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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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峰待其情绪稍有平复，才柔声说：“冯老爷，现在不是伤悲和自责的时候，你要振作起来。”
这句话倒是唤起了他，他受人摆布，令自己与妻子阴阳相隔，他已经错了一次，他绝不能一错再错。
他眼泪一抹，目中放出光来：“不错，我不能就这么窝囊下去！於峰，你可又办法帮我摆脱他们的控制？”
於峰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忙说：“冯老爷，我想如今的冯家已经被冯赫掌控，你贸然出去，他肯定想方设法对你不利，风险太大。”
“你说得很对。”冯一淼赞同。
“十几天后，冯赫便要正式迎娶苗苗，到时亲眷宾客齐会，而你肯定少不了要参加。这是一个拆穿冯赫绝佳的机会，只是这家丑——”於峰顾虑地说。
冯一淼颦眉沉思：“这你先别顾虑，继续说。”
“到时候，就算我们手头证据不足，但厘清事实，众人对于冯赫定会起疑，而且会另加防范，那么，你的机会就来了。不过，还有一个前提，必须解决，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於峰担忧地说。
“什么前提？”冯一淼细问。
“就是这十几天，如何蒙混过关。在不吃药的同时，还不能让冯赫察觉。”
“你可有办法？”冯一淼目含期待。
於峰再三思忖，说：“要想解决也不难，但关键有一个人，必须站在我们这边。”
“你是说琼兰？”冯一淼猜测。
“不错，平日里药全是由她下，如果她肯帮助我们，一切都好办。但这需赌一把，不知冯老爷你可愿意？”於峰将最后决定权交到了他的手里。
冯一淼心底早有自己的盘算，他果断地说：“目前的形势，我只能赌了。於峰，你可别让我失望！”
他的信任，给了於峰极大的勇气，他大受鼓舞。深吸一口气，走到琼兰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
她朦朦胧胧地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迷糊地说：“你是叫我呀，我好困，让再睡会儿，有什么事迟些说吧。”话未说完，眼睛又闭上。
“琼兰，你快醒醒，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现在说清楚，等沈东来了，一切就晚了。”於峰急切而紧张地说。
琼兰重新打开沉重的眼皮，起身坐起，无神地说：“好，你说吧！”
於峰在她面前站正，一脸严肃：“琼兰，你听好。其实我不叫方山，我的真名叫於峰，前次是我故意放蛇，让你失手毁掉药水的。”
琼兰猛然惊起，睡意顿消，她撅起嘴，愤愤地说：“原来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一直在利用我！我真是笨，竟会着了你的道！”
“琼兰，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委屈，我不怪你。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并无恶意，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拯救冯老爷！”於峰掏心地说。
琼兰怔怔地望着她，怒火虽未散尽，却多了一分茫然。
“不错，我装成哑巴、装成清洁工混进医院，接近你，接近冯老爷，就是为查清这件事。你很清楚冯赫的为人，他嚣张跋扈，我和冯老爷都是他欺凌下的受害者。”
於峰踱着步，凄恻而真切地说：“我曾被他派出的杀手，一路追杀，差点丧命，花掌柜、小薛却未能幸免。而冯老爷被他下药，无辜住院半年之久，冯夫人也因此郁结仙逝，冯老爷浑噩之今，方才得到死讯，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
他忽然转过脸，正视她，提高音量，凌厉地说：“这一桩桩，一件件，歹毒之致，怎不令人目眦尽裂！”怒火在燃烧，涨红着他的脸，扭曲着他腮部的肌肉。
琼兰被他的愤恨震撼着，一个人受到了多大的欺辱，才能爆发出如此猛烈的怨憎。那一刹那，她着实触到了冯赫的可怕。
於峰顿了顿，沸腾的情绪方才稳定，他柔下声音：“琼兰，我知道你身为他的丫鬟，听命于他，身不由己。也许我对你的要求，可能过于强人所难，但我真切地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别再助纣为虐！”
琼兰被他的一腔正义感染，脸上已无怒容。她眉头紧锁，为难着、彷徨着、怯畏着：“可是，冯少爷怪罪下来，我——”她紧张地一跺脚，“我一个小小的丫鬟，如何承担得起！”
虽这么说，但未泯的良心却令她感到十分的愧疚：“於峰，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处境，我很想帮你，可是我真的——真的爱慕能助！”
赌，就这么失败了吗？他押上自己的幸福和冯一淼的救赎，难道就这样全然输掉了吗？他不甘心，他绝不甘心！
“琼兰，我知道你有难处，可你要想想我们的痛楚，尤其是你家老爷，他年纪这么大了，非但毫无自由，还要承受丧妻之痛。你难道忍心吗？”於峰把心捧到手中，送到她的面前。
琼兰侧过脸，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内心挣扎着，心灵拷问着，然而现实残酷着，她迷惘着、徜徉着、无助着。
她一捂耳朵，甩着头发出撕心的尖叫：“求你别再说了！别再逼我了！我一个丫鬟，我能做什么！”
於峰的心沉入谷底，凄凉的双瞳中蹦出一丝丝的绝望。
冯一淼见况蹑步过来，目光柔和，请求地说：“琼兰，冯家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我明白你的苦处，然而我们也别无它法，冯一淼求你了！”
“老爷，您别这样！我——”琼兰心绪凌乱，手足无措。
冯一淼视她仍旧拿捏不定，二话不说，屈膝便要给她下跪。
琼兰大骇，慌忙扶助他，惶急地说：“老爷，千万不可，琼兰承受不起！琼兰答应便是！”
於峰大感欣慰，展眉而笑，内心的绝望霎时化为希冀。
冯一淼顺着她的搀扶，不再跪下，深切的感激溢满面颊：“谢谢你，琼兰！”
琼兰微微摇头：“老爷，先别急着谢，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你一定可以，除了你，没人能够做得到。”於峰插上嘴。
琼兰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不在饭里下药，且别让沈东他们知晓，便可。”
“这个容易，我完全可以做到，也能瞒过他们。可是老爷没有药，如何安心睡在床上，这可瞒不过他们呀！”琼兰担心地说。
“这个也容易，他们来的时候，我可以装睡。”冯一淼配合地说。
於峰感动，对她深深一躬。
“琼兰，你的大义，你的大恩，於峰感激不尽！他日我和苗苗若能缔结连理，定当涌泉以报！”
“於峰，你言重了。”
於峰直身，对着他们两个说：“琼兰，冯老爷，从现在起，我们依计行事，千万不可露出破绽，否则将功亏一篑。”
两人颔首应承。
於峰待其情绪稍有平复，才柔声说：“冯老爷，现在不是伤悲和自责的时候，你要振作起来。”
这句话倒是唤起了他，他受人摆布，令自己与妻子阴阳相隔，他已经错了一次，他绝不能一错再错。
他眼泪一抹，目中放出光来：“不错，我不能就这么窝囊下去！於峰，你可又办法帮我摆脱他们的控制？”
於峰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忙说：“冯老爷，我想如今的冯家已经被冯赫掌控，你贸然出去，他肯定想方设法对你不利，风险太大。”
“你说得很对。”冯一淼赞同。
“十几天后，冯赫便要正式迎娶苗苗，到时亲眷宾客齐会，而你肯定少不了要参加。这是一个拆穿冯赫绝佳的机会，只是这家丑——”於峰顾虑地说。
冯一淼颦眉沉思：“这你先别顾虑，继续说。”
“到时候，就算我们手头证据不足，但厘清事实，众人对于冯赫定会起疑，而且会另加防范，那么，你的机会就来了。不过，还有一个前提，必须解决，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於峰担忧地说。
“什么前提？”冯一淼细问。
“就是这十几天，如何蒙混过关。在不吃药的同时，还不能让冯赫察觉。”
“你可有办法？”冯一淼目含期待。
於峰再三思忖，说：“要想解决也不难，但关键有一个人，必须站在我们这边。”
“你是说琼兰？”冯一淼猜测。
“不错，平日里药全是由她下，如果她肯帮助我们，一切都好办。但这需赌一把，不知冯老爷你可愿意？”於峰将最后决定权交到了他的手里。
冯一淼心底早有自己的盘算，他果断地说：“目前的形势，我只能赌了。於峰，你可别让我失望！”
他的信任，给了於峰极大的勇气，他大受鼓舞。深吸一口气，走到琼兰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
她朦朦胧胧地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迷糊地说：“你是叫我呀，我好困，让再睡会儿，有什么事迟些说吧。”话未说完，眼睛又闭上。
“琼兰，你快醒醒，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现在说清楚，等沈东来了，一切就晚了。”於峰急切而紧张地说。
琼兰重新打开沉重的眼皮，起身坐起，无神地说：“好，你说吧！”
於峰在她面前站正，一脸严肃：“琼兰，你听好。其实我不叫方山，我的真名叫於峰，前次是我故意放蛇，让你失手毁掉药水的。”
琼兰猛然惊起，睡意顿消，她撅起嘴，愤愤地说：“原来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一直在利用我！我真是笨，竟会着了你的道！”
“琼兰，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委屈，我不怪你。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并无恶意，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拯救冯老爷！”於峰掏心地说。
琼兰怔怔地望着她，怒火虽未散尽，却多了一分茫然。
“不错，我装成哑巴、装成清洁工混进医院，接近你，接近冯老爷，就是为查清这件事。你很清楚冯赫的为人，他嚣张跋扈，我和冯老爷都是他欺凌下的受害者。”
於峰踱着步，凄恻而真切地说：“我曾被他派出的杀手，一路追杀，差点丧命，花掌柜、小薛却未能幸免。而冯老爷被他下药，无辜住院半年之久，冯夫人也因此郁结仙逝，冯老爷浑噩之今，方才得到死讯，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
他忽然转过脸，正视她，提高音量，凌厉地说：“这一桩桩，一件件，歹毒之致，怎不令人目眦尽裂！”怒火在燃烧，涨红着他的脸，扭曲着他腮部的肌肉。
琼兰被他的愤恨震撼着，一个人受到了多大的欺辱，才能爆发出如此猛烈的怨憎。那一刹那，她着实触到了冯赫的可怕。
於峰顿了顿，沸腾的情绪方才稳定，他柔下声音：“琼兰，我知道你身为他的丫鬟，听命于他，身不由己。也许我对你的要求，可能过于强人所难，但我真切地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别再助纣为虐！”
琼兰被他的一腔正义感染，脸上已无怒容。她眉头紧锁，为难着、彷徨着、怯畏着：“可是，冯少爷怪罪下来，我——”她紧张地一跺脚，“我一个小小的丫鬟，如何承担得起！”
虽这么说，但未泯的良心却令她感到十分的愧疚：“於峰，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处境，我很想帮你，可是我真的——真的爱慕能助！”
赌，就这么失败了吗？他押上自己的幸福和冯一淼的救赎，难道就这样全然输掉了吗？他不甘心，他绝不甘心！
“琼兰，我知道你有难处，可你要想想我们的痛楚，尤其是你家老爷，他年纪这么大了，非但毫无自由，还要承受丧妻之痛。你难道忍心吗？”於峰把心捧到手中，送到她的面前。
琼兰侧过脸，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内心挣扎着，心灵拷问着，然而现实残酷着，她迷惘着、徜徉着、无助着。
她一捂耳朵，甩着头发出撕心的尖叫：“求你别再说了！别再逼我了！我一个丫鬟，我能做什么！”
於峰的心沉入谷底，凄凉的双瞳中蹦出一丝丝的绝望。
冯一淼见况蹑步过来，目光柔和，请求地说：“琼兰，冯家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我明白你的苦处，然而我们也别无它法，冯一淼求你了！”
“老爷，您别这样！我——”琼兰心绪凌乱，手足无措。
冯一淼视她仍旧拿捏不定，二话不说，屈膝便要给她下跪。
琼兰大骇，慌忙扶助他，惶急地说：“老爷，千万不可，琼兰承受不起！琼兰答应便是！”
於峰大感欣慰，展眉而笑，内心的绝望霎时化为希冀。
冯一淼顺着她的搀扶，不再跪下，深切的感激溢满面颊：“谢谢你，琼兰！”
琼兰微微摇头：“老爷，先别急着谢，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你一定可以，除了你，没人能够做得到。”於峰插上嘴。
琼兰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不在饭里下药，且别让沈东他们知晓，便可。”
“这个容易，我完全可以做到，也能瞒过他们。可是老爷没有药，如何安心睡在床上，这可瞒不过他们呀！”琼兰担心地说。
“这个也容易，他们来的时候，我可以装睡。”冯一淼配合地说。
於峰感动，对她深深一躬。
“琼兰，你的大义，你的大恩，於峰感激不尽！他日我和苗苗若能缔结连理，定当涌泉以报！”
“於峰，你言重了。”
於峰直身，对着他们两个说：“琼兰，冯老爷，从现在起，我们依计行事，千万不可露出破绽，否则将功亏一篑。”
两人颔首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