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想给你找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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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兄弟要来家过年，日子好起来的刘建军不能小气。叫刘一鸣陈国治去隔壁樊大爷借板车到国营商店采购年货。
临近过年，商店内挤满了人，没吃早饭的陈国治拿了一块蛋糕三下五除二吞下去引来议论。
“败家孩子，不知道过年吃。”
“可不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接下来刘一鸣行为更为夸张引起围观，只见他掏出厚厚一叠票和钱，肉，瘦的来二十斤，五花的来二十斤，富强粉来两袋一百斤，菜油两桶二十斤，饼干二十袋，蛋糕二十斤，鸡蛋四十个，瓜子十斤，花生十斤。。。。。。
“他们抢劫了？”
“他们家多少人啊？过年吃这么老些东西。”
“我的个乖乖，比解放前地主家还夸张。”
“你看，你看，烟买了整整十条，酒十箱。”
“走吧，再看下去手里这半斤肉还怎么吃呢。”
寒风吹散头顶热气腾腾的蒸汽，日子越过越有滋味，越过越有盼头。
拉着板车的刘一鸣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陈国治说道：“待会儿把东西送回家去一趟肖家胡同。”
“去哪儿干嘛。”陈国治一边推车一边吃着刚从罐里掏出的饼干。
“买个电视。”
“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国治嘴里停止咀嚼含糊不清的问。
“买个电视，聋了。”
“肖家胡同卖电视？”
刘一鸣嘿嘿笑着把黑市上遇见卖收音机男子的事情告诉他，过年嘛，怎么能没有电视呢，虽然现在没有联欢晚会，最起码能听听响，看看电视剧。
肖伟在肖家胡同属于能人，一个孤儿凭自己双手，攒吧攒吧，结婚，生子，把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过节隔天一顿肉，3块5，串门子礼物2块，压岁钱五毛，鞭炮1块，日常开销5块。这是他计划到正月十五一家三口的全部开销，一共12块。
世事难料，没想到岳父母带着小舅子没有通知直接上家里过年打乱了计划。作为一名吃过无数苦的孤儿，他习惯做好规划保证自己下一顿不饿肚子。
小舅子十七八岁，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一天半斤肉肯定不够，街坊知道家里来客人礼肯定比往年送的重些，回礼也是一件麻烦事。
哎，三十块能不能打住，辛苦一年好不容易存了两百，想想心痛。
“姐夫，大姐说家里有电视，拿出来看看呗。”
“坏了，看不了。”电视怎么来的肖伟没敢对老婆说，在家里看过一次就不敢放了，孩子出去咋呼传到单位怎么办。
“可惜了，要不送去修修？”
“过年快放假了，有技术的师傅回家了，过完年送过去。”
正在门前和小舅子耍嘴皮子，胡同口一辆板车过来了，“这里是23号？”
“对。找谁？”
“你。。。。。。”
“你。。。。。。”
刘一鸣和肖伟对视，肖伟忽然想起来对方是谁，“你是买收音机那个？”
“你家不是有电视吗。过来看看。”
肖伟看了看四周，把刘一鸣和陈国治领回家，小舅子屁颠颠跟着进去。
在一堆杂物中肖伟抱出一个纸箱，熟练的插上电源，把天线缠绕在一根木根上，递给小舅子。
“出去，举着木棍，我叫停立马保持不动。”
“姐夫，不是坏了吗。”小舅子疑惑的问道。
“小屁孩话多，麻溜的。”
刘一鸣打量着桌上放着的小日子14寸彩电，与记忆中熊猫牌黑白电视一个样儿，一个调频道的旋钮，一个微调的旋律。
这个电视放在后世丢在路边都没人稀罕，但是陈国治已经激动的无法言表。
“喂喂喂！出画面了，出画面了，彩色的，哇，彩色的耶。打仗，电视里在打仗！”
刘一鸣上手试了一下，电视没有问题，当初肖伟做的手脚在哪里呢，仔细看了一会儿在顶部天线处发现了端倪，那里有焊接痕迹，原来是把天线扯断，虚焊，因为接触不良导致出不来画面，买回来把它焊好自然就好了。
“多少钱？”
“上次说好的1200。”肖伟舔了一下嘴唇，如果把电视卖了，过年和这两年的开销不愁了。
“800，要卖我就掏钱。”
“不不不，800太少了，当初我们单位买的时候花了两千多，这是进口的。”
“为什么时间这么久了还没卖掉？我们诚心来买的，800已经不少了。”
“对，800可以了，你这个又不是全新的。”陈国治帮腔道。
“1200只能买国产黑白的，我这个可是进口彩色的。”
一番讨价还价，在肖伟和小舅子不舍中900元成交。
付了钱，刘一鸣借了肖伟一件军大衣盖在电视上，陈国治兴奋的拉着板车在路上飞奔。
刘建军看见电视当然惊讶，不过心中有事没有多兴奋，要不和娃说说，王玉晴家里冷清，一起过年看看电视？
刘一鸣发现刘建军不对劲儿，平时囫囵吞枣三下五除二下桌，居然在他和陈国治快吃完的时候才吃了半碗。
“刘经理，有事儿？”刘一鸣调侃道。
刘建军心中慌乱，连忙解释：“俺我啥事，没事，吃饭吃饭。”
“有事儿就说，憋在心里自己难受。不说我可出去遛弯了。”
“哎，哎，哎。。。。。。”刘建军说不出口。
“建军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吃饭有点碍眼啊。”陈国治趁火打劫，他也看出来刘建军有心事，故意刺激他。
“说啥话，陈知青，可不能开这种玩笑。俺欢迎你还来不及呢。”
“额，这样的，俺们家不是准备请街坊郑家帮我们打扫新买的房吗，我想着，我想着她们娘俩孤儿寡母过年在家冷清，想，想，想，想叫她们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年。”
看着刘建军扭捏的像新媳妇的样子刘一鸣和陈国治一愣，随即捧腹大笑。
陈国治口无遮拦大声对刘一鸣说：“刘一鸣，建军叔想跟你找个妈。”
刘建军一张老脸臊的绯红，想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刘一鸣嘿嘿直乐，“没问题，你叫她们来呗，人多热闹。”
“工钱给人多少合适，我不懂。”
“刘经理，你看着办呗，多少随你的意思。你是家里的老大，你说了算。”刘一鸣笑呵呵的回答。
刘建军如蒙大赦，饭也不吃了，收拾好桌子出门。
宿舍兄弟要来家过年，日子好起来的刘建军不能小气。叫刘一鸣陈国治去隔壁樊大爷借板车到国营商店采购年货。
临近过年，商店内挤满了人，没吃早饭的陈国治拿了一块蛋糕三下五除二吞下去引来议论。
“败家孩子，不知道过年吃。”
“可不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接下来刘一鸣行为更为夸张引起围观，只见他掏出厚厚一叠票和钱，肉，瘦的来二十斤，五花的来二十斤，富强粉来两袋一百斤，菜油两桶二十斤，饼干二十袋，蛋糕二十斤，鸡蛋四十个，瓜子十斤，花生十斤。。。。。。
“他们抢劫了？”
“他们家多少人啊？过年吃这么老些东西。”
“我的个乖乖，比解放前地主家还夸张。”
“你看，你看，烟买了整整十条，酒十箱。”
“走吧，再看下去手里这半斤肉还怎么吃呢。”
寒风吹散头顶热气腾腾的蒸汽，日子越过越有滋味，越过越有盼头。
拉着板车的刘一鸣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陈国治说道：“待会儿把东西送回家去一趟肖家胡同。”
“去哪儿干嘛。”陈国治一边推车一边吃着刚从罐里掏出的饼干。
“买个电视。”
“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国治嘴里停止咀嚼含糊不清的问。
“买个电视，聋了。”
“肖家胡同卖电视？”
刘一鸣嘿嘿笑着把黑市上遇见卖收音机男子的事情告诉他，过年嘛，怎么能没有电视呢，虽然现在没有联欢晚会，最起码能听听响，看看电视剧。
肖伟在肖家胡同属于能人，一个孤儿凭自己双手，攒吧攒吧，结婚，生子，把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过节隔天一顿肉，3块5，串门子礼物2块，压岁钱五毛，鞭炮1块，日常开销5块。这是他计划到正月十五一家三口的全部开销，一共12块。
世事难料，没想到岳父母带着小舅子没有通知直接上家里过年打乱了计划。作为一名吃过无数苦的孤儿，他习惯做好规划保证自己下一顿不饿肚子。
小舅子十七八岁，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一天半斤肉肯定不够，街坊知道家里来客人礼肯定比往年送的重些，回礼也是一件麻烦事。
哎，三十块能不能打住，辛苦一年好不容易存了两百，想想心痛。
“姐夫，大姐说家里有电视，拿出来看看呗。”
“坏了，看不了。”电视怎么来的肖伟没敢对老婆说，在家里看过一次就不敢放了，孩子出去咋呼传到单位怎么办。
“可惜了，要不送去修修？”
“过年快放假了，有技术的师傅回家了，过完年送过去。”
正在门前和小舅子耍嘴皮子，胡同口一辆板车过来了，“这里是23号？”
“对。找谁？”
“你。。。。。。”
“你。。。。。。”
刘一鸣和肖伟对视，肖伟忽然想起来对方是谁，“你是买收音机那个？”
“你家不是有电视吗。过来看看。”
肖伟看了看四周，把刘一鸣和陈国治领回家，小舅子屁颠颠跟着进去。
在一堆杂物中肖伟抱出一个纸箱，熟练的插上电源，把天线缠绕在一根木根上，递给小舅子。
“出去，举着木棍，我叫停立马保持不动。”
“姐夫，不是坏了吗。”小舅子疑惑的问道。
“小屁孩话多，麻溜的。”
刘一鸣打量着桌上放着的小日子14寸彩电，与记忆中熊猫牌黑白电视一个样儿，一个调频道的旋钮，一个微调的旋律。
这个电视放在后世丢在路边都没人稀罕，但是陈国治已经激动的无法言表。
“喂喂喂！出画面了，出画面了，彩色的，哇，彩色的耶。打仗，电视里在打仗！”
刘一鸣上手试了一下，电视没有问题，当初肖伟做的手脚在哪里呢，仔细看了一会儿在顶部天线处发现了端倪，那里有焊接痕迹，原来是把天线扯断，虚焊，因为接触不良导致出不来画面，买回来把它焊好自然就好了。
“多少钱？”
“上次说好的1200。”肖伟舔了一下嘴唇，如果把电视卖了，过年和这两年的开销不愁了。
“800，要卖我就掏钱。”
“不不不，800太少了，当初我们单位买的时候花了两千多，这是进口的。”
“为什么时间这么久了还没卖掉？我们诚心来买的，800已经不少了。”
“对，800可以了，你这个又不是全新的。”陈国治帮腔道。
“1200只能买国产黑白的，我这个可是进口彩色的。”
一番讨价还价，在肖伟和小舅子不舍中900元成交。
付了钱，刘一鸣借了肖伟一件军大衣盖在电视上，陈国治兴奋的拉着板车在路上飞奔。
刘建军看见电视当然惊讶，不过心中有事没有多兴奋，要不和娃说说，王玉晴家里冷清，一起过年看看电视？
刘一鸣发现刘建军不对劲儿，平时囫囵吞枣三下五除二下桌，居然在他和陈国治快吃完的时候才吃了半碗。
“刘经理，有事儿？”刘一鸣调侃道。
刘建军心中慌乱，连忙解释：“俺我啥事，没事，吃饭吃饭。”
“有事儿就说，憋在心里自己难受。不说我可出去遛弯了。”
“哎，哎，哎。。。。。。”刘建军说不出口。
“建军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吃饭有点碍眼啊。”陈国治趁火打劫，他也看出来刘建军有心事，故意刺激他。
“说啥话，陈知青，可不能开这种玩笑。俺欢迎你还来不及呢。”
“额，这样的，俺们家不是准备请街坊郑家帮我们打扫新买的房吗，我想着，我想着她们娘俩孤儿寡母过年在家冷清，想，想，想，想叫她们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年。”
看着刘建军扭捏的像新媳妇的样子刘一鸣和陈国治一愣，随即捧腹大笑。
陈国治口无遮拦大声对刘一鸣说：“刘一鸣，建军叔想跟你找个妈。”
刘建军一张老脸臊的绯红，想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刘一鸣嘿嘿直乐，“没问题，你叫她们来呗，人多热闹。”
“工钱给人多少合适，我不懂。”
“刘经理，你看着办呗，多少随你的意思。你是家里的老大，你说了算。”刘一鸣笑呵呵的回答。
刘建军如蒙大赦，饭也不吃了，收拾好桌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