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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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阎王教官，就是柔然，还有技工学院的几个学长脸色都不好，估计这事在他们眼里挺严重！
想着，马乐提脚，一路小跑往柔然方向跑去！可他还没到跟前，远远瞧见阎王教官一摆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是炯炯有神，跟鹰似的，充满攻击性。
挺吓人！
什么时候，他得跟熬一熬这头鹰，一大早看着比他精神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想着，马乐就有点想笑。
但对他那一摆手，他还没太明白意思。
嘴角肌肉尴尬地往上一抽！
马乐看向教官身旁的几大位学长学姐们，期待能从他们脸上得到一丁点提示，不至于再犯傻，惹恼了教官，最后还得自己遭罪！
可这几位的脸上，格外得平静，就像被人夺魂摄魄了似的，一动不动！
说点不好听的，有点像僵尸！
马乐没招了，犹豫着往前又跑了两三步，还扭着头前前后后地看，希望找到点蛛丝马迹，意会意会，这潇洒一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可惜身前身后，除了绿地跟红白跑道，他就能看见空气，连个鬼毛都没有，鬼知道阎王瞎指个什么劲！
看见他这一憨傻的举动，阎王教官似乎被惹怒了一样，眉毛轻皱，一旁的几个人也跟着脸色凝重起来！
马乐心里一慌，脚底下的步子顿时觉得像被鬼拽住了小腿，动也动不了呢！
完了！
教官抬起胳膊，往跑道上直勾勾地一指。
他顺着看过去！一方方队，正拐了弯，直直朝他们跑过来！第一排左侧第一个不就扎马尾，脸爱红的小姑娘吗？
他了然阎王的意思，原地小跑着！
挺尴尬，也挺丢人。想找张报纸把脸给捂了！
靠！
昨天当着全技工学院的新生出丑，今天一大早当着安工学院，甚至几位队长级别的学长学姐面前，当了眼子！
挺难受！
眼看着方队冲自己跑过来！马乐抬脚，往前迎了过去！
照昨天，他是第一列从左往右数第二个，他缺席，第一排该空了档位置才对，可瞧着第一排人数满满当当的！
他若是生挤进去？那个混乱的画面，你推我挤，你踩我叫唤，马乐想了下，脚底下犹豫了起来。
阎王在背后喊道：“跟在方队最后一排！”
马乐回头看了一眼。
阎王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人前，抬手往前指着！
最后一排？也行！技工一共63个，横6纵11，最后一排位置还多！
估计齐绍延也在最后一排说不定。
马乐回头，让他没想到的是！阎王那一声喊，这下子不管之前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下子全部齐唰唰扭头看着他。
忙跟鸵鸟似的，把头埋怀里。
可这屋漏偏逢连夜雨，最后一排，6个人跟6块砖似的，码得严丝合缝！他就像是多余的一块拼图…
没地方搁！
而齐绍延俨然并没有在最后一排，大致扫了一眼，齐绍延压根没在方队中间。
马乐小跑几步，跟在了在技工方队的屁股后面，夹在安工两个学院中间！
前面一排净是大个子的汉子，就他跟树苗似的，还单独一排，格外突兀。前后两个方队整整齐齐穿的校服，看起来格外霸气，就他穿了条大裤衩子。
要多现眼，有多现眼…
马乐刚跟着，没跑一会儿！
就听见后面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喊他的名字：“马乐！喂？！喂！马乐！”
声音压得太低，他听着音色有点变形，又觉得熟悉，又觉得奇怪。
往后看过去！
一排黑色的衣裳，跟陌生的脸！握住双拳在胸前，啪啪跑着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一大早的撞鬼了？
“喂！马乐！”
这下，他确定绝对有人在喊他！声音比之前大了很多，但还是刻意压制着！
这谁呀！
马乐再一次把脑袋转过去，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找，身侧一声暴躁的声音响起，吓了他一大跳！
“谢玉良，你喊什么！出列！”
是谢玉良这小子！？
马乐听着声音边跑边侧头望过去。
只见章成真跑在安保学院一侧，目光注视着方队里面。马乐也跟着看过去，果然，谢玉良挤着从方队里跑出来，眼睛贼兮兮望着他，嘴角带着笑。
亲娘啊！这小子干嘛呀！叫他还真出来呀。脑瓜子叫门挤了，不知道好歹！？
马乐往方队里，撇了撇嘴，意思是可千万别出来！
可谢玉良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朝他挤眉弄眼地，两片嘴唇子格外夸张地打着唇语，一个劲儿地往外走！
说什么，他也没看懂。
得！这小子有要出来丢人现眼。可千万别带上他。
马乐急得侧身往自己方队前看了看，他能不能跑前头去呀。
谢玉良跑出队列，跟在章成真一侧，用肩膀拱了一下人家，模样特显讨好跟自来熟！
马乐都没眼看，谁跟你来那套呀！只希望章成真学长公平正义，谁说的话，就去搞谁！千万别搞连坐。
他紧紧贴着技工方队的尾巴跑着，尽力做出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姿态！模模糊糊听到后面，章成真跟谢玉良好想停了下来！
章成真声音不大：“昨天集合有没有强调早操纪律？！你在干什么！……”
谢玉良声音也不大：“那是我……”
后面他们跑得太远，几乎什么都没听见！
也没啥关系！只要不搞连坐，怎么着都行！马乐安心地跑在队列后面，刚才一直没注意，这下子一回神，就觉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还没安心两秒钟。
“马乐！”
章成真跑过来，从后面喊道：“出列！”
“用不着！”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从自己方队一侧听见这个音。马乐跟章成真一块看过去。
秦木钢，开学时候接他的学长！觉得开航母跟打螺丝没区别的那个学长！
他什么时候跑过来了？
马乐眉毛往上走了走！
估计章成真跟他想法一样，脸上也有点意外！
秦木钢边跟在章成真旁边跑，边说：“哎！学长，什么时候轮到安保来管技工的了！”
马乐小心翼翼地朝他们那边撇了一眼。谢玉良也跟着章成真后边跑呢！
章成真有点意外，笑了笑，看着秦木钢：“老弟，听说你们学院昨天刚集合就挨了罚了哈！学院集体扣一分，哪个倒霉鬼呀！”
马乐心道：什么意思！昨天是他挨了罚，怎么技工学院集体扣分了？
秦木钢被挤兑了，也没有生气，反倒和和气气地，就是跑着，说话带了喘：“那又怎么样！就当送你们安保学院的。我们不在乎，反正到最后，也是你们扣得多！”
马乐不大明白，两人话里的意思。为什么扣分？扣的什么分，这分有啥用！
章成真说：“这也不见得，扣分少，不代表最后能进决赛圈，哪一次决赛圈的人数不是安保比技工多呀！”
秦木钢阴阳怪气地说道“哈哈哈，是的嘛！进决赛圈的人多，拿第一名的少！哎哟呵呵。”
秦学长说道这，转了个身子，面对章成真倒着跑：“我忘了，我忘了，安保没拿过第一，哈哈哈，永远都在技工学院的屁股后头做个老二！”
像是见不得秦学长那得瑟劲，章成真骂道：“你带了两年，没一个进决赛圈的！”
这话估计扎到了秦学长的痛点，即刻跳脚回怼道：“你也带了两年，没一个前三名，好好的苗子，全都让你给糟蹋了！”
一听这个话，章成真跟被摁倒了伤口上似的：“秦木钢！你他娘的才是好好的苗子，给你糟蹋了呢！不思进取，固步自封！”
秦木钢回：“你独断专权，德不配位！”
章成真骂：“你闲散懒惰，好逸恶劳！”
秦木钢眼睛往外大了一圈，声音也跟着大了一圈，听起来像是真恼了：“你霸道自私！”
章成真比他的声音还大：“你臭屁自恋！”
“你……”
“你……”
两人有来有回，到最后弄得跟骂街似的，一句话没说完，另一个人已经压了上来，见自己被压，哪能服气，骂的比对方更快。
一顿吵吵闹闹，叽叽喳喳，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马乐听的脑瓜子直发疼，但估计多数人都知道了这两位学长的历史战绩，咳！都不怎么样！
还顺带了解两位学长的弱点跟性格缺陷，真不真？目前还无从考证！
反正这俩人不体面！
突然！
“马乐！”
这话是章成真说的！
他耳朵一激灵，叫他干啥？
紧跟着又听见秦学长：“谢玉良！”
估计谢玉良也懵呢！
章成真又道：“没有集体荣誉感迟到，加罚3000！”
秦木钢跟着，跟俩人飙劲儿似的：“违反出操纪律，教育不思悔改，更没有集体荣誉感，加罚5000！”
说完，马乐注意到两人停了下来。
都是大高个子，面对着面，胸口起伏的厉害，他觉得隔老远都能听见俩人大喘气的声音。
天色也已经完全亮了，金灿灿，明晃晃地正照到俩人脸上。汗珠子锃亮！
说好听点，青春的倔强！不好听点，两头倔驴！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啊！你俩人身攻击就算了，干嘛对他来真的人身攻击！3000加3000，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这么跑！
真是倒了血霉了！
会不会死啊！
正无语呢，谢玉良跟个没事人一样跑到自己右边，接着就拿肩膀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自己。
马乐抬头无语地看了过去，谢玉良脸上还带了笑，眼角骄傲，嘴角自得！
……
6K米，这孩子得瑟个什么劲儿！他都懒得跟这老表废话了！这交得哪门子损友！
想着，马乐嘴边想骂谢玉良的几句脏话也给咽了下去。
只听谢玉良，呼哧带喘，一字俩词地说：“喂～怎么…回事…啊？第一天就迟到？这考…第一…名…的人…纪律…就这…么…随便？”
管你屁事！
马乐刚要开口回怼，清晨的冷空气逮着个缝儿就麻溜往嗓子眼钻，几圈下来，嗓子本来就磨得生疼。
这时候再往里灌，跟把刀子割在喉咙上似的难受。
他斜倪了谢玉良一眼。去你娘的！
把目光收了回来！
不过还真别怪谢玉良提这个事！从初中时起，他还真是老师嘴里听话又懂事的人！
见他没有答话，谢玉良也沉默了！
本以为就次该认真跑回些，可谁知，谢玉良比自己快跑了几步，斜出半个身子，脑袋跟着凑到自己面前。
他完全没意识到，直接被一张大脸吓了一跳。
马乐看着谢玉良，低声怒道：“你干嘛！”
谢玉良嘴角裂开，笑了笑：“没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谢玉良大口地喘了口气，快速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马乐：“……”去你呀的！
他就该晾着谢玉良这狗崽子！脑子进了水了，搭这小子的话！
注意力集中！集中！保持呼吸！保持呼吸！
可跑着跑着！马乐莫名觉得不大对劲！
模糊间，谢玉良似乎又低头看了他一眼，一股子寒气溜上脊梁骨，冷哧哧！
下意识马乐转过头，看了眼跑在自己右侧的谢玉良，这小子嘴角带笑，眼神真挚，跑得十分认真！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这早上的风还是挺凉的。
3000，对他们这群柔弱书生而言，谁都不好过！中间有人想放弃，直接跑出方队跟学长教官说，还恶狠狠骂了一顿，又重新归队。
有更夸张地，正跑着直接弯腰吐了出来！
但还好，没有人跑晕！
日头在头顶上明晃晃地耀，他们脸上发热，身上发汗，一股从面上或是发丝间走过的风，都能觉得畅快！
他们里的大多数已经开始嗓子冒烟，呼不出气，吸不进来，脚上也像是缠上了5000斤的沙包，抬不动！
每多前进一步，都渴望自己能赶紧停下来！喘个气儿！
跑完更不用说，基本没什么力气，话都不想说！只想瘫在原地一动不动！
整个操场就只剩下大喘气跟走路，踢石子的声音！
偶尔有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叽叽喳喳从他们脑袋上划过去！
他们都没心思去听！
不说阎王教官，就是柔然，还有技工学院的几个学长脸色都不好，估计这事在他们眼里挺严重！
想着，马乐提脚，一路小跑往柔然方向跑去！可他还没到跟前，远远瞧见阎王教官一摆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是炯炯有神，跟鹰似的，充满攻击性。
挺吓人！
什么时候，他得跟熬一熬这头鹰，一大早看着比他精神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想着，马乐就有点想笑。
但对他那一摆手，他还没太明白意思。
嘴角肌肉尴尬地往上一抽！
马乐看向教官身旁的几大位学长学姐们，期待能从他们脸上得到一丁点提示，不至于再犯傻，惹恼了教官，最后还得自己遭罪！
可这几位的脸上，格外得平静，就像被人夺魂摄魄了似的，一动不动！
说点不好听的，有点像僵尸！
马乐没招了，犹豫着往前又跑了两三步，还扭着头前前后后地看，希望找到点蛛丝马迹，意会意会，这潇洒一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可惜身前身后，除了绿地跟红白跑道，他就能看见空气，连个鬼毛都没有，鬼知道阎王瞎指个什么劲！
看见他这一憨傻的举动，阎王教官似乎被惹怒了一样，眉毛轻皱，一旁的几个人也跟着脸色凝重起来！
马乐心里一慌，脚底下的步子顿时觉得像被鬼拽住了小腿，动也动不了呢！
完了！
教官抬起胳膊，往跑道上直勾勾地一指。
他顺着看过去！一方方队，正拐了弯，直直朝他们跑过来！第一排左侧第一个不就扎马尾，脸爱红的小姑娘吗？
他了然阎王的意思，原地小跑着！
挺尴尬，也挺丢人。想找张报纸把脸给捂了！
靠！
昨天当着全技工学院的新生出丑，今天一大早当着安工学院，甚至几位队长级别的学长学姐面前，当了眼子！
挺难受！
眼看着方队冲自己跑过来！马乐抬脚，往前迎了过去！
照昨天，他是第一列从左往右数第二个，他缺席，第一排该空了档位置才对，可瞧着第一排人数满满当当的！
他若是生挤进去？那个混乱的画面，你推我挤，你踩我叫唤，马乐想了下，脚底下犹豫了起来。
阎王在背后喊道：“跟在方队最后一排！”
马乐回头看了一眼。
阎王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人前，抬手往前指着！
最后一排？也行！技工一共63个，横6纵11，最后一排位置还多！
估计齐绍延也在最后一排说不定。
马乐回头，让他没想到的是！阎王那一声喊，这下子不管之前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下子全部齐唰唰扭头看着他。
忙跟鸵鸟似的，把头埋怀里。
可这屋漏偏逢连夜雨，最后一排，6个人跟6块砖似的，码得严丝合缝！他就像是多余的一块拼图…
没地方搁！
而齐绍延俨然并没有在最后一排，大致扫了一眼，齐绍延压根没在方队中间。
马乐小跑几步，跟在了在技工方队的屁股后面，夹在安工两个学院中间！
前面一排净是大个子的汉子，就他跟树苗似的，还单独一排，格外突兀。前后两个方队整整齐齐穿的校服，看起来格外霸气，就他穿了条大裤衩子。
要多现眼，有多现眼…
马乐刚跟着，没跑一会儿！
就听见后面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喊他的名字：“马乐！喂？！喂！马乐！”
声音压得太低，他听着音色有点变形，又觉得熟悉，又觉得奇怪。
往后看过去！
一排黑色的衣裳，跟陌生的脸！握住双拳在胸前，啪啪跑着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一大早的撞鬼了？
“喂！马乐！”
这下，他确定绝对有人在喊他！声音比之前大了很多，但还是刻意压制着！
这谁呀！
马乐再一次把脑袋转过去，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找，身侧一声暴躁的声音响起，吓了他一大跳！
“谢玉良，你喊什么！出列！”
是谢玉良这小子！？
马乐听着声音边跑边侧头望过去。
只见章成真跑在安保学院一侧，目光注视着方队里面。马乐也跟着看过去，果然，谢玉良挤着从方队里跑出来，眼睛贼兮兮望着他，嘴角带着笑。
亲娘啊！这小子干嘛呀！叫他还真出来呀。脑瓜子叫门挤了，不知道好歹！？
马乐往方队里，撇了撇嘴，意思是可千万别出来！
可谢玉良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朝他挤眉弄眼地，两片嘴唇子格外夸张地打着唇语，一个劲儿地往外走！
说什么，他也没看懂。
得！这小子有要出来丢人现眼。可千万别带上他。
马乐急得侧身往自己方队前看了看，他能不能跑前头去呀。
谢玉良跑出队列，跟在章成真一侧，用肩膀拱了一下人家，模样特显讨好跟自来熟！
马乐都没眼看，谁跟你来那套呀！只希望章成真学长公平正义，谁说的话，就去搞谁！千万别搞连坐。
他紧紧贴着技工方队的尾巴跑着，尽力做出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姿态！模模糊糊听到后面，章成真跟谢玉良好想停了下来！
章成真声音不大：“昨天集合有没有强调早操纪律？！你在干什么！……”
谢玉良声音也不大：“那是我……”
后面他们跑得太远，几乎什么都没听见！
也没啥关系！只要不搞连坐，怎么着都行！马乐安心地跑在队列后面，刚才一直没注意，这下子一回神，就觉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还没安心两秒钟。
“马乐！”
章成真跑过来，从后面喊道：“出列！”
“用不着！”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从自己方队一侧听见这个音。马乐跟章成真一块看过去。
秦木钢，开学时候接他的学长！觉得开航母跟打螺丝没区别的那个学长！
他什么时候跑过来了？
马乐眉毛往上走了走！
估计章成真跟他想法一样，脸上也有点意外！
秦木钢边跟在章成真旁边跑，边说：“哎！学长，什么时候轮到安保来管技工的了！”
马乐小心翼翼地朝他们那边撇了一眼。谢玉良也跟着章成真后边跑呢！
章成真有点意外，笑了笑，看着秦木钢：“老弟，听说你们学院昨天刚集合就挨了罚了哈！学院集体扣一分，哪个倒霉鬼呀！”
马乐心道：什么意思！昨天是他挨了罚，怎么技工学院集体扣分了？
秦木钢被挤兑了，也没有生气，反倒和和气气地，就是跑着，说话带了喘：“那又怎么样！就当送你们安保学院的。我们不在乎，反正到最后，也是你们扣得多！”
马乐不大明白，两人话里的意思。为什么扣分？扣的什么分，这分有啥用！
章成真说：“这也不见得，扣分少，不代表最后能进决赛圈，哪一次决赛圈的人数不是安保比技工多呀！”
秦木钢阴阳怪气地说道“哈哈哈，是的嘛！进决赛圈的人多，拿第一名的少！哎哟呵呵。”
秦学长说道这，转了个身子，面对章成真倒着跑：“我忘了，我忘了，安保没拿过第一，哈哈哈，永远都在技工学院的屁股后头做个老二！”
像是见不得秦学长那得瑟劲，章成真骂道：“你带了两年，没一个进决赛圈的！”
这话估计扎到了秦学长的痛点，即刻跳脚回怼道：“你也带了两年，没一个前三名，好好的苗子，全都让你给糟蹋了！”
一听这个话，章成真跟被摁倒了伤口上似的：“秦木钢！你他娘的才是好好的苗子，给你糟蹋了呢！不思进取，固步自封！”
秦木钢回：“你独断专权，德不配位！”
章成真骂：“你闲散懒惰，好逸恶劳！”
秦木钢眼睛往外大了一圈，声音也跟着大了一圈，听起来像是真恼了：“你霸道自私！”
章成真比他的声音还大：“你臭屁自恋！”
“你……”
“你……”
两人有来有回，到最后弄得跟骂街似的，一句话没说完，另一个人已经压了上来，见自己被压，哪能服气，骂的比对方更快。
一顿吵吵闹闹，叽叽喳喳，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马乐听的脑瓜子直发疼，但估计多数人都知道了这两位学长的历史战绩，咳！都不怎么样！
还顺带了解两位学长的弱点跟性格缺陷，真不真？目前还无从考证！
反正这俩人不体面！
突然！
“马乐！”
这话是章成真说的！
他耳朵一激灵，叫他干啥？
紧跟着又听见秦学长：“谢玉良！”
估计谢玉良也懵呢！
章成真又道：“没有集体荣誉感迟到，加罚3000！”
秦木钢跟着，跟俩人飙劲儿似的：“违反出操纪律，教育不思悔改，更没有集体荣誉感，加罚5000！”
说完，马乐注意到两人停了下来。
都是大高个子，面对着面，胸口起伏的厉害，他觉得隔老远都能听见俩人大喘气的声音。
天色也已经完全亮了，金灿灿，明晃晃地正照到俩人脸上。汗珠子锃亮！
说好听点，青春的倔强！不好听点，两头倔驴！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啊！你俩人身攻击就算了，干嘛对他来真的人身攻击！3000加3000，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这么跑！
真是倒了血霉了！
会不会死啊！
正无语呢，谢玉良跟个没事人一样跑到自己右边，接着就拿肩膀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自己。
马乐抬头无语地看了过去，谢玉良脸上还带了笑，眼角骄傲，嘴角自得！
……
6K米，这孩子得瑟个什么劲儿！他都懒得跟这老表废话了！这交得哪门子损友！
想着，马乐嘴边想骂谢玉良的几句脏话也给咽了下去。
只听谢玉良，呼哧带喘，一字俩词地说：“喂～怎么…回事…啊？第一天就迟到？这考…第一…名…的人…纪律…就这…么…随便？”
管你屁事！
马乐刚要开口回怼，清晨的冷空气逮着个缝儿就麻溜往嗓子眼钻，几圈下来，嗓子本来就磨得生疼。
这时候再往里灌，跟把刀子割在喉咙上似的难受。
他斜倪了谢玉良一眼。去你娘的！
把目光收了回来！
不过还真别怪谢玉良提这个事！从初中时起，他还真是老师嘴里听话又懂事的人！
见他没有答话，谢玉良也沉默了！
本以为就次该认真跑回些，可谁知，谢玉良比自己快跑了几步，斜出半个身子，脑袋跟着凑到自己面前。
他完全没意识到，直接被一张大脸吓了一跳。
马乐看着谢玉良，低声怒道：“你干嘛！”
谢玉良嘴角裂开，笑了笑：“没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谢玉良大口地喘了口气，快速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马乐：“……”去你呀的！
他就该晾着谢玉良这狗崽子！脑子进了水了，搭这小子的话！
注意力集中！集中！保持呼吸！保持呼吸！
可跑着跑着！马乐莫名觉得不大对劲！
模糊间，谢玉良似乎又低头看了他一眼，一股子寒气溜上脊梁骨，冷哧哧！
下意识马乐转过头，看了眼跑在自己右侧的谢玉良，这小子嘴角带笑，眼神真挚，跑得十分认真！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这早上的风还是挺凉的。
3000，对他们这群柔弱书生而言，谁都不好过！中间有人想放弃，直接跑出方队跟学长教官说，还恶狠狠骂了一顿，又重新归队。
有更夸张地，正跑着直接弯腰吐了出来！
但还好，没有人跑晕！
日头在头顶上明晃晃地耀，他们脸上发热，身上发汗，一股从面上或是发丝间走过的风，都能觉得畅快！
他们里的大多数已经开始嗓子冒烟，呼不出气，吸不进来，脚上也像是缠上了5000斤的沙包，抬不动！
每多前进一步，都渴望自己能赶紧停下来！喘个气儿！
跑完更不用说，基本没什么力气，话都不想说！只想瘫在原地一动不动！
整个操场就只剩下大喘气跟走路，踢石子的声音！
偶尔有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叽叽喳喳从他们脑袋上划过去！
他们都没心思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