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火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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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所小包间内，叶敏和祁郡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是两个小火锅，水蒸气不断升起，犹如在两人中间隔了一堵墙。
祁郡身穿酒红色短袖T恤，健硕的肌肉群将T恤衫撑得鼓鼓的，彰显着他强悍的活力。此时他把蘸好调料的羊肉片放进口中，浓郁的香味让他每个毛孔都充满了享受美食的快乐。
祁郡赞叹道：“炒菜上桌超过十分钟就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味道，所以我最喜欢火锅，永远都可以吃到最佳的食材加热时刻。并且每个人都是厨师，拿捏口感全凭自己的好恶。开放、包容、自由，火锅真是充满人生哲理的好东西。”
叶敏没动筷子，她依然对解散调查组耿耿于怀。看着火锅里上下翻腾的食材，叶敏淡淡地说：“可惜火锅吃多了会上火，肉类和菌类炖久会有嘌呤，那是痛风的根源。祁总还是应该适可而止，您的健康关乎集团几千人的命运，还请您有所忌口。”
祁郡笑了笑，低头接着吃菜，他听出叶敏的话一半是讥讽，一半是警告，他也知道叶敏忿忿不平，但这都在他意料之中。
再次抬起头，祁郡直率地说“这里没有其他人，叶总有什么上火的都说出来吧。”
叶敏也不想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关于调查组解散，你是不是受了向睿的影响？你们两个的关系是你们的私事，我管不着，但如果把私事用到了公事上，我就不理解了。如果你想袒护她，又何必让集团兴师动众去古城调查呢？既然已经启动调查，因为一个女人就朝令夕改，我能不上火吗，古城两百多名员工能不上火吗？”
祁郡拿起毛巾擦了擦嘴：“上火，乃阴阳平衡失调所致。外邪入侵，机能活动亢奋，都会出现阳盛阴衰的热症。现在谋克集团外有阴邪作祟，内有硕鼠横行，公司早已经上火多年，再不诊治，谋克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更别谈什么宏伟蓝图了。我到谋克以来，满眼都是怪现象，但大家早就习惯了视若无睹，其中也包括你。”
叶敏感到有些惭愧，她自从来到谋克集团，听从匡琮的劝告，对谋克的事不管不问，每天都是网上购物，或者带着禾荃出去吃喝玩乐。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尸位素餐，完全愧对集团一线辛苦劳作的员工。
祁郡接着说：“我为此已经准备了九个月，必须彻底对集团进行全面整改。集团年度财务报告出来，我以此为契机拿古城做为改革的试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古城开刀吗？”
叶敏迷茫地摇摇头。
祁郡靠着椅背，摇晃着杯中红酒：“因为古城是应绝尘董事长起家的地方，现在集团的中高层很多都来自古城，是跟着董事长闯天下的元老。古城公司的规模大，历史久，内部关系盘根错节。古城沉淀出来的所有问题，就是整个集团病症的缩影。古城公司由盛转衰，主因是管理上的千疮百孔，能治好古城的病，其他分公司的问题自然会药到病除。”
叶敏表示同意，心里不由得对祁郡勇于改革的胆识感到钦佩，他或许真的是集团获得重生的希望。
祁郡笑了笑，继续开始吃饭：“我之所以对古城的改革痛下决心，主要是因为两个人。第一个人是向睿。她掌管着古城公司的财物，熟悉那里的运作，有了她，我才对古城公司内部问题有了详尽的了解。另一个人是董事长应绝尘，他对集团出现的问题最为忧心忡忡，也最热切期盼集团风气和士气能焕然一新，有了他的支持，就能震慑集团内的古城派，给我机会实施一次全方位的大手术。”
叶敏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很多企业的老板都想改革，但他们都缺乏背水一战的决心，承受不了来自各方的压力，遇到实际问题往往就会退避三舍，导致改革无疾而终。比如古城公司总经理方儒海，那是董事长夫人的亲舅舅。因为没人敢动他，所以他才敢在古城肆无忌惮侵吞公司资产。董事长真的敢对皇亲国戚下手吗？”
祁郡微微探身，低声道：“我已经和董事长谈过方儒海的事，他给了我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我现在就算开除方儒海，甚至把他投进大牢，董事长都不会有任何干涉。如果我把皇亲国戚拿下，其他的事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
叶敏的脸色开始阴转多云，但她更加困惑了：“祁总，恕我愚昧，既然有董事长支持，您也有革除积弊的决心，可为何又匆匆解散了调查组呢？”
祁郡拿起公用筷子给叶敏夹了藕片，叹口气道：“昨晚向睿见我时，求我把你调回去，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她和我一起那么长时间，从来不涉及集团事务，这一次她是怎么了，难道她在古城也干了违法的事？”
“在我一再追问之下，她才说了实话。他老公有笔银行贷款马上到期，如果违约，银行可能要申请冻结他们家的所有资产。所以她因为着急还贷款，才一时鬼迷心窍拿了方儒海六百万。看着那么高傲美丽的女人跪在脚下哭求，我真的是心软了。”
叶敏不满地说：“您完全有能力拿出钱替她还贷款，也没必要拿公司利益做交换。她跪地求饶您就心软，那古城公司两百多人都跪下求您别放过方儒海，您又该怎么办？”
祁郡搓搓手，有些尴尬地说：“那个贷款如果是向睿的，我当然责无旁贷，但那是她老公王焘的，要我出钱还账……怎么想都觉得没来历。但我已经让她把别墅卖掉，这笔钱还给方儒海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别墅是我送她的，但别墅的户主是向睿，她怎么处理别墅，我就管不着了。当时看着向睿，我忽然有了个新想法，何不趁此机会将计就计呢？”
叶敏思索了一下说：“您的意思是说，调查组查账需要很长时间，而解散调查组，让方儒海误以为危险解除，他会趁机想办法弥补窟窿，毁灭证据。您由明处转到暗处，正好可以利用他毁灭证据的时机，抓到最直接的证据。”
“聪明！”祁郡喝了一口红酒继续说：“你回来的时候，我派人和向睿给方儒海挖了一个陷阱，只要他自己再走一步就会掉进去，那就是我启动古城公司改造计划的开始。”
叶敏终于释然，这时候她才感到肚子饿了。
在会所小包间内，叶敏和祁郡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是两个小火锅，水蒸气不断升起，犹如在两人中间隔了一堵墙。
祁郡身穿酒红色短袖T恤，健硕的肌肉群将T恤衫撑得鼓鼓的，彰显着他强悍的活力。此时他把蘸好调料的羊肉片放进口中，浓郁的香味让他每个毛孔都充满了享受美食的快乐。
祁郡赞叹道：“炒菜上桌超过十分钟就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味道，所以我最喜欢火锅，永远都可以吃到最佳的食材加热时刻。并且每个人都是厨师，拿捏口感全凭自己的好恶。开放、包容、自由，火锅真是充满人生哲理的好东西。”
叶敏没动筷子，她依然对解散调查组耿耿于怀。看着火锅里上下翻腾的食材，叶敏淡淡地说：“可惜火锅吃多了会上火，肉类和菌类炖久会有嘌呤，那是痛风的根源。祁总还是应该适可而止，您的健康关乎集团几千人的命运，还请您有所忌口。”
祁郡笑了笑，低头接着吃菜，他听出叶敏的话一半是讥讽，一半是警告，他也知道叶敏忿忿不平，但这都在他意料之中。
再次抬起头，祁郡直率地说“这里没有其他人，叶总有什么上火的都说出来吧。”
叶敏也不想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关于调查组解散，你是不是受了向睿的影响？你们两个的关系是你们的私事，我管不着，但如果把私事用到了公事上，我就不理解了。如果你想袒护她，又何必让集团兴师动众去古城调查呢？既然已经启动调查，因为一个女人就朝令夕改，我能不上火吗，古城两百多名员工能不上火吗？”
祁郡拿起毛巾擦了擦嘴：“上火，乃阴阳平衡失调所致。外邪入侵，机能活动亢奋，都会出现阳盛阴衰的热症。现在谋克集团外有阴邪作祟，内有硕鼠横行，公司早已经上火多年，再不诊治，谋克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更别谈什么宏伟蓝图了。我到谋克以来，满眼都是怪现象，但大家早就习惯了视若无睹，其中也包括你。”
叶敏感到有些惭愧，她自从来到谋克集团，听从匡琮的劝告，对谋克的事不管不问，每天都是网上购物，或者带着禾荃出去吃喝玩乐。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尸位素餐，完全愧对集团一线辛苦劳作的员工。
祁郡接着说：“我为此已经准备了九个月，必须彻底对集团进行全面整改。集团年度财务报告出来，我以此为契机拿古城做为改革的试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古城开刀吗？”
叶敏迷茫地摇摇头。
祁郡靠着椅背，摇晃着杯中红酒：“因为古城是应绝尘董事长起家的地方，现在集团的中高层很多都来自古城，是跟着董事长闯天下的元老。古城公司的规模大，历史久，内部关系盘根错节。古城沉淀出来的所有问题，就是整个集团病症的缩影。古城公司由盛转衰，主因是管理上的千疮百孔，能治好古城的病，其他分公司的问题自然会药到病除。”
叶敏表示同意，心里不由得对祁郡勇于改革的胆识感到钦佩，他或许真的是集团获得重生的希望。
祁郡笑了笑，继续开始吃饭：“我之所以对古城的改革痛下决心，主要是因为两个人。第一个人是向睿。她掌管着古城公司的财物，熟悉那里的运作，有了她，我才对古城公司内部问题有了详尽的了解。另一个人是董事长应绝尘，他对集团出现的问题最为忧心忡忡，也最热切期盼集团风气和士气能焕然一新，有了他的支持，就能震慑集团内的古城派，给我机会实施一次全方位的大手术。”
叶敏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很多企业的老板都想改革，但他们都缺乏背水一战的决心，承受不了来自各方的压力，遇到实际问题往往就会退避三舍，导致改革无疾而终。比如古城公司总经理方儒海，那是董事长夫人的亲舅舅。因为没人敢动他，所以他才敢在古城肆无忌惮侵吞公司资产。董事长真的敢对皇亲国戚下手吗？”
祁郡微微探身，低声道：“我已经和董事长谈过方儒海的事，他给了我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我现在就算开除方儒海，甚至把他投进大牢，董事长都不会有任何干涉。如果我把皇亲国戚拿下，其他的事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
叶敏的脸色开始阴转多云，但她更加困惑了：“祁总，恕我愚昧，既然有董事长支持，您也有革除积弊的决心，可为何又匆匆解散了调查组呢？”
祁郡拿起公用筷子给叶敏夹了藕片，叹口气道：“昨晚向睿见我时，求我把你调回去，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她和我一起那么长时间，从来不涉及集团事务，这一次她是怎么了，难道她在古城也干了违法的事？”
“在我一再追问之下，她才说了实话。他老公有笔银行贷款马上到期，如果违约，银行可能要申请冻结他们家的所有资产。所以她因为着急还贷款，才一时鬼迷心窍拿了方儒海六百万。看着那么高傲美丽的女人跪在脚下哭求，我真的是心软了。”
叶敏不满地说：“您完全有能力拿出钱替她还贷款，也没必要拿公司利益做交换。她跪地求饶您就心软，那古城公司两百多人都跪下求您别放过方儒海，您又该怎么办？”
祁郡搓搓手，有些尴尬地说：“那个贷款如果是向睿的，我当然责无旁贷，但那是她老公王焘的，要我出钱还账……怎么想都觉得没来历。但我已经让她把别墅卖掉，这笔钱还给方儒海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别墅是我送她的，但别墅的户主是向睿，她怎么处理别墅，我就管不着了。当时看着向睿，我忽然有了个新想法，何不趁此机会将计就计呢？”
叶敏思索了一下说：“您的意思是说，调查组查账需要很长时间，而解散调查组，让方儒海误以为危险解除，他会趁机想办法弥补窟窿，毁灭证据。您由明处转到暗处，正好可以利用他毁灭证据的时机，抓到最直接的证据。”
“聪明！”祁郡喝了一口红酒继续说：“你回来的时候，我派人和向睿给方儒海挖了一个陷阱，只要他自己再走一步就会掉进去，那就是我启动古城公司改造计划的开始。”
叶敏终于释然，这时候她才感到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