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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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函芯她家里给她说的人，她自己都从未见过，又怎么愿意就这么嫁人，虽然她口中说愿意跟着女儿进宫，但女儿思来想去，却是觉得，她那一家人，实在是不好掌控，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便是灭顶之灾也并非不可能，所以女儿想把函芯留给额娘，有劳额娘再另寻一个更靠得住的带进宫，毕竟后宫不比在家中，女儿是半分岔子也出不得的。”
赫舍里氏面上浮现一丝赞许之色，只是这赞许之余，却少不了心酸。
自己家里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向来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如今即将进宫，这是不想长大，也必须得长大了。
“你想的周到，那就按你说的办，函芯就放到我院里去，往后额娘定给她寻摸一门好亲事，只是换了她，你还能带谁入宫？”
佟姝芸垂眸想了片刻“函芝虽不算稳重，但却很是机灵，也愿意跟着女儿，自然是要带的，至于另一个…额娘，您替女儿寻摸一个懂医术的可靠之人吧？”
赫舍里氏一愣“医术？这懂医术的女子可不好找，咱们家在太医院有人手，你要用人随时也能找到，何必要再费这样的心思？”
“太医院是太医院，总归是男子，女儿往后身处后宫，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若是有个懂医术的，不是更加方便吗？”
“嗯，如此也好，只是懂医术的女子可不好找，总归还有时间，额娘替你好生寻摸着便是。”赫舍里氏未再推辞，只点了点头。
佟姝芸谢了一声，又道“另外，额娘，这几日在城中找个好大夫，来给女儿瞧瞧吧？”
赫舍里氏顿时一惊“请大夫？你身子有什么不适吗？”
佟姝芸摇摇头，安抚道“额娘不必过分担心，就是这几日女儿觉得有些乏累，想找个大夫瞧瞧，想必不是什么大事。”
赫舍里氏这才松了口气的模样“好吧，咱们府上一直请的徽春堂的那位大夫不错，一会儿用了午膳额娘就请他来给你诊脉。”
“女儿多谢额娘。”
佟姝芸一句话，结束了两人间的对话。
转头看向窗外还未全部化去的白雪，佟姝芸心中所想，却是自己那个刚出生几天，就没了的女儿，心中一股悲凉之意升腾。
自己的身子真的不好吗？
不知道。
进宫之前许是好的，自己从小就跟着阿玛学骑马，怎么也不该是个柔弱的身子。
但后来呢，进了宫，就好似没了精气神一般。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也许是惧怕于自己从前的威严，也许是听了旁人的什么吩咐，口中所言，佟姝芸觉着听不到半句实话。
让大夫瞧瞧吧，若是自己的身子真的不适宜生育，那就不必再折腾这一遭了。
否则，自己受罪便罢了。
也实在是不必，让那可怜的孩子来这世上磨难一遭。
压下目下汹涌的泪意，佟姝芸垂首不着痕迹的抹了把脸，再抬头已看不出分毫的异常。
今日这顿午膳自然是母女二人一道用的。
用了午膳，还未来得及再休息，徽春堂的大夫已经被小厮领进了安平院。
仍旧让两个侍女下去，屋中转眼便只剩下徽春堂的刘大夫和佟姝芸母女二人。
“刘大夫，今日辛苦您跑这一趟了。”赫舍里氏笑着招呼了一句。
刘大夫忙朝对方拱了拱手“佟夫人客气了，小老儿不敢当。”
“还请刘大夫替小女看看。”赫舍里氏再次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诊脉。
佟姝芸伸出手，刘大夫也不再多言，一道雪白的布帛搭上手腕，开始专心诊脉。
等不过片刻，刘大夫已经收回了手。
再次朝着二人躬了躬身子“佟夫人，大小姐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许因冬日寒冷，加之月事将近，才致使手脚有些冰凉，老夫可以开一副补身的方子，用上两剂也就没有什么大碍的。”
佟姝芸目中微微亮了亮，很想问上一句，自己的身子是否真的孕事无碍。
但到底这样的话，若是从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儿家口中问出，传出去不知要如何。
几番思虑也只能作罢。
“刘大夫，我的身子真的半分问题也无吗？”不能问有孕是否艰难，也只能旁敲侧击。
刘大夫闻言笑了笑“大小姐放心，您这身子好着呢，等用了方子，往后好生调理着，只会比常人更好，切不必担心的。”
“刘大夫，我家女儿往后，孕事无碍吧？”
佟姝芸正想着要如何开口，一旁的赫舍里氏突然出了声。
转头看去，佟姝芸就对上了一道‘额娘明白你’的眼神，不由的心中暗笑。
面上却立刻故作的羞红了起来。
刘大夫闻言脑中一转。
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佟府是什么样的人家。
当朝皇帝亲舅，极为显赫，说不定眼前这位大小姐就要入宫为妃。
想来今日请自己入府诊脉，此事才是最重要之处。
想到此处，刘大夫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瞧小人这脑子，夫人小姐放心，小姐的身子好得很，将来定能儿孙满堂的。”
赫舍里氏闻言顿时笑意满脸，忙出声招呼了函芝进来，好生的赏赐了刘大夫，才让人带了他离开。
等到众人都离去，才转首看向佟姝芸面色，只以为她还在害羞，不由笑道“这下子芸儿该放心了。”
佟姝芸面上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额娘总是最懂女儿的，女儿在此谢过。”
赫舍里氏闻言摆了摆手“咱们母女之间，又何须说这些？”
一句话说罢，面上又添了几分忧色“此次进宫乃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芸儿，你从小是被阿玛额娘娇养着长大的，在府上你想做什么都行，但是入了宫，上有太皇太后、皇上，下有昭妃，如今宫里还没有定下给你的位份，但不管将来位份如何高低，你一定要记住了，进宫了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像在家里这般冲动，可明白？”
话里话外，都是对女儿的担忧。
“额娘，函芯她家里给她说的人，她自己都从未见过，又怎么愿意就这么嫁人，虽然她口中说愿意跟着女儿进宫，但女儿思来想去，却是觉得，她那一家人，实在是不好掌控，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便是灭顶之灾也并非不可能，所以女儿想把函芯留给额娘，有劳额娘再另寻一个更靠得住的带进宫，毕竟后宫不比在家中，女儿是半分岔子也出不得的。”
赫舍里氏面上浮现一丝赞许之色，只是这赞许之余，却少不了心酸。
自己家里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向来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如今即将进宫，这是不想长大，也必须得长大了。
“你想的周到，那就按你说的办，函芯就放到我院里去，往后额娘定给她寻摸一门好亲事，只是换了她，你还能带谁入宫？”
佟姝芸垂眸想了片刻“函芝虽不算稳重，但却很是机灵，也愿意跟着女儿，自然是要带的，至于另一个…额娘，您替女儿寻摸一个懂医术的可靠之人吧？”
赫舍里氏一愣“医术？这懂医术的女子可不好找，咱们家在太医院有人手，你要用人随时也能找到，何必要再费这样的心思？”
“太医院是太医院，总归是男子，女儿往后身处后宫，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若是有个懂医术的，不是更加方便吗？”
“嗯，如此也好，只是懂医术的女子可不好找，总归还有时间，额娘替你好生寻摸着便是。”赫舍里氏未再推辞，只点了点头。
佟姝芸谢了一声，又道“另外，额娘，这几日在城中找个好大夫，来给女儿瞧瞧吧？”
赫舍里氏顿时一惊“请大夫？你身子有什么不适吗？”
佟姝芸摇摇头，安抚道“额娘不必过分担心，就是这几日女儿觉得有些乏累，想找个大夫瞧瞧，想必不是什么大事。”
赫舍里氏这才松了口气的模样“好吧，咱们府上一直请的徽春堂的那位大夫不错，一会儿用了午膳额娘就请他来给你诊脉。”
“女儿多谢额娘。”
佟姝芸一句话，结束了两人间的对话。
转头看向窗外还未全部化去的白雪，佟姝芸心中所想，却是自己那个刚出生几天，就没了的女儿，心中一股悲凉之意升腾。
自己的身子真的不好吗？
不知道。
进宫之前许是好的，自己从小就跟着阿玛学骑马，怎么也不该是个柔弱的身子。
但后来呢，进了宫，就好似没了精气神一般。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也许是惧怕于自己从前的威严，也许是听了旁人的什么吩咐，口中所言，佟姝芸觉着听不到半句实话。
让大夫瞧瞧吧，若是自己的身子真的不适宜生育，那就不必再折腾这一遭了。
否则，自己受罪便罢了。
也实在是不必，让那可怜的孩子来这世上磨难一遭。
压下目下汹涌的泪意，佟姝芸垂首不着痕迹的抹了把脸，再抬头已看不出分毫的异常。
今日这顿午膳自然是母女二人一道用的。
用了午膳，还未来得及再休息，徽春堂的大夫已经被小厮领进了安平院。
仍旧让两个侍女下去，屋中转眼便只剩下徽春堂的刘大夫和佟姝芸母女二人。
“刘大夫，今日辛苦您跑这一趟了。”赫舍里氏笑着招呼了一句。
刘大夫忙朝对方拱了拱手“佟夫人客气了，小老儿不敢当。”
“还请刘大夫替小女看看。”赫舍里氏再次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诊脉。
佟姝芸伸出手，刘大夫也不再多言，一道雪白的布帛搭上手腕，开始专心诊脉。
等不过片刻，刘大夫已经收回了手。
再次朝着二人躬了躬身子“佟夫人，大小姐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许因冬日寒冷，加之月事将近，才致使手脚有些冰凉，老夫可以开一副补身的方子，用上两剂也就没有什么大碍的。”
佟姝芸目中微微亮了亮，很想问上一句，自己的身子是否真的孕事无碍。
但到底这样的话，若是从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儿家口中问出，传出去不知要如何。
几番思虑也只能作罢。
“刘大夫，我的身子真的半分问题也无吗？”不能问有孕是否艰难，也只能旁敲侧击。
刘大夫闻言笑了笑“大小姐放心，您这身子好着呢，等用了方子，往后好生调理着，只会比常人更好，切不必担心的。”
“刘大夫，我家女儿往后，孕事无碍吧？”
佟姝芸正想着要如何开口，一旁的赫舍里氏突然出了声。
转头看去，佟姝芸就对上了一道‘额娘明白你’的眼神，不由的心中暗笑。
面上却立刻故作的羞红了起来。
刘大夫闻言脑中一转。
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佟府是什么样的人家。
当朝皇帝亲舅，极为显赫，说不定眼前这位大小姐就要入宫为妃。
想来今日请自己入府诊脉，此事才是最重要之处。
想到此处，刘大夫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瞧小人这脑子，夫人小姐放心，小姐的身子好得很，将来定能儿孙满堂的。”
赫舍里氏闻言顿时笑意满脸，忙出声招呼了函芝进来，好生的赏赐了刘大夫，才让人带了他离开。
等到众人都离去，才转首看向佟姝芸面色，只以为她还在害羞，不由笑道“这下子芸儿该放心了。”
佟姝芸面上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额娘总是最懂女儿的，女儿在此谢过。”
赫舍里氏闻言摆了摆手“咱们母女之间，又何须说这些？”
一句话说罢，面上又添了几分忧色“此次进宫乃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芸儿，你从小是被阿玛额娘娇养着长大的，在府上你想做什么都行，但是入了宫，上有太皇太后、皇上，下有昭妃，如今宫里还没有定下给你的位份，但不管将来位份如何高低，你一定要记住了，进宫了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像在家里这般冲动，可明白？”
话里话外，都是对女儿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