，去往了僻静处等候。
管良一直跪在那里，师童没有说话，他自是不敢抬头，尽管他的心中已然明白了些什么，却终究还是因那几分酒意的熏陶，还迷失在云雾之外的酒乡之中。
这时，师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起来吧。”
管良站起身来，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着聆听教诲，却又在生出这种想法的时候，又萌生出一股子不甘愿。
就在这个天地静默的时候，突然间一道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声响暗送到了两人的意识当中。
“没想到命天教的最高指导者竟然能如此迅速的从不远千里的地方赶来，这份脚力着实让本尊刮目相看！”
听到这个声音，管良的心中一动，联系之前的几分联想，顿时就明白了师童的来意。
原来自己早就已经被鬼族盯上了，而他们之所以找上自己，不是为了给祸雨楼和寒烟阁那里的鬼族同胞报仇，而是要用自己这把“钥匙”打开造化之门里的那个“秘密”。
师童自然也已经听到了对方的意识传音，但他什么也没做，就如同一尊泥塑一般屹立在那里，只是在管良偶然一瞥之际带有一丝无人见过的关切。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人能如师童那样爱护管良的师徒了。
与此同时，酒肆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雪白的大地开始褪色，妖异的血红爬进了眼帘，也在悄然不觉之间侵染了整个世界。
当一条歪歪斜斜仿佛从天际垂落的血流进入到管良的眼中时，就像是从额头上流淌下来的一般，让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擦拭，而这一擦不要紧，顿时手中沾满了腥红的血液，而那本来没有任何痛觉的额头也开始疼痛了起来。
“管良，静心，这是意识蒙尘。”随着师童出言提醒，还在忧心自己额头伤疤的管良猛地清醒了过来，当他开始以六识神术为自己构建一个圆满的天人之境时，很快眼前所有出现的异象全都消失了。
但是，管良很清楚，在“真实”的世界里，其实之前那一副血淋淋的画面才是真的，而自己构筑出来的天人之境反而是假的，毕竟相比起因受到鬼祟而蒙尘的意识来说，人的记忆反而要更加真实的多。
而反观师童，从始至终他的眼前什么变化也没有，他从未看到那个血红的世界，自然也不可能会有那额头上的伤痕，鬼祟的力量根本篡改不了他的记忆，自然也就无法启迪出错误的思想了。
但是，即便自身不受任何外在侵扰，但当他看到管良的状况后，心中却仍旧还是被激起了一片火热，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应该被守护，那也只会是管良。
师童出手了。
人性发自五感，观自五内，心守意，意守空，正是六识神术最高境界——人欲。
当人欲铺天盖地，席卷整个意识空间，所有一切不知名、不具名、不解意的存在，全部尽化为一片子虚乌有，因为这一切在以欲望作为源头的世界里根本不值一提。
当世界重回平静，厚厚的白雪仍旧覆盖大地，连同那因被管良踢到而弥漫出来的酒香味也四处留香。
刹那间，酒香味传到了管良的鼻息间，刚开始还只是一种错觉，但很快他的回忆就蹿升到了脑海之中，连同那种他刚进入观澜镇迫切想要饮酒的欲望也随之攀上脑海，撺掇的心底一阵痒痒。
“这就是人欲的力量吗，真是让本尊感到惊讶！”之前的那个声音再次升起，话语中充满了感叹，身为鬼尊的他尽管自无数人的记忆中见识过无数种能够被称之为欲望的东西，但他终究也无法理解这种“欲望”到底有多少力量。
将死之人对生命的渴望有多么强烈，饥肠辘辘之人对食物的欲望又有多大，溺水之人即使看到浮萍也会拼命想要游过去，尽管这一切都是欲望的解释，但是管良却很清楚，这一切都不是欲望，而是另一种东西，叫做本能。
欲望并非本能，就像成仙是人性的升华、肉体的淬炼一样，人即便可以依靠激发原始的兽性只凭借本能而活着，但本能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衍生出一个庞大的族群，继而建立起灿烂的文明。
正如同，谁也不知道未来是否会出现一个低欲望的时代，导致人类失去繁衍的本能，从而让人类世界走向濒危。
但是，正当管良想到这一切的同时，他的脑海中却又产生了一个突兀的似乎有那么一点抗拒的灵光，因为这一刻他突然间想到的另一个人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意识无法突破规则的束缚。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足够深刻，以至于让管良还产生了一种此人的境界甚至还要高过师童的错觉，却又在猛然间惊醒的刹那，不由自主的喊道，“师尊？”
听到管良的呼唤，师童似乎并未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变调，对此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他已经走了。”
观澜镇的一间酒肆里，管良和萧何二人对坐畅饮，两人推杯换盏的声音交融在一起，让这死寂一般的鬼城充满了生机。
在萧何的眼中，尧天的离去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两个人天生就是永远也牵不到一块去的绳结，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会充满各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矛盾。
“酒来！”随着管良一招手，一摊佳酿便从台阁之上准确的飞到了他的手中，当他揭开密封，顿时香气四溢，绕梁三尺而不绝。
但事实上对于来自命天教的管良来说，即便是这观澜镇曾经最好的酒也绝对算不上是什么佳酿，但对于早已吃饱了一肚子风雪的两人来说，能够在这里找到一间酒肆就绝对算得上是人间难得的奇遇了，至于酒的滋味如何，和舒爽的心情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来？”酒过三巡，萧何突然提到一茬，但这话一出口，顿时迎来了管良的不悦，显然和此间酒的滋味相比起来，这世间纵使发生了天大的事，也抵挡不住酒虫的诱惑。
萧何微微摇头苦笑，也不再发一言，然而就在两人碰杯之后又要浮一大白的时候，原本寂静的酒肆门口却突然间多出了一条身影。
管良抬眼一言，原本并不醉人的几分酒意此时全醒了，他丢掉手中的酒碗，脚下踉跄之际甚至还踢倒了两坛并不如何爽口的佳酿，当他快速跑到那人跟前的时候，慌不择的跪倒在地，喊道，“徒儿管良拜见师尊！”
此时的萧何也已经看到了来人，在管良觐见过后，他便也想要行礼，但却被对方给拦下了，只见师童随意的挥挥手，萧何便离开了酒肆，去往了僻静处等候。
管良一直跪在那里，师童没有说话，他自是不敢抬头，尽管他的心中已然明白了些什么，却终究还是因那几分酒意的熏陶，还迷失在云雾之外的酒乡之中。
这时，师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起来吧。”
管良站起身来，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着聆听教诲，却又在生出这种想法的时候，又萌生出一股子不甘愿。
就在这个天地静默的时候，突然间一道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声响暗送到了两人的意识当中。
“没想到命天教的最高指导者竟然能如此迅速的从不远千里的地方赶来，这份脚力着实让本尊刮目相看！”
听到这个声音，管良的心中一动，联系之前的几分联想，顿时就明白了师童的来意。
原来自己早就已经被鬼族盯上了，而他们之所以找上自己，不是为了给祸雨楼和寒烟阁那里的鬼族同胞报仇，而是要用自己这把“钥匙”打开造化之门里的那个“秘密”。
师童自然也已经听到了对方的意识传音，但他什么也没做，就如同一尊泥塑一般屹立在那里，只是在管良偶然一瞥之际带有一丝无人见过的关切。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人能如师童那样爱护管良的师徒了。
与此同时，酒肆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雪白的大地开始褪色，妖异的血红爬进了眼帘，也在悄然不觉之间侵染了整个世界。
当一条歪歪斜斜仿佛从天际垂落的血流进入到管良的眼中时，就像是从额头上流淌下来的一般，让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擦拭，而这一擦不要紧，顿时手中沾满了腥红的血液，而那本来没有任何痛觉的额头也开始疼痛了起来。
“管良，静心，这是意识蒙尘。”随着师童出言提醒，还在忧心自己额头伤疤的管良猛地清醒了过来，当他开始以六识神术为自己构建一个圆满的天人之境时，很快眼前所有出现的异象全都消失了。
但是，管良很清楚，在“真实”的世界里，其实之前那一副血淋淋的画面才是真的，而自己构筑出来的天人之境反而是假的，毕竟相比起因受到鬼祟而蒙尘的意识来说，人的记忆反而要更加真实的多。
而反观师童，从始至终他的眼前什么变化也没有，他从未看到那个血红的世界，自然也不可能会有那额头上的伤痕，鬼祟的力量根本篡改不了他的记忆，自然也就无法启迪出错误的思想了。
但是，即便自身不受任何外在侵扰，但当他看到管良的状况后，心中却仍旧还是被激起了一片火热，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应该被守护，那也只会是管良。
师童出手了。
人性发自五感，观自五内，心守意，意守空，正是六识神术最高境界——人欲。
当人欲铺天盖地，席卷整个意识空间，所有一切不知名、不具名、不解意的存在，全部尽化为一片子虚乌有，因为这一切在以欲望作为源头的世界里根本不值一提。
当世界重回平静，厚厚的白雪仍旧覆盖大地，连同那因被管良踢到而弥漫出来的酒香味也四处留香。
刹那间，酒香味传到了管良的鼻息间，刚开始还只是一种错觉，但很快他的回忆就蹿升到了脑海之中，连同那种他刚进入观澜镇迫切想要饮酒的欲望也随之攀上脑海，撺掇的心底一阵痒痒。
“这就是人欲的力量吗，真是让本尊感到惊讶！”之前的那个声音再次升起，话语中充满了感叹，身为鬼尊的他尽管自无数人的记忆中见识过无数种能够被称之为欲望的东西，但他终究也无法理解这种“欲望”到底有多少力量。
将死之人对生命的渴望有多么强烈，饥肠辘辘之人对食物的欲望又有多大，溺水之人即使看到浮萍也会拼命想要游过去，尽管这一切都是欲望的解释，但是管良却很清楚，这一切都不是欲望，而是另一种东西，叫做本能。
欲望并非本能，就像成仙是人性的升华、肉体的淬炼一样，人即便可以依靠激发原始的兽性只凭借本能而活着，但本能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衍生出一个庞大的族群，继而建立起灿烂的文明。
正如同，谁也不知道未来是否会出现一个低欲望的时代，导致人类失去繁衍的本能，从而让人类世界走向濒危。
但是，正当管良想到这一切的同时，他的脑海中却又产生了一个突兀的似乎有那么一点抗拒的灵光，因为这一刻他突然间想到的另一个人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意识无法突破规则的束缚。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足够深刻，以至于让管良还产生了一种此人的境界甚至还要高过师童的错觉，却又在猛然间惊醒的刹那，不由自主的喊道，“师尊？”
听到管良的呼唤，师童似乎并未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变调，对此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