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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9发狂的原因(求推荐票!!!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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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火烈鸟还是牛角兽,都受过重伤,此刻也是体力不够,但就算都是强弩之末,两只兽类在陷入生死相争的时候,还是会使出来最后一丝气力,黄泉路上,两只兽类相争,必然有一只会先奔赴黄泉路。

    两只兽,状态都不太好,但是显然,他们都会坚持下去。

    火烈鸟向上飞翔,拉开距离的意图并没有成功,他的翅膀被咬住了,不是一般地咬,可以说是奋力撕扯,于是那翅膀之中,殷红地血色显露出来,在鲜红的翅膀上,并不明显,但以宝臧的眼力,却能够清晰地看到那红色的羽毛上,有瞬间暗下去的色彩,那是鲜血浸润带来的色彩的不同。

    尽管火烈鸟在挣扎,但牛角兽,又何尝不是在抵抗这种挣扎,翅膀虽然力量大,但牛角兽的牙齿又何尝不是?

    牛角兽嘴角已经沾染上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而火烈鸟瞬间喷出来一口口水,于是那牛角兽的腰腹瞬间被腐蚀,血肉更是裸露,残忍而又禁忌。

    剧痛让牛角兽喘息,他却没有张开来嘴,没有哀嚎,也没有吼叫,他憋着一股子力道,一股子怨气,全然倾泻在火烈鸟的翅膀上,他咬住翅膀,几乎要尽根咬断,但还是留下了一点余地,转了一个角度,疯狂撕扯。

    “也——也——也——”

    三声悲戚的长鸣,声音越来越绵长,越来越苦痛,声音扩散开来,在山间的每一个角落。回响不绝。

    这种凄厉的声音,让人心里都不免发麻。

    “咯吱——”

    一声轻微的声音,宝臧看着牛角兽将火烈鸟,将火烈鸟宽大美丽的翅膀,撕扯下来了。

    翅膀处的骨头,都能够看见一清二楚,鲜血洒落一地,可没入了干涸的土地之中,倒像是刚好解了渴。

    “该反击了。”萧笠道。

    仿佛是一语成谶,尽管火烈鸟依旧在悲鸣,而且,他右眼依旧被鲜血蒙蔽着,可是,此刻的他,却也顾不上了。

    如果说,牛角兽的撕扯,真的给了火烈鸟什么好处的话,那么就是位置的确定。

    火烈鸟一声悲鸣,猛然冲向牛角兽。

    一个人没有了眼睛,可是他还有耳朵,一只兽也是,在没有了一直眼睛之后,他对于耳朵就会尽可能发挥出来越多的作用。火烈鸟就是这般,尽可能抓住每一个机会。

    现在耳朵没有等到机会,可是,牛角兽的攻势,让他彻底发狂,他已经失去了大半扇的翅膀。

    宝臧接下来是看得目瞪口呆,这火烈鸟都没了翅膀,怎么却忽然之间如此厉害?

    “你似乎很疑惑。”

    萧笠微微一侧头,就将宝臧眼角眉梢的疑惑纳入眼底。

    “的确,这火烈鸟,似乎不太对劲。”

    “发狂了,很正常。”

    “可是,之前牛角兽的攻势,也很厉害。”宝臧辩驳:“一开始攻击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都要咬断火烈鸟的喉咙。”

    萧笠点头:

    “确实如此,你觉得,那个时候,火烈鸟没有这个时候脾气那般暴戾,攻击那般猛烈是不是?”

    宝臧点头:“

    我一开始以为,没了眼睛的火烈鸟,肯定是必输无疑。”

    没有了眼睛,不就没了方向么?

    四周状况如何,他究竟身在何方,一切都是未知数。

    “其实,火烈鸟的左眼,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陷入了眼睛苦痛之中的火烈鸟,并没有意识到。”萧笠微笑着转头,摇摇头,缓缓又说道:

    “你疑惑的关键点,在于,火烈鸟为何现在反应这么大?”

    “是。生死关头,咬住咽喉也是,但那时候,却并没有爆发出来如此强大的力量,现在……”

    萧笠替他说下去:

    “现在,好像才真正爆发出来。”

    这两个人悄声说话的背景,是两只兽类疯狂的打斗声,那种嘶吼和鸣叫,有时候显得过分尖利,因而耳膜震慑。

    可宝臧此刻的关注点,却全然不在这背景音里,似乎打架都和他们无关了,就让他们闹吧,让他们闹,闹到天翻地覆,暂时和他们无关。他们的能量消耗得越多,对于宝臧他们来说,保存下来的能量也就越多。何乐而不为呢?

    萧笠目光回到这满是焦味的大坑之中,牛角兽已经凝聚不出来火焰了,但是之前放出来的火焰,留下来的痕迹依旧在,那原本的葱郁茂盛葳蕤,在炽热的火焰灼烧之下,成了焦糊的黑。

    这里面,横陈着的,是尸体,都是比他们弱小的动物,此刻在这里,只有焦黑的糊。在他们暴、力而又疯狂的践踏之后,甚至连原来的模样都辨认不出,地上有一只翅膀,那是火烈鸟的翅膀,殷红的血液逐渐变暗,翅膀很美,可是不能再飞翔。

    “不一样。”萧笠声音低,但宝臧听到却并不难。

    “什么不一样?”宝臧皱眉,只听得萧笠又摇了摇头,道:

    “我说,两者虽然都威胁到死亡了,但是性质不一样。”

    宝臧默然,没有说话。

    “对鸟儿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萧笠的目光停在了那翅膀上。

    原本如此美艳的红色翅膀,或许再经历一段时间之后,就没有了活力,一切光辉的过往就只是过往。死物,谁会想及它的过去呢?

    “……呃,翅膀。”

    宝臧顺着萧笠的目光看过去,似乎逐渐明白了些什么。

    “对,最重要的东西是翅膀,对他们来说,翅膀是禁忌。

    如若只是要战败了,火烈鸟展翅翱翔就是了,这天下之大,蓝天之广阔,如何没有它栖息的地方?

    可是,没了这翅膀,它却再也不能飞翔了。”

    再也不能。

    一扇翅膀怎么能够飞呢?

    那是它最爱的翅膀,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舍弃过,一直视若珍宝的翅膀,他们以翅膀为骄傲,此刻却失去了翅膀,再也不能飞了。

    宝臧看着地上开始和牛角兽疯狂缠着斗争的火烈鸟,忽然有些怜悯它了。

    “最珍视的东西被毁了,无论是人还是兽,都会发疯的。”

    萧笠摇摇头。

    不久之前,遨游天地肆意徜徉的火烈鸟,此刻就算是拼命扑腾翅膀,也只有鲜血溅落,却再也不能拥抱天空,它在地上走着,狂奔,就好像是习惯了行走于地上的农村田里的鸡。相差不长的时间,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遇,一身圣洁高贵光辉的火烈鸟,此刻身上的光环未必有田间自由自在的鸡明朗。

    满地奔走,它似乎和天空永别了。

    “如果这样的话,是会发疯的。”

    他悄声道,的确,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一朝被摧毁,就是心智再坚定的人,也会发狂,如果真的足够珍爱的话。

    “翅膀,是和命同样重要的存在。”

    此刻,火烈鸟好像感觉不到了疼痛一般,毕竟是失去了眼睛的,无法辨认方向,而牛角兽,却有眼睛,纵然火烈鸟被逼出来了力量,狡猾的牛角兽,却总能钻得了空子,来个反击。

    可是,火烈鸟似乎感觉不到痛了,无论是牛角兽尖利的牙齿,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没入了火烈鸟的身体中,可是火烈鸟似乎都是浑然不觉的状态,他已经麻木了,或许。

    宝臧看着看着,虽然作为一个看客,可是他的心里,猛然之间也感觉到了疼痛,一下一下的钝痛,忽然出现,似乎在扎着他的心。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要滴血,可是大概是错觉吧。

    毕竟没有真的在滴血。

    ……错觉么?

    宝臧看着这火烈鸟和这牛角兽打斗,几乎不得不承认,心,越来越痛了,这痛楚,不知道从哪里来,似乎哪里都在痛,挥之不去。

    痛苦在加深,他于是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那种痛,几乎要扎透他的心底。

    ……他连呼吸都觉得疼了。

    他的手,缓缓慢慢,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救救他吧。”

    萧笠余光瞥到他的不对劲,转头就看见了他惨白的脸色。

    “你怎么了?”

    “救救他吧。”宝臧艰难转头,低声说道,声音里有着充分的祈求。

    “什么?”

    萧笠似乎不可置信,因为知道他目光所指的方向究竟是哪里。

    “救……救救他吧,火烈鸟,我……我不想他死。”

    宝臧的脸色如此惨白,那个瞬间,说是惨白如纸,也不为过。

    血色尽失,大概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