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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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淮之念着他是将军府幼女,倒是难得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他连慕寒生都懒得搭理,自然不会对慕寒生嘴里的皎皎多上心。

    顾淮之我行我素,也就在顾赫,周衡面前收敛些许脾气。

    又过了数十载。身边的同龄之辈一一成亲。

    盛挽只能对着他耳提面命。

    “顾淮之,太子周旭同柳太傅的千金柳念初都成亲了。”

    男子芝兰玉树,恭敬的立在一旁,嘴里说着漫不经心的言辞。

    “娘,您还是放过我罢。”

    盛挽:“我这次给你说的是顶顶好的姑娘。”

    顾淮之闻言,蹙眉,嫌弃:“您前些日子说顶顶好的许姑娘,见着儿子,毫不收敛就流了一嘴的哈子。儿子实在吃不消。”

    盛挽有些心虚,却是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谁让我儿过于英俊。”

    顾淮之转着手里的扳指,一身白袍,头戴玉冠,腰系玉佩。衬得其温润如玉,说的却竟不是人话:“即是如此,我自然不是她该肖想的。”

    他微笑,带着嘲讽:“人呢,得有自知之明。”

    盛挽却不气馁,甚至带着十足的把握。

    “这次的真不一样!你也认识,是慕寒生的亲妹妹。你应当也见过。”

    顾淮之没印象了。

    却记得远在边塞慕寒生回信过来,字里行间总带着一句。

    ——我家皎皎。

    “那孩子生的本就比同龄人水灵,五年前将军府老太太因年事已高,她便向姜怡请辞去老家服侍,直到老太太没了,她又守孝三年这才回的临安。”

    “没想到五年过去,她是愈发娇俏动人了,娘见一眼就心动了。”

    “将军府的姑娘,谁不想娶,只怕日后媒婆能踩塌将军府的门槛。”

    顾淮之面无表情,显然不欲再听这些。他随意翻开书卷,转眼下了逐客之令:“娘,儿子得温书了。”

    盛挽仿若未闻,语气却彰显得意:“将军府知根知底,我自然得早早把人定下来,免得你后悔莫及。”

    顾淮之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的预感没有错。

    “娘当下褪了腕里的白银缠丝折扣镯,同姜怡交换了信物,把人给定了下来。”

    顾淮之倏然起身,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他面色随即沉了下来。一字一字的问。

    “娘说什么?”

    盛挽拍了拍男子的肩:“姜怡也本就早相中你了,我一提这事她也便应允了。”

    且不说顾淮之有出息,国公府知根知底,就凭顾淮之这张脸,姜怡就喜欢。

    盛挽:“这事,娘给做主了,你父亲也同意。我来也是知会你一声。”

    “荒唐!”

    盛挽:“你真不见见?”

    “不见!”

    “那也成,留着成亲之日见也成。”

    顾淮之冷着脸:“这婚事我不同意。”

    ————

    同年八月。

    国公府将军府的婚事盛大异常。

    皇帝周衡携皇后而来,亲自见证。

    半个朝堂的官员都来了。

    席面上,敬酒的人数不胜数。

    盛祁南以一己之力都挡了回去。

    他捏着手里的佛珠:“排队,挨个挨个来,后面那个老实些,莫插队!”

    “来,跟着我举起酒杯,对着月亮许愿。”

    “愿我兄长同嫂子,如胶似漆!”

    很快,便醉的不省人事。

    顾淮之:……

    他冷着脸,就要起身。肩膀却被周旭给按了下来。

    “急什么?这天还没黑透呢,就想着洞房花烛了?”

    顾淮之眉心直跳:“滚。”

    “于渊,你这脾气得收收。也不怕慕家妹妹,不让你上榻。”

    男子一身喜服,端是眉目俊朗。薄唇却是抿成一条线,浑身上下写满了不虞。

    这桩婚事,他是不愿意的。

    然,盛挽早就敲定,板上钉钉,甚是在向他宣布那日,两府结亲的风声传遍整个临安。

    皇帝大喜,当日命钦天监敲定婚期。

    若他一朝反悔,国公府,将军府定然有了隔阂不说,对女子的声誉自然有影响。

    如今,顾淮之只盼着她是个安分的。

    至于期待?

    从未。

    周旭靠近他:“你这人,这般严肃作甚,好歹大喜的日子,笑一笑。”

    顾淮之懒得搭理他。

    “放手。”

    慕寒生抱着酒瓶在一旁鬼哭狼嚎:“顾淮之,我在边塞来信让你照顾皎皎,你倒好,照顾你屋里去了。”

    易霖却是借酒消愁:“忒烦,一个个成亲,我还得送礼。贵了心疼,便宜了旁人又说我抠。”

    顾淮之显然没了耐心,一把拂开周旭的手,转身去了墨院。

    正欲去书房,却被孔婆子拦住:“公子既然前院招待好了客人,不若去世子妃那边。”

    一阵暖风袭来,顾淮之的头更疼了。

    孔婆子福了福身子:“夫人说了,人既然已经嫁过来,便是公子的人了,你是顾周全的人,自然不会冷着世子妃,且新妇脸皮薄,公子合该多担待。”

    他睨了孔婆子片刻,只能转身提步朝新房而去。

    也是。

    房里的人,即便不喜,也合该给她体面。

    喜房内

    新妇规规矩矩坐在床前,头上盖着鸳鸯戏水的喜帕。置于膝前的玉手,指若葱根。

    嫁衣上的刺绣繁复精美。顾淮之随意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一身喜袍,压下了男子面上的冷清。

    他接过喜婆递上来的喜称。

    轻轻一挑。露出女子夸张的妆容。

    顾淮之深吸了一口气。

    女子冲他一笑,眸若秋水,带着羞意。

    她轻声哼了哼:“淮之哥哥。”

    顾淮之忍住转头走人的冲动。

    小娘子难受的摸了摸脸,忍住羞怯,她鼓足勇气道,温声道:“我能将粉脂洗了么,有些痒。”

    顾淮之不去看她,也不想再看她一眼。

    “恩。”

    顾淮之无所事事的看着小娘子起身,用着铜盆里的水,好一番擦拭。

    那张艳若桃花的娇容,缓缓露了出来。

    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颜色。

    顾淮之眼眸加深。

    小娘子又小步朝她走来。她紧张的绞着帕子。

    “淮之哥哥,我好了。”

    这个女子,是他的妻。

    顾淮之喉结滚动。嗓音跟着变哑。

    “会伺候人吗。”

    话音刚落,小娘子芙蓉面上红晕遍布。

    她呐呐应了一声。

    “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