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错过了第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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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敏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指了指座椅说：“我现在身体不太好，你请坐下来慢慢说。”
金奎小心翼翼地坐在长椅的另一侧，沉痛地说：“昨天我和青黛的姐姐接到通知赶到医院，却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我和她姐姐生活条件不好，青黛每月都按时寄钱给我们，自己却省吃俭用，这么好的女孩怎么就……老天爷真不公平。”
叶敏心中也一阵难过，安慰道：“既然人已经不在了，你和姐姐都要保重身体，你们能建康的活下去，我想也是青黛在天之灵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金奎似乎没有听到，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着：“通报上说，昨晚十点，青黛驾驶着劳斯莱斯从高速下来，经过第二个路口时，被闯红灯的一辆水泥搅拌车侧向猛烈撞击，轿车被撞出去十几米远。因为撞击点在左侧驾驶员的位置，青黛当即就不行了。吕思衡坐在右后座，受到撞击力小，总算捡回来一条命……”
虽然是第二次听到车祸现场描述，但叶敏还是受不了，她有气无力地打断了金奎的叙述：“我从古城物业那边知道了，你为什么说那是谋杀？”
金奎一脸悲愤地说道：“我当时就质疑，为何没有刹车痕迹？得到的答复是肇事司机是疲劳驾驶，直到发生撞击才醒过来。我也是特种车驾驶员，我可以理解疲劳驾驶会造成车祸，但即使撞上之后，司机也会下意识踩刹车，但这个现场找不出刹车线，这是明显冲着青黛来的，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叶敏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昨晚她和祁郡分析方儒海有可能毁灭证据，那青黛的死是不是方儒海指使的杀人灭口计划呢？
忽然一阵晕眩袭来，叶敏一只手扶住长椅，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勉强问道：“还有别的疑点吗？”
金奎说：“按规定，水泥搅拌车在二环以内上路的时间应该在晚上十一点之后，但发生车祸是十点。那辆水泥车出现肇事路口的方向不对，那里是单行道，水泥车的行驶方向属于逆行……”
“喂，你想干什么？快点滚，不然我报警了。”禾荃忽然出现在长椅前，叉腰向金奎怒目而视。
她开车从停车场出来，远远就看到一个衣着破旧的人正向叶敏激动地说着话，她以为是个精神病流浪汉要骚扰叶敏，于是停下车便冲了过来。
“你误会了，这是青黛的姐夫。”叶敏解释了一句，便扶着禾荃站起身，对金奎说：“对不起，我现在精神状态不好，大脑一片空白，怕是帮不了你什么。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只能说明肇事车辆严重违规，但不能证明他蓄意谋杀。我们保持联系，你要是能找到谋杀的直接证据，我可以帮你为青黛讨回公道。”
第二天中午，禾荃下班后提着披萨到家里看望叶敏。
她拿出叶敏给的钥匙打开房门，换好拖鞋轻轻走到二楼的卧室。推开门，呛人的烟气扑面而来，禾荃捏住鼻向里面张望，在烟雾缭绕中，看到叶敏抱着枕头还在昏睡。
禾荃叹口气，带上口罩进屋收拾房间。她先打开窗户通风，把红酒空瓶扔掉，又清扫了满地的烟蒂，把镇定药放进抽屉，又在床头柜上放好一杯开水。
此时叶敏枕边的手机响了。禾荃看叶敏没有任何反应，知道她肯定是喝了红酒又吃了镇定药，现在根本醒不过来。禾荃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想到竟然是吕思衡打来的。
她激动地接通了电话：“二哥你好，我是禾荃。”
电话里传来吕思衡微弱地声音：“禾荃你好，医生只给我三分钟，请让小敏接电话。”
禾荃回身使劲推搡着叶敏，但叶敏仍然昏睡不醒。她只好拿起电话快速地解释道：“听说你出事，小敏就拉着我去古城看你，医生不让我们见你，回来之后小敏就病倒了。她现在服了镇定药，怕是三分钟之内醒不过来。”
吕思衡喘息着说：“那就别叫她了，请转告她，不要再吃那种药了，对身体不好。冰箱里的食材不要吃了，记着倒掉。那天我走的匆忙，忘了告诉她，一楼储藏室连通地下室，我给她准备的礼物在那里。二楼侧门通向天台，我买了很多花，请她帮忙浇水施肥。你不要惯着她，让她自己动手做事，她的情绪才会好一些。”
禾荃捂着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只是简短地回应着：“好的，好的……”
电话那边传来护士的劝慰的声音：“时间到了，你不能再打了。等你复原，随便你打个够。听医生的话，你马上还要动手术，现在要保持情绪稳定。”
随着吕思衡剧烈的咳嗽，电话被挂断了。禾荃抹了抹眼泪，轻轻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望着错过通话机会的叶敏发愣。
吕思衡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想到的是给叶敏打电话，讲的又都是关于叶敏的事，没有提一句自己，也没有对叶敏提任何要求。她不知道是该同情叶敏，还是该嫉妒叶敏，她怎么这么走运，碰上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回想那天在栈桥上，听到吕思衡叫她们，她回头看这个男人在落日余晖中，站在篱笆墙旁，雪白的衬衣，淡蓝色的牛仔裤，脸上柔和的笑容，让她忽然怦然心动。这样的景象曾经多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几乎一模一样。这个家如果是自己的，吕思衡如果也是自己的，那该多好。
想到此，禾荃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用力摇摇头，迅速甩掉这个可怕的念头。她是有夫之妇，又是叶敏最好的朋友，无论怎么说都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禾荃骂着自己真该死，站起身悄悄走出房门，她准备惩罚自己，把整个别墅打扫一遍。
当她正在一楼拖地的时候，叶敏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倚着二楼的栏杆说：“你来了多久，我居然一点知觉也没有。谢谢你哦，我渴醒后，全靠你倒的那杯水救命了。”
禾荃直起腰，擦擦汗道：“吕思衡刚才打电话找你……”
话音未落，叶敏猛地转身冲进屋里。禾荃摇摇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冲了一杯牛奶搅拌着。她知道，很快叶敏就会下楼来。
一会功夫，叶敏拿着手机，脚步匆匆下楼，坐在她身边着急地问：“我打过去电话没人接，他怎么样了，打电话都说什么了？我们需要去吗？”
禾荃指了指牛奶，命令道：“你喝完，我才说。”
叶敏听话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用眼神示意禾荃该讲了。
禾荃把握着速度，等叶敏喝完了，她才叙述完吕思衡的原话。
叶敏的肘部支在大腿上，双手掩面沉默半天才站起身，她胡乱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苦笑道：“我本来应该哭的，可我好像眼泪流干了。趁我的眼睛还没哭瞎，我们去看看思衡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叶敏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指了指座椅说：“我现在身体不太好，你请坐下来慢慢说。”
金奎小心翼翼地坐在长椅的另一侧，沉痛地说：“昨天我和青黛的姐姐接到通知赶到医院，却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我和她姐姐生活条件不好，青黛每月都按时寄钱给我们，自己却省吃俭用，这么好的女孩怎么就……老天爷真不公平。”
叶敏心中也一阵难过，安慰道：“既然人已经不在了，你和姐姐都要保重身体，你们能建康的活下去，我想也是青黛在天之灵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金奎似乎没有听到，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着：“通报上说，昨晚十点，青黛驾驶着劳斯莱斯从高速下来，经过第二个路口时，被闯红灯的一辆水泥搅拌车侧向猛烈撞击，轿车被撞出去十几米远。因为撞击点在左侧驾驶员的位置，青黛当即就不行了。吕思衡坐在右后座，受到撞击力小，总算捡回来一条命……”
虽然是第二次听到车祸现场描述，但叶敏还是受不了，她有气无力地打断了金奎的叙述：“我从古城物业那边知道了，你为什么说那是谋杀？”
金奎一脸悲愤地说道：“我当时就质疑，为何没有刹车痕迹？得到的答复是肇事司机是疲劳驾驶，直到发生撞击才醒过来。我也是特种车驾驶员，我可以理解疲劳驾驶会造成车祸，但即使撞上之后，司机也会下意识踩刹车，但这个现场找不出刹车线，这是明显冲着青黛来的，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叶敏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昨晚她和祁郡分析方儒海有可能毁灭证据，那青黛的死是不是方儒海指使的杀人灭口计划呢？
忽然一阵晕眩袭来，叶敏一只手扶住长椅，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勉强问道：“还有别的疑点吗？”
金奎说：“按规定，水泥搅拌车在二环以内上路的时间应该在晚上十一点之后，但发生车祸是十点。那辆水泥车出现肇事路口的方向不对，那里是单行道，水泥车的行驶方向属于逆行……”
“喂，你想干什么？快点滚，不然我报警了。”禾荃忽然出现在长椅前，叉腰向金奎怒目而视。
她开车从停车场出来，远远就看到一个衣着破旧的人正向叶敏激动地说着话，她以为是个精神病流浪汉要骚扰叶敏，于是停下车便冲了过来。
“你误会了，这是青黛的姐夫。”叶敏解释了一句，便扶着禾荃站起身，对金奎说：“对不起，我现在精神状态不好，大脑一片空白，怕是帮不了你什么。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只能说明肇事车辆严重违规，但不能证明他蓄意谋杀。我们保持联系，你要是能找到谋杀的直接证据，我可以帮你为青黛讨回公道。”
第二天中午，禾荃下班后提着披萨到家里看望叶敏。
她拿出叶敏给的钥匙打开房门，换好拖鞋轻轻走到二楼的卧室。推开门，呛人的烟气扑面而来，禾荃捏住鼻向里面张望，在烟雾缭绕中，看到叶敏抱着枕头还在昏睡。
禾荃叹口气，带上口罩进屋收拾房间。她先打开窗户通风，把红酒空瓶扔掉，又清扫了满地的烟蒂，把镇定药放进抽屉，又在床头柜上放好一杯开水。
此时叶敏枕边的手机响了。禾荃看叶敏没有任何反应，知道她肯定是喝了红酒又吃了镇定药，现在根本醒不过来。禾荃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想到竟然是吕思衡打来的。
她激动地接通了电话：“二哥你好，我是禾荃。”
电话里传来吕思衡微弱地声音：“禾荃你好，医生只给我三分钟，请让小敏接电话。”
禾荃回身使劲推搡着叶敏，但叶敏仍然昏睡不醒。她只好拿起电话快速地解释道：“听说你出事，小敏就拉着我去古城看你，医生不让我们见你，回来之后小敏就病倒了。她现在服了镇定药，怕是三分钟之内醒不过来。”
吕思衡喘息着说：“那就别叫她了，请转告她，不要再吃那种药了，对身体不好。冰箱里的食材不要吃了，记着倒掉。那天我走的匆忙，忘了告诉她，一楼储藏室连通地下室，我给她准备的礼物在那里。二楼侧门通向天台，我买了很多花，请她帮忙浇水施肥。你不要惯着她，让她自己动手做事，她的情绪才会好一些。”
禾荃捂着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只是简短地回应着：“好的，好的……”
电话那边传来护士的劝慰的声音：“时间到了，你不能再打了。等你复原，随便你打个够。听医生的话，你马上还要动手术，现在要保持情绪稳定。”
随着吕思衡剧烈的咳嗽，电话被挂断了。禾荃抹了抹眼泪，轻轻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望着错过通话机会的叶敏发愣。
吕思衡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想到的是给叶敏打电话，讲的又都是关于叶敏的事，没有提一句自己，也没有对叶敏提任何要求。她不知道是该同情叶敏，还是该嫉妒叶敏，她怎么这么走运，碰上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回想那天在栈桥上，听到吕思衡叫她们，她回头看这个男人在落日余晖中，站在篱笆墙旁，雪白的衬衣，淡蓝色的牛仔裤，脸上柔和的笑容，让她忽然怦然心动。这样的景象曾经多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几乎一模一样。这个家如果是自己的，吕思衡如果也是自己的，那该多好。
想到此，禾荃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用力摇摇头，迅速甩掉这个可怕的念头。她是有夫之妇，又是叶敏最好的朋友，无论怎么说都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禾荃骂着自己真该死，站起身悄悄走出房门，她准备惩罚自己，把整个别墅打扫一遍。
当她正在一楼拖地的时候，叶敏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倚着二楼的栏杆说：“你来了多久，我居然一点知觉也没有。谢谢你哦，我渴醒后，全靠你倒的那杯水救命了。”
禾荃直起腰，擦擦汗道：“吕思衡刚才打电话找你……”
话音未落，叶敏猛地转身冲进屋里。禾荃摇摇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冲了一杯牛奶搅拌着。她知道，很快叶敏就会下楼来。
一会功夫，叶敏拿着手机，脚步匆匆下楼，坐在她身边着急地问：“我打过去电话没人接，他怎么样了，打电话都说什么了？我们需要去吗？”
禾荃指了指牛奶，命令道：“你喝完，我才说。”
叶敏听话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用眼神示意禾荃该讲了。
禾荃把握着速度，等叶敏喝完了，她才叙述完吕思衡的原话。
叶敏的肘部支在大腿上，双手掩面沉默半天才站起身，她胡乱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苦笑道：“我本来应该哭的，可我好像眼泪流干了。趁我的眼睛还没哭瞎，我们去看看思衡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