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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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未晚踏进屋内，一股暖意笼罩了全身，原来是屋中放了两个炭盆。
静默姑姑穿着袄子侧卧在贵妃椅上，青碧跪在地上呈着一盘糕点，高举过头，以便静默姑姑随时取食。
“奴婢见过姑姑。”程未晚半蹲福身，屋内不止三个人，刚刚进来的宫女应该是在屏风后。
静默姑姑没有开口，而是兀自拈起一块芙蓉糕入口放入口中，良久之后开口问道：“婉婉啊，你可知道那是什么炭？”
“其炭表面被白霜覆盖，燃之无烟不易熄，以灰糁其隙处上用铜丝罩爇之，，让人入室只觉温暖如初，乃银骨炭。”程未晚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认真回答。
“算你还有点见识，那你可知道，这银骨炭有多珍贵？”静默姑姑不等程未晚开口就自己接着说道，“皇宫里能用得上的这炭的可不多，嬷嬷我之所以能用上，就是因为这些年来紧守本分，不该多窥探的从不问，只有这样，才能在宫里活得长久。”
“嬷嬷教诲得是。”程未晚回答，心中揣测着静默姑姑知道了多少。
“哼，我看你压根就是不听教诲！以为在选秀的时候用了点小聪明就了不起了吗？这里可是皇宫，收起你的小聪明和所谓的感情！”静默姑姑冷哼一声，突然伸手打翻了青碧手中的糕点盘，精致的糕点落了一地。
“嬷嬷息怒。”程未晚趁机跪在了地上。
“既然你来了，青碧你就回去吧，程婉婉留下伺候本姑姑。”静默姑姑又敛下了怒气躺回贵妃椅上。
“是，姑姑，那奴婢先退下了。”青碧毫不犹豫地起身走了，甚至全程都没有看过程未晚一眼，神色淡漠。
静默姑姑的眼神隐晦地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又收了回来，她是为了确定青碧跟程未晚是不是一伙儿的。
等到青碧走后，屋内外面就剩下两人，程未晚跪着，静默姑姑坐着。
“婉婉啊，你也是个机灵的，你可知道姑姑为何叫你过来？”静默姑姑突然放低了声音，温和地问道。
“奴婢不知，请姑姑明示。”程未晚的头低得更低了。
“婉婉，你当真要这么跟姑姑对着干吗？”静默姑姑声音沉了下来，直接挑明，“湘沫毕竟是宁嫔的人，姑姑也是为你着想，就算你告诉了宁嫔，平安也不会活过来，再者，你以为宁嫔会承认自己是错的吗？姑姑说了那么多就是不愿意看你走进死胡同，你可明白姑姑的意思？”
“姑姑，婉婉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认为，做人行事一定要无愧于心。”程未晚就算是跪着，脊背也是挺直的。
她知道静默姑姑是在试探自己，她不可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会引来静默姑姑的怀疑，她要让静默姑姑知道她怀疑了杜湘沫但是又不知道库房领药记录的事。
“你！好，好，好，我就看你能翻出什么浪来！”静默姑姑气得发抖，“你去外面园子里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
“婉婉谢姑姑提点。”程未晚行礼告退到院子里跪着，这一罚跪逃不过，但是可以基本打消静默姑姑的怀疑，值了。
等到程未晚出去之后，静默姑姑的贴身大宫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姑姑，她分明知道了不少，你为何还要留着她？”
“是知道了不少，但是知道得刚刚好。”静默姑姑轻笑了一下。
“姑姑，侄女还是不明白。”静默的贴身宫女是她的侄女，带在身边养着。
“她是知道了，所以会去找杜湘沫麻烦啊，我早就看那个小蹄子不满意了，哼，当初摆了我一道，那畜生再怎么样也是上面那位御赐给宁嫔的，谁知道那个小蹄子不但敢，还将本姑姑也拉下水了。你说万一那小蹄子栽在了程婉婉手里...”静默姑姑运筹帷幄地一笑，打的一手好算盘，“而且，我劝说她也很正常，当初我保下杜湘沫，她肯定是知道杜湘沫给本姑姑送银票的事情，所以今天我喊了她来，不但合情合理，还能试探试探她知道多少。”
“要是知道太多，就留不得，要是刚刚好，就让她们自己去狗咬狗，还是姑姑聪慧。”
平常最多只要两刻钟的路，程未晚硬是走了快一个时辰。
一推开门，青碧连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样了？”青碧连忙将程未晚扶进去关上门。
“无碍，被罚跪了一个时辰。”程未晚走得缓慢，要不是她偷懒了，双腿非得废了。
“她知道了多少？”青碧扶着程未晚坐下，然后端来了一盆热水。
“不多不少，她认为的就是我想让她知道的。”程未晚冷笑了一声，就算静默姑姑在平安的事情上不是主动的，但是帮凶也是凶手不是吗？
“那晚上...”
“按照原计划行事。”程未晚泡着脚然后给自己捏腿疏通一下经络，“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静嫔她，并不打算报仇。”
“主子真是爱错人了！”青碧有些悲愤，情绪激动，“枉费主子每时每刻念着的都是她！”
“但是她会去水芸宫的湖边给烧纸钱。”程未晚紧接着说道。
青碧一愣，随即神色复杂：“那又怎样，她终究是胆小怕死。”
“也许是因为看不到希望。”程未晚揉了揉眉心，“静嫔的事先放一边，晚上的事情不容有失。”
“你放心。”青碧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青碧朝倩宁宫走去，趁着杜湘沫不在，请示了锦瑟想要见宁嫔娘娘，说有要事禀告，锦瑟狐疑地将青碧带了进去。
而另一边，程未晚手里捧着一个托盘，其上放着一袭素白色长裙，隐于御书房外的树林里，她在等。
不一会儿，御书房里传出了动静，程未晚从暗处走了出来，捧着手上的托盘，低着头往前走，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李福来在前面开路，一边问道：“皇上，您晚上去哪个宫就寝？可要翻牌子？”
“去孝宁宫看看...”
“砰！”赵元奕的话还未说完，程未晚就撞了上去，托盘落地，衣裳也散落了出来。
“放肆！”
程未晚踏进屋内，一股暖意笼罩了全身，原来是屋中放了两个炭盆。
静默姑姑穿着袄子侧卧在贵妃椅上，青碧跪在地上呈着一盘糕点，高举过头，以便静默姑姑随时取食。
“奴婢见过姑姑。”程未晚半蹲福身，屋内不止三个人，刚刚进来的宫女应该是在屏风后。
静默姑姑没有开口，而是兀自拈起一块芙蓉糕入口放入口中，良久之后开口问道：“婉婉啊，你可知道那是什么炭？”
“其炭表面被白霜覆盖，燃之无烟不易熄，以灰糁其隙处上用铜丝罩爇之，，让人入室只觉温暖如初，乃银骨炭。”程未晚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认真回答。
“算你还有点见识，那你可知道，这银骨炭有多珍贵？”静默姑姑不等程未晚开口就自己接着说道，“皇宫里能用得上的这炭的可不多，嬷嬷我之所以能用上，就是因为这些年来紧守本分，不该多窥探的从不问，只有这样，才能在宫里活得长久。”
“嬷嬷教诲得是。”程未晚回答，心中揣测着静默姑姑知道了多少。
“哼，我看你压根就是不听教诲！以为在选秀的时候用了点小聪明就了不起了吗？这里可是皇宫，收起你的小聪明和所谓的感情！”静默姑姑冷哼一声，突然伸手打翻了青碧手中的糕点盘，精致的糕点落了一地。
“嬷嬷息怒。”程未晚趁机跪在了地上。
“既然你来了，青碧你就回去吧，程婉婉留下伺候本姑姑。”静默姑姑又敛下了怒气躺回贵妃椅上。
“是，姑姑，那奴婢先退下了。”青碧毫不犹豫地起身走了，甚至全程都没有看过程未晚一眼，神色淡漠。
静默姑姑的眼神隐晦地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又收了回来，她是为了确定青碧跟程未晚是不是一伙儿的。
等到青碧走后，屋内外面就剩下两人，程未晚跪着，静默姑姑坐着。
“婉婉啊，你也是个机灵的，你可知道姑姑为何叫你过来？”静默姑姑突然放低了声音，温和地问道。
“奴婢不知，请姑姑明示。”程未晚的头低得更低了。
“婉婉，你当真要这么跟姑姑对着干吗？”静默姑姑声音沉了下来，直接挑明，“湘沫毕竟是宁嫔的人，姑姑也是为你着想，就算你告诉了宁嫔，平安也不会活过来，再者，你以为宁嫔会承认自己是错的吗？姑姑说了那么多就是不愿意看你走进死胡同，你可明白姑姑的意思？”
“姑姑，婉婉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认为，做人行事一定要无愧于心。”程未晚就算是跪着，脊背也是挺直的。
她知道静默姑姑是在试探自己，她不可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会引来静默姑姑的怀疑，她要让静默姑姑知道她怀疑了杜湘沫但是又不知道库房领药记录的事。
“你！好，好，好，我就看你能翻出什么浪来！”静默姑姑气得发抖，“你去外面园子里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
“婉婉谢姑姑提点。”程未晚行礼告退到院子里跪着，这一罚跪逃不过，但是可以基本打消静默姑姑的怀疑，值了。
等到程未晚出去之后，静默姑姑的贴身大宫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姑姑，她分明知道了不少，你为何还要留着她？”
“是知道了不少，但是知道得刚刚好。”静默姑姑轻笑了一下。
“姑姑，侄女还是不明白。”静默的贴身宫女是她的侄女，带在身边养着。
“她是知道了，所以会去找杜湘沫麻烦啊，我早就看那个小蹄子不满意了，哼，当初摆了我一道，那畜生再怎么样也是上面那位御赐给宁嫔的，谁知道那个小蹄子不但敢，还将本姑姑也拉下水了。你说万一那小蹄子栽在了程婉婉手里...”静默姑姑运筹帷幄地一笑，打的一手好算盘，“而且，我劝说她也很正常，当初我保下杜湘沫，她肯定是知道杜湘沫给本姑姑送银票的事情，所以今天我喊了她来，不但合情合理，还能试探试探她知道多少。”
“要是知道太多，就留不得，要是刚刚好，就让她们自己去狗咬狗，还是姑姑聪慧。”
平常最多只要两刻钟的路，程未晚硬是走了快一个时辰。
一推开门，青碧连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样了？”青碧连忙将程未晚扶进去关上门。
“无碍，被罚跪了一个时辰。”程未晚走得缓慢，要不是她偷懒了，双腿非得废了。
“她知道了多少？”青碧扶着程未晚坐下，然后端来了一盆热水。
“不多不少，她认为的就是我想让她知道的。”程未晚冷笑了一声，就算静默姑姑在平安的事情上不是主动的，但是帮凶也是凶手不是吗？
“那晚上...”
“按照原计划行事。”程未晚泡着脚然后给自己捏腿疏通一下经络，“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静嫔她，并不打算报仇。”
“主子真是爱错人了！”青碧有些悲愤，情绪激动，“枉费主子每时每刻念着的都是她！”
“但是她会去水芸宫的湖边给烧纸钱。”程未晚紧接着说道。
青碧一愣，随即神色复杂：“那又怎样，她终究是胆小怕死。”
“也许是因为看不到希望。”程未晚揉了揉眉心，“静嫔的事先放一边，晚上的事情不容有失。”
“你放心。”青碧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青碧朝倩宁宫走去，趁着杜湘沫不在，请示了锦瑟想要见宁嫔娘娘，说有要事禀告，锦瑟狐疑地将青碧带了进去。
而另一边，程未晚手里捧着一个托盘，其上放着一袭素白色长裙，隐于御书房外的树林里，她在等。
不一会儿，御书房里传出了动静，程未晚从暗处走了出来，捧着手上的托盘，低着头往前走，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李福来在前面开路，一边问道：“皇上，您晚上去哪个宫就寝？可要翻牌子？”
“去孝宁宫看看...”
“砰！”赵元奕的话还未说完，程未晚就撞了上去，托盘落地，衣裳也散落了出来。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