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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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单手还算不错，那么今天我们就开始训练双手运球了。”冯学武看罢高远今天的单手运球说道。
时间总是很快，不知不觉开学已经半月有余，这半个月中，高远白天上学，一到下午放学后就会准时出现在篮球场等待冯学武，因为小学比初中要下课早，他总是能占住那块场地，开始还有初中生过来，久而久之安疆中学的师生们都知道冯老师在教谷老师的儿子篮球，风雨无阻每天训练，也就不过来了。
“顾名思义，双手运球就是两只手运球跑动，注意动作要领，两脚分开同时重心放低，将球从前方轻抛到后方，两手迅速由后方接住球，并将球轻抛回前方，如此反覆记时练习，试试看三十秒内能完成几次。”冯学武严肃道，然后做了几次示范动作。
“记住了吗？”
“嗯！”高远学着样子开始了训练，虽然慢一些，但是记住了动作要领，慢慢的向前挪动着。
冯学武一开始还抱着糊弄高远的心态，结果没想到这小家伙如此坚持，甚至在周末下午都准时准点的叫他，时间久了冯学武也被感染，完全搬出了自己在体院训练的那一套，严格训练高远。还好他是单身汉，不然这一天天的定时定点，几个有家室的能做到？
还有一点让冯学武欣慰的是，高远的球感很不错，十五六的大小伙子在刚接触篮球的时候练习单手运球也得十天半个月，高远才六岁，居然十五天就能熟练的掌握左右手单手运球。
这虽然与每天的坚持密不可分，但是竞技运动，天赋才是决定上限的最重要因素，在付出同等努力的前提下，谁的天赋更高谁的天花板就更高，这是竞技体育的残酷之处，也是竞技体育的迷人之处，不然肯勤奋努力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进入篮球最高殿堂的人每年就保持在300多位，普通人较之于这群人的先天条件差距，根本上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呼哧！呼哧！”高远喘着粗气来到了他跟前。
“冯老师，我觉得哪里还不太对，运着怪别扭的。”
“你做一次我看看。”
高远做了一遍动作，冯学武立马发现了问题。
“你的动作没错，但是运球节奏有问题，迈左脚左手运，迈右脚右手运，不别扭才怪，试着迈左脚的时候右手运球，迈右脚的时候左手运球，看看还别扭不了。”
高远试了试，似乎真的好了许多，他又运了几轮，真的不别扭了。
“冯老师你真厉害，我以后就叫你师父吧，我看白眉大侠就把教他武功的老头叫师父，你教我打球，也就是我师父吧？”
“哈哈，行，不过人家白眉大侠还要给师父三拜九叩，你小子是不也得给我意思意思？”
“哪有呢？我怎么没看到～”
“你不信回家问你妈，看拜师是不是要行大礼？”
“我就不，你想让我给你下跪，我妈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哈哈哈…”
“你回去问去，臭小子敢不尊师重道，看招！哇呀呀呀呀…”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球场上，也洒在了这对师徒的身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嬉闹着，笑骂着…金黄色的光晕笼罩在师徒的周围，似乎预示着明天的美好…不过也就一小会，就又恢复了严格的训练。
一排二号门前，谷老师正远远的望着球场，今天高青山回来，她正准备告诉高远让他早点回家，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又转身回了办公室。
其实从高远上学后这段时间谷月云挺纳闷的，儿子怎么会记得两三岁的事情，还这么执着。
开始她也以为高远就是心血来潮撑不了几天，没想到儿子能坚持这么久。
“看来他是真的喜欢打篮球，人总得有个爱好，更何况还能强身健体，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让他好好打吧。不过把人家冯老师可是麻烦坏了，得找机会好好感谢人家。”她心里想。
傍晚，高远完成了训练后和妈妈回到了家中。
“爸爸？！”看到高青山在家高远喜出望外，一个纵身就跳向了高青山的怀抱。这次又有快一个礼拜没见到高青山了，妈妈说他去扶摇给人家做家具去，得好几天才能回来。
“儿仔！”高青山故意把“子”说成“仔”逗高远开心，顺势把儿子高高举起，父子俩就这样对视着。
“上学的感觉怎么样？我听你奶奶说你还在学打篮球？我这臭儿子一天还挺忙，有啥感想快给你爹说说。”高青山看着汗津津脏兮兮的儿子，又冲着谷月云“嘿嘿”的傻笑，满心的欢喜。
高远就坐在高青山大腿上巴拉巴拉说着他在学校的事、和冯学武打篮球的事、还有他现在的技术水平，说到兴起还下地给高青山演示了几下。
“嗯，不错不错，好好练，将来练出水平了去扶摇打，去镇北打，说不定还能去打奥运会，那咱们老高家可就光宗耀祖了呦！”高青山摸了摸儿子的头鼓励道。
可是他不知道，若干年后，他的儿子居然会真正站在奥运会的赛场，代表着自己的祖国，用近乎完美的表现，赢得了全世界的欢呼。
“儿子，爸爸今天给你带了个礼物。”高青山捏了捏高远的小手道。
“礼物？什么礼物？快让我看看！”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在高远的记忆中，他的家庭经济状况很平常，爸爸妈妈奶奶总是省吃俭用，自己也只有在过生日的时候才会收到礼物，今天爸爸突然说有礼物，怎么能不开心。
说着高青山便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盒子，盒盖上是一个白底红标并且卧倒着的F标志，谷月云经常会教高远一些英语的基础知识，所以这个F他认识。
“什么呀？”高远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低帮的、白底红标的鞋子，鞋身两侧和盒盖上的标志是一样的，一个卧倒着的红色F，其余地方都是白色，只有鞋后有一块三角形的红色，当中标着两个醒目的白色小字—回力。
“回力球鞋？”谷月云惊讶道。
“嗯，这次主家儿子娶媳妇，打了不少家具，挣了500块，那主家也是个退休老教师，瞎聊的时候说起孩子，我说我儿子喜欢打篮球，人家告诉我小孩子打篮球得有双好运动鞋，不能老穿布鞋，不然对脚板不好，我做完活就去供销社买了这个回力牌，供销社的人说这个最好，还有个什么型号呢，喏～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叫啥你给翻译翻译。”高青山指着鞋盒侧上方的一处大写英文字母，对着身为英语教师的谷月云说道。
“WB—1，这应该是鞋子的款式名字，多少钱呀？”
“30块，再就买了些家里用的东西，还剩430，喏～你收好。”说着高青山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递给了媳妇。
“这么贵…”谷月云暗暗乍舌，她一个月工资也才120，这还是有30块班主任补贴的前提下，普通老师一个月也就90左右。一双鞋就花掉了她近三分之一的工资，怎么能让她不心疼，不过一想到是为了儿子的发育好，她也觉得值得。
“你个大男人平时人情门户不少，再说你抽烟喝酒用钱的地方多，都给我你咋办，给～”谷月云留了三百，递给高青山剩下的钱。
“嘿嘿～谢谢媳妇。”高青山笑呵呵的接过钱。
一旁的高远这会则完全被这双崭新的回力牌球鞋吸引住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穿奶奶或者外婆给他做的布鞋，只有在篮球场上他才见过极个别的学生穿着这样的鞋子，甚至连师父都没有，他平时陪自己训练的时候也只是穿着一双普通的白球鞋。
平时只是听大人说回力牌鞋子多好多好，他自己可没敢想有一天自己能拥有一双正儿八经的回力牌球鞋，而且这双球鞋还有自己的名字，听妈妈说叫‘WB—1’，他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来试试吧儿子，爹给你穿”，高青山看着高远眼睛里面的小星星，笑着蹲下去脱下了儿子脚上的布鞋。
“等下爸爸，我去洗脚！”高远光着脚丫子拎起洗脚盆跑出了门，“光着脚呢孙子，把拖鞋穿上啊！”奶奶在后边叫着，高青山和谷月云四目相视，会心一笑。
洗完脚后高远穿上了新鞋子，他站在穿衣镜前面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欢，还不时的跳两下，感受鞋底回馈给脚掌的弹性。
“好像跳的高了耶~爸爸妈妈，你们看我是不是跳的高了？”高远边跳边问高青山夫妇。
“嗯，是跳的高了点，怎么样，穿着还舒服吗？”谷月云看着兴高采烈的儿子笑着说。
“舒服，太舒服了，绵绵的，比布鞋舒服多了，又好看。”
“好啦儿子，快吃饭喽，爸爸今天回来，奶奶做了小炒肉黄米饭呢。”
“嗯，吃饭喽，谢谢爸爸的新球鞋！”高远过去抱住了高青山的腿。
“傻儿子呦，还谢谢爸爸，你是我的儿子呀！”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高远已经进入了梦乡，睡前他特意用抹布把鞋底擦了擦干净放在了自己的炕头，在梦里，他穿着回力鞋和冯老师在打篮球，那一抹亮眼的红白色，似乎让他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左右单手还算不错，那么今天我们就开始训练双手运球了。”冯学武看罢高远今天的单手运球说道。
时间总是很快，不知不觉开学已经半月有余，这半个月中，高远白天上学，一到下午放学后就会准时出现在篮球场等待冯学武，因为小学比初中要下课早，他总是能占住那块场地，开始还有初中生过来，久而久之安疆中学的师生们都知道冯老师在教谷老师的儿子篮球，风雨无阻每天训练，也就不过来了。
“顾名思义，双手运球就是两只手运球跑动，注意动作要领，两脚分开同时重心放低，将球从前方轻抛到后方，两手迅速由后方接住球，并将球轻抛回前方，如此反覆记时练习，试试看三十秒内能完成几次。”冯学武严肃道，然后做了几次示范动作。
“记住了吗？”
“嗯！”高远学着样子开始了训练，虽然慢一些，但是记住了动作要领，慢慢的向前挪动着。
冯学武一开始还抱着糊弄高远的心态，结果没想到这小家伙如此坚持，甚至在周末下午都准时准点的叫他，时间久了冯学武也被感染，完全搬出了自己在体院训练的那一套，严格训练高远。还好他是单身汉，不然这一天天的定时定点，几个有家室的能做到？
还有一点让冯学武欣慰的是，高远的球感很不错，十五六的大小伙子在刚接触篮球的时候练习单手运球也得十天半个月，高远才六岁，居然十五天就能熟练的掌握左右手单手运球。
这虽然与每天的坚持密不可分，但是竞技运动，天赋才是决定上限的最重要因素，在付出同等努力的前提下，谁的天赋更高谁的天花板就更高，这是竞技体育的残酷之处，也是竞技体育的迷人之处，不然肯勤奋努力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进入篮球最高殿堂的人每年就保持在300多位，普通人较之于这群人的先天条件差距，根本上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呼哧！呼哧！”高远喘着粗气来到了他跟前。
“冯老师，我觉得哪里还不太对，运着怪别扭的。”
“你做一次我看看。”
高远做了一遍动作，冯学武立马发现了问题。
“你的动作没错，但是运球节奏有问题，迈左脚左手运，迈右脚右手运，不别扭才怪，试着迈左脚的时候右手运球，迈右脚的时候左手运球，看看还别扭不了。”
高远试了试，似乎真的好了许多，他又运了几轮，真的不别扭了。
“冯老师你真厉害，我以后就叫你师父吧，我看白眉大侠就把教他武功的老头叫师父，你教我打球，也就是我师父吧？”
“哈哈，行，不过人家白眉大侠还要给师父三拜九叩，你小子是不也得给我意思意思？”
“哪有呢？我怎么没看到～”
“你不信回家问你妈，看拜师是不是要行大礼？”
“我就不，你想让我给你下跪，我妈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哈哈哈…”
“你回去问去，臭小子敢不尊师重道，看招！哇呀呀呀呀…”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球场上，也洒在了这对师徒的身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嬉闹着，笑骂着…金黄色的光晕笼罩在师徒的周围，似乎预示着明天的美好…不过也就一小会，就又恢复了严格的训练。
一排二号门前，谷老师正远远的望着球场，今天高青山回来，她正准备告诉高远让他早点回家，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又转身回了办公室。
其实从高远上学后这段时间谷月云挺纳闷的，儿子怎么会记得两三岁的事情，还这么执着。
开始她也以为高远就是心血来潮撑不了几天，没想到儿子能坚持这么久。
“看来他是真的喜欢打篮球，人总得有个爱好，更何况还能强身健体，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让他好好打吧。不过把人家冯老师可是麻烦坏了，得找机会好好感谢人家。”她心里想。
傍晚，高远完成了训练后和妈妈回到了家中。
“爸爸？！”看到高青山在家高远喜出望外，一个纵身就跳向了高青山的怀抱。这次又有快一个礼拜没见到高青山了，妈妈说他去扶摇给人家做家具去，得好几天才能回来。
“儿仔！”高青山故意把“子”说成“仔”逗高远开心，顺势把儿子高高举起，父子俩就这样对视着。
“上学的感觉怎么样？我听你奶奶说你还在学打篮球？我这臭儿子一天还挺忙，有啥感想快给你爹说说。”高青山看着汗津津脏兮兮的儿子，又冲着谷月云“嘿嘿”的傻笑，满心的欢喜。
高远就坐在高青山大腿上巴拉巴拉说着他在学校的事、和冯学武打篮球的事、还有他现在的技术水平，说到兴起还下地给高青山演示了几下。
“嗯，不错不错，好好练，将来练出水平了去扶摇打，去镇北打，说不定还能去打奥运会，那咱们老高家可就光宗耀祖了呦！”高青山摸了摸儿子的头鼓励道。
可是他不知道，若干年后，他的儿子居然会真正站在奥运会的赛场，代表着自己的祖国，用近乎完美的表现，赢得了全世界的欢呼。
“儿子，爸爸今天给你带了个礼物。”高青山捏了捏高远的小手道。
“礼物？什么礼物？快让我看看！”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在高远的记忆中，他的家庭经济状况很平常，爸爸妈妈奶奶总是省吃俭用，自己也只有在过生日的时候才会收到礼物，今天爸爸突然说有礼物，怎么能不开心。
说着高青山便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盒子，盒盖上是一个白底红标并且卧倒着的F标志，谷月云经常会教高远一些英语的基础知识，所以这个F他认识。
“什么呀？”高远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低帮的、白底红标的鞋子，鞋身两侧和盒盖上的标志是一样的，一个卧倒着的红色F，其余地方都是白色，只有鞋后有一块三角形的红色，当中标着两个醒目的白色小字—回力。
“回力球鞋？”谷月云惊讶道。
“嗯，这次主家儿子娶媳妇，打了不少家具，挣了500块，那主家也是个退休老教师，瞎聊的时候说起孩子，我说我儿子喜欢打篮球，人家告诉我小孩子打篮球得有双好运动鞋，不能老穿布鞋，不然对脚板不好，我做完活就去供销社买了这个回力牌，供销社的人说这个最好，还有个什么型号呢，喏～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叫啥你给翻译翻译。”高青山指着鞋盒侧上方的一处大写英文字母，对着身为英语教师的谷月云说道。
“WB—1，这应该是鞋子的款式名字，多少钱呀？”
“30块，再就买了些家里用的东西，还剩430，喏～你收好。”说着高青山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递给了媳妇。
“这么贵…”谷月云暗暗乍舌，她一个月工资也才120，这还是有30块班主任补贴的前提下，普通老师一个月也就90左右。一双鞋就花掉了她近三分之一的工资，怎么能让她不心疼，不过一想到是为了儿子的发育好，她也觉得值得。
“你个大男人平时人情门户不少，再说你抽烟喝酒用钱的地方多，都给我你咋办，给～”谷月云留了三百，递给高青山剩下的钱。
“嘿嘿～谢谢媳妇。”高青山笑呵呵的接过钱。
一旁的高远这会则完全被这双崭新的回力牌球鞋吸引住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穿奶奶或者外婆给他做的布鞋，只有在篮球场上他才见过极个别的学生穿着这样的鞋子，甚至连师父都没有，他平时陪自己训练的时候也只是穿着一双普通的白球鞋。
平时只是听大人说回力牌鞋子多好多好，他自己可没敢想有一天自己能拥有一双正儿八经的回力牌球鞋，而且这双球鞋还有自己的名字，听妈妈说叫‘WB—1’，他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来试试吧儿子，爹给你穿”，高青山看着高远眼睛里面的小星星，笑着蹲下去脱下了儿子脚上的布鞋。
“等下爸爸，我去洗脚！”高远光着脚丫子拎起洗脚盆跑出了门，“光着脚呢孙子，把拖鞋穿上啊！”奶奶在后边叫着，高青山和谷月云四目相视，会心一笑。
洗完脚后高远穿上了新鞋子，他站在穿衣镜前面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欢，还不时的跳两下，感受鞋底回馈给脚掌的弹性。
“好像跳的高了耶~爸爸妈妈，你们看我是不是跳的高了？”高远边跳边问高青山夫妇。
“嗯，是跳的高了点，怎么样，穿着还舒服吗？”谷月云看着兴高采烈的儿子笑着说。
“舒服，太舒服了，绵绵的，比布鞋舒服多了，又好看。”
“好啦儿子，快吃饭喽，爸爸今天回来，奶奶做了小炒肉黄米饭呢。”
“嗯，吃饭喽，谢谢爸爸的新球鞋！”高远过去抱住了高青山的腿。
“傻儿子呦，还谢谢爸爸，你是我的儿子呀！”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高远已经进入了梦乡，睡前他特意用抹布把鞋底擦了擦干净放在了自己的炕头，在梦里，他穿着回力鞋和冯老师在打篮球，那一抹亮眼的红白色，似乎让他浑身都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