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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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墨站着没动。
这一个月多里叶汐对他抗拒，怨恨，厌恶，每次看见他都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身体上的接触更是不可能。
主动邀请他躺在身边，还是第一次。
黎墨看着眼前少女生动明艳的容颜，恍惚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王爷明天上朝吗？”
黎墨回神，缓缓在床沿坐下，身体靠在床头：“怎么了？”
叶汐道：“皇上已经登基一年有余，可王爷的手里还握着摄政大权，皇帝晚上睡觉的时候怕是会辗转难安吧。”
黎墨沉默片刻，俊逸侧颜看不出什么情绪，嗓音淡得不辨喜怒：“你想让本王主动交回摄政大权？”
“不。”叶汐摇头，“恰恰相反。”
黎墨不发一语地看着她。
“我希望王爷能把大权牢牢握在手里。”叶汐目光微抬，看着寝殿内雕梁画栋，“我希望皇上这辈子都动不了王爷一根毫发。”
“为什么？”
叶汐转头看他：“皇帝对王爷猜忌甚重，一旦王爷把大权交出去，以后就会任他拿捏，会被一步步削权，甚至他还会安个莫须有的罪名致王爷于死地……王爷愿意如此吗？”
黎墨语气清冷：“他拿捏不了本王。”
“如果王爷没有软肋，那么的确，就算是当今皇上也奈何不了王爷。”叶汐道，“可王爷确定自己没有软肋吗？”
黎墨没说话。
叶汐转过身来，一双澄澈漂亮的眸子锁住他俊美如妖孽的容颜，“我是不是王爷的软肋？”
黎墨薄唇微抿，就这么不发一语地看着她，良久，才淡淡开口：“是。”
“不是。”叶汐却是摇头，“只要王爷手握大权，我就是王爷的助力，而非软肋。”
“此生我绝不会再成为王爷的软肋。”叶汐正色说道，“倘若有一天，我真的成了旁人胁迫王爷的筹码，那么我宁愿自我了断，也绝不会让王爷——”
“不许。”黎墨脸色微变，漆黑的瞳眸里阴沉翻滚，“本王不许你乱来。”
叶汐抬眸，淡笑：“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黎墨语气紧绷，“本王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叶汐沉默了片刻，缓缓朝他臂弯偎依过去，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王爷说的对，这种情况不可能会发生。”
哪来那么多的假如？
重活一世，不就是为了找上辈子的那些仇人讨回个公道吗？
黎墨有兵权在手，他又是这么强悍的一个人，再加上她拥有前世的记忆，他们占据了太多的优势，若这样还能再次被人算计，她还活着干什么？
叶汐安静下来，心头却忍不住又浮现疑惑。
黎墨对她的态度总感觉有些不同寻常，这不像是单纯的喜欢，甚至根本不像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子时该有的正常反应。
叶汐心念微转，有些迟疑地开口：“王爷真的喜欢我？”
这个问题早上问过一次，叶汐前世临死时也确定黎墨的确喜欢她。
可此时她觉得自己还需要再确认一遍。
黎墨黑色的眸子锁着她，眼底似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情愫：“嗯。”
“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叶汐似是好奇，“王爷为什么会喜欢我？”
“很久很久之前。”黎墨说道，“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很久很久之前？很久是多久？叶汐心底浮现异样感觉。
她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十六岁，很久之前是指多久之前？
三年，五年？
黎墨总不可能在她十岁时就喜欢上她吧。
而且他十六岁领兵之后，那几年都时常在战场上，叶汐第一次见到摄政王黎墨就是他大军凯旋那日，如天神般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浑身散发出贵气和浓重的铁血之气。
清贵出尘和铁血杀伐似乎本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可她却在那少年身上看到了这两种特质的完美融合。
如果没有后来的强制囚禁，其实叶汐私心里是崇拜黎墨的，觉得他是大魏的守护神，不过她见到他的次数其实并不多，那时候她还小，他又是尊贵的皇子，寻常人哪能轻易见得到？
所以叶汐当真是想不出来，黎墨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王爷！”青衣清亮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打断了叶汐的思索，“宝灵郡主让人送了帖子过来，请王爷明日去参加她的生辰宴。”
叶汐抬眸，宝灵郡主居然把帖子送到摄政王府？
怎么想的？
黎墨从来是个不喜热闹的人，什么时候去参加过旁人举办的宴会？
“你想去吗？”黎墨看向叶汐，“去凑个热闹也好。”
叶汐想了想，宝灵郡主林妙言是个霸道的小姑娘，虽有些骄纵，但没有坏心眼，而且前世她的下场似乎并不怎么好。
因为她的父亲林峻跟长公主感情不和。
林峻的父亲在皇子争储战争中支持的一直是二皇子黎匀烨，然而最终登基的人却是三皇子黎匀霁。
新帝登基之日，林家满门被下狱。
唯有驸马林峻因成了皇家人而免了一死。
长公主跟新帝一母同胞，感情非常好，若她出面求情，林家满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哪怕被削官贬谪，只要能留下全家老小的命，林峻也愿意亲自去新帝面前叩谢隆恩。
可长公主并没有看在夫妻情分上替他求这个情。
就像当初她让林太师支持三皇子时，林太师并未答应她一样，她觉得林家被新帝算账也是咎由自取。
皇家无情。
长公主跟当今天子一母同胞，一样的薄情寡义，或许骨子里天生就流着冰冷的血液。
这一年多来，林驸马跟长公主的关系早已从以前的相敬如宾到如今的形同陌路，甚至视若仇敌，情分断绝。
他们的女儿林妙言却因着母亲的关系，一直深得皇帝宠爱，日子倒也风光显赫。
只是后来……
后来到底也是死于旁人的算计。
叶汐抬手揉了揉眉心，每每想到前世她心头就一阵滞闷，多希望那就是一次噩梦，醒来之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头疼？”黎墨蹙眉，抬手轻抚她眉间，“传府医来看看？”
叶汐抬眸看着他，随即缓缓摇头：“我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觉得困扰。”
困扰？是想到了赵书宸？
黎墨眸光微暗，薄唇不由自主地抿了起来。
“明天宝灵郡主的生辰宴，我拿着王爷的请帖去赴宴，带上银月和银霜去凑凑热闹，我好像许久没有——”叶汐正说着，忽然留意到某位王爷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嗓音微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王爷不高兴我去？”
黎墨道：“不是。”
叶汐不解：“那王爷见看起来怎么好像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本王没有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
叶汐瞬也不瞬地看着他，语气淡淡：“王爷就是不高兴。”
“没有。”
“王爷是不是担心我在长公主府碰上赵书宸？”叶汐眉头一皱，不由猜测，“王爷如果不希望我去赴宴，那我就不去了。不过对于赵书宸这个人却不必在意，我现在每次看到他，都克制着想一刀捅死他的冲动。”
一刀捅死她？
黎墨被这句凶残的话取悦到，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想捅死他？”
叶汐沉默片刻：“因为他该死。”
黎墨不知道叶汐为何突然间如此厌恶甚至是憎恨赵书宸，明明之前她是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可叶汐不想说，他就不问。
就算她是在骗他，他也愿意被她欺骗。
“我恨赵书宸，恨得想撕碎了他。”叶汐丝毫不想掩饰她对赵书宸的恨意，“等到时机成熟，王爷替我杀了他，好吗？”
黎墨抿唇：“你要是不想再看见他，本王现在就让人把他弄死。”
“不。”叶汐摇头，“还没到时候，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我要让他变得一无所有，让他失望、绝望，等他受尽折磨之后再让他死。”
赵书宸前世做的那些恶事罄竹难书，死太便宜了他。
黎墨看着她，幽深的眸心异样色泽翻涌，却什么也没说话，只道：“你的手需要换药。”
叶汐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低声笑道：“我都快忘了自己手臂受伤这件事了，其实不严重。”
黎墨道：“换药。”
叶汐抬眸，目光盈盈看着他：“好，听王爷——”
“主子！”青衣在外面高喊，“皇后娘娘身边的孟总管来了。”
叶汐凝眉。
皇后？
黎墨并未理会，径自把她抱起来往内室走去。叶汐回神之后有些哭笑不得，她伤在手臂上，两条腿又没断，他怎么这么喜欢抱她？
黎墨把她放在床上就转身去拿药箱，对青衣的话充耳不闻。
“王爷。”叶汐见他拿了药箱过来，淡淡开口提醒，“孟总管来了，应该是有事要跟王爷说。”
黎墨低头取出药和纱布，专注地给她换药，语气淡漠：“让他等着。”
叶汐淡笑：“王爷不先问问他有什么事吗？”
“不用管他。”黎墨撩起叶汐的袖子，给她把旧的纱布拆下，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叶汐心头一阵温热，也不再说什么，安静地看着他做一个本不该由王爷来的工作。
“主子。”青衣走了进来，站在外殿禀报，“孟总管说，皇后娘娘请叶姑娘进宫一趟。”
黎墨脸色骤冷。
“皇后娘娘要见我？”叶汐挑唇，“这么沉不住气吗？”
黎墨目光落到她脸上。
“皇上应该是知道了摄政王府发生的事情。”叶汐淡道，“否则皇后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要见我，定是皇上授意。”
黎墨站着没动。
这一个月多里叶汐对他抗拒，怨恨，厌恶，每次看见他都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身体上的接触更是不可能。
主动邀请他躺在身边，还是第一次。
黎墨看着眼前少女生动明艳的容颜，恍惚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王爷明天上朝吗？”
黎墨回神，缓缓在床沿坐下，身体靠在床头：“怎么了？”
叶汐道：“皇上已经登基一年有余，可王爷的手里还握着摄政大权，皇帝晚上睡觉的时候怕是会辗转难安吧。”
黎墨沉默片刻，俊逸侧颜看不出什么情绪，嗓音淡得不辨喜怒：“你想让本王主动交回摄政大权？”
“不。”叶汐摇头，“恰恰相反。”
黎墨不发一语地看着她。
“我希望王爷能把大权牢牢握在手里。”叶汐目光微抬，看着寝殿内雕梁画栋，“我希望皇上这辈子都动不了王爷一根毫发。”
“为什么？”
叶汐转头看他：“皇帝对王爷猜忌甚重，一旦王爷把大权交出去，以后就会任他拿捏，会被一步步削权，甚至他还会安个莫须有的罪名致王爷于死地……王爷愿意如此吗？”
黎墨语气清冷：“他拿捏不了本王。”
“如果王爷没有软肋，那么的确，就算是当今皇上也奈何不了王爷。”叶汐道，“可王爷确定自己没有软肋吗？”
黎墨没说话。
叶汐转过身来，一双澄澈漂亮的眸子锁住他俊美如妖孽的容颜，“我是不是王爷的软肋？”
黎墨薄唇微抿，就这么不发一语地看着她，良久，才淡淡开口：“是。”
“不是。”叶汐却是摇头，“只要王爷手握大权，我就是王爷的助力，而非软肋。”
“此生我绝不会再成为王爷的软肋。”叶汐正色说道，“倘若有一天，我真的成了旁人胁迫王爷的筹码，那么我宁愿自我了断，也绝不会让王爷——”
“不许。”黎墨脸色微变，漆黑的瞳眸里阴沉翻滚，“本王不许你乱来。”
叶汐抬眸，淡笑：“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黎墨语气紧绷，“本王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叶汐沉默了片刻，缓缓朝他臂弯偎依过去，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王爷说的对，这种情况不可能会发生。”
哪来那么多的假如？
重活一世，不就是为了找上辈子的那些仇人讨回个公道吗？
黎墨有兵权在手，他又是这么强悍的一个人，再加上她拥有前世的记忆，他们占据了太多的优势，若这样还能再次被人算计，她还活着干什么？
叶汐安静下来，心头却忍不住又浮现疑惑。
黎墨对她的态度总感觉有些不同寻常，这不像是单纯的喜欢，甚至根本不像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子时该有的正常反应。
叶汐心念微转，有些迟疑地开口：“王爷真的喜欢我？”
这个问题早上问过一次，叶汐前世临死时也确定黎墨的确喜欢她。
可此时她觉得自己还需要再确认一遍。
黎墨黑色的眸子锁着她，眼底似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情愫：“嗯。”
“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叶汐似是好奇，“王爷为什么会喜欢我？”
“很久很久之前。”黎墨说道，“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很久很久之前？很久是多久？叶汐心底浮现异样感觉。
她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十六岁，很久之前是指多久之前？
三年，五年？
黎墨总不可能在她十岁时就喜欢上她吧。
而且他十六岁领兵之后，那几年都时常在战场上，叶汐第一次见到摄政王黎墨就是他大军凯旋那日，如天神般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浑身散发出贵气和浓重的铁血之气。
清贵出尘和铁血杀伐似乎本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可她却在那少年身上看到了这两种特质的完美融合。
如果没有后来的强制囚禁，其实叶汐私心里是崇拜黎墨的，觉得他是大魏的守护神，不过她见到他的次数其实并不多，那时候她还小，他又是尊贵的皇子，寻常人哪能轻易见得到？
所以叶汐当真是想不出来，黎墨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王爷！”青衣清亮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打断了叶汐的思索，“宝灵郡主让人送了帖子过来，请王爷明日去参加她的生辰宴。”
叶汐抬眸，宝灵郡主居然把帖子送到摄政王府？
怎么想的？
黎墨从来是个不喜热闹的人，什么时候去参加过旁人举办的宴会？
“你想去吗？”黎墨看向叶汐，“去凑个热闹也好。”
叶汐想了想，宝灵郡主林妙言是个霸道的小姑娘，虽有些骄纵，但没有坏心眼，而且前世她的下场似乎并不怎么好。
因为她的父亲林峻跟长公主感情不和。
林峻的父亲在皇子争储战争中支持的一直是二皇子黎匀烨，然而最终登基的人却是三皇子黎匀霁。
新帝登基之日，林家满门被下狱。
唯有驸马林峻因成了皇家人而免了一死。
长公主跟新帝一母同胞，感情非常好，若她出面求情，林家满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哪怕被削官贬谪，只要能留下全家老小的命，林峻也愿意亲自去新帝面前叩谢隆恩。
可长公主并没有看在夫妻情分上替他求这个情。
就像当初她让林太师支持三皇子时，林太师并未答应她一样，她觉得林家被新帝算账也是咎由自取。
皇家无情。
长公主跟当今天子一母同胞，一样的薄情寡义，或许骨子里天生就流着冰冷的血液。
这一年多来，林驸马跟长公主的关系早已从以前的相敬如宾到如今的形同陌路，甚至视若仇敌，情分断绝。
他们的女儿林妙言却因着母亲的关系，一直深得皇帝宠爱，日子倒也风光显赫。
只是后来……
后来到底也是死于旁人的算计。
叶汐抬手揉了揉眉心，每每想到前世她心头就一阵滞闷，多希望那就是一次噩梦，醒来之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头疼？”黎墨蹙眉，抬手轻抚她眉间，“传府医来看看？”
叶汐抬眸看着他，随即缓缓摇头：“我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觉得困扰。”
困扰？是想到了赵书宸？
黎墨眸光微暗，薄唇不由自主地抿了起来。
“明天宝灵郡主的生辰宴，我拿着王爷的请帖去赴宴，带上银月和银霜去凑凑热闹，我好像许久没有——”叶汐正说着，忽然留意到某位王爷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嗓音微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王爷不高兴我去？”
黎墨道：“不是。”
叶汐不解：“那王爷见看起来怎么好像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本王没有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
叶汐瞬也不瞬地看着他，语气淡淡：“王爷就是不高兴。”
“没有。”
“王爷是不是担心我在长公主府碰上赵书宸？”叶汐眉头一皱，不由猜测，“王爷如果不希望我去赴宴，那我就不去了。不过对于赵书宸这个人却不必在意，我现在每次看到他，都克制着想一刀捅死他的冲动。”
一刀捅死她？
黎墨被这句凶残的话取悦到，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想捅死他？”
叶汐沉默片刻：“因为他该死。”
黎墨不知道叶汐为何突然间如此厌恶甚至是憎恨赵书宸，明明之前她是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可叶汐不想说，他就不问。
就算她是在骗他，他也愿意被她欺骗。
“我恨赵书宸，恨得想撕碎了他。”叶汐丝毫不想掩饰她对赵书宸的恨意，“等到时机成熟，王爷替我杀了他，好吗？”
黎墨抿唇：“你要是不想再看见他，本王现在就让人把他弄死。”
“不。”叶汐摇头，“还没到时候，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我要让他变得一无所有，让他失望、绝望，等他受尽折磨之后再让他死。”
赵书宸前世做的那些恶事罄竹难书，死太便宜了他。
黎墨看着她，幽深的眸心异样色泽翻涌，却什么也没说话，只道：“你的手需要换药。”
叶汐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低声笑道：“我都快忘了自己手臂受伤这件事了，其实不严重。”
黎墨道：“换药。”
叶汐抬眸，目光盈盈看着他：“好，听王爷——”
“主子！”青衣在外面高喊，“皇后娘娘身边的孟总管来了。”
叶汐凝眉。
皇后？
黎墨并未理会，径自把她抱起来往内室走去。叶汐回神之后有些哭笑不得，她伤在手臂上，两条腿又没断，他怎么这么喜欢抱她？
黎墨把她放在床上就转身去拿药箱，对青衣的话充耳不闻。
“王爷。”叶汐见他拿了药箱过来，淡淡开口提醒，“孟总管来了，应该是有事要跟王爷说。”
黎墨低头取出药和纱布，专注地给她换药，语气淡漠：“让他等着。”
叶汐淡笑：“王爷不先问问他有什么事吗？”
“不用管他。”黎墨撩起叶汐的袖子，给她把旧的纱布拆下，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叶汐心头一阵温热，也不再说什么，安静地看着他做一个本不该由王爷来的工作。
“主子。”青衣走了进来，站在外殿禀报，“孟总管说，皇后娘娘请叶姑娘进宫一趟。”
黎墨脸色骤冷。
“皇后娘娘要见我？”叶汐挑唇，“这么沉不住气吗？”
黎墨目光落到她脸上。
“皇上应该是知道了摄政王府发生的事情。”叶汐淡道，“否则皇后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要见我，定是皇上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