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风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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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城并非是卡拉曼达的主城，但这座城池的历史，却远远比帝国还要久远。
第四纪元，暗黑圣战末期，由圣者米歇尔带领的光辉教团，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为了纪念这位伟人，光辉教团将这座南部小城正式更名为“米歇尔城”。
直至今日，几乎已经无人知晓米歇尔城之前的名字了。
如今的米歇尔城教会，是光辉教团的分支，总部则设立在七大文明古都之一的“神圣天堂”。
一座华贵的府邸中，凯思林正闷闷不乐的坐在院子里。
她被下了“禁足令”。
将装有恶灵宝珠的匣子交给大主教后，凯思林就被困在了伯爵府。
阿尔杰拉伯爵对教会唯命是从的态度，让她一度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这位伯爵亲生的。
在教会的强硬态度下，阿尔杰拉封印了凯思林的魔术回路，同时委派了多名护卫看守着这位不安分的娇女。
“我快要被憋疯了！！！”
凯思林挠了挠金色的秀发，没有了魔力，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柔弱女子，更别说越过重重把守的护卫，逃离这座巨大的铁笼子。
里奥团长隐瞒了恶灵宝珠的效果，变相的保护了凯思林的安全。
实际上，大主教也是基于这一点，而做出的决策。
“不知道里奥团长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他应该回来了吧。”
凯思林仰头望着天，愈发的烦闷起来：“为什么不来看我呢？呼呼，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对于莱茵小镇发生的一切，光辉教会采取了隐瞒的态度。
所以这位贵族大小姐到现在仍旧被蒙在鼓里，对里奥的死一无所知。
从庭院的墙壁上摘下一朵粉色的蔷薇花，凯思林无聊的将花冠一瓣又一瓣的摘下来。
就这样，这位年仅20岁的伯爵之女，如此重复着，不多时脚下就已经铺满了蔷薇花瓣。
……
天色灰暗下来，落日即将隐入地平线。
一座热闹的酒馆内，赏金猎人斯洛德已经换了副新面孔，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里是冒险者们的聚居地，也是佣兵们最喜欢的娱乐场所。
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在这里微作停留，喝上一杯上好的葡萄酒，缓解着白日的疲劳与苦闷。
月光酒馆的主人是一位美丽而又神秘的妇人，她有着棕色的皮肤，一头淡紫色的长发，以及火爆到足以让无数年轻男性呼吸急促的绝好身材。
不少路过的旅人，为了见这位酒馆的主人，经常会流连于此。
今天是周日，这位老板娘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夜幕降临后准时出现在酒馆内，随机挑选一位幸运儿喝上一杯。
如果谁有幸能够跟她对饮一次，就能够在米歇尔城作为吹嘘的资本了。
“嘿嘿，今天终于能见到尤菲米娅了！”
一个毛脸大汉赤红着脸，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显然正处在兴奋头上。
“哦，你说的是月光酒馆的老板娘？”
旁边的俊俏小哥忍不住接口道：“听说她只有每周日的时候，在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会出现在就管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毛脸大汉大笑道：“不瞒你说，我半年前曾经有幸跟她喝过一杯，啊，这样的女人，如果由我来征服……”
大汉不停地说着什么，其中不乏一些污言秽语。
斯洛特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对他来说，酒精虽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但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时刻保持清醒对于赏金猎人来说至关重要。
因此，他面前的酒壶里已经被他掉包为了普通的茶水，如此一来的话，就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对他来说，这位神秘的老板娘尤菲米娅并不是他的目标，确切地说，他现在更想要打探的，是关于莱茵小镇的消息。
尤菲米娅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个糟糕的消息。
斯洛特心中暗道：“希望她不要逗留太久的时间。”
黑夜吞噬掉最后一束光线，一轮月牙隐藏在黑云中。
米歇尔城，正式陷入了沉寂中。
不过，对于月光酒馆来説，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道艳丽的身影，缓缓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瀑布一般的长发，淡雅的连衣裙，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到了都会小心翼翼。
这是个漂亮的女人。
这是个拥有成熟魅力的女人。
即便是以斯洛德的挑剔眼光来看，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对于男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的嘴唇微翘，似嗔似怒，又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尊贵的旅客们，欢迎来到月光酒馆，我是这里的主人尤菲米娅，当然，你们也可以叫我米娅。”
高跟鞋踩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女人迈着琐碎的猫步，从容不迫的站在了酒馆的中央。
其他女性客人顿时变得黯然失色起来。
如此有魅力的女人，听说至今还是单身，这一点也吸引了无数的客人来到这里，往往只是为了见她一面。
很快尤菲米娅就挑选了一位幸运儿，这是一位面目清秀的年轻法师。
在尤菲米娅面前，这位年轻法师激动地甚至说不出话来，直到美酒下肚，还失神的望着尤菲米娅的背影，久久不能自己。
斯洛德微微眯起了双眼，不动声色的喝了杯茶。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身上有股特殊的香味，凭借着远超凡人的嗅觉，斯洛德能够很清楚的辨认出，这幅香味绝非是卡拉曼达的产物。
非人工香精制品，来源只有一个，就是遥远的精灵之森。
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卧虎藏龙之人。
不过斯洛德没有一探其究竟的打算，惹上这么麻烦的女人，可绝不轻松。
酒馆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从这些酒徒的口中，斯洛特倒是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莱茵小镇的传闻。
“莱茵小镇？
那地方挺穷的，几乎什么都没有。
要不是靠着月影森林，偶尔会有猎人和冒险者光顾的话，估计村民早就被饿死了。”
“通往南方要塞的话，走莱茵小镇确实要更近一些。
不过听说最近莱茵小镇闹瘟疫，死了不少人，教会已经派了骑士团过去。
相信很快就能控制住病瘟了！”
“一个月前月影森林魔兽暴动，现在又闹瘟疫，还真是够倒霉的！”
“哎，可惜了，兰迪卢斯大人不在，不然驱散一个小小的瘟疫……”
“退魔团已经出发了……”
“对了，兄弟，你怎么对莱茵小镇这么感兴趣？”
斯洛德得到了想要的情报，找了个借口离开酒馆，租了间客房住了下来。
“魔兽暴动……瘟疫……光辉教会……骑士团……米歇尔退魔团……
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联系！”
掏出黑笔，斯洛德在纸上飞快的圈圈画画着。
光辉教会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出动退魔团的，虽然瘟疫这个借口能够挡住绝大部分人的好奇心，却无法说服斯洛德这样的有心者。
最让斯洛德头疼的是，这一切，跟魔药大师罗伯特究竟有什么关系？
究竟该如何在教会的重重守卫下，潜入莱茵镇查探……
对于斯洛德来说，这注定是个难以入眠的漫漫长夜。
……
坐落于米歇尔城最高处的圣光神殿是卡拉曼达侍奉光辉之主的十七座大神殿之一。
整座神殿以象牙白的大理石建成，大殿前十三十六根二人合抱的大理石柱，柱身上雕满了对光辉之主和圣者米歇尔的赞美。
圣光神殿修建历时三十六年，建成之日白色的圣光从天而降，挥洒在大殿顶端的辉煌之冠上。
大主教马里奥正跪在光辉之主的雕像前，念叨着祷告词——
“使我作你和平之子，在憎恨之处播下你的爱，
在伤痕之处播下你宽恕，在怀疑之处播下信心。
使我作你和平之子，在绝望之处播下你希望，
在黑暗之处播下你光明，在忧伤之处播下欢乐。
使我作你和平之子，在宽恕中我们便得赦免，
在献出时我们反有所得，在死亡时便进入永生。
副歌：哦，主啊，使我少为自己求，
少求受安慰，但求安慰人，
少求被了解，但求了解人，
少求爱，但求全心付出爱……”
做完这一切，马里奥双手合在一起，紧握着十字吊坠。
今天，他同样没有感受到神的存在。
确切地说，自3500年前开始，光辉教会就再也没人能感受到神恩。
将十字吊坠重新戴在脖子上，大主教捧着光辉教典，翻开第一页，目光似乎在教典上，心神却依旧飘到了远方。
退魔团除了几名不在米歇尔城的成员，其他人已经全部被派遣去了莱茵镇。
骑士团的死亡人数正不断增长，马里奥明白，继续无畏的牺牲毫无意义。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却发现今晚的月色中透出一抹血红色。马里奥有些诧异之际，他眼前突然一暗，神殿的光辉消失了。
漆黑色身影，出现在马里奥的身前。
确切地说，是一个全身被黑雾缠绕着的家伙。
“你是什么人？！！”
马里奥心中震惊到了极点，脸上不动声色，默默从戒指中取出了一块灰白相间的大主教神印。
退魔团的人正在前往莱茵小镇的路上，如今守卫着圣光神殿的，是教会的骑士。
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神殿，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马里奥主教，不用叫人了，这里已经被我布下了禁制，在黎明到来之前，都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沙哑的声音响起。
漆黑的魔灵在周身不断翻腾着，缠绕着。
这些黑雾，并非是单纯的能量体，他们撕咬着、咆哮着、哀嚎着，似乎承受着非凡的痛楚。
正是覆灭了莱茵小镇的元凶，漆黑的魔灵阿尔奇亚斯！
马里奥皱了皱眉，暗中向神印中注入光之力，却如同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是禁制屏蔽了神印的作用吗？
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
马里奥心中反而愈发的冷静起来：“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我喜欢跟聪明人讲话，而且，我不喜欢说废话。”
阿尔奇亚斯并没有并没有回答马里奥的问题，反而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马里奥主教，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
马里奥顿时一怒，吹胡子瞪眼道：“狂妄！如果我拒绝呢？”
阿尔奇亚斯仿佛没听到马里奥的怒吼，借着说道：“恶灵宝珠在哪里？”
恶灵宝珠？
这四个字就仿佛重锤般砸在马里奥的胸口。
布满皱纹的双眼顿时闪耀起亮光，马里奥几乎是脱口而出道：“莱茵小镇的人是你杀的？”
阿尔奇亚斯身上的雾气变得愈发浓郁起来，冰冷的话语中再无半点耐心：“回答我的问题，你一定不想尝试成为灵魂傀儡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
马里奥突然大笑出声：“难道阁下真以为我会坐以待毙？”
双手微张，一柄银色的权杖便出现在其手心。
璀璨的光芒从权杖的顶端射出，细眼望去，原来在权杖的顶端镶嵌了八阶极品闪耀宝石。
“从彼方而来，还彼方回去，闪耀的光挥啊，化为无坚不摧的剑！以大气为弓，光辉为箭，承受我意志的力量啊，划破虚空！！左手“光歼破弹”，右手“穹光之箭”，应我名的光之术啊，合体，激撞出更光亮的闪耀之辉吧！——闪耀天堂！”
灼眼的白光很快就将整个神殿淹没。
作为光辉教会的大主教，其九阶巅峰魔导师的实力在这一刻展现无疑。
“哼——”
浓郁的黑雾化作一张狰狞的大口，不断地吞噬着光辉。
阿尔奇亚斯完美的脸颊上挂起冰冷彻骨的笑意，似乎在嘲笑马里奥的无知。
这是光与暗的巅峰对决，唯有胜利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
掌握着超越凡人极限力量的魔灵，仅仅是驱动周身的黑雾，就将所有的光芒吞噬殆尽。
绝望，而又令人窒息！
米歇尔城并非是卡拉曼达的主城，但这座城池的历史，却远远比帝国还要久远。
第四纪元，暗黑圣战末期，由圣者米歇尔带领的光辉教团，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为了纪念这位伟人，光辉教团将这座南部小城正式更名为“米歇尔城”。
直至今日，几乎已经无人知晓米歇尔城之前的名字了。
如今的米歇尔城教会，是光辉教团的分支，总部则设立在七大文明古都之一的“神圣天堂”。
一座华贵的府邸中，凯思林正闷闷不乐的坐在院子里。
她被下了“禁足令”。
将装有恶灵宝珠的匣子交给大主教后，凯思林就被困在了伯爵府。
阿尔杰拉伯爵对教会唯命是从的态度，让她一度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这位伯爵亲生的。
在教会的强硬态度下，阿尔杰拉封印了凯思林的魔术回路，同时委派了多名护卫看守着这位不安分的娇女。
“我快要被憋疯了！！！”
凯思林挠了挠金色的秀发，没有了魔力，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柔弱女子，更别说越过重重把守的护卫，逃离这座巨大的铁笼子。
里奥团长隐瞒了恶灵宝珠的效果，变相的保护了凯思林的安全。
实际上，大主教也是基于这一点，而做出的决策。
“不知道里奥团长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他应该回来了吧。”
凯思林仰头望着天，愈发的烦闷起来：“为什么不来看我呢？呼呼，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对于莱茵小镇发生的一切，光辉教会采取了隐瞒的态度。
所以这位贵族大小姐到现在仍旧被蒙在鼓里，对里奥的死一无所知。
从庭院的墙壁上摘下一朵粉色的蔷薇花，凯思林无聊的将花冠一瓣又一瓣的摘下来。
就这样，这位年仅20岁的伯爵之女，如此重复着，不多时脚下就已经铺满了蔷薇花瓣。
……
天色灰暗下来，落日即将隐入地平线。
一座热闹的酒馆内，赏金猎人斯洛德已经换了副新面孔，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里是冒险者们的聚居地，也是佣兵们最喜欢的娱乐场所。
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在这里微作停留，喝上一杯上好的葡萄酒，缓解着白日的疲劳与苦闷。
月光酒馆的主人是一位美丽而又神秘的妇人，她有着棕色的皮肤，一头淡紫色的长发，以及火爆到足以让无数年轻男性呼吸急促的绝好身材。
不少路过的旅人，为了见这位酒馆的主人，经常会流连于此。
今天是周日，这位老板娘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夜幕降临后准时出现在酒馆内，随机挑选一位幸运儿喝上一杯。
如果谁有幸能够跟她对饮一次，就能够在米歇尔城作为吹嘘的资本了。
“嘿嘿，今天终于能见到尤菲米娅了！”
一个毛脸大汉赤红着脸，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显然正处在兴奋头上。
“哦，你说的是月光酒馆的老板娘？”
旁边的俊俏小哥忍不住接口道：“听说她只有每周日的时候，在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会出现在就管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毛脸大汉大笑道：“不瞒你说，我半年前曾经有幸跟她喝过一杯，啊，这样的女人，如果由我来征服……”
大汉不停地说着什么，其中不乏一些污言秽语。
斯洛特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对他来说，酒精虽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但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时刻保持清醒对于赏金猎人来说至关重要。
因此，他面前的酒壶里已经被他掉包为了普通的茶水，如此一来的话，就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对他来说，这位神秘的老板娘尤菲米娅并不是他的目标，确切地说，他现在更想要打探的，是关于莱茵小镇的消息。
尤菲米娅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个糟糕的消息。
斯洛特心中暗道：“希望她不要逗留太久的时间。”
黑夜吞噬掉最后一束光线，一轮月牙隐藏在黑云中。
米歇尔城，正式陷入了沉寂中。
不过，对于月光酒馆来説，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道艳丽的身影，缓缓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瀑布一般的长发，淡雅的连衣裙，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到了都会小心翼翼。
这是个漂亮的女人。
这是个拥有成熟魅力的女人。
即便是以斯洛德的挑剔眼光来看，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对于男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的嘴唇微翘，似嗔似怒，又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尊贵的旅客们，欢迎来到月光酒馆，我是这里的主人尤菲米娅，当然，你们也可以叫我米娅。”
高跟鞋踩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女人迈着琐碎的猫步，从容不迫的站在了酒馆的中央。
其他女性客人顿时变得黯然失色起来。
如此有魅力的女人，听说至今还是单身，这一点也吸引了无数的客人来到这里，往往只是为了见她一面。
很快尤菲米娅就挑选了一位幸运儿，这是一位面目清秀的年轻法师。
在尤菲米娅面前，这位年轻法师激动地甚至说不出话来，直到美酒下肚，还失神的望着尤菲米娅的背影，久久不能自己。
斯洛德微微眯起了双眼，不动声色的喝了杯茶。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身上有股特殊的香味，凭借着远超凡人的嗅觉，斯洛德能够很清楚的辨认出，这幅香味绝非是卡拉曼达的产物。
非人工香精制品，来源只有一个，就是遥远的精灵之森。
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卧虎藏龙之人。
不过斯洛德没有一探其究竟的打算，惹上这么麻烦的女人，可绝不轻松。
酒馆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从这些酒徒的口中，斯洛特倒是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莱茵小镇的传闻。
“莱茵小镇？
那地方挺穷的，几乎什么都没有。
要不是靠着月影森林，偶尔会有猎人和冒险者光顾的话，估计村民早就被饿死了。”
“通往南方要塞的话，走莱茵小镇确实要更近一些。
不过听说最近莱茵小镇闹瘟疫，死了不少人，教会已经派了骑士团过去。
相信很快就能控制住病瘟了！”
“一个月前月影森林魔兽暴动，现在又闹瘟疫，还真是够倒霉的！”
“哎，可惜了，兰迪卢斯大人不在，不然驱散一个小小的瘟疫……”
“退魔团已经出发了……”
“对了，兄弟，你怎么对莱茵小镇这么感兴趣？”
斯洛德得到了想要的情报，找了个借口离开酒馆，租了间客房住了下来。
“魔兽暴动……瘟疫……光辉教会……骑士团……米歇尔退魔团……
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联系！”
掏出黑笔，斯洛德在纸上飞快的圈圈画画着。
光辉教会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出动退魔团的，虽然瘟疫这个借口能够挡住绝大部分人的好奇心，却无法说服斯洛德这样的有心者。
最让斯洛德头疼的是，这一切，跟魔药大师罗伯特究竟有什么关系？
究竟该如何在教会的重重守卫下，潜入莱茵镇查探……
对于斯洛德来说，这注定是个难以入眠的漫漫长夜。
……
坐落于米歇尔城最高处的圣光神殿是卡拉曼达侍奉光辉之主的十七座大神殿之一。
整座神殿以象牙白的大理石建成，大殿前十三十六根二人合抱的大理石柱，柱身上雕满了对光辉之主和圣者米歇尔的赞美。
圣光神殿修建历时三十六年，建成之日白色的圣光从天而降，挥洒在大殿顶端的辉煌之冠上。
大主教马里奥正跪在光辉之主的雕像前，念叨着祷告词——
“使我作你和平之子，在憎恨之处播下你的爱，
在伤痕之处播下你宽恕，在怀疑之处播下信心。
使我作你和平之子，在绝望之处播下你希望，
在黑暗之处播下你光明，在忧伤之处播下欢乐。
使我作你和平之子，在宽恕中我们便得赦免，
在献出时我们反有所得，在死亡时便进入永生。
副歌：哦，主啊，使我少为自己求，
少求受安慰，但求安慰人，
少求被了解，但求了解人，
少求爱，但求全心付出爱……”
做完这一切，马里奥双手合在一起，紧握着十字吊坠。
今天，他同样没有感受到神的存在。
确切地说，自3500年前开始，光辉教会就再也没人能感受到神恩。
将十字吊坠重新戴在脖子上，大主教捧着光辉教典，翻开第一页，目光似乎在教典上，心神却依旧飘到了远方。
退魔团除了几名不在米歇尔城的成员，其他人已经全部被派遣去了莱茵镇。
骑士团的死亡人数正不断增长，马里奥明白，继续无畏的牺牲毫无意义。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却发现今晚的月色中透出一抹血红色。马里奥有些诧异之际，他眼前突然一暗，神殿的光辉消失了。
漆黑色身影，出现在马里奥的身前。
确切地说，是一个全身被黑雾缠绕着的家伙。
“你是什么人？！！”
马里奥心中震惊到了极点，脸上不动声色，默默从戒指中取出了一块灰白相间的大主教神印。
退魔团的人正在前往莱茵小镇的路上，如今守卫着圣光神殿的，是教会的骑士。
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神殿，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马里奥主教，不用叫人了，这里已经被我布下了禁制，在黎明到来之前，都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沙哑的声音响起。
漆黑的魔灵在周身不断翻腾着，缠绕着。
这些黑雾，并非是单纯的能量体，他们撕咬着、咆哮着、哀嚎着，似乎承受着非凡的痛楚。
正是覆灭了莱茵小镇的元凶，漆黑的魔灵阿尔奇亚斯！
马里奥皱了皱眉，暗中向神印中注入光之力，却如同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是禁制屏蔽了神印的作用吗？
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
马里奥心中反而愈发的冷静起来：“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我喜欢跟聪明人讲话，而且，我不喜欢说废话。”
阿尔奇亚斯并没有并没有回答马里奥的问题，反而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马里奥主教，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
马里奥顿时一怒，吹胡子瞪眼道：“狂妄！如果我拒绝呢？”
阿尔奇亚斯仿佛没听到马里奥的怒吼，借着说道：“恶灵宝珠在哪里？”
恶灵宝珠？
这四个字就仿佛重锤般砸在马里奥的胸口。
布满皱纹的双眼顿时闪耀起亮光，马里奥几乎是脱口而出道：“莱茵小镇的人是你杀的？”
阿尔奇亚斯身上的雾气变得愈发浓郁起来，冰冷的话语中再无半点耐心：“回答我的问题，你一定不想尝试成为灵魂傀儡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
马里奥突然大笑出声：“难道阁下真以为我会坐以待毙？”
双手微张，一柄银色的权杖便出现在其手心。
璀璨的光芒从权杖的顶端射出，细眼望去，原来在权杖的顶端镶嵌了八阶极品闪耀宝石。
“从彼方而来，还彼方回去，闪耀的光挥啊，化为无坚不摧的剑！以大气为弓，光辉为箭，承受我意志的力量啊，划破虚空！！左手“光歼破弹”，右手“穹光之箭”，应我名的光之术啊，合体，激撞出更光亮的闪耀之辉吧！——闪耀天堂！”
灼眼的白光很快就将整个神殿淹没。
作为光辉教会的大主教，其九阶巅峰魔导师的实力在这一刻展现无疑。
“哼——”
浓郁的黑雾化作一张狰狞的大口，不断地吞噬着光辉。
阿尔奇亚斯完美的脸颊上挂起冰冷彻骨的笑意，似乎在嘲笑马里奥的无知。
这是光与暗的巅峰对决，唯有胜利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
掌握着超越凡人极限力量的魔灵，仅仅是驱动周身的黑雾，就将所有的光芒吞噬殆尽。
绝望，而又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