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月下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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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她对凤千羽的喜欢，然而，亲眼看到，还是会难过的吧！
西门倾夜静静站在门口一侧，朝内望去，那张洋溢着笑容的俏丽脸庞仿佛闪烁着温暖的光辉，耀眼的不容忽视。
那是面对他时从不曾展露的笑脸。
她在喂凤千羽喝药，凤千羽乖乖的躺在床上，脸色泛白却笑意温温盯着她。
“呀！”冷连柯略带尴尬的低头，伸手去拍洒在凤千羽衣领上的药水，“凤千羽，我是第一次学着娘娘喂药，你可别笑话我”
“咳咳”凤千羽忍下胸口的不适，柔情一笑，“能得冷公子亲自喂药，千羽死而无憾了”
冷连柯听了，神色冷了一半，“是凤西君下的毒吗？”
凤千羽自知说错了话，歉意道，“冷公子，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然而，再次的咳嗽让冷连柯的脸色越发难看。
“老身劝姑娘早日安排后事吧，老身真心无能为力了”大夫临走前说的话，徘徊在连柯脑海里挥之不去。
看到凤千羽难受的样子，冷连柯眼前不由浮现一个人的身影来，以那样凄凉的样子轻合双眸，在落叶纷飞里跌向地面。
若是她回头再晚一点，或者如果她真的转身离开了，是否她与他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真是不该回头。
可恶，为何会想到他，冷连柯摇摇头，将某人踢出脑海，想象娘娘哄她入睡的样子，一手轻抚上凤千羽发烫的额头，“凤公子，乖乖睡一觉吧，直到你睡着之前，我都在这里”
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冷连柯如此温柔的样子，心里的那块防线仿佛在摇摇欲坠，“冷公子，你这个样子，不怕千羽喜欢上你吗？”
“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看到连柯惊讶的样子，眉头轻蹙带着些疑惑，凤千羽轻笑一声，“怎么会？”
“吓我一跳，那就快安心睡觉啊”
“好”
凤千羽闭眸的一瞬，正好看到西门倾夜从门口一晃而过的身影。
那样的场景太过刺眼，那样温柔浅笑的冷连柯像一柄无形的刀捅向心口，痛的几乎让人发狂。
原来，这样无形的痛才是最致命的。
凤千羽是在外面的竹排上找到西门倾夜的，他一身黑衣，依坐在水边，任冷风袭面，手里提着一坛酒，时不时的大喝两口。
凤千羽正想开口，就听西门倾夜声音传来，“千羽兄中的是什么毒？”
“千鸩，西门兄似乎受伤不轻？”
“你若是来劝酒……”
“可否与西门兄共饮？”
两人相对，轻笑开来，“接着”西门倾夜手中的酒壶转移到了凤千羽手里，凤千羽仰头咕咚畅饮，“千羽早想与西门兄开怀畅饮了，无奈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可要喝个痛快，接着”
西门倾夜接过，“你既知我是碧水长吟，那自然清楚凤麟渊是我所杀，你不想报仇？”
凤千羽接过，“我爹被野心蒙蔽，祸害苍生，死既是他的归途，我又有何理由报仇，倒是西门兄，西门秋剑之死并非你所愿，你为何一直愧疚于心？”
“我并未愧疚，只是怨恨，怨恨自己赶去的太迟”
“宫主，当年你不过五岁”
西门倾夜将酒一饮而尽，“千羽兄这般能看得开，也难怪中了无解之毒还能如此淡然处之”
“生死有命，宫主”
西门倾夜轻笑一声，“你可有想过，你若死了，丫头会伤心？”
“有宫主陪着冷公子，千羽放心”凤千羽又揭开旁边一壶酒，喝了起来，“宫主，对冷公子可曾想过放弃？”
“千羽兄又可曾想过放弃？”
西门倾夜突然的反问，让凤千羽一愣，接着，他轻叹一声，果然，有人吃醋了。
凤千羽手指落在自己侧脸，“若非……”他将酒壶扔到西门倾夜手里，“宫主说笑了，千羽没有那个资本喜欢冷公子”
西门倾夜目光深邃遥视远方，“我看的出来，千羽兄对丫头不一般”
“宫主……”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手的，千羽兄”
凤千羽蓦然从西门倾夜脸上瞧到一抹坚定的微笑，西门倾夜回头看向他，“所以，千羽兄，莫要在我救你之前死了”
“千鸩，宫主可解？”
“我有法子，不过须等我身体恢复一些，为了那丫头，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坚持活下去的”
看着这样坚持的西门倾夜，凤千羽自愧不如，他可是连那第一步都不敢跨出的人。
“宫主可知冷公子为何独独对宫主残忍，偏激，逃避，甚至视而不见？”
不过是恨，是怨罢了。
西门倾夜目光一暗，凤千羽站起来将酒壶递到西门倾夜跟前，“宫主，因为心乱了”
心一乱，人就乱了。
“冷公子是千羽见过最单纯的人，为了娘娘或许善恶不分，但我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对宫主敞开心扉的”
“迟早有一天”西门倾夜看向凤千羽轻轻一笑，“若非丫头关心之人是千羽兄，我怕早就将那人碎尸万段了，千羽兄或许该提防着点”
“哈哈，千羽会时刻小心的，宫主”
“哈哈哈”
两人又一次开怀大笑起来。
“凤千羽！”
冷连柯冰冷的大喊打破了两人的笑声，冷连柯冷着脸色立即走上前，将披风轻轻系到凤千羽身上，酒味刺鼻而来，冷连柯神色更加的冷漠，仿佛一触就会爆发的小豹子，“你是不要命了吗，都这样了，还喝酒”
“我的错”
凤千羽乖乖认错。
冷连柯冷哼一声，扶着凤千羽朝静水湖厅内走去，直到进门的一瞬，她的目光才像发现西门倾夜一样冷冷看过来，警告的眼神，不含半点温情。
西门倾夜脸色惨白转身，提着酒壶坐下继续喝。
“丫头，我也病着，我也冷”他这样说着，不哭不笑。
“丫头，千羽兄说的迟早有一天，还有多久？”
只有冷风呼啸的声音回答着他的疑问。
月光幽幽倾泻湖面，湖水波光粼粼，泛起一片光影。
冷连柯心头有些烦乱，睡不着觉，下了楼梯，走向外面，凤千羽若是出了事，她一定要杀了凤西君报仇，即便他是凤千羽的弟弟，但既然对凤千羽无情，那就不能算作亲人了。
凤千羽就是太善良，对所有人太好，才会受欺负。
“咣当”，踢碎的酒壶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吓了连柯一跳，没想到，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到了西门倾夜喝酒的地方。
连柯不由弯腰去捡碎片，他到底喝了多少？那天，傅照雪说过，他的身体……他会死的。
“冷姑娘，你也看到了，倾夜身上的伤，每个都足以致命，他会死的！所以，你能否多回头看看他？”
“你若想要傅某的命，等半月成功嫁人后，傅某这条命给你，你对他好点吧！”
傅照雪的眼神满是对西门倾夜的关心。
他倒下的画面此刻回想起来，都足以让她震惊，可是，冷连柯强迫自己不要乱想，他不会死的，若是会死，那一剑，足以。
“咳咳”突然听到极轻微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来。
冷连柯捡着碎片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往前面看去。
蓦然，一双冰凉的手落在了她的手腕，“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西门倾夜幽黑的目光此时有些暗沉，明显是喝醉了，他望着冷连柯笑了笑，“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真是莫名其妙”冷连柯挣扎了一下，“我要走了”
“恩”西门倾夜乖乖松了手，转头又是一阵咳嗽，似乎还有呕吐声，冷连柯皱着眉头试探的走上前去，“你吐了？”
直到靠近，才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吐是吐了，却全都是让人看着惊悚的鲜血。
“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冷连柯又问道，不觉带了点她未意识到的焦急。
缓解过一阵难受，西门倾夜这才听到身旁冷连柯的声音，她，还没有走吗？
看到她在身旁，竟是觉得浑身都轻松许多，不由再一次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冷连柯蹙着眉头并没有推开。
难道是幻觉吗？这样安分的她，好久没有见过了。
幻觉也是好的，只要是她，这样想着，西门倾夜用力，冷连柯猝不及防被拉倒在地，然后，落入某个人的怀抱里，宛如霜寒的冰冷，让冷连柯吃了一惊。
“幻觉也罢，就让我抱抱你吧，丫头，我快发疯了”他将头埋低竟是靠在了她的肩上。
“丫，丫头？”
若非清楚此人是西门倾夜，她差点听成了宫主喊她。
“丫头，我真的很难受，这里”西门倾夜突然拉着她的手摸到他的心口上，“没想到，如今连水吟灵和红莲都抑制不了蛊毒的发作了，但，即便被啃食的一干二净，即便，是再痛，丫头，只要你心里有我，我都能忍”他疼的浑身颤抖，埋在她肩头，果然如他所说，竟是抿了唇再未吭声。
这样的他，脆弱的像个孩子。
呵，又想骗她？对苦肉计他还真是情有独钟！
“借酒装傻吗？”冷连柯冷哼一声，抬手试图推开他，神情已经显得很不耐烦，甚至带了点怒意，“西门倾夜，我再说一次，这些疼痛都是你自食恶果，想要让我怜惜你，这辈子想都别想，你给我起来，再不起来，休怪我无情”
“你若是以为我终会因你乱了心，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为我乱了心，你不会吗？”西门倾夜松了手目光期待看向她，冷连柯立即站了身子，往后退开几步，看着西门倾夜猛然大笑一声，“呵呵，呵呵呵，真以为我愚笨不堪，会再次落入你的圈套，这次，你休想再伤害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可不像你，若不是答应了不杀你，我真恨不得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死”
她怨恨的几近颤抖的声音清晰传入脑海，西门倾夜眸中黑暗一片，低下头去。
有时，若不是担心她会被娘娘继续迫害，真想随了她的愿，只要她高兴。
然而，只要还活着，他便永远也不会放弃她。保护她，爱她，湖中再次认出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深深刻在了那颗疼却真实跳动起来的心脏上。
“不要喜欢凤千羽”
西门倾夜低头，以极其低微，几近哀求的语气轻轻说道。
“丫头，不要喜欢上凤千羽”
冷连柯彻底怒了，她握紧拳头怒道，“不要喊我丫头，你根本不配，还有，我很喜欢凤千羽，你若是敢对他心怀不轨，我宁愿违背我的承诺”
“呵，不过是幻觉，为何也会如此狠心呢，果然，是个狠心的丫头”西门倾夜凄凉一笑转身，躺倒在地，“丫头，不过伤了再伤，我会习惯的”
喃喃自语一般缩了身子似乎睡了过去。
冷连柯冷冷看着西门倾夜的背影，气的跺脚，还敢趁着装醉对她说这些听了一遍又一遍的废话，真的是，后悔回头了，真的，真的后悔了。
白素站在一旁的黑暗里，看着冷连柯走远，接着拿着一件披风从阁楼里出来不情不愿的披在西门倾夜身上，然后懊恼的转身快速离开，“连柯，既然恨他，为何做不到彻底的狠心呢？”
娘娘说，只要让西门倾夜痛苦，她可以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或许，报仇的时刻来了。
西门倾夜，没想到你也会有把柄落在娘娘手上，这回，看你如何拒绝与碧水长吟交战？
白素走向西门倾夜，纤纤素手扶过他冰凉的脸颊，“西门倾夜，要怪就怪你爱上了错误的人，若是换作我，就算背叛娘娘，我也会好好爱你的”
“可一定要保重自己，为我报仇，等那时之后，我会让你等着发现我的好”
即便知道她对凤千羽的喜欢，然而，亲眼看到，还是会难过的吧！
西门倾夜静静站在门口一侧，朝内望去，那张洋溢着笑容的俏丽脸庞仿佛闪烁着温暖的光辉，耀眼的不容忽视。
那是面对他时从不曾展露的笑脸。
她在喂凤千羽喝药，凤千羽乖乖的躺在床上，脸色泛白却笑意温温盯着她。
“呀！”冷连柯略带尴尬的低头，伸手去拍洒在凤千羽衣领上的药水，“凤千羽，我是第一次学着娘娘喂药，你可别笑话我”
“咳咳”凤千羽忍下胸口的不适，柔情一笑，“能得冷公子亲自喂药，千羽死而无憾了”
冷连柯听了，神色冷了一半，“是凤西君下的毒吗？”
凤千羽自知说错了话，歉意道，“冷公子，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然而，再次的咳嗽让冷连柯的脸色越发难看。
“老身劝姑娘早日安排后事吧，老身真心无能为力了”大夫临走前说的话，徘徊在连柯脑海里挥之不去。
看到凤千羽难受的样子，冷连柯眼前不由浮现一个人的身影来，以那样凄凉的样子轻合双眸，在落叶纷飞里跌向地面。
若是她回头再晚一点，或者如果她真的转身离开了，是否她与他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真是不该回头。
可恶，为何会想到他，冷连柯摇摇头，将某人踢出脑海，想象娘娘哄她入睡的样子，一手轻抚上凤千羽发烫的额头，“凤公子，乖乖睡一觉吧，直到你睡着之前，我都在这里”
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冷连柯如此温柔的样子，心里的那块防线仿佛在摇摇欲坠，“冷公子，你这个样子，不怕千羽喜欢上你吗？”
“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看到连柯惊讶的样子，眉头轻蹙带着些疑惑，凤千羽轻笑一声，“怎么会？”
“吓我一跳，那就快安心睡觉啊”
“好”
凤千羽闭眸的一瞬，正好看到西门倾夜从门口一晃而过的身影。
那样的场景太过刺眼，那样温柔浅笑的冷连柯像一柄无形的刀捅向心口，痛的几乎让人发狂。
原来，这样无形的痛才是最致命的。
凤千羽是在外面的竹排上找到西门倾夜的，他一身黑衣，依坐在水边，任冷风袭面，手里提着一坛酒，时不时的大喝两口。
凤千羽正想开口，就听西门倾夜声音传来，“千羽兄中的是什么毒？”
“千鸩，西门兄似乎受伤不轻？”
“你若是来劝酒……”
“可否与西门兄共饮？”
两人相对，轻笑开来，“接着”西门倾夜手中的酒壶转移到了凤千羽手里，凤千羽仰头咕咚畅饮，“千羽早想与西门兄开怀畅饮了，无奈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可要喝个痛快，接着”
西门倾夜接过，“你既知我是碧水长吟，那自然清楚凤麟渊是我所杀，你不想报仇？”
凤千羽接过，“我爹被野心蒙蔽，祸害苍生，死既是他的归途，我又有何理由报仇，倒是西门兄，西门秋剑之死并非你所愿，你为何一直愧疚于心？”
“我并未愧疚，只是怨恨，怨恨自己赶去的太迟”
“宫主，当年你不过五岁”
西门倾夜将酒一饮而尽，“千羽兄这般能看得开，也难怪中了无解之毒还能如此淡然处之”
“生死有命，宫主”
西门倾夜轻笑一声，“你可有想过，你若死了，丫头会伤心？”
“有宫主陪着冷公子，千羽放心”凤千羽又揭开旁边一壶酒，喝了起来，“宫主，对冷公子可曾想过放弃？”
“千羽兄又可曾想过放弃？”
西门倾夜突然的反问，让凤千羽一愣，接着，他轻叹一声，果然，有人吃醋了。
凤千羽手指落在自己侧脸，“若非……”他将酒壶扔到西门倾夜手里，“宫主说笑了，千羽没有那个资本喜欢冷公子”
西门倾夜目光深邃遥视远方，“我看的出来，千羽兄对丫头不一般”
“宫主……”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手的，千羽兄”
凤千羽蓦然从西门倾夜脸上瞧到一抹坚定的微笑，西门倾夜回头看向他，“所以，千羽兄，莫要在我救你之前死了”
“千鸩，宫主可解？”
“我有法子，不过须等我身体恢复一些，为了那丫头，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坚持活下去的”
看着这样坚持的西门倾夜，凤千羽自愧不如，他可是连那第一步都不敢跨出的人。
“宫主可知冷公子为何独独对宫主残忍，偏激，逃避，甚至视而不见？”
不过是恨，是怨罢了。
西门倾夜目光一暗，凤千羽站起来将酒壶递到西门倾夜跟前，“宫主，因为心乱了”
心一乱，人就乱了。
“冷公子是千羽见过最单纯的人，为了娘娘或许善恶不分，但我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对宫主敞开心扉的”
“迟早有一天”西门倾夜看向凤千羽轻轻一笑，“若非丫头关心之人是千羽兄，我怕早就将那人碎尸万段了，千羽兄或许该提防着点”
“哈哈，千羽会时刻小心的，宫主”
“哈哈哈”
两人又一次开怀大笑起来。
“凤千羽！”
冷连柯冰冷的大喊打破了两人的笑声，冷连柯冷着脸色立即走上前，将披风轻轻系到凤千羽身上，酒味刺鼻而来，冷连柯神色更加的冷漠，仿佛一触就会爆发的小豹子，“你是不要命了吗，都这样了，还喝酒”
“我的错”
凤千羽乖乖认错。
冷连柯冷哼一声，扶着凤千羽朝静水湖厅内走去，直到进门的一瞬，她的目光才像发现西门倾夜一样冷冷看过来，警告的眼神，不含半点温情。
西门倾夜脸色惨白转身，提着酒壶坐下继续喝。
“丫头，我也病着，我也冷”他这样说着，不哭不笑。
“丫头，千羽兄说的迟早有一天，还有多久？”
只有冷风呼啸的声音回答着他的疑问。
月光幽幽倾泻湖面，湖水波光粼粼，泛起一片光影。
冷连柯心头有些烦乱，睡不着觉，下了楼梯，走向外面，凤千羽若是出了事，她一定要杀了凤西君报仇，即便他是凤千羽的弟弟，但既然对凤千羽无情，那就不能算作亲人了。
凤千羽就是太善良，对所有人太好，才会受欺负。
“咣当”，踢碎的酒壶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吓了连柯一跳，没想到，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到了西门倾夜喝酒的地方。
连柯不由弯腰去捡碎片，他到底喝了多少？那天，傅照雪说过，他的身体……他会死的。
“冷姑娘，你也看到了，倾夜身上的伤，每个都足以致命，他会死的！所以，你能否多回头看看他？”
“你若想要傅某的命，等半月成功嫁人后，傅某这条命给你，你对他好点吧！”
傅照雪的眼神满是对西门倾夜的关心。
他倒下的画面此刻回想起来，都足以让她震惊，可是，冷连柯强迫自己不要乱想，他不会死的，若是会死，那一剑，足以。
“咳咳”突然听到极轻微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来。
冷连柯捡着碎片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往前面看去。
蓦然，一双冰凉的手落在了她的手腕，“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西门倾夜幽黑的目光此时有些暗沉，明显是喝醉了，他望着冷连柯笑了笑，“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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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西门倾夜乖乖松了手，转头又是一阵咳嗽，似乎还有呕吐声，冷连柯皱着眉头试探的走上前去，“你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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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冷连柯又问道，不觉带了点她未意识到的焦急。
缓解过一阵难受，西门倾夜这才听到身旁冷连柯的声音，她，还没有走吗？
看到她在身旁，竟是觉得浑身都轻松许多，不由再一次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冷连柯蹙着眉头并没有推开。
难道是幻觉吗？这样安分的她，好久没有见过了。
幻觉也是好的，只要是她，这样想着，西门倾夜用力，冷连柯猝不及防被拉倒在地，然后，落入某个人的怀抱里，宛如霜寒的冰冷，让冷连柯吃了一惊。
“幻觉也罢，就让我抱抱你吧，丫头，我快发疯了”他将头埋低竟是靠在了她的肩上。
“丫，丫头？”
若非清楚此人是西门倾夜，她差点听成了宫主喊她。
“丫头，我真的很难受，这里”西门倾夜突然拉着她的手摸到他的心口上，“没想到，如今连水吟灵和红莲都抑制不了蛊毒的发作了，但，即便被啃食的一干二净，即便，是再痛，丫头，只要你心里有我，我都能忍”他疼的浑身颤抖，埋在她肩头，果然如他所说，竟是抿了唇再未吭声。
这样的他，脆弱的像个孩子。
呵，又想骗她？对苦肉计他还真是情有独钟！
“借酒装傻吗？”冷连柯冷哼一声，抬手试图推开他，神情已经显得很不耐烦，甚至带了点怒意，“西门倾夜，我再说一次，这些疼痛都是你自食恶果，想要让我怜惜你，这辈子想都别想，你给我起来，再不起来，休怪我无情”
“你若是以为我终会因你乱了心，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为我乱了心，你不会吗？”西门倾夜松了手目光期待看向她，冷连柯立即站了身子，往后退开几步，看着西门倾夜猛然大笑一声，“呵呵，呵呵呵，真以为我愚笨不堪，会再次落入你的圈套，这次，你休想再伤害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可不像你，若不是答应了不杀你，我真恨不得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死”
她怨恨的几近颤抖的声音清晰传入脑海，西门倾夜眸中黑暗一片，低下头去。
有时，若不是担心她会被娘娘继续迫害，真想随了她的愿，只要她高兴。
然而，只要还活着，他便永远也不会放弃她。保护她，爱她，湖中再次认出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深深刻在了那颗疼却真实跳动起来的心脏上。
“不要喜欢凤千羽”
西门倾夜低头，以极其低微，几近哀求的语气轻轻说道。
“丫头，不要喜欢上凤千羽”
冷连柯彻底怒了，她握紧拳头怒道，“不要喊我丫头，你根本不配，还有，我很喜欢凤千羽，你若是敢对他心怀不轨，我宁愿违背我的承诺”
“呵，不过是幻觉，为何也会如此狠心呢，果然，是个狠心的丫头”西门倾夜凄凉一笑转身，躺倒在地，“丫头，不过伤了再伤，我会习惯的”
喃喃自语一般缩了身子似乎睡了过去。
冷连柯冷冷看着西门倾夜的背影，气的跺脚，还敢趁着装醉对她说这些听了一遍又一遍的废话，真的是，后悔回头了，真的，真的后悔了。
白素站在一旁的黑暗里，看着冷连柯走远，接着拿着一件披风从阁楼里出来不情不愿的披在西门倾夜身上，然后懊恼的转身快速离开，“连柯，既然恨他，为何做不到彻底的狠心呢？”
娘娘说，只要让西门倾夜痛苦，她可以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或许，报仇的时刻来了。
西门倾夜，没想到你也会有把柄落在娘娘手上，这回，看你如何拒绝与碧水长吟交战？
白素走向西门倾夜，纤纤素手扶过他冰凉的脸颊，“西门倾夜，要怪就怪你爱上了错误的人，若是换作我，就算背叛娘娘，我也会好好爱你的”
“可一定要保重自己，为我报仇，等那时之后，我会让你等着发现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