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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较量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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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叔点点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抬手招呼我们到身旁坐下,接着说道,“孩子们,你们说咱们国家,谁最有钱?”

    “那还用说,马大大、王传林、刘宝东、潘山屹,多了去了!”我和高蓉还在思考闫叔问题的用意,老鹏大咧咧说道,身子斜倚向座椅靠背,瞅一眼我和高蓉,颇有几分得意。

    “对,对,现在网络开始时兴了,信息传播很快,这几位的身影的确经常出现在各大媒体,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让他们立马一次性拿现金,他们能拿出多少呢?”

    “这。。”老鹏一时语塞,求助般看向我和高蓉。

    高蓉沉思一下,抬起头凝望着闫叔说道,“叔,我炒过股,看过老鹏说的几位富豪公司披露的财报,就拿马大大来说,如果真的一次性拿,几千万,甚至一个亿是拿的出来的,再多了,恐怕就拿不出来了,因为别看他们公司资产多,但去除长期投资和负债后,可支配的净资产并没有多少,更别说是现金了,不知我说的对不对。”说完眼含期盼,又有些请教般看向闫叔,等待他的回答。

    闫叔竖起大拇哥,“对,很对!所以他们是名义上的富豪。”

    “名义上的富豪?”我们不禁异口同声问道,眼里充满疑问。

    “是啊”闫叔看看我们,接着说道,“在国内外,还有很多富豪,他们非常低调,平时并不为人们所熟知,但他们的资产雄厚,甚至有些不比上面列举的这些人少,对他们来说,一次性拿出一个亿,哪怕几个亿,也是很容易的。”闫叔说完看看我们惊疑不定的目光,笑笑,不再接着说下去。

    “闫叔”对于闫叔的话,乍一听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但稍加思索,便能想通其中关节,我低头思考一下,还是有些细节想不通,于是问道,“您所说的我知道,比如国外的很多公爵、伯爵,他们世代享受国家高昂俸禄,还从祖辈继承大量的地产、财宝,的确存在您说的隐形富豪,不过这都是在国外啊,咱们国家也有吗?”

    “有啊”闫叔饶有兴致的看向我,接着说道,“我给你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某一个人,花一百块钱淘到一件古玩,卖了一万块钱,他赚了多少?”

    “九千九啊!”对于这种不加思索就能回答的问题,老鹏永远抢在第一个。

    “如果卖了一百万呢?”闫叔笑笑,接着问道。

    我拉了拉刚要抢着回答的老鹏,逐渐想明白了什么。

    “如果他一年能做上几次这样的生意,对他来说,不用多了,几年的功夫,他的身家多少?”

    “哦!闫叔您是说。。”我兴奋得拊一下掌,不由自主向闫叔跨近一步。

    闫叔抬手打断我,高蓉和老鹏同时瞪我一眼,我不好意思得挠挠头,哎,又没沉住气。

    “我再给你举一个例子,如果一个人有五百万,但他说不清这五百万的来历,或者说出来会招致非议,他又不想这笔钱烂在家里,他该怎么办呢?”

    “洗。。”这次是高蓉,只是她“钱”字还没说出来,便自己低下头,闫叔说的很直白,说明没把我们当外人,但我们也不能赤裸裸的什么都说啊。

    闫叔会意得点点头,满是欣慰的表情,“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家的什么盆啊、碗啊,或者祖宗留下的一幅字、一块石头值六百万,他忍痛割爱,五百万出手,还会有人再非议什么吗?”

    “闫叔,我明白了!”我终于想通古玩在闫叔所说的“隐形富豪”发家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但还是想不通“买办”二字,于是带着满眼的疑问求助般看向闫叔。

    闫叔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踱步到刚才取下笔洗的展柜前,从下至上抬头欣赏着,半天才说道,“古玩,只是这些富豪原始资本积累,或资产合法化的一种方式,但却是一种捷径,因为古玩的价值没有定论,你说他是一千万,它就是一千万,你说它是一百万,它就是一百万,只要有人愿意买,同样,你说它一文不值,就是一文不值,只要大伙都承认,对吗?”说完转过头看向我们,目光冷峻,眼神凝重。

    “对!对!”我们连忙点头,一是对闫叔说的话认可,二是被那如鹰隼般的目光震慑住。

    “闫叔,那‘买办’呢?”萦绕心头的问题不解决,恐怕我们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闫叔今天所说用意的,于是我忍不住接着闫叔的话问道。

    “对于这些富豪,需要一个圈子,需要一个平台,来交流他们手里的藏品,需要一个人,把他们想卖的东西,用最快的时间,卖出一个理想的价钱,把他们想买的物件,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价格还得公道,这个人,就是买办!”闫叔说完将笔洗放回原处,又从展柜上取下一件斗彩小杯递给高蓉,“来,看看这一件!”

    高蓉赶忙双手捧过小杯,眼神却丝毫没有在杯子上停留,和我、老鹏一样,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般看着闫叔。闫叔的话,道理直白而浅显,但对于从未经历过的我们,需要时间好好消化。

    闫叔回头见我们愣在原地,笑着摇摇头,点点高蓉,“先看东西!”

    “哦!”高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收回目光,集中注意力翻看手里的物件儿,老鹏也凑上去,打亮手电立在一旁。

    “大明成化年制”高蓉念着,突然反应过来,吃惊得说道,“天啊,成化斗彩!”嗓门提高,声音微微颤抖。

    “可别把它和98年那只2.8亿的鸡缸杯相比,康熙年仿的!”闫叔轻松得说道,走到高蓉身旁,接过杯子,放回原处。

    “哦,那也值个百十万了!”高蓉小声嘟囔着,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卖家开价八百万。”闫叔坐回躺椅上,目光坚定,还有几分狡黠。

    “啥?八百万,谁买啊!”高蓉忍不住惊叹道,在她的概念里,穷人买不起,富人看不准不会下手,是不会有人当这个冤大头的。

    “已经卖出去了,这两天成交!”闫叔接着说道,眼神让人更加琢磨不透。

    “我的乖乖,一百万的东西八百万买,这不拿钱不当钱嘛!”老鹏想不通其中关节,忍不住挠挠头,满脸的疑问和无奈。

    “如果说一个人,想要结识、讨好另一个人,因为这样做可以给他带来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回报,却苦于无门,那么仅仅花费八百万,就可以打开这扇门,他会不会去做呢?需不需要买办来为他们架起这个桥梁呢?”

    “嘿嘿!”闫叔所讲越来越深入,虽然我们没有经历过,但也能想明白其中利害,我们三人彼此看看,我斗斗胆子,深吸一口气上前问道,“闫叔,您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或者说,谁的买办啊?”

    “不该问的不许问!”闫叔板起面孔轻喝道,眼神变得更加冷峻、犀利。

    “知道,知道太多容易送命。”我低头狡黠得笑笑,逗得老鹏和高蓉也忍不住捂嘴笑起来,只是在这种场合,不敢笑出声。听到我玩笑似的重复自己的话,闫叔食指点点我,面色缓和了许多。

    “闫叔,您为什么跟我们提起这些?”高蓉心思缜密,想到闫叔绝不会平白无故向我们炫耀他的买办身份,一定是有用意的,见闫叔面色缓和,不失时机问道。

    “我需要在你们的计划中加入一环,为我办件事!”闫叔分别看看我们仨说道,目光深邃而平静。

    “办件事?”不知像他这样“通天”的人物能用到我们做什么事,尤其是我们刚来沈阳不久,带着无数个问号,我们仨一齐看向闫叔,眼里满是茫然。

    “老褚一定跟你们说起老郑的事了吧?”闫叔猜透一切似的问道。

    “您知道我们去找褚老师了?”

    “呵,哪能不知道,就算没有我让你们办的事,你们是齐老反复嘱咐要照顾好的人,我得安排人时刻看着你们,免得门一昆那兔崽子报复。”闫叔不屑得撇撇嘴,那意思,这个环节都想不清楚,你们仨还能做什么!

    “嗯。。”我羞赧得低下头,“谢谢闫叔惦记我们,褚老师都跟我们说了,尤其是‘郑疯子’的来历。”

    “嗯,哪是一个疯子,俩疯子,一个打破砂锅闹到底,却坚持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一个明明可以靠手艺赚大钱,找他多少次,就是不干,哎!”闫叔说着苦笑着摇摇头。

    “郑教授和褚老师都在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东西,坚守着自己的底线。”我接着闫叔的话说道,像是在安慰,更像是对两位前辈做法的肯定。

    “他们是痴人,是好人,但这份‘痴’与‘好’做过了头。”闫叔没有否认我的观点,目光里同样透出一股赞许,还有几分无奈。

    “老褚有没有跟你们提到,那对‘野鸳鸯’不仅盗走了老郑收藏的全部精品,还包括一幅我寄放在他那的李苦禅《磐石双鹰图》?”

    “没有!”我们同时摇摇头,这一点上不敢对闫叔有任何隐瞒,高蓉上前一步问道,“您是让我们找回这幅画?”

    “可那对‘野鸳鸯’在哪咱也不知道啊!”老鹏摊摊手,无奈得说道。

    “那对‘野鸳鸯’一直在!”闫叔语气变得冰冷,眼里透出寒意。

    “这幅《双鹰图》,是当年老板看中的,主家也愿意出,我看不准,为保险起见,请老郑掌眼,谁知也着了这对杂种的道!”闫叔语气越来越阴狠,我们屏气凝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事情水落石出,我本要责难老褚的,一来为了老郑,二来也要给老板一个交代,可老郑执意阻拦,还说如果老褚有半点闪失,一定是我们警界的人干的,他非得查出是谁,绝不原谅!弄得我也是进退两难!”闫叔说着望向天花板,眼里显出一股愤恨和无奈。

    “那您。。”

    “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信这俩崽子不再露面,果然,隔了两三年功夫,这俩崽子再次作案,在山西大同,用的同样手法,从一个煤老板手里骗走两幅石涛的字画,为这事,我专门去了大同,仿的人,依旧是褚家!”闫叔凑近我们,顿时一股寒意袭身,让我们不由自主打一个寒颤。

    “这几年,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从山西到四川,再到湖南、广东,每隔两三年就做一次案,每次都是褚家做的仿,我一直让人盯着呢!”闫叔说完躺回躺椅,嘴角上翘,显出一丝得意。

    “闫叔,您需要我们做什么,交代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打抱不平,对付恶人这种事儿似乎成了我们入古玩行之后的家常便饭,似乎比收货、卖货的主业还要重要,我揽住老鹏的肩膀,上前一步,拍着胸脯说道。

    “好小子!但愿我没看走眼!”闫叔满意得点点头,盯住我俩的眼睛说道,“毁了褚家老三,让她再也做不了仿,抬不起头,永远滚出这个行业!”斩钉截铁,目光坚定,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