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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圆月天狼现

作者:烟雨清江畔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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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个多月的繁忙,呼毕勒的部众总算安定了下来。东部草原也有不少肥美的牧场,完全不像人们原来听说的样子。部众们都安心的开始过起了自己的生活。没过多久淖突派人送来了装备,至此呼毕勒的军队正式成军。乌乞买和巴图被呼毕勒安排驻守宏基啦山口,苏布雷领兵在草原和深山密林交界处监视山海部。其实山海部男子的骑射本领也不弱,但是他们从来不主动招惹北戎人,所以那些说山海部骚扰草原的说法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呼毕勒的打算就是探探虚实,能收服的尽量收服,所以苏布雷也没有主动去招惹山海部的人。双方就这么相安无事。被别人领导和领导别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作为领导者就意味着承担更多的责任,付出更多的努力。呼毕勒想成为一名伟大的领导者就更加需要付出超出常人的努力。

    呼毕勒正在为部族的发展仔细思考着,这时他才知道,要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大可汗是多么不容易。这使他逐渐理解了以前父汗的一些做法。好在在他忙碌的时候,总有莲莲陪在身边,能够让他在烦躁不堪的时候迅速平静下来。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凉爽的晚风吹进大帐里,吹走了白日的燥热。呼毕勒想起了那年和苏布雷在温都儿山相识的情景,呼毕勒拉着莲莲的手向着吉尔特山顶走去。两人站在山顶看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篝火和闪耀着灯光的毡包,心里很安静。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寂静的夜空里,天幕中繁星点点,阵阵夜风送来野花的清香。呼毕勒轻轻的把莲莲拥进怀里,深深的嗅着莲莲发丝里的幽香。

    “卿卿,到这里还习惯吗?”呼毕勒轻声地问道。

    “嗯,这里很好,很安静。”

    “卿卿,你不用怕,有我在谁也不给伤害你。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夺走。”

    “可我是燕国人。”

    “你是我的,不管你过去在哪里,干什么,是什么人,你现在是我的,你现在和将来都是我的,谁要敢伤害你,谁要敢夺走你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我知道。”

    呼毕勒轻轻捧起莲莲的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羊脂玉镯子慢慢的仔细地戴在了莲莲手上。这是红梅交给呼毕勒的,红梅说大燕的男子要是喜欢一位女子,就会用一只镯子套在那个女子的手上,表示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心上人,那镯子就是要套住女子的心。如果那个女子也喜欢这个男子就会戴上这个镯子,为自己的情郎亲手绣一个香囊。呼毕勒很喜欢这个做法,红梅还说这个镯子是极品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的,在大燕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拥有的,最配莲莲了。于是呼毕勒就拿来亲自给莲莲戴在手上。

    莲莲看着手上的镯子,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在那个梨花盛开的的香雪海里,一个漂亮的小胖子把这个镯子给自己戴在了手上,那时的镯子显得很大,一直滑到了胳膊肘。现在的镯子还是有些大,但是已经稳稳的停在手腕处,在月光下闪着柔润的光泽。

    “这是羊脂玉镯子,是个宝贝呢。现在大,将来就合适了。莲莲,你把这个镯子收好,将来有一天兴元哥哥会再一次给你带上的,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可是为什么你还要给我带一次呀?”

    “这个嘛你还不懂,因为你将来会成为我的王妃,所以我会再给你戴一次。好啦,快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不许往别处看。对,就这样看着我。”

    “冰雪肌肤香韵细,月明独倚阑干。游丝萦惹宿烟环。东风吹不散,应为护轻寒。素质不宜添彩色,定知造物非悭。杏花才思又凋残。玉容春寂寞,休向雨中看。”

    龙兴元的声音反复的在莲莲的脑海里回响。莲莲怎么会忘记那场景,那话语,那段美好的记忆。这个镯子就是当初龙兴元送给莲莲的,不会错的因为上面有一处被莲莲淘气时磕出来的小点儿,别人是根本不会发现的,只有莲莲自己才知道在什么位置、什么形状。莲莲轻轻地抚摸着镯子,还把镯子贴在脸上,不时地闻一闻,仿佛那里有亲人的味道有家的气息,两行清泪悄悄划过脸庞。呼毕勒轻轻擦去莲莲的泪,再次把莲莲抱进怀里,呼毕勒觉得莲莲一定是喜欢这个镯子的,也接受了自己,尤其是还流泪了,这说明自己打动了莲莲的心。红姨说得一点都不差,莲莲是喜欢自己的,你看都高兴得哭了,这叫喜极而泣吧。对,就是喜极而泣。对了,这个镯子是巴图送的,等他娶苏布亚的时候一定要送一份大礼好好谢谢他。呼毕勒不知道这个镯子再次刺疼了莲莲的心。莲莲猜出了这个镯子是怎么到呼毕勒手里的,因为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叫巴木图的把自己从床下拽出来后,镯子掉到了地上,被那个巴木图拿走了,这一定是巴木图把镯子送给了呼毕勒。这个镯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兴元哥哥你还好吗,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了,你是不是也会送给她这样的镯子。兴元哥哥今生莲莲还能再见到你吗?莲莲已经配不上你了。兴元哥哥你一定要幸福快乐,找个喜欢你也配得上你的好姑娘。莲莲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龙兴元。

    呼毕勒的心情很好,非常好。跟莲莲说起了自己和苏布雷相识和结为异姓兄弟的事情。他这样做主要是想让莲莲明白自己和苏布雷的感情,让莲莲知道苏布雷和她一样是自己最在意的不能缺少的人。

    “卿卿,以后我会发布命令,给那些木塔们自由,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和部众们一样放牧打猎自己养活自己,有手艺的可以靠做工养活自己,不愿意留下的我可以放他们回燕国。今后燕国的俘虏我也会区别对待,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好,谢谢你。”

    “今后我们不去打牧草了,和燕国做生意,公平的交易。只要燕国不打到这里,我们就能过平静的日子。”

    东部草原和大燕之间隔着山海部,呼毕勒就算想打牧草也打不成。呼毕勒也知道这一点,他的想法就是通过山海部和燕国做生意,既然山海部能从燕国那里获得那么多工匠自己应该也可以。尤其是炼铁的工匠,东部草原有铁矿,再有了炼铁的工匠,那么自己就可以随便发展自己的军队,用更好的武器装备他们,到那时草原之大到处都是我呼毕勒纵横的战场。呼毕勒越想越高兴,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莲莲听。两个人在吉尔特山上呆了很久,深夜里草尖上已经凝出了露珠,呼毕勒才拉着莲莲往大帐走去,当他们走到大帐口的时候,一声狼嚎从身后传来,俩人会都看去,只见山顶上一只巨大的白狼仰着头在嚎叫,那样子像要把月亮吃掉。

    “卿卿,那就是天狼之子,我们快回去,我希望你也得到天狼之子的祝福。别害怕跟我来。”说着呼毕勒拉着莲莲向山顶跑去。俩人来到山顶的时候,白狼在那里等着他们。还是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白狼看着俩人然后慢慢来到俩人跟前,白狼忽然人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呼毕勒的肩上,站起来的白狼有一人多高,呼毕勒只能仰头看着白狼,白狼的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看着呼毕勒的眼神是高兴和慈祥。白狼来到莲莲跟前硕大的狼头就在莲莲眼前晃动,莲莲有些害怕,可是她发现自己一点也动不了。白狼仔细的看了看莲莲,把硕大的狼头放在莲莲肩膀上,莲莲突然能动了,她伸出两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白狼的脖颈,白狼的皮毛光滑柔顺,摸在手里有些冰凉的感觉。白狼眯起眼睛任莲莲抚摸,呼毕勒兴奋的看着这一幕,在他看来莲莲得到了天狼之子的祝福,这比什么都重要。白狼转身离开了,走得不声不响,眨眼间就消失在山顶。呼毕勒拉着莲莲回到了大帐,却看见乌斯迈、穆伦和一些部族首领站在大帐门口。不等呼毕勒发问乌斯迈、穆伦上前一步,右手抚胸齐声说道:“乌斯迈、穆伦拜见可汗王、大王妃。”那些部族首领们也躬身施礼:“我等拜见可汗王、大王妃。”

    呼毕勒和莲莲受到天狼之子祝福的消息传遍了东部草原,所有的部众心里都非常高兴,他们觉得当初自己选择跟随呼毕勒是对的,受到天狼之子眷顾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呢。在他们的心里呼毕勒才是未来北戎的大可汗,部众们对呼毕勒更加信服,他的每一道命令都被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整个东部草原完全彻底的成了呼毕勒的天下。莲莲如今走到哪里牧人们都会恭敬的施礼称呼一声:纳姆大王妃。纳姆是莲莲的北戎名字。乌斯迈可汗把呼毕勒、穆伦、红梅、吉穆特、苏布雷、巴图请到自己家,在穆伦的主持下乌斯迈和可汗妃夫妻俩按照最隆重的礼节,收莲莲做自己的女儿。注意是女儿不是义女,按照北戎的习惯这种礼节是在找回失散的儿女的时候才举行的,所以莲莲就不能用原来的名字了,穆伦老人给莲莲取的新名字叫做纳姆就是天女的意思。按照习俗乌斯迈夫妻俩再喝了莲莲亲手送到嘴边的奶茶,吃了送到嘴边的肉以后,这个仪式才结束。莲莲被乌乞买背着送到了紧挨着乌斯迈大帐新搭建的洁白的毡包里,乌乞买把一束鲜红的珊瑚串挂在毡包门前。按照北戎习俗,这说明这家的女儿已经可以接受小伙子的追求了。这是呼毕勒骑着马绕着毡包转,一边转一边唱着世代相传的情歌。

    美丽的姑娘呦,为何还不出来相见。

    英俊的小伙骑着骏马,跑过草原到你的毡包前。

    围着你的毡包我把情歌唱。

    美丽的姑娘快点出来。

    不要被你的阿爸看见。

    呼毕勒一边打马绕圈一边大声唱着情歌。周围的人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乌乞买装腔作势地堵在毡包门口,阻拦呼毕勒。苏布雷冲过来扛起乌乞买跑到一边,呼毕勒迅速跳下马冲进毡包里,抱着莲莲跑出来,把莲莲放在自己马上,俩人骑着一匹马跑向草原深处。人们欢呼着不停地拍手跺脚。红梅一边笑着一边擦着眼泪,从毡包上摘下珊瑚串,用洁白的丝绸包好放进怀里,随后把一只马鞭双手捧给乌斯迈夫妇,这意思就是说今后乌斯迈家又多了个放牧的劳力。巴图把三只健壮的公牛牵过来交给乌斯迈这订婚的仪式就算完成了,当然这只是订婚,等到呼毕勒和莲莲大婚的时候比这隆重的多,要热闹三天三夜呢。

    乌斯迈可汗妃拉着红梅的手笑着说:“红梅阿妈,我这刚有个闺女就被你家呼毕勒抢走了,下次他敢来我就用这根鞭子抽他。”

    “你舍得吗?”周围的人笑得更开心了。现在红梅在大家的心目中等同于呼毕勒的亲阿妈,所以大家都改口叫她红梅阿妈。

    “舍不得呀舍不得,闺女好女婿更好。”乌斯迈夫妇一起说。乌斯迈可汗大手一挥,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大家喝酒吃肉。

    随着呼毕勒的命令,那些木塔获得了自由,多数人选择了返回燕国,不过他们要先去山海部,在那里等待燕国的商队一起返回燕国。在他们走之前呼毕勒特意召见了他们,要他们到山海部后向那些山海部的首领们专递一个信息,就说信任东部草原之主可汗王呼毕勒,邀请山海部各位首领到吉尔特山商议相互通商以及有关合作的事宜。并当着这些要走的人的面,给留下的燕国人分配了牧场和牛羊,这个举动又让一些人又留了下来,其中有不少木匠、瓦匠和铁匠,呼毕勒专门成立了工匠营安置这些工匠,这些留下的人组成了一个新的部落起名为雪狼部,这是为了和白狼部有区别。这个部作为接纳今后来到草原讨生活的燕国人和其他外族人的部族,呼毕勒任命乌乞买为雪狼部可汗,直接效命于纳姆大王妃。也就是说纳姆王妃的母族有两个,红狼部和雪狼部。那么是否将来乌乞买会成为两部可汗呢?这是不可以的,将来呼毕勒的一个儿子会成为雪狼部的可汗。

    一年一度的天狼节就要到了,山海部的首领们共推了两位大首领准备在天狼节那天到吉尔特山来会见呼毕勒商谈大事。呼毕勒已经为迎接他们的到来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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