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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席步凡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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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我又被俩老玻璃要求陪着上了好几次厕所,他俩明显喝到兴头上了,在走廊上勾肩搭背言语暧昧,惹得众人纷纷侧目,我装成路人跟进洗手间里给他俩上烟,看他俩吸烟那架势,烟头都嘬得冒火光了,就这力气,够三口就得肺癌。

    陪着他们尽兴而归,我让老陆把我们仨送回了三居室,明天开始由赵卫国做东道领着老席家到处溜达,走前席步凡跟我说,过几天要去拜访拜访我家老爷子,让我跟家说一声。

    我也跟苏珥和闵子芩提了下席叔叔那边好像有点事儿要我们过去处理,因为这次去的是席家,所以让闵子芩跟榆姐请个假一起去,为了保险,二大爷也得一起带着去,我说到时候是不是还得办理宠物托运,二大爷显然对宠物的描述不太满意,苏珥道如果二大爷能绕得过安检就没问题。

    过了几天,整好赶上中元节,我们买好车票,客服组领着席家夫妇就回了我家一起过,二大爷总算知道了啥叫安检,非常不屑地将身形又缩小了一些,轻松进了候车大厅,苏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它装进了包里。

    其实要说起来,组里也就苏珥跟我回过家,席凡和闵子芩都是头回来,之前打过招呼,我娘一早就开始准备了。一番寒暄过后,又是丰盛的午餐。

    因为是在我家,所以老流氓,啊不,老爷子把二大爷让上了主位,在场的除了我母亲之外都觉得理所应当,而我母亲压根就不在意这个,知道有客人来一起过节,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席间聊了聊两边的家常,饭毕,沈阿姨就跟我娘去厨房收拾去了,她俩之前就认识,倒也不太客气。我给老席点上烟问:“席叔叔,上次您在车上要跟我说的事儿,给说说呗,刚好今天人齐,我家老爷子也在,能给参谋参谋。”

    席步凡点点头,“其实要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但我就觉得蹊跷,正好这次过来,想着就让你们帮忙调查一下,我父亲的意思是,如果真是妖怪,那就还得按流程走,该调解调解,该处理处理,我们自己解决不太合适。”

    席家,发源于妖怪鳛鳛鱼,放弃妖格之后一直就在沿海一带发展,主要经营水产行业,到现在也已经是颇具规模,这些我们之前都已经听说过了。席步凡要说的事情,就是他们家众多产业中的一项,采珠。

    采珠是一门相当古老的手艺,《庄子集释》中有云,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这里说的千金之珠,指的不是现在意义上的珍珠,而是骊珠,但用探骊得珠来形容采珠这门手艺的危险性,是非常到位的,这个行业简直就是以命换珠。

    珍珠,我们知道,主要产在珍珠贝类的体内,由内分泌作用而生成的含碳酸钙的矿物珠粒,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由活体生命孕育出来的宝石,同时也是世界上唯一不需要加工,自然天成的宝石,被誉为珠宝皇后。

    能孕育珍珠的贝类,在海水和淡水中都有,以我国为例,在东北的黑龙江及乌苏里江等流域出产的天然珍珠,被称为东珠,是清朝皇室的最爱。而世界上最优质的珍珠,则是生长在大海里的海水珍珠,我国的海水珍珠全都产自南海,因而被称为南珠。

    南珠的主产地,是广西的合浦县沿海,而南海的采珠业始于何时,已不可考,但形成于商周时期,兴盛于先秦两汉时期,却是有史料可查的。从商周至唐宋时期,南海的采珠业一直沿用着潜海捕捞的原始方式采撷珍珠。

    采珠人都是从小便下海练习水性,到了十五六岁就要开始从业,因为采珠的危险性,所以一般都是父子、兄弟结伴出海作业。一组人腰间系着一条细而长的绳索,手持一柄磨得雪亮的采珠刀,另一手挽着一只腹大口小的竹制采珠篓,另一组人则在船上负责接应。

    等船到达目的地,俗称珠母海之后,采珠人便憋足一口气,潜入海底睁大眼睛寻找珍珠贝,找到了便拾入采珠篓中。有的珍珠贝是利用附着性极强的足丝附生在礁石上的,采珠人用手捡拾不动,便挥动采珠刀,砍断珍珠贝的足丝,再将其拾入采珠篓中。

    憋不住气或是遇到危险的时候,采珠人便摇晃系在腰部的长绳,向在船上负责接应的同伴发出上浮信号。船上牵着绳索的一般都是经验丰富的长者,一感觉到长绳晃动,便迅速扯起绳索,将采珠人提出水面,并将珍珠贝倒入贮满海水的陶罐中。

    大海中有着各种的危险,身负剧毒的海蛇和海蜇,好奇残忍的恶鲨鱼,还有难以躲避的海底暗流和漩涡。无论被哪一种危险翻牌,采珠人都有可能九死一生。甚至有可能袭击他们的就是他们采撷的对象,珍珠贝。

    曾经有一个故事,就说采珠人潜入海底不久便摇晃绳索,接应者提之不动,以为是采珠人卡在礁石缝中,这种情况一般是再派一个人下去施救,等施救者赶到的时候大惊失色,原来受困者是被一个大若澡盆的巨贝夹住了手腕。

    无论施救者怎么拉扯,都没法帮助受困者拔出手腕,而用力去掰,也是无济于事,就是用采珠刀去砍,仅仅只能留下几道白印。于是施救者当机立断,将受困者的手腕砍断,这才将他浮出水面,可是因为溺水时间过长,这个倒霉鬼已经挂了。

    此后又有多起同类事件发生,据生还者说,原来那个巨贝之中孕育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采珠人无力搬动巨贝,但又不愿放弃眼前的诱惑,便将手伸入贝中直接采珠,结果被巨贝夹住了手腕,活活困死。此类巨贝,应当是海生砗磲了。

    虽然明朝之后,采珠的方式曾经有过创新,即驾船使用数丈长的铁珠拨将海底的珍珠贝拨入网中,或是使用铁珠耙将珍珠贝耙入网中,虽然有效地降低了危险性,但因为一来是人力操作的难度太大,二则是珍珠贝多藏于礁石缝隙之中,很难被带入网中。

    高投入而低回报,这种方式很快就被淘汰了,所以时至今日,采珠依然是以人工采撷为主,当然对人的保护已经提高很多了,有专业的潜水设备,和各种的安保措施。

    只不过对采珠人来说,最大的危险并不是来自神秘莫测的大海,而是源于贪婪残暴的统治者。历代帝王都有强制采珠人冒着生命危险为其采珠的记录,明后甚至成立了采珠的常驻机构,不但课以重税,还要鱼肉百姓,搞得民不聊生。

    明代诗人林兆珂,写过一首《采珠行》,其中两句:倏忽狂飙吹浪起,舵折帆摧舟欲圮。哀哀呼天天不闻,十万壮丁半生死。很直观地描述了采珠人的悲苦命运。

    并且历经了数朝的狂采滥捕,如今南珠资源已经日渐枯竭。东汉时有位合浦太守孟尝曾大力整治过滥采的现象,留下了珠还合浦的成语,滕王阁序中的孟尝高洁,指的便是此人。

    席步凡顿了顿道:“要说我们席家介入这个行业的时间并不长,清末时候南珠已经很难采到了,民国时期别说南珠,就是采珠人都不足百户。”

    苏珥奇道:“既然珍珠已经这么难采集,为什么现在市面上还有那么多珍珠呢?难道全都是假的?”

    席步凡摇摇头,“六十年代开始,我国引入的人工养殖珍珠贝技术得到发展,之后便一飞冲天,现如今莫说全国,全球的淡水珍珠有九成以上都是我国出口的,如果不是这样,哈哈,你们可没有珍珠可戴了。”

    席家就是借着这股东风才进入了采珠领域,不过那会儿应该叫人工珍珠养殖业了。虽然是人工养殖,但依然有海水珍珠和淡水珍珠的区别。

    淡水珍珠的养殖方式较为简单,就是将珍珠贝装在套笼里,放入江河中养殖,一般为无核养殖,让珍珠自然孕育,具有成本低产量高的优点,一个母贝能产十几二十颗。缺点也很明显,产出的珍珠普遍颗粒较小,形状不规则,大部分只能拿去磨珍珠粉。少部分为有核养殖,即将磨好的贝壳颗粒植入珍珠贝内,使其包裹孕育成珍珠,这种珍珠的个头较大,相应的成本也较高。

    而海水珍珠的养殖,则主要为日本和南洋等国所采用,全都是有核养殖,就拿最受欢迎的南洋白珠来说,因其个头大,质感足而广受青睐,可孕育南洋白珠的母贝为白蝶贝,对生活环境相当的挑剔,无论是水质、水温还是水流都会对它造成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