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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婆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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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过婆婆?”

    徐南安吃惊,有些没想到,不过江小鱼是江中鱼妖,婆婆经常出门赶集,这样一想,倒是正常许多。

    “对啊,很早以前就见过。”

    江小鱼从屋子里探出脑袋,脸上潮红,显然第一次干活累的不轻。

    徐南安转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头,漫不经心道:“婆婆没有进山,她去十里外的集市了。”

    “她不是进山了吗?我亲眼所见!”

    江小鱼歪着脑袋,盯着徐南安有些疑惑:“昨日下午,婆婆已经回来了,不过她未曾进屋,而是直径去了山里,我看得清楚,就是朝山中去的。”

    说着,江小鱼伸手指向大山方向。

    “什么!”

    徐南安猛地瞪眼,见江小鱼满脸认真,不像说谎,她心脏跟着跳动几下,许久才呐呐问道:“你,确定?”

    “应该…没看错吧…”江小鱼绕绕头,忽然有些不太敢确定了。

    徐南安有些急了,再三确认,但根据江小鱼的描述,她很确定,昨日下午婆婆已经回来了,不过未曾进门便直径去了山里。

    “婆婆…”

    徐南安看着远处的大山,内心焦急,婆婆说过,大山里妖兽肆虐,危险得很,可她怎敢独自前往大山里。

    “对了…”

    这时江小鱼的声音再度响起,“昨日婆婆见过我,那时我刚化作人形…”

    “婆婆见过你?”

    “嗯…她给了我一封书信后,便朝大山里去了,不然我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徐南安身子一顿,心里像是抓住什么一般,连忙朝江小鱼奔去:“书信呢?”

    “已经淋湿了…”

    江小鱼一时间涨红了脸,声音小的可怜,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破败不堪的碎纸,递给徐南安。

    “我认不得上面写了什么,我昨日被伤及魂魄,险些丧命,来找你,也是婆婆的意思。”

    徐南安接过早已模糊看不清的碎纸,她有些生气,但一想到早些时候是自己亲自淋湿他的,又有气无处发。

    她仔细辨认碎纸上的字迹,明明满满一张纸的字迹,如今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字,最后在落尾处隐约看到“在家等吾”的字样。

    这几个字已经快看不清了,字迹看起来确实和婆婆字迹差不多。

    “婆婆说了什么?”江小鱼小声问道,生怕徐南安生气将他赶走。

    “让我在家等她回来。”

    徐南安小心翼翼将书信平铺在凳子上,薄薄一张纸很快便干了,徐南安收起书信,忍不住又朝大山里望去。

    云端上,霞光万丈,宛如神光降世,甚是灿烂,可徐南安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大山里很危险,这是婆婆亲口告诫她的,现在婆婆却自己独自前往大山…

    她有些担心…

    婆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

    也不知何时回来…

    “你何时见过婆婆?”徐南安突然问道。

    江小鱼呆了呆,想着徐南安的话里的意思,才说:“大约…几十年前。”

    似乎时间太久了,江小鱼有些不太确定,又补充道:“也有可能已经一百年多年了…”

    “哦…嗯?”

    徐南安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瞅着江小鱼确认:“你说的…当真?”

    江小鱼想了想,点点头:“按照你们人族时间来算,我现在已经快一百岁了,我自记事起,婆婆便在这里居住,所以我觉得婆婆…”

    这下轮到徐南安呆住了,江小鱼的话在她心里拍起惊涛骇浪,让她震惊不已。

    江小鱼活了百年,那时婆婆便在这里…

    那岂不是说,那个扶养她的人,已经百岁?

    徐南安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再想起婆婆,徐南安才发现,十几年来,婆婆容貌从未变过,还是那般美艳。

    倘若江小鱼所言非虚,她或许能明白当初婆婆执意要她叫她“婆婆”二字了。

    徐南安仔细一想,突然发现明明以前疑惑的地方,在这一瞬间都能想通了。

    比如,婆婆永远不让自己和她睡一间屋…冬天只要在院子里,她从未感觉到冷…这间坐落于云瑶山下的茅草屋从未丢过任何物品…还有那盏从未熄灭的油灯…

    徐南安的目光落在身后的院落里,原本熟悉的环境竟变得许些陌生。

    心里那张容貌也有些模糊。

    “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徐南安忽然想起昨日江边少年的身影,还有他口中的话。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仙人。

    婆婆常说,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最后都会入土为安,可她自己却偏偏活了百岁。

    这一刻,有些颠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一瞬间,徐南安脑子里闪过许多,那些婆婆说的睡前故事,那些书里的魑魅魍魉,还有眼前的鱼妖…

    “婆婆那么漂亮,应该是仙子…”

    徐南安自嘲的摇摇头:“婆婆你骗的我好苦。”

    徐南安突然有些饿了。

    她把凳子搬回屋前,唤来江小鱼,想让他来帮忙。

    婆婆要他代转书信,那便是相信他,徐南安也没有再去询问许多。

    只是,疑惑还是有的。

    婆婆既已过门,为何不亲口告知,却选择江小鱼代为转交?

    还有,十三年来,婆婆从未提过江中有妖,只是说大山里有妖…

    一时目光复杂,落在忙里忙外的身影上…

    徐南安摇摇头,年纪尚小的她想的多了便觉得有些厌,脑袋微涨,索性不想了。

    “安安姐,你干嘛…”

    “这是锅灰,我们化妆就用这个。”

    “真的?”

    “不信我抹你脸上试试。”

    “我总感觉你在骗我。”

    “我可认真了…”

    “……”

    “哈哈…安安姐你成大花猫了…”

    “臭鱼,你竟然敢戏弄我,我砍死你…”

    “饶命,饶命!救命啊,杀鱼了…”

    “……”

    很快就将这些烦恼在一阵欢声笑语中抛掉。

    直至黄昏,夕阳挂在大山枝头,烧红了半边天,两人才开始吃饭。

    “安安姐,没水了。”

    饭后,被轰去洗碗的少年站在水缸旁,一脸愁容。

    徐南安也有些发愁,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这时,江小鱼忽然说道:“我倒是记得在后山不远处有一山泉,我以前还去过那里,不过那里水势太凉,不适宜我。”

    徐南安一喜:“真的?远么?”

    “就在往前一两里地,有一山洞。”

    江小鱼指向大山的方向,说话时余光悄悄观察徐南安,见徐南安有些犹豫,他立马补充道:“如果现在出发,肯定能在太阳落山前赶回来,这样明早不愁没水了。”

    徐南安狐疑,试探问了句:“那不然…咱们去?”

    “好啊!”

    见徐南安答应,江小鱼连忙去屋里将木桶提出来,生怕她反悔般,催促着:“走吧,现在就出发!”

    说着,顺势就走,毫不迟疑。

    徐南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拒绝。

    看了眼即将落山的夕阳,再回头看了眼身前的茅草屋,最后将目光落在已经出院落的少年身上。

    江小鱼站在院落外,朝徐南安挥手:“安安姐,快点呀,再晚来不及了。”

    见徐南安不为所动,江小鱼又催促:“今天不去打水,明早早饭都没得吃,加上咱们碗还没洗呢…”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