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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艰难的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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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后,火之国木叶隐村。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个瘟神!”杂货店门口,一个金发的小男孩被店主推倒在了地上,手上被擦破了一块皮,众人在一旁冷漠地围观着。这个男孩自然就是幼年的鸣人。

    “我只是想买几个鸡蛋而已!”鸣人捂着自己手上的伤口,低声叫道。

    “哼,九尾妖狐,给我赶紧滚,不然就等着挨抽吧!”店主拿出了一根鸡毛掸子,厉声说道。

    “不卖就不卖。”鸣人嘟哝了一句,站起身,挤过人群,直接跑开了。

    精神空间中,鸣人歉意地对眼前的三个灵体说道:“对不起,九喇嘛,爸爸,妈妈。本来说好了要给你做蛋羹给你们吃的,今天我又要食言了。”

    九尾面前的封条已经消失不见,大门也已经完全敞开。他盘着尾巴,沉声说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还手?训练了一年,打过那个店主应该不成问题吧?”

    鸣人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店主的女儿是在四年前带土的袭击中丧生的,他不知道真相,会怪我也很正常。”

    九尾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恨他么?”

    鸣人轻轻抚着九尾柔顺的皮毛,笑着说道:“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么?”

    九尾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你不觉得委屈么?”

    鸣人眼圈微微泛红,叹息了一声:“委屈有什么用呢?”他看着九尾暗红色的双眼,说道:“想要获得别人的认可,只能靠行动来说话,就像原本的我那样。”

    “再说,如今的我,已经要幸运太多了。”他环视了其他三个精神体一眼,心中涌现起了对原本鸣人的深深敬意。

    切身经历过无数个推搡,白眼,和背后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鸣人才理解到了,原本自己的乐观性格是多么的难得。

    更何况,他还有九尾、水门、玖辛奈,而原本的自己却只能守着无数个冰冷的夜晚,在令人窒息的孤独中,直到天明。

    你所想要守护的一切,我会替你守护。世界吻你以痛苦,你都能还之以歌,我这个接收了你全部生命的人,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他在心底对原本的自己这样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九尾把头埋在了尾巴里,闷声说道:“我在两年之前就知道你是一个笨蛋了,但直到现在也还是不敢相信。”

    坐在一旁静静倾听一人一狐对话的水门夫妇心里弥漫着怨恨和欣慰。怨恨的是,当年自己的牺牲,换来的是村民对自己孩子的冷眼。但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欣慰,他们的孩子并没有被仇恨所占据,反而用自己的执着和热心打动了九尾,让后者即使在封印解除之后,也愿意呆在鸣人的体内,而不是为世界带去毁灭。

    鸣人摸了摸九尾的毛,转向了水门夫妇,问道:“爸爸,妈妈,今天我的训练内容是什么啊?”

    水门无奈地说道:“你这个年纪,身体不能承受过高强度的训练。负重绕训练场外围跑十圈,投一百次手里剑,然后再练习一下几个E级忍术就够了。”

    鸣人嘟起了嘴,说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螺旋丸,超大玉螺旋丸,螺旋手里剑,超大玉螺旋手里剑啊……哦对了,还有妈妈的封印术,和爸爸你的飞雷神,我也要做‘金色闪光’!”说完他龇了龇牙,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水门严肃地说道:“作为一个忍者,不要好高骛远。你现在应该先打好身体基础,以后才能学习更多的忍术。”

    鸣人低下了头,说道:“时间已经不多了,爸爸。”

    水门结合鸣人带来的记忆,沉思了一会儿,提出了一个建议:“你可以向三代目透露我的存在,以换取更大的活动自由度,然后让卡卡西在空闲的时候陪你进行实战训练。”

    鸣人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好。今天晚上三代爷爷会到我家来看望我,我顺便向他提一提这件事好了。”

    说完,鸣人就退出了自己的精神空间,奔向了木叶训练场。做完热身运动之后,他就背起了十公斤重的负重沙袋,健步如飞地绕着训练场外圈跑了起来。

    鸣人在心里默数到第十圈,丢下了沙袋,浑身汗水淋漓,扶着一个木桩大口喘息着,将怀中计时器上的数字记录在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

    休息了五分钟,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盐水袋,喝了一大口,然后就掏出了平日里偷偷攒钱买的十个手里剑,对着木桩上的靶投掷了起来。

    投完所有手里剑之后,他将自己的命中数,9,也用小本子记了下来。如此往复十组,他又统计出了这一次的总命中率,95%,和上一次训练的数字对比了一下。

    嗯,上涨了5个百分点,还算稳中有升吧。他再次补充了一下水分,为自己的进步小小地高兴了一下,把本子收了回去。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自己右侧的枝条略微动了一动。

    “有人在我右边,不过我不知道是谁。九喇嘛?”他在心中轻声问道。

    “放心吧,他没有恶意。”九尾瓮声瓮气地答道。

    既然没有恶意,那鸣人也不想去理会他到底是谁。他按照未-巳-寅的顺序,在两秒内完成了结印,召唤出了一个简单的分身,与此同时还将替身术的查克拉印记附在了分身上,

    他上一世看动画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搞懂过替身术的原理。这一世学习之后才发现,这个术其实是预先在备用替身物上做好了查克拉标记,在施展时瞬间和替身物交换位置。过了几秒钟,他发动了查克拉印记,“嘭”地一声和刚刚召唤出来的分身对换了位置。

    “还是太明显了一点,发动速度也太慢。”水门评论道。

    鸣人再次拿出了一块石头,在上面留下了查克拉标记,然后将石头放在了木桩旁边,自己身体跑动了几步,在正要跳起的时候发动了替身术,“嘭”地一声,出现在了木桩边,并稳稳地跳在了木桩上,石头则自由落体到了地面。

    “原来替身术是不对换速度的么?”鸣人沉思道。

    “是的,所以每次使用替身之前,都要考虑清楚,不要在高速移动的时候换到一个封闭的空间,然后自己把自己一头撞死。”玖辛奈答道。

    “好吧。那今天就练习分身+替身的组合技吧,到时候还要想办法拿到多重影分身之术呢……”鸣人定下了计划,然后就开始了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一个小时之后,鸣人感受着自己乏力的身体,在精神空间里笑着说道:“今天就练到这里吧。虽然没有蛋羹,但是我昨天晚上在河边采了一些蘑菇,抓了几条鱼,还是可以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

    “……”水门和玖辛奈看着鸣人阳光般的笑脸,心中百感交集。

    玖辛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面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那今天妈妈就再享受一下儿子的手艺吧!”

    鸣人用稚嫩的声音答道:“嗯!”

    享受美食的方式,简单来说就是鸣人放开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让精神中的三个灵体借用自己的五官,去感受食物的味道。

    现实中,鸣人头转向自己的右侧,朗声问道:“请问你是哪位啊?”

    隐藏的人影跳了出来,赫然是头戴着红白色帽子,嘴里叼着烟斗的木叶村第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鸣人惊了一下,小跑到了三代目的身前,仰头问道:“三代爷爷,你为什么要偷偷躲在树丛里面啊?”

    日斩抖了一抖烟斗,摸了摸鸣人的头,说道:“我们到你家再说吧。”

    半小时之后,两人就来到了鸣人的家。与原著不同的是,屋中被打扫得窗明几净,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鸣人甚至还在饭桌上向阳的地方摆放了一盆太阳花。

    日斩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开得明艳的太阳花,问道:“你怎么突然喜欢上了太阳花?”

    鸣人为日斩倒上了一杯热水,微笑着答道:“因为它不管在什么条件下都容易存活,而且所求不多,遇到了太阳,就能开出漂亮的花。”

    日斩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今天没有被什么人欺负吧?”其实他已经透过了望远镜之术看到了鸣人今天在杂货店面前所遭遇的一幕。

    鸣人摇了摇头:“今天有一个杂货店主说了我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的女儿是在四年前的那次事故当中失去了生命,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爷爷就不要担心啦,哈哈。”说到最后,他挠了挠头,咧嘴一笑。

    日斩忽然觉得鸣人脸上的笑容很刺眼。他动了动喉结,平静地说出了今天的来意:“你今天用的替身术和分身术,是谁教的?”

    鸣人对日斩的问题早有所料,将衣服撩起,露出了自己的肚子,对日斩说道:“爷爷你自己看吧。”

    日斩苍老的右手抵在了鸣人的封印处,意识沉入了鸣人的精神空间,看到了眼前的四个精神体。

    “水门?玖辛奈?”日斩惊异道。

    “鸣人,你居然放了一个陌生人进来!”九尾对着鸣人咆哮道,身上升起了无匹的威压。

    鸣人对他丝毫不惧,迎着他的咆哮走上前去,伸出了右手,放在了九尾的身上,柔声说道:“对不起,九喇嘛,不过三代爷爷是可以信任的人。”

    至少原本历史上是如此。

    九尾和鸣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将狐狸头垂了下去,不再理会身旁的人。

    日斩对水门说道:“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门就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日斩,仅仅隐瞒了鸣人作为穿越者的事实。

    听完之后,日斩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

    他看着正开心地撸狐狸尾巴的鸣人,愧疚道:“我辜负了你们的嘱托。”

    水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孩子现在成长得很好,我们没什么可抱怨的。”

    日斩走到了鸣人面前,问道:“你怨恨木叶村的村民么?”

    鸣人从九尾狐身上站了起来,反问道:“怨恨什么?”

    “怨恨我还是一个婴儿时村子里请人照顾我,让我不至于夭折么?”

    “怨恨村子里给了作为人柱力的我一个正常的童年,而不是送到根部里接受洗脑么?”

    “怨恨你费尽心思隐藏我作为父亲儿子的身份,以防止他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结下的仇人寻仇么?”

    “还是怨恨爷爷你每个月专门跑到家中探望我,给我经济上的支持呢?”

    日斩听到鸣人的问题,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很久,才喃喃道:“你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鸣人仰起头,郑重地对日斩说道:“爷爷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今后是绝对不可能背叛木叶村的。”

    日斩所有想说的话都已经被鸣人说出口了,轻叹了一声,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爷爷相信你。”

    然后鸣人就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要和爸爸的弟子卡卡西对练,爷爷你不会反对吧?”

    日斩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承诺一定会动用火影的权威,让村中的高层同意鸣人与卡卡西等人接触,而且还告诉了鸣人卡卡西最近正好处于休假状态。

    “卡卡西一般会在哪里活动呢?”鸣人问道。

    “他没有接到任务的时候经常会去墓地看望他已经过世的战友,以及你的父母亲。”日斩叹道。

    鸣人沉默地点了点头。

    回到现实,日斩将这个月的生活费交给鸣人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鸣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阴影中,对父母说道:“你们说,我们今天算不算是得到了他的信任?”

    玖辛奈问道:“难道你不相信他么?”

    鸣人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孤儿,而团藏是他的同伴,他对团藏还有抢夺了火影位置的愧疚,这一点很容易被团藏利用。所以今天我才会在他的心中也种下愧疚的种子,好让这个双项选择题更难做一些。我现在要想生存,离不开他的庇护。”

    玖辛奈有些震惊:“你之前是故意这么说的么?”

    鸣人摇了摇头:“不,那些都是我真心实意的话。但真话也有不同的表达方式,不是么?”

    玖辛奈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水门笑着问道:“你怎么没有像原来那样嚷嚷着要当火影呢?”

    鸣人洒然地答道:“因为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是得到众人认可之后,才能当上火影;而不是当上火影之后,才能得到众人认可。”

    水门苦笑着说道:“你看得倒是比我们透彻。”

    鸣人语气低沉地说道:“我只是希望自己无愧于漩涡鸣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