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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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确不算个什么东西。”叶汐敛眸，不疾不徐地拂了拂袖子，“黎墨说要娶我为妻，不出意外的话，我大抵会在不久之后成为摄政王妃，到时候黎乐郡主就得乖乖喊我一声皇婶，不知道这算不算资格？”
此言一出，黎乐脸色瞬间阴了下来：“你在做梦。”
“姑娘不是做梦呢。”银月笑眯眯地开口说道，“我家王爷的确要娶姑娘为妻，眼下就等着姑娘点头。”
黎乐的脸色彻底僵住。
其他女子则面面相觑，各自脸上表情不同，有人畏惧于摄政王的手段，怕惹了他吃不了兜着走，有人心里嫉恨叶汐竟真能得到摄政王青睐的好运，也有人看不起叶汐的水性杨花，一会儿喜欢赵书宸，一会儿又跟摄政王不清不楚。
不过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在场的女子都是聪明人，没有谁笨到分不清局势，也没人不知道摄政王的可怕。
她们不怕得罪叶汐，就算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可因为有个商户娘的存在，她这个嫡女的身份地位也打了折扣。
连丞相大人对那个出身商户的原配妻子都看不起，早就没了什么感情，外人当然更看不起这对母女。
她们宁愿跟身为庶女的叶娇交好，因为叶娇身上没有属于商户的铜臭味。
可看不起叶汐是一回事，摄政王却是连皇上都要忌惮的人，谁敢主动往他的手上撞？如果他真的喜欢叶汐，甚至要娶叶汐为妻……
不，不可能。
黎乐冷冷地想着，皇叔那般矜贵俊美的男子，怎么可能喜欢上叶汐这个庸俗的女子？
如果皇叔真要娶她为妻，那么定是有着其他的原因，也许是看中了她母亲背后巨大的财富？
“黎乐郡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叶汐淡道，“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需要承受旁人的眼光和非议？”
黎乐攥着手里的茶盏，冷冷道：“整个皇城之内，谁不知道你朝三暮四，抛弃已经有了婚约的赵书宸而改投皇叔的怀抱？真当自己做的这些事没人议论？”
“就是。”黎妙妙低声讽刺，“就算堵住了我们的嘴，难不成你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叶汐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些女子，不管是出言嘲讽她的黎乐和黎妙妙，还是其他没敢开口的几个女子，她们脸上清一色的表情已经告知了她答案。
其实这些人都是从骨子里看不起她的，不管有没有摄政王黎墨，也不管她跟赵书宸是什么关系，她们看不起她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是她娘的女儿，而她娘出身商户。
看吧，这是权贵世家与生俱来的高傲，阶级之分如此分明，商户仿佛就该被踩在脚底，永远爬不起来才好。
所以她爹叶安邢，以及她前世倾尽所有真心去喜欢的赵书宸，其实也都是同样的心态。
他们看不起商户，看不起商户的女儿，可他们又需要银子，所以才委屈自己跟商户女虚与委蛇，装着一腔情深，然后在达到目的之后瞬间翻脸，恨不得马上跟她们撇清关系才好。
甚至不惜亲手把她们送进地狱，以此来达到把她们从生命里彻底抹去的目的。
叶汐唇角微扬，眸光平静而清冷地看向眼前这些人：“天下悠悠众口堵不住，那么就把所有乱说话的人舌头拔掉，让他们从此不能再说话，这样是不是就能堵住了？”
众人脸色一变。
“银霜。”叶汐开口，“明日开始，让王爷派人在皇城中巡逻，但凡敢议论我跟王爷的人，全部抓起来把舌头割掉，我看这悠悠众口到底能不能堵住。”
银霜不如银月活泼，脾气也不如银月火爆，可她像个冷面女阎罗似的杵在那里，气势上就足以让在场的女子都感到畏惧。
听到叶汐这句话，她冷冷地应了声：“是，属下定会给王爷转达。”
众贵女一凛，脸色瞬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姐姐何必大动肝火？”叶娇勉强笑了笑，脸色还有些白，“我们都是开玩笑的，大姐别放在心上。”
“开玩笑？”叶汐眉梢轻挑，“拿我的名节开玩笑？我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脑子也有些不灵光。银月，她们方才说的那些话你都记下，回去之后一字不漏地重复给你家王爷听一遍，看王爷会不会觉得这是开玩笑，若王爷觉得是，那可能就是我小肚鸡肠了。”
银月俏生生道：“得令！属下定一字不漏地转达。”
黎乐死死地盯着叶汐，表情阴沉，眼底尽是讽刺，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叶汐只会仗着摄政王的名头压人。
可叶汐根本不在乎，黎墨的名头好用，她为什么不能用？
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贵女们，不也同样是仗着自己的出身来压人？若真论本事，她们谁又比她强了多少？
前世吃了太多的亏，今生她除了需要补偿她娘和黎墨，其他人休想再在她面前占一丁点便宜。
“行了行了，今天都是为了我的生辰而来，给我一点面子。”林嘉笑着打圆场，并伸手端起侍女刚倒的一盏茶，双手递给叶汐，“看在我叔祖父的面上，本郡主今天除了是寿星之外，还得充当个和事佬，都消消气儿，大家以后还是朋友。”
叶汐原本就没怎么生气，此时听到林嘉这句话，忽然就被戳到了笑点。
叔祖父。
黎墨虽然年纪不大，可这辈分实在高得让人不得不低头，先帝的先帝——也就是黎墨的父皇英武大帝，当真如他的帝号一般英武圣明，被世人称为圣主。
可跟他的圣名相提并论的是他一生风流，后宫无数，子嗣众多，从做皇子时候开始就姬妾不断，生了儿子、女儿好几个，当了皇帝之后更是每年选秀，孩子一个一个生，长子就是后来的神武帝，黎墨的皇兄，当今皇上的父亲。
黎墨是英武大帝最小的儿子，六十岁的时候才生了他，彼时长子已经四十多岁。神武大帝六十八岁退位，长子登基时已近五十，那时的黎墨才八岁，以至于神武帝的儿子和女儿都比黎墨还大。
这就造成了皇族之中很多年纪比黎墨大了许多的人，比如长公主和瑞王在黎墨面前得乖乖喊一声皇叔，而十六岁的林嘉则只能叫叔祖父。
叶汐想着，自己跟林嘉年岁相仿，这要是真嫁给了黎墨，不就成了林嘉的叔祖母？
年纪轻轻就当祖母？
叶汐扶额，憋着笑，伸手褪下了自己腕上翠绿的镯子，抿唇浅笑：“嘉嘉，这是我昨天在墨玉阁刚买的翡翠镯子，花了我娘一万两银子，若你不嫌弃铜臭味太重，就送给你当作生辰贺礼。”
她来的时候，黎墨就让管家帮她准备了一份贺礼，以前她跟林嘉不太熟悉，所以贺礼上中规中矩，不寒酸，也不会过分惊艳，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此时这只镯子送出手瞬间就是大手笔了，尤其是以叶汐跟林嘉这样的交情而言，本不需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在场的贵女们盯着叶汐手里的镯子，羡慕嫉妒恨。
“这……”林嘉咋舌，“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嘴上虽客气，可盯着镯子的两眼却在放光。
铜臭味？
不，这么美的镯子，哪来的铜臭味？
很高雅贵气的好吗？
“有个出生商户的娘的确很苦恼，每每被人议论出身不够高贵，还要经常跟金银打交道，就怕沾染一身铜臭味，让人嫌弃。”叶汐抬起自己月光纱的云袖，轻轻嗅了嗅裙子上淡淡的清香味，“不过还好，金银虽俗气，可它能买到的东西却不俗，你看这只镯子，通透脆绿，成色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就该配清贵高雅的女子……嘉嘉，你说是不是？”
林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是啊是啊，叶姑娘说得太对了，我就喜欢金银这等俗物。”
叶汐噗嗤一笑，执起林嘉的手腕，把玉镯戴在她的腕上。
“嘉嘉！”黎乐咬牙，脸色阴沉如水，“一只镯子就把你收买了？”
林嘉惊喜地盯着自己腕上的镯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转头看向黎乐：“这是叶姑娘送我的生辰贺礼，又不是要收买我去做什么坏事。”
叶汐笑道：“等以后我做了摄政王妃，就是你的长辈了，还有更重的礼物送你。”
更贵重的礼物？
林嘉想到叶汐那财大气粗的娘，顿时心花怒放，几乎恨不得让叶汐现在就嫁给摄政王。
叶娇盯着林嘉手上的镯子，一阵眼热，心里只把叶汐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明明也是叶家小姐，可是去大娘那里取用个三千两银子都要低声下气说尽好话，最气人的最后一两银子都没要到，可叶汐转头就送给林嘉价值一万两银子的玉镯。
装什么财大气粗？不过也是看人下菜罢了。
“郡主，温姑娘来了。”
花厅外侍女的禀报声响起，打破了厅里不太和谐的气氛。
花厅里众贵女转头。
花厅外一个身着粉白色轻纱薄裙的女子带着侍女走了进来，清丽出尘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气质高雅，眉眼间泛着几分傲气。
“嘉嘉。”温澜优雅地抬手，命侍女把带来的贺礼送上，是一只长条形的锦盒，“生辰快乐。”
林嘉的贴身侍女接过锦盒，没打开看。
林嘉淡笑：“温姑娘请坐。”
温澜颔首，目光从叶汐面上一掠而过，眼底划过一丝暗芒，随即视线在花厅中随意扫了一遍，走到黎乐隔壁的位置坐了下来。
黎乐阴郁的表情微散，眼底浮现几分看好戏的色泽。
温澜乃是当今太傅温鸿儒的孙女，温太傅则是皇子们曾经的老师，连皇帝都对他敬重三分，温澜身为温太傅的孙女，不仅人长得美，而且打小就冰雪聪明，才情出众，是帝都人人称颂的才女。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倾心摄政王黎墨，为了嫁给摄政王，连皇上选秀的机会都故意称病错过了。
“嗯，我的确不算个什么东西。”叶汐敛眸，不疾不徐地拂了拂袖子，“黎墨说要娶我为妻，不出意外的话，我大抵会在不久之后成为摄政王妃，到时候黎乐郡主就得乖乖喊我一声皇婶，不知道这算不算资格？”
此言一出，黎乐脸色瞬间阴了下来：“你在做梦。”
“姑娘不是做梦呢。”银月笑眯眯地开口说道，“我家王爷的确要娶姑娘为妻，眼下就等着姑娘点头。”
黎乐的脸色彻底僵住。
其他女子则面面相觑，各自脸上表情不同，有人畏惧于摄政王的手段，怕惹了他吃不了兜着走，有人心里嫉恨叶汐竟真能得到摄政王青睐的好运，也有人看不起叶汐的水性杨花，一会儿喜欢赵书宸，一会儿又跟摄政王不清不楚。
不过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在场的女子都是聪明人，没有谁笨到分不清局势，也没人不知道摄政王的可怕。
她们不怕得罪叶汐，就算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可因为有个商户娘的存在，她这个嫡女的身份地位也打了折扣。
连丞相大人对那个出身商户的原配妻子都看不起，早就没了什么感情，外人当然更看不起这对母女。
她们宁愿跟身为庶女的叶娇交好，因为叶娇身上没有属于商户的铜臭味。
可看不起叶汐是一回事，摄政王却是连皇上都要忌惮的人，谁敢主动往他的手上撞？如果他真的喜欢叶汐，甚至要娶叶汐为妻……
不，不可能。
黎乐冷冷地想着，皇叔那般矜贵俊美的男子，怎么可能喜欢上叶汐这个庸俗的女子？
如果皇叔真要娶她为妻，那么定是有着其他的原因，也许是看中了她母亲背后巨大的财富？
“黎乐郡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叶汐淡道，“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需要承受旁人的眼光和非议？”
黎乐攥着手里的茶盏，冷冷道：“整个皇城之内，谁不知道你朝三暮四，抛弃已经有了婚约的赵书宸而改投皇叔的怀抱？真当自己做的这些事没人议论？”
“就是。”黎妙妙低声讽刺，“就算堵住了我们的嘴，难不成你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叶汐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些女子，不管是出言嘲讽她的黎乐和黎妙妙，还是其他没敢开口的几个女子，她们脸上清一色的表情已经告知了她答案。
其实这些人都是从骨子里看不起她的，不管有没有摄政王黎墨，也不管她跟赵书宸是什么关系，她们看不起她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是她娘的女儿，而她娘出身商户。
看吧，这是权贵世家与生俱来的高傲，阶级之分如此分明，商户仿佛就该被踩在脚底，永远爬不起来才好。
所以她爹叶安邢，以及她前世倾尽所有真心去喜欢的赵书宸，其实也都是同样的心态。
他们看不起商户，看不起商户的女儿，可他们又需要银子，所以才委屈自己跟商户女虚与委蛇，装着一腔情深，然后在达到目的之后瞬间翻脸，恨不得马上跟她们撇清关系才好。
甚至不惜亲手把她们送进地狱，以此来达到把她们从生命里彻底抹去的目的。
叶汐唇角微扬，眸光平静而清冷地看向眼前这些人：“天下悠悠众口堵不住，那么就把所有乱说话的人舌头拔掉，让他们从此不能再说话，这样是不是就能堵住了？”
众人脸色一变。
“银霜。”叶汐开口，“明日开始，让王爷派人在皇城中巡逻，但凡敢议论我跟王爷的人，全部抓起来把舌头割掉，我看这悠悠众口到底能不能堵住。”
银霜不如银月活泼，脾气也不如银月火爆，可她像个冷面女阎罗似的杵在那里，气势上就足以让在场的女子都感到畏惧。
听到叶汐这句话，她冷冷地应了声：“是，属下定会给王爷转达。”
众贵女一凛，脸色瞬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姐姐何必大动肝火？”叶娇勉强笑了笑，脸色还有些白，“我们都是开玩笑的，大姐别放在心上。”
“开玩笑？”叶汐眉梢轻挑，“拿我的名节开玩笑？我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脑子也有些不灵光。银月，她们方才说的那些话你都记下，回去之后一字不漏地重复给你家王爷听一遍，看王爷会不会觉得这是开玩笑，若王爷觉得是，那可能就是我小肚鸡肠了。”
银月俏生生道：“得令！属下定一字不漏地转达。”
黎乐死死地盯着叶汐，表情阴沉，眼底尽是讽刺，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叶汐只会仗着摄政王的名头压人。
可叶汐根本不在乎，黎墨的名头好用，她为什么不能用？
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贵女们，不也同样是仗着自己的出身来压人？若真论本事，她们谁又比她强了多少？
前世吃了太多的亏，今生她除了需要补偿她娘和黎墨，其他人休想再在她面前占一丁点便宜。
“行了行了，今天都是为了我的生辰而来，给我一点面子。”林嘉笑着打圆场，并伸手端起侍女刚倒的一盏茶，双手递给叶汐，“看在我叔祖父的面上，本郡主今天除了是寿星之外，还得充当个和事佬，都消消气儿，大家以后还是朋友。”
叶汐原本就没怎么生气，此时听到林嘉这句话，忽然就被戳到了笑点。
叔祖父。
黎墨虽然年纪不大，可这辈分实在高得让人不得不低头，先帝的先帝——也就是黎墨的父皇英武大帝，当真如他的帝号一般英武圣明，被世人称为圣主。
可跟他的圣名相提并论的是他一生风流，后宫无数，子嗣众多，从做皇子时候开始就姬妾不断，生了儿子、女儿好几个，当了皇帝之后更是每年选秀，孩子一个一个生，长子就是后来的神武帝，黎墨的皇兄，当今皇上的父亲。
黎墨是英武大帝最小的儿子，六十岁的时候才生了他，彼时长子已经四十多岁。神武大帝六十八岁退位，长子登基时已近五十，那时的黎墨才八岁，以至于神武帝的儿子和女儿都比黎墨还大。
这就造成了皇族之中很多年纪比黎墨大了许多的人，比如长公主和瑞王在黎墨面前得乖乖喊一声皇叔，而十六岁的林嘉则只能叫叔祖父。
叶汐想着，自己跟林嘉年岁相仿，这要是真嫁给了黎墨，不就成了林嘉的叔祖母？
年纪轻轻就当祖母？
叶汐扶额，憋着笑，伸手褪下了自己腕上翠绿的镯子，抿唇浅笑：“嘉嘉，这是我昨天在墨玉阁刚买的翡翠镯子，花了我娘一万两银子，若你不嫌弃铜臭味太重，就送给你当作生辰贺礼。”
她来的时候，黎墨就让管家帮她准备了一份贺礼，以前她跟林嘉不太熟悉，所以贺礼上中规中矩，不寒酸，也不会过分惊艳，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此时这只镯子送出手瞬间就是大手笔了，尤其是以叶汐跟林嘉这样的交情而言，本不需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在场的贵女们盯着叶汐手里的镯子，羡慕嫉妒恨。
“这……”林嘉咋舌，“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嘴上虽客气，可盯着镯子的两眼却在放光。
铜臭味？
不，这么美的镯子，哪来的铜臭味？
很高雅贵气的好吗？
“有个出生商户的娘的确很苦恼，每每被人议论出身不够高贵，还要经常跟金银打交道，就怕沾染一身铜臭味，让人嫌弃。”叶汐抬起自己月光纱的云袖，轻轻嗅了嗅裙子上淡淡的清香味，“不过还好，金银虽俗气，可它能买到的东西却不俗，你看这只镯子，通透脆绿，成色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就该配清贵高雅的女子……嘉嘉，你说是不是？”
林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是啊是啊，叶姑娘说得太对了，我就喜欢金银这等俗物。”
叶汐噗嗤一笑，执起林嘉的手腕，把玉镯戴在她的腕上。
“嘉嘉！”黎乐咬牙，脸色阴沉如水，“一只镯子就把你收买了？”
林嘉惊喜地盯着自己腕上的镯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转头看向黎乐：“这是叶姑娘送我的生辰贺礼，又不是要收买我去做什么坏事。”
叶汐笑道：“等以后我做了摄政王妃，就是你的长辈了，还有更重的礼物送你。”
更贵重的礼物？
林嘉想到叶汐那财大气粗的娘，顿时心花怒放，几乎恨不得让叶汐现在就嫁给摄政王。
叶娇盯着林嘉手上的镯子，一阵眼热，心里只把叶汐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明明也是叶家小姐，可是去大娘那里取用个三千两银子都要低声下气说尽好话，最气人的最后一两银子都没要到，可叶汐转头就送给林嘉价值一万两银子的玉镯。
装什么财大气粗？不过也是看人下菜罢了。
“郡主，温姑娘来了。”
花厅外侍女的禀报声响起，打破了厅里不太和谐的气氛。
花厅里众贵女转头。
花厅外一个身着粉白色轻纱薄裙的女子带着侍女走了进来，清丽出尘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气质高雅，眉眼间泛着几分傲气。
“嘉嘉。”温澜优雅地抬手，命侍女把带来的贺礼送上，是一只长条形的锦盒，“生辰快乐。”
林嘉的贴身侍女接过锦盒，没打开看。
林嘉淡笑：“温姑娘请坐。”
温澜颔首，目光从叶汐面上一掠而过，眼底划过一丝暗芒，随即视线在花厅中随意扫了一遍，走到黎乐隔壁的位置坐了下来。
黎乐阴郁的表情微散，眼底浮现几分看好戏的色泽。
温澜乃是当今太傅温鸿儒的孙女，温太傅则是皇子们曾经的老师，连皇帝都对他敬重三分，温澜身为温太傅的孙女，不仅人长得美，而且打小就冰雪聪明，才情出众，是帝都人人称颂的才女。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倾心摄政王黎墨，为了嫁给摄政王，连皇上选秀的机会都故意称病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