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病人探望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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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霞光把鸣天湖水天交际线染出一道橘红。
湖面有一层淡淡的雾霭，随着微风不断翻腾聚散，悄无声息，和四周的别墅一样，鸣天湖显得清幽，恬静。
早起的鸟儿有鱼吃。天空中飞下来两只白鹭，它们在湖面上开始了一天的觅食。忽然两只白鹭为争食相互缠斗在一起，战场逐渐移到了栈桥上，其中一只白鹭被同伴狠狠啄到脖子上，疼得一声悲鸣，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叶敏睁开眼，听到是鸟叫，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
忽然她猛地坐起来，伸手抓起枕头边的手机，竟然没有一条未接电话。叶敏有些慌了。
她昨夜等到睡着了也没有等到吕思衡的电话，说好了回家要给她打电话的，他怎么会没有打呢，难道他在路上出事了？
叶敏不敢再胡思乱想，她终于放下矜持，直接拨打了吕思衡的电话。
电话提示，机主不在服务区。
叶敏的手开始痉挛。她马上又拨打青黛的电话，打了三次也没人接听。
她有了不详的预感，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搐，叶敏脸色惨白地跑下楼，从冰箱里拿出来昨晚喝剩下的半瓶红酒，哆哆嗦嗦倒满一杯酒。然后拼命用一只手攥住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勉强阻止了手的抽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大口喘着粗气。
自从知道匡琮背叛，叶敏就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喝酒，平时还要不停靠镇定药抑制自己的情绪，虽然有一定效果，但她很快就产生了酒精依赖和药物依赖。现在她又开始烦躁不安，控制不住身体抖成一团。
她扶着楼梯艰难地走回卧室，刚从抽屉里拿出镇静药，电话响了。
叶敏扔掉药片，拿起手机看到是青黛打来的，忙接通电话急切地问：“青黛，吕总在哪呢？”
电话里却传来一个男人略带沙哑地低沉声音：“我是青黛的姐夫金奎，你和青黛是什么关系？”
叶敏惊地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哆嗦着说：“我……我是她的朋友叶敏，青黛怎么了？”
金奎哽咽地说：“昨晚青黛开车在古城二环路出了车祸，送往医院的路上就亡故了。”
叶敏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她慌忙扶住床沿坐下，带着哭腔问：“吕总在不在她的车里，他现在怎么样？”
金奎叹口气：“他受了重伤，还在重症监护室，是死是活还很难说。”
叶敏眼前发黑，身子一软，瘫倒在床上。
上午十点，古城中心医院，ICU病房前。
病房的大门是关闭的，每个进去的人都必须按门铃，通报信息后才有可能获准进入。
走出电梯间，叶敏看到那扇门就不敢再靠近。那扇门如同潘多拉的盒子，她真怕那扇门一旦打开，传来的不幸消息会让她疯掉。
搀扶她的禾荃看到她浑身又开始抽搐，赶忙扶她坐在长椅上，从包里把镇定药片塞进她的嘴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进去看看，你千万要稳住情绪，事情或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禾荃刚要起身，叶敏紧紧抓住她的手，不停的摇头，眼神里都是无助的乞求。禾荃勉强笑了笑：“你不让我过去，我们怎么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万一他醒过来想找你说话怎么办？”
叶敏慢慢松开手，看禾荃按了门铃走进病房，冰冷的铁门在禾荃背后缓缓关上。叶敏急促地喘着气，闭上双眼嘴里不停祈祷。不一会，药物带来的嗜睡症状出现，她蜷缩在椅子上慢慢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禾荃拍了拍她的肩膀，叶敏浑身一哆嗦就醒了过来。她惊恐万状的睁开眼，不敢问，只是紧紧盯着禾荃的眼睛，想要判断出她带回来的是怎样的信息。
禾荃搂着她柔声安慰：“他暂时脱离了危险，医生说再做几次手术，他就能转回普通病房。我远远地看到他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叶敏总算松了口气，靠在禾荃肩膀上流着泪不停地说：“谢谢，谢谢，你是我的幸运星，我知道你一定会给我带来好消息的。”
此时几个男人聚拢过来，叶敏看了看他们，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古城物业办公室秦主任。她刚要站起身，秦主任忙说：“叶总不要动，你精神不太好，一定要保重身体。这是我们公司的几位董事来探望吕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叶总。”
其他几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八九分，这个年轻貌美的叶总一定是吕思衡的女人，虽然现在女人脸色苍白，满脸泪痕，却是另一种楚楚可怜令人动容，怪不得老吕离婚多年，但从来不近女色，原来家里偷偷藏了这等国色天香的妙人。但是，既然老吕不公开，那大家也都不会说破，看透不说透，这也是职场的规则。
副董事长开口道：“我们刚才和院长谈过了，吕总虽然多处受伤，但好在都不在致命的地方，康复的几率很大。院长是我市德高望重的专家，他能说这个话，吕总转危为安也就有了七八成把握，还请叶总放心。”
叶敏微微欠身道：“有劳诸位操心，我身体不太好，失礼了。吕总的姐姐远嫁新加坡，现在他孑然一身，而我只是吕总的一个朋友，又住在省城来往不方便，还请公司同仁多担待一些。”
谁相信你们只是朋友，你哭成那样还能隐藏得住你们的关系？众人又互视一眼，打着哈哈道：“应该的，应该的，吕总是公司的大股东，又是公司的股肱之臣，还是我们的兄弟，照顾他是应该的。也希望叶总抽空多陪陪吕总，他单身那么久也挺不容易的。”
众人说着就要告辞，禾荃送他们到电梯口，低声问他们车祸的经过。秦主任就把有关部门的勘察通报复述了一遍。不远处的叶敏隐隐约约听到后，又吓得心惊肉跳好半天。
因为ICU病房不让探护危重病人，禾荃决定还是先回省城。叶敏现在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她必须马上回去静养休息，再也受不了外界的刺激。
走出医院大楼，禾荃看叶敏身上大汗淋漓，T恤衫的前心后背都已经湿透，便扶着她坐在住院部门前的长椅上休息，禾荃嘱咐了几句，便匆匆跑去停车场开车。
初夏的天气已经闷热难耐，虽然坐在树荫下，叶敏还是有点喘不上气，她拿出小毛巾不停擦汗，但她心里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心理疾病更严重了。
忽然身后有人叫她：“你是叶敏吗？我是青黛的姐夫金奎，我们早晨通过电话的。我一直在ICU病房外等着，看到你和你朋友时，我一眼就知道你是叶敏……你和青黛真的是好朋友吗？”
叶敏回头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长椅后站着，他身穿破旧的工作服，头发蓬乱，神情萧索，一脸倦容。
叶敏想站起来又浑身乏力，只好半转身说：“我是叶敏，青黛帮我很多忙，她是个好姑娘，对于她的不幸我很难过，请你节哀顺变。”
金奎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我觉得这里面有阴谋，这不是车祸，而是谋杀。”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霞光把鸣天湖水天交际线染出一道橘红。
湖面有一层淡淡的雾霭，随着微风不断翻腾聚散，悄无声息，和四周的别墅一样，鸣天湖显得清幽，恬静。
早起的鸟儿有鱼吃。天空中飞下来两只白鹭，它们在湖面上开始了一天的觅食。忽然两只白鹭为争食相互缠斗在一起，战场逐渐移到了栈桥上，其中一只白鹭被同伴狠狠啄到脖子上，疼得一声悲鸣，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叶敏睁开眼，听到是鸟叫，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
忽然她猛地坐起来，伸手抓起枕头边的手机，竟然没有一条未接电话。叶敏有些慌了。
她昨夜等到睡着了也没有等到吕思衡的电话，说好了回家要给她打电话的，他怎么会没有打呢，难道他在路上出事了？
叶敏不敢再胡思乱想，她终于放下矜持，直接拨打了吕思衡的电话。
电话提示，机主不在服务区。
叶敏的手开始痉挛。她马上又拨打青黛的电话，打了三次也没人接听。
她有了不详的预感，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搐，叶敏脸色惨白地跑下楼，从冰箱里拿出来昨晚喝剩下的半瓶红酒，哆哆嗦嗦倒满一杯酒。然后拼命用一只手攥住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勉强阻止了手的抽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大口喘着粗气。
自从知道匡琮背叛，叶敏就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喝酒，平时还要不停靠镇定药抑制自己的情绪，虽然有一定效果，但她很快就产生了酒精依赖和药物依赖。现在她又开始烦躁不安，控制不住身体抖成一团。
她扶着楼梯艰难地走回卧室，刚从抽屉里拿出镇静药，电话响了。
叶敏扔掉药片，拿起手机看到是青黛打来的，忙接通电话急切地问：“青黛，吕总在哪呢？”
电话里却传来一个男人略带沙哑地低沉声音：“我是青黛的姐夫金奎，你和青黛是什么关系？”
叶敏惊地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哆嗦着说：“我……我是她的朋友叶敏，青黛怎么了？”
金奎哽咽地说：“昨晚青黛开车在古城二环路出了车祸，送往医院的路上就亡故了。”
叶敏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她慌忙扶住床沿坐下，带着哭腔问：“吕总在不在她的车里，他现在怎么样？”
金奎叹口气：“他受了重伤，还在重症监护室，是死是活还很难说。”
叶敏眼前发黑，身子一软，瘫倒在床上。
上午十点，古城中心医院，ICU病房前。
病房的大门是关闭的，每个进去的人都必须按门铃，通报信息后才有可能获准进入。
走出电梯间，叶敏看到那扇门就不敢再靠近。那扇门如同潘多拉的盒子，她真怕那扇门一旦打开，传来的不幸消息会让她疯掉。
搀扶她的禾荃看到她浑身又开始抽搐，赶忙扶她坐在长椅上，从包里把镇定药片塞进她的嘴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进去看看，你千万要稳住情绪，事情或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禾荃刚要起身，叶敏紧紧抓住她的手，不停的摇头，眼神里都是无助的乞求。禾荃勉强笑了笑：“你不让我过去，我们怎么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万一他醒过来想找你说话怎么办？”
叶敏慢慢松开手，看禾荃按了门铃走进病房，冰冷的铁门在禾荃背后缓缓关上。叶敏急促地喘着气，闭上双眼嘴里不停祈祷。不一会，药物带来的嗜睡症状出现，她蜷缩在椅子上慢慢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禾荃拍了拍她的肩膀，叶敏浑身一哆嗦就醒了过来。她惊恐万状的睁开眼，不敢问，只是紧紧盯着禾荃的眼睛，想要判断出她带回来的是怎样的信息。
禾荃搂着她柔声安慰：“他暂时脱离了危险，医生说再做几次手术，他就能转回普通病房。我远远地看到他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叶敏总算松了口气，靠在禾荃肩膀上流着泪不停地说：“谢谢，谢谢，你是我的幸运星，我知道你一定会给我带来好消息的。”
此时几个男人聚拢过来，叶敏看了看他们，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古城物业办公室秦主任。她刚要站起身，秦主任忙说：“叶总不要动，你精神不太好，一定要保重身体。这是我们公司的几位董事来探望吕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叶总。”
其他几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八九分，这个年轻貌美的叶总一定是吕思衡的女人，虽然现在女人脸色苍白，满脸泪痕，却是另一种楚楚可怜令人动容，怪不得老吕离婚多年，但从来不近女色，原来家里偷偷藏了这等国色天香的妙人。但是，既然老吕不公开，那大家也都不会说破，看透不说透，这也是职场的规则。
副董事长开口道：“我们刚才和院长谈过了，吕总虽然多处受伤，但好在都不在致命的地方，康复的几率很大。院长是我市德高望重的专家，他能说这个话，吕总转危为安也就有了七八成把握，还请叶总放心。”
叶敏微微欠身道：“有劳诸位操心，我身体不太好，失礼了。吕总的姐姐远嫁新加坡，现在他孑然一身，而我只是吕总的一个朋友，又住在省城来往不方便，还请公司同仁多担待一些。”
谁相信你们只是朋友，你哭成那样还能隐藏得住你们的关系？众人又互视一眼，打着哈哈道：“应该的，应该的，吕总是公司的大股东，又是公司的股肱之臣，还是我们的兄弟，照顾他是应该的。也希望叶总抽空多陪陪吕总，他单身那么久也挺不容易的。”
众人说着就要告辞，禾荃送他们到电梯口，低声问他们车祸的经过。秦主任就把有关部门的勘察通报复述了一遍。不远处的叶敏隐隐约约听到后，又吓得心惊肉跳好半天。
因为ICU病房不让探护危重病人，禾荃决定还是先回省城。叶敏现在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她必须马上回去静养休息，再也受不了外界的刺激。
走出医院大楼，禾荃看叶敏身上大汗淋漓，T恤衫的前心后背都已经湿透，便扶着她坐在住院部门前的长椅上休息，禾荃嘱咐了几句，便匆匆跑去停车场开车。
初夏的天气已经闷热难耐，虽然坐在树荫下，叶敏还是有点喘不上气，她拿出小毛巾不停擦汗，但她心里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心理疾病更严重了。
忽然身后有人叫她：“你是叶敏吗？我是青黛的姐夫金奎，我们早晨通过电话的。我一直在ICU病房外等着，看到你和你朋友时，我一眼就知道你是叶敏……你和青黛真的是好朋友吗？”
叶敏回头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长椅后站着，他身穿破旧的工作服，头发蓬乱，神情萧索，一脸倦容。
叶敏想站起来又浑身乏力，只好半转身说：“我是叶敏，青黛帮我很多忙，她是个好姑娘，对于她的不幸我很难过，请你节哀顺变。”
金奎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我觉得这里面有阴谋，这不是车祸，而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