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4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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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宝臧一点都不缺少睡眠。
他今年刚好一十八岁，一般而言，一个成年人的睡眠需求是七到八个小时，而不久之前，他酣眠的时间，肯定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或许是久睡了之后更加容易犯困，总之，原本宝臧以为他的清醒状态，会从开始坐马车，直到抵达终点。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想到，他进入酣眠状态的时间，竟然这般快。
一种很常见的现象是，人在颠簸的车上很容易睡着。或许宝臧坐马车的时候也受到了微微颠簸的影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梦，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到来。
……似乎有很久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里了。
梦里的场景非常熟悉，一排一排的课桌椅子井井有条地摆放着，他在睡觉，醒过来的时候，刚好教室里没有人。
原来是大课间，他看了看窗户外面攒聚着的人，都在栏杆那里。下课的时候，同学都喜欢往外面的栏杆上聚着，只是这一次，似乎在栏杆前的人特别多。比往常多很多。
他刚刚醒过来，意识恍恍惚惚，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粘腻，这低头一看，这可好，居然流哈喇子了。
他环顾四周，趁着别人没有注意的时候，赶紧擦掉，太尴尬了，要是被看到，肯定要被打趣的。
外面的嬉笑声似乎永远不绝于耳，原本的声音倒是不太大，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外面忽然有人喊道：
“报告厅开放了，可以去报告厅了！”
这一声，好像是将军的命令，然后一个个小小的士兵，受到了鼓舞之后，瞬间朝着一个地方开始冲，原本走廊上满满的人群，似乎开始往一个方向走动了，没有多久居然一个人都不剩下来了。
宝臧懵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嘿！你又睡着了是吧？”
宝臧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这一转头，看见的就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带着三分的烂漫，七分的纯真可爱。
这个妹妹，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宝臧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但这人只是感觉上熟悉罢了，因为，他连人家的名字都说不上来的话，必然不是熟人，甚至，可能根本就不相识。——她，或许是认错人了吧。
他的这个判断，在下一秒就被粉碎了。
因为听到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近乎是：
“宝臧，你还不走吗？演讲要开始了。”
“演讲？”什么演讲？
他这一觉，莫非真的是睡得昏天黑地了吗？貌似搜索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有关今天要演讲的东西啊。
“果然是个大迷糊呢！”
女孩怀里还抱着一本书，这时候，刚好用它挡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这笑声不像是嘲笑，因为没有让人感觉到任何冒犯的意味，恰恰相反，宝臧觉得这声音真是好听，以后要是一直都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就好了。
他心里隐隐约约也知道这大概是一个绮丽的梦，果然不久之后听到女孩紧接着而来的话，这时候，宝臧才注意到女孩怀里的书，好像是初中数学，哦，原来是初中数学，他现在是在上初中是吧。
怪不得看这个女孩如此稚嫩可爱。
“你走不走了？你再不走，我可不等你了。”
女孩笑了笑，将手里的书放下来，在桌上。原来，他的座位在自己背后。
宝臧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愣怔之间，只听得女孩子接着道：
“你真的不走吗？那我走了哦。”
她这话说完，好像真的就要转身就走。
宝臧慌了：
“等等我啊，等等我啊。要走一起走啊。”
宝臧追着女孩的步伐，分明是正在下楼梯下着呢，上一个台阶还是在楼梯上，下一个楼梯，居然一下子真的“移步换景”，到了大厅门口。
一排排红色的座位，昭示着某种知名的喜庆和隆重。
宝臧好像是误入了幻境的人，目光之中也带着某种迷离。
“人都来了，还不赶紧进来！”
这声音，真是该死的熟悉，宝臧总觉得也在哪里听过，转头顺着宝臧的目光看过去，当真是熟悉如同噩梦一般的面孔。
原来是我们的教导主任——敏哥！
教导主任敏哥，姓刘名敏，他的威名，在整个学校中都是响当当的，当然，出名的理由是严厉，以及爱批评人！
说实话，他一直都不喜欢他们的教导主任，因为他批评人的速度有些频繁了，而人都是不喜欢被批评的，虽然也知道他是好心，但总归有些膈应。
此刻的他，似乎比记忆中的还要凶神恶煞，居然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体会到张牙舞爪的感觉，虽然现在，宝臧连他的眼神都看不清楚。
舞台的光，似乎格外耀眼，不知道哪里的光，照在他的眼镜上，只有那么一瞬间，宝臧看到了些许的凌厉，再后来，眼睛都看不清楚了。
“好的老师，我们马上过去！”
这声音……如果说，有些人的声音，譬如是敏哥的声音，就容易让人联想到地狱，而身后的女孩声音，就容易让人想起来天堂，虽然他也不知道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女孩似乎是抓住了他的手臂，拉着他往前走，拉过去不久又松开了。原本在他后面的女孩，后来走到了他的身前。
一头柔顺的长发，小巧的蝴蝶结，一个背影，也是这般温柔。
“这里有空位！”
这声兴奋的声音，自然是他身前的女子发出来的。宝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真看到了两个位置。
两个连在一块的位置。
“到这里来。”
这话不用说，宝臧也知道是对谁说的。
他跟着女孩子的背影，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思考，而他紧紧跟随的动作，似乎只是由于惯性。大概，那一刻他的手脚没有听从他的使唤。
女孩向他招了招手，他坐到了女孩的身旁。
周围，寂静无声。
也是，本来就应该是寂静无声的。
在敏哥的威势之下，有哪个不长眼的，居然还敢出来撒野？
他所到之处，必然是鸦雀无声。
舞台的光很闪，闪到，让人产生了些许的眩晕之感。
其实宝臧一点都不缺少睡眠。
他今年刚好一十八岁，一般而言，一个成年人的睡眠需求是七到八个小时，而不久之前，他酣眠的时间，肯定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或许是久睡了之后更加容易犯困，总之，原本宝臧以为他的清醒状态，会从开始坐马车，直到抵达终点。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想到，他进入酣眠状态的时间，竟然这般快。
一种很常见的现象是，人在颠簸的车上很容易睡着。或许宝臧坐马车的时候也受到了微微颠簸的影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梦，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到来。
……似乎有很久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里了。
梦里的场景非常熟悉，一排一排的课桌椅子井井有条地摆放着，他在睡觉，醒过来的时候，刚好教室里没有人。
原来是大课间，他看了看窗户外面攒聚着的人，都在栏杆那里。下课的时候，同学都喜欢往外面的栏杆上聚着，只是这一次，似乎在栏杆前的人特别多。比往常多很多。
他刚刚醒过来，意识恍恍惚惚，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粘腻，这低头一看，这可好，居然流哈喇子了。
他环顾四周，趁着别人没有注意的时候，赶紧擦掉，太尴尬了，要是被看到，肯定要被打趣的。
外面的嬉笑声似乎永远不绝于耳，原本的声音倒是不太大，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外面忽然有人喊道：
“报告厅开放了，可以去报告厅了！”
这一声，好像是将军的命令，然后一个个小小的士兵，受到了鼓舞之后，瞬间朝着一个地方开始冲，原本走廊上满满的人群，似乎开始往一个方向走动了，没有多久居然一个人都不剩下来了。
宝臧懵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嘿！你又睡着了是吧？”
宝臧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这一转头，看见的就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带着三分的烂漫，七分的纯真可爱。
这个妹妹，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宝臧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但这人只是感觉上熟悉罢了，因为，他连人家的名字都说不上来的话，必然不是熟人，甚至，可能根本就不相识。——她，或许是认错人了吧。
他的这个判断，在下一秒就被粉碎了。
因为听到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近乎是：
“宝臧，你还不走吗？演讲要开始了。”
“演讲？”什么演讲？
他这一觉，莫非真的是睡得昏天黑地了吗？貌似搜索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有关今天要演讲的东西啊。
“果然是个大迷糊呢！”
女孩怀里还抱着一本书，这时候，刚好用它挡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这笑声不像是嘲笑，因为没有让人感觉到任何冒犯的意味，恰恰相反，宝臧觉得这声音真是好听，以后要是一直都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就好了。
他心里隐隐约约也知道这大概是一个绮丽的梦，果然不久之后听到女孩紧接着而来的话，这时候，宝臧才注意到女孩怀里的书，好像是初中数学，哦，原来是初中数学，他现在是在上初中是吧。
怪不得看这个女孩如此稚嫩可爱。
“你走不走了？你再不走，我可不等你了。”
女孩笑了笑，将手里的书放下来，在桌上。原来，他的座位在自己背后。
宝臧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愣怔之间，只听得女孩子接着道：
“你真的不走吗？那我走了哦。”
她这话说完，好像真的就要转身就走。
宝臧慌了：
“等等我啊，等等我啊。要走一起走啊。”
宝臧追着女孩的步伐，分明是正在下楼梯下着呢，上一个台阶还是在楼梯上，下一个楼梯，居然一下子真的“移步换景”，到了大厅门口。
一排排红色的座位，昭示着某种知名的喜庆和隆重。
宝臧好像是误入了幻境的人，目光之中也带着某种迷离。
“人都来了，还不赶紧进来！”
这声音，真是该死的熟悉，宝臧总觉得也在哪里听过，转头顺着宝臧的目光看过去，当真是熟悉如同噩梦一般的面孔。
原来是我们的教导主任——敏哥！
教导主任敏哥，姓刘名敏，他的威名，在整个学校中都是响当当的，当然，出名的理由是严厉，以及爱批评人！
说实话，他一直都不喜欢他们的教导主任，因为他批评人的速度有些频繁了，而人都是不喜欢被批评的，虽然也知道他是好心，但总归有些膈应。
此刻的他，似乎比记忆中的还要凶神恶煞，居然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体会到张牙舞爪的感觉，虽然现在，宝臧连他的眼神都看不清楚。
舞台的光，似乎格外耀眼，不知道哪里的光，照在他的眼镜上，只有那么一瞬间，宝臧看到了些许的凌厉，再后来，眼睛都看不清楚了。
“好的老师，我们马上过去！”
这声音……如果说，有些人的声音，譬如是敏哥的声音，就容易让人联想到地狱，而身后的女孩声音，就容易让人想起来天堂，虽然他也不知道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女孩似乎是抓住了他的手臂，拉着他往前走，拉过去不久又松开了。原本在他后面的女孩，后来走到了他的身前。
一头柔顺的长发，小巧的蝴蝶结，一个背影，也是这般温柔。
“这里有空位！”
这声兴奋的声音，自然是他身前的女子发出来的。宝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真看到了两个位置。
两个连在一块的位置。
“到这里来。”
这话不用说，宝臧也知道是对谁说的。
他跟着女孩子的背影，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思考，而他紧紧跟随的动作，似乎只是由于惯性。大概，那一刻他的手脚没有听从他的使唤。
女孩向他招了招手，他坐到了女孩的身旁。
周围，寂静无声。
也是，本来就应该是寂静无声的。
在敏哥的威势之下，有哪个不长眼的，居然还敢出来撒野？
他所到之处，必然是鸦雀无声。
舞台的光很闪，闪到，让人产生了些许的眩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