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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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桐神色复杂，指着床单上那几个小物件，自嘲道：“之前她约我一起去理发，那几个把玩的小东西也是她送我的，我很喜欢，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
之前她还感慨邹家的人的心怎么捂都捂不热，现在看到袁文心的这些心思，原来也有人散发出来的善意也是别有目的的。
袁青桐闭上眼，喉咙哽咽了几下，果果还在等着她呢，她睁开眼对观今说：“烦请大师帮我破咒！”
观今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一把缠满红线的老式银剪，待她将其附了灵，直接开始剪娃娃四肢上的黑线绳。
观今准备剪最后一根线绳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突然冲进房间，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
“住手！你是什么人！”袁文心一看床边是个瘦弱的女生，抡着手袋就朝对方的头上打去。
方才她突然头痛欲裂，像有一根针刺进她的太阳穴，袁文心想起之前被人再三告诫换命禁术的注意事项，电光火石之间明白是这边出了问题。
她抛下手里的事情立即马不停蹄地往老房子赶回来。
观今手轻轻一挥，袁文心就像颗小石头一样弹开两三米远。
观今很利索地剪断最后一根线，右手捏了剑指轻取下娃娃额头上的借运符纸。
“我是谁？我只是一名热心海城群众。”观今看着地上狼狈的袁文心，手向她一摊开，笑眯眯地说道，“把袁青桐的五觉拿出来。”
“别逼我揍你。”观今把手伸出窗户去接雨滴，才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袁文心从手袋里悄悄摸出一个黑色的玻璃瓶，狠狠往地上砸。
“让我看看这是啥新鲜玩意？”观今的手往瓶子一招，玻璃瓶从抛物线落地方向不科学地往上一折，落入观今的手里。
观今晃悠瓶子，对着太阳看里面的东西，一只多足小虫子在瓶子里面被摇得七荤八素的。
她另一只手从右往左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手腕轻轻地旋转，食指朝袁文心随意一点：“定！”
袁文心在地上将起不起，她发现自己像武侠片里那些被点了穴的人，全身上下不听她自己使唤，就只有眼睛能动，她惊恐地看向那个瘦弱的女生把她投掷出去的救命稻草收了起来。
袁文心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济于事，她能做的事情就是多眨几下眼睛。
她愣愣地看向公主床上的娃娃，又看着被观今剪断又随意丢在地上的线绳，这些线绳都是她割自己的手腕放出来的血一点点浸泡出来的怨力。
她呵呵低笑道：“就算我施咒失败了，袁青桐还是醒不来，被自己心爱的丈夫下药，邹家谋划着要吞并袁家呢，她只能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医院里什么都不能做，亲弟不管不问，亲生父亲像个傻子一样在另一个医院。”
她不知道的是，禁术被打断，她作为施咒人，反噬会一点一点地出现在她的肉体上。
袁青桐看着这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堂妹，进门的时候还胶原蛋白满满的光滑脸蛋已经爬满各种细纹，眼角还出现了几块斑点，黑发里逐渐多了一些白发，不多会她两颊都开始松弛下垂。
袁青桐震惊地问观今：“我堂妹是被反噬了吗？她变老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一句话的功夫，袁文心已经苍老的像六七十的老太，身体都佝偻起来，偏偏她还不自知。
观今向袁文心走过去，从她像老树皮一样的手里拿过手袋，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一一辨别。
“你是袁青桐请来的救兵吗？”袁文心见观今不理她，就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年纪看起来还比她小的女生。
已经是深冬的海城，气温已经接近零度，而眼前的女生仍穿着一身全棉的粉衬衣，及肩的黑发随意散落在锁骨旁边，羽睫低垂，她正在认真地看地上的瓶瓶罐罐。
袁文心继续问道：“袁青桐给你多少钱，我翻倍给你，你帮我把这符纸贴回去。”
观今没说话，只拿起地上的一把精致的玫瑰缠枝手镜，镜面对着袁文心的脸。
“你……”袁文心还想继续说什么，注意力全被手镜中的人像吸引过去了，镜中的人垂垂老矣，两鬓苍苍花白，脸上沟沟壑壑下垂，布满星星点点的褐斑，稀疏的白眉下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
“这是谁？这是谁？！”袁文心发现镜中的老人也看着她，她不能动，只得怔怔地看着镜中的人也流下泪。
“这是你。”观今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右手轻扬，把定身咒解了，把手镜放在袁文心的怀里。
袁文心拿起手镜，另一只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手下粗糙的触感切切实实地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们可以去医院了。”观今是个重效率的人，袁青桐的五觉到手，事不宜迟，现在去医院解决完，晚上还可以赶回隋城吃晚饭。
袁文心看到观今像是对旁边的谁说话，但这个房间确确实实只有她和观今。
“她还会老下去吗？”袁青桐想起以前看的仙侠剧里那些遭反噬的反派的样子，眼下真实发生的情形，比电视剧里恐怖太多了。
不到五分钟，一个妙龄少女就像在她面前过完一生。
“会，也活不久了，即便有回春术，最多可以延缓几日，她施咒的这个禁术因为有人帮了她，反噬的业力加倍还在她身上，加上她又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反噬特别严重。”
观今完全不可怜袁文心，每个人的福报都是有三世因果的，有定量的。骤然求得太多，承担的业力这辈子还不完，还会延续到下一世继续还。
袁文心听到观今对她的定论，吓得眼泪都忘记流，为了获得这个禁术，她把妈妈传承了七八代的传家之宝都送给了那位大师，大师也说这个换命咒成功率很高。
她往前使劲爬了几步，想抓住观今的衬衣下摆，但她现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这几步在袁青桐眼里看起来就是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身体。
“大师，大师救我，大师……”袁文心向观今伸出手，企图获得对方一丝怜悯。
观今走向窗户，准备跃窗而出，不想听袁文心的废话。
“大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么做。”袁文心哭得涕泗横流，眼看观今打算一走了之，她转变策略，试图引起袁青桐的同情。
虽然她看不见袁青桐，也不知道袁青桐是否真的在这里，但观今来这里，只能是为袁青桐而来。
“我还知道叔父的病，他并不是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而是有人拿走了他的爽灵。”袁文心拼命寻找记忆里的一切，给自己获救增加筹码。
袁青桐神色复杂，指着床单上那几个小物件，自嘲道：“之前她约我一起去理发，那几个把玩的小东西也是她送我的，我很喜欢，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
之前她还感慨邹家的人的心怎么捂都捂不热，现在看到袁文心的这些心思，原来也有人散发出来的善意也是别有目的的。
袁青桐闭上眼，喉咙哽咽了几下，果果还在等着她呢，她睁开眼对观今说：“烦请大师帮我破咒！”
观今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一把缠满红线的老式银剪，待她将其附了灵，直接开始剪娃娃四肢上的黑线绳。
观今准备剪最后一根线绳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突然冲进房间，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
“住手！你是什么人！”袁文心一看床边是个瘦弱的女生，抡着手袋就朝对方的头上打去。
方才她突然头痛欲裂，像有一根针刺进她的太阳穴，袁文心想起之前被人再三告诫换命禁术的注意事项，电光火石之间明白是这边出了问题。
她抛下手里的事情立即马不停蹄地往老房子赶回来。
观今手轻轻一挥，袁文心就像颗小石头一样弹开两三米远。
观今很利索地剪断最后一根线，右手捏了剑指轻取下娃娃额头上的借运符纸。
“我是谁？我只是一名热心海城群众。”观今看着地上狼狈的袁文心，手向她一摊开，笑眯眯地说道，“把袁青桐的五觉拿出来。”
“别逼我揍你。”观今把手伸出窗户去接雨滴，才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袁文心从手袋里悄悄摸出一个黑色的玻璃瓶，狠狠往地上砸。
“让我看看这是啥新鲜玩意？”观今的手往瓶子一招，玻璃瓶从抛物线落地方向不科学地往上一折，落入观今的手里。
观今晃悠瓶子，对着太阳看里面的东西，一只多足小虫子在瓶子里面被摇得七荤八素的。
她另一只手从右往左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手腕轻轻地旋转，食指朝袁文心随意一点：“定！”
袁文心在地上将起不起，她发现自己像武侠片里那些被点了穴的人，全身上下不听她自己使唤，就只有眼睛能动，她惊恐地看向那个瘦弱的女生把她投掷出去的救命稻草收了起来。
袁文心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济于事，她能做的事情就是多眨几下眼睛。
她愣愣地看向公主床上的娃娃，又看着被观今剪断又随意丢在地上的线绳，这些线绳都是她割自己的手腕放出来的血一点点浸泡出来的怨力。
她呵呵低笑道：“就算我施咒失败了，袁青桐还是醒不来，被自己心爱的丈夫下药，邹家谋划着要吞并袁家呢，她只能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医院里什么都不能做，亲弟不管不问，亲生父亲像个傻子一样在另一个医院。”
她不知道的是，禁术被打断，她作为施咒人，反噬会一点一点地出现在她的肉体上。
袁青桐看着这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堂妹，进门的时候还胶原蛋白满满的光滑脸蛋已经爬满各种细纹，眼角还出现了几块斑点，黑发里逐渐多了一些白发，不多会她两颊都开始松弛下垂。
袁青桐震惊地问观今：“我堂妹是被反噬了吗？她变老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一句话的功夫，袁文心已经苍老的像六七十的老太，身体都佝偻起来，偏偏她还不自知。
观今向袁文心走过去，从她像老树皮一样的手里拿过手袋，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一一辨别。
“你是袁青桐请来的救兵吗？”袁文心见观今不理她，就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年纪看起来还比她小的女生。
已经是深冬的海城，气温已经接近零度，而眼前的女生仍穿着一身全棉的粉衬衣，及肩的黑发随意散落在锁骨旁边，羽睫低垂，她正在认真地看地上的瓶瓶罐罐。
袁文心继续问道：“袁青桐给你多少钱，我翻倍给你，你帮我把这符纸贴回去。”
观今没说话，只拿起地上的一把精致的玫瑰缠枝手镜，镜面对着袁文心的脸。
“你……”袁文心还想继续说什么，注意力全被手镜中的人像吸引过去了，镜中的人垂垂老矣，两鬓苍苍花白，脸上沟沟壑壑下垂，布满星星点点的褐斑，稀疏的白眉下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
“这是谁？这是谁？！”袁文心发现镜中的老人也看着她，她不能动，只得怔怔地看着镜中的人也流下泪。
“这是你。”观今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右手轻扬，把定身咒解了，把手镜放在袁文心的怀里。
袁文心拿起手镜，另一只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手下粗糙的触感切切实实地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们可以去医院了。”观今是个重效率的人，袁青桐的五觉到手，事不宜迟，现在去医院解决完，晚上还可以赶回隋城吃晚饭。
袁文心看到观今像是对旁边的谁说话，但这个房间确确实实只有她和观今。
“她还会老下去吗？”袁青桐想起以前看的仙侠剧里那些遭反噬的反派的样子，眼下真实发生的情形，比电视剧里恐怖太多了。
不到五分钟，一个妙龄少女就像在她面前过完一生。
“会，也活不久了，即便有回春术，最多可以延缓几日，她施咒的这个禁术因为有人帮了她，反噬的业力加倍还在她身上，加上她又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反噬特别严重。”
观今完全不可怜袁文心，每个人的福报都是有三世因果的，有定量的。骤然求得太多，承担的业力这辈子还不完，还会延续到下一世继续还。
袁文心听到观今对她的定论，吓得眼泪都忘记流，为了获得这个禁术，她把妈妈传承了七八代的传家之宝都送给了那位大师，大师也说这个换命咒成功率很高。
她往前使劲爬了几步，想抓住观今的衬衣下摆，但她现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这几步在袁青桐眼里看起来就是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身体。
“大师，大师救我，大师……”袁文心向观今伸出手，企图获得对方一丝怜悯。
观今走向窗户，准备跃窗而出，不想听袁文心的废话。
“大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么做。”袁文心哭得涕泗横流，眼看观今打算一走了之，她转变策略，试图引起袁青桐的同情。
虽然她看不见袁青桐，也不知道袁青桐是否真的在这里，但观今来这里，只能是为袁青桐而来。
“我还知道叔父的病，他并不是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而是有人拿走了他的爽灵。”袁文心拼命寻找记忆里的一切，给自己获救增加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