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沉不过半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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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之后，李期邈肉眼可见地深沉了许多，她总是忧郁地仰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但是功课还是言宣教的，她回答的更加出色了，有时候还会要求学习些旁的，比如……
“小期期，你怎么想学画符啊，以前我说星象的时候，你不是表现得不耐烦吗，画符可颠覆了你以往的观念的东西，学起来更加吃力，而且。”他欲言又止，看着李期邈的脸，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期邈摆摆手，“不就是这是仙侠领域的东西吗，我一个普通人就算会画了，也发挥不出来里面的力量吗？我就是好奇，这符怎么画的，以前看小说，就喜欢看主角画符，什么引雷符啊，什么火符啊，感觉酷比了，你是神仙吗，我不得好好看看你怎么画符，好研究研究？”
“行吧。”言宣倒是没太多抗拒，李期邈想学就学吧，但是：“不能只有好奇，学了就好好学，不要半途而废。”
李期邈俏皮地吐了个舌头，敬礼道：“yes，sir.”
可能是因为她有天赋还是怎么的，她在画符上的快速，越发让言宣对这些一步成符，却因为没有灵力只能是个漂亮的废纸而感到叹息。李期邈倒是接受良好，毕竟开头便说了她没有灵力，即使成功了，也只是增长点经验值罢了，没什么多大的杀伤力。
不过她学习画符并不是为了自己能用，只是为备不时之需罢了，比如，对方向你扔了一个符，你可不可以从这个符中找到一个点，然后让这张符荒废什么的，不过这事有些离经叛道了，还是不要让言宣知道这种事情了。
李期邈这几天下完课，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上课铃响才匆匆赶过来，以前单老师在的时候还收敛点，现在也经常在老师上课的时候，掐着点名的时间进入学堂。
回答问题的时候倒是对答如流，文章也没多大差错，就是感觉上课也不积极了，经常发呆，有时候叫她名字，得叫两三次才回过神来。
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几个老师一合计，好嘛，这孩子是不是真出事了。
可是一个皇子，出事也就这几件，要么母家失势，要么降了母妃嫔位，但皇宫里也没传出来德妃家怎么样了。
猜测来猜测去，不如还是问问本人吧。真有什么事，问家长还不如直接问孩子，万一家长认为自己孩子不好好读书，直接棍棒教育，不起到开导作用，让孩子更自闭了怎么办。
所以，在李期邈下完课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童老师叫住了她，他招了招手，面容慈祥，笑容和蔼，“孩子，过来。”
李期邈不明所以得跟着童老师来到了所谓办公室的地方，里面坐着几个老师，大半都是熟悉的面孔，不时的有老师向这边张望，李期邈搓搓手指，有点局促。
童老师拉了个凳子过来，招呼道：“坐。”
见他面无异色，李期邈忐忑的心稍稍放下，童老师试探地问道：“李同学，最近在学业上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时间让她问问题，李期邈表示她心里有点慌，她紧绷着脸，双脸泛红，谨慎开口：“诗经还是周易啊。”
童老师眼前一亮，放松下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
李期邈便将脑内搜索到的一段诗，“采薇中有句话：君子所依，小人所腓，这刚开始以为品德高尚的人，以及品德低劣的人呢，不过后来老师说是士兵，我就在想这些很容易误解的词语到底怎么避免出错呢。”
“这是个好问题。”童老师正襟危坐，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纸来，“我们看小人就以为是品德低劣的人，看高人，还以为是厉害的人，但有时候这些词本来的意思倒是逐渐被遗忘了，小人字面意思，渺小的人，一个军队里，是由很多个士兵组成的，有才能的人只是少数，我们从这句话分析一下，虽然君子对卑鄙之人也可以对，但两者都倚仗的什么呢，我们结合上下语境来，这里写了戍，说明是讲边关的，前面又说驾彼四牡，四牡骙骙。是写的载具，就不是品德高尚和低劣之别了，而是有能力和普通人都要倚仗的东西的意思了。”
李期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总结道：“就是得结合上下语境来，不能理所当然了。”
童老师欣慰一笑，李期邈点头，“谢谢老师。”
“所以你的惑解开了吗？”童老师问。
李期邈不明所以地点头，“解开了。”若是这个惑的话，算是吧。
两人就牛头不对马嘴地自认为自己知道对方到底说了什么，所以直到李期邈离开办公室，她也以为只是简单地交流学术呢。
李期邈出了房门，便觉有些古怪，若是老师单单问这个问题，他不应该吞吞吐吐才是，倒像是想问些别的，却好像歪打正着了一样，不过，李期邈摆摆手，管他问什么问题呢，反正她解惑了不是。
赵烨适时出现，问他是否直接回家，李期邈看看天色，惊讶地叹道：都这么晚了，便让他备个车马，他出宫一趟。
赵烨点头应是，但是要求自己陪同，李期邈无语道：“若是我不答应，你就不跟来了？”
赵烨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既然这样，你跟来便是，我还能赶你不成。”安排他同车夫一侧，坐在车架旁边，承担起明面上护卫的责任，让这个不见光的暗卫，偶尔出来透透气。
赵烨本想拒绝，李期邈斜眼看过去，一脸不屑，“怎么，暗卫转到明处，就不知道怎么保护主子了，那我就得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了。”
赵烨哪敢再说什么，只好点头应是，李期邈这才满意地将上挑的眉毛以及搭着的胳膊放下。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莫挨老子的厌世感。
赵烨坐在车架上，脸上是晚风拂过脸颊的凉意，耳畔是逐渐清晰的叫卖声，以及李期邈的自言自语：“唉，吕后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会不会是后世的人诋毁她而故意把她写的那么的恶毒啊。”
“不过也是，一个女人在一直是男人掌权的时代李里，若是没些手段，早就被人诬陷，在冷宫凄惨一生或者是送上了断头台了。”
“我一定要为女孩子撑起一片天，毕竟我是个男人，还是更容易些的。”
嗯嗯，五皇子这个志向很独特，就是终究是皇室之人吗，这么小就已经觊觎那个位置了吗？
赵烨虽是分出了些心神听里面的动静，但目光隐晦地四处张望，左手时刻握住剑柄，身体一直处在警戒状态。在他如鹰隼般如聚的目光下，目的地到了。
一路平安，李期邈让车夫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还没等仆从下来，她就火急火燎地跳下马车，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远了，赵烨赶忙跟上。
不知道是李期邈学了武功还是和言宣相处久了，沾了点仙气怎么的，李期邈这速度啊，让赵烨差点跟丢。
好在目的地不远，她一个减速，在地上划出一个带着火花的痕迹，跳着脚，一蹦一跳地走进了个药店。
药店老板姓张，李期邈一进屋就赶忙奔到前台，咽咽口水，抓着人手问：“老板，附子还有吗？”
得到老板的点头，他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又买了些五味子，党参什么的，这才提着几包药，慢悠悠地出了药房。
一出药房，那疲惫和酸软感就上来了，李期邈差点没一个趔趄，摔个跟头，赵烨扶住了他，疑惑地道：“主子，若是要买这些，吩咐下人便是，怎自己亲自来，还冒了如此多的汗。”
李期邈不知是剧烈运动还是害羞的，脸颊红到发烫，她尴尬一笑，挥手让他放下自己，平复了呼吸，手支着腿，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道：“我也不单单是为了这几包药出宫的，等会儿带你吃点好吃的。”
见他兴致高昂，即使满头大汗的样子，但他的表情却很轻松恣意。
他倒是对她口中说的好吃的期待了起来。
门前是坐满客人的桌子，两人倒是幸运地找到了两个空位，鼻腔中充斥着油脂常年堆积的哈喇味，赵烨盯着那黑黑的桌面陷入了沉思。
李期邈倒是自在的很，她点完菜，便随意地四处看着，见他不自在的样子，还安慰道：“别看这桌子有些埋汰，但老板的手艺没得话说。”
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老板将热腾腾的两碗大海碗呈了上来，她选的是米线，加上酸菜和肉丁，筷子一钩，带着一圈的米线，她一吸溜，那酸爽开胃的汤汁混在米线劲道的口感中，一时间口腔就难容他物，她满足地咀嚼着，差点流出了泪来，啊，这就是她小时候的感觉啊。
见她吃的开心，赵烨犹豫地从看起来清汤寡水的汤汁里挑出几根晶莹剔透的面条，细细地咀嚼着，吃起来面不改色的，李期邈注意到他似乎并不喜欢这面，很是平静地说道：“既然不喜欢吃就别逼自己吃了。”
赵烨下意识地想要磕头认错，李期邈一见苗头不对，赶快起身，拉住他的袖子，制止了他。
凑在他耳边，半是无语半是恼怒地道：“你是不是想暴露我是皇子的身份啊，跪跪跪，我看你是来给我添乱的吧。”
说完一甩袖子，气呼呼地坐回位置，那翻转筷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打苍蝇呢。
言宣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人，跪拜已成礼数，看开些，不要把自己气到了。”
李期邈呼呼吹气，表情却有些恹恹的，她看向那个低头，沉默地像块石头的身影，心头的那把火，突然就熄了，也是，古代嘛，动不动就下跪认错，他面对皇帝时不也很是害怕，不跪地认错，掉了脑袋，又同谁说去。
“算了，下不为例。”李期邈释然一笑，拉住他的袖子，让他坐回原位，赵烨端正坐好，李期邈很是温和地说道：“在宫里，我知道规矩多，怎么按规矩就怎么来，但在宫外，尤其是我不想暴露皇室身份的情况下，就不要做出刚才的动作了，这样会让我很难办的。”
赵烨认真听完，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点头：“我知道了。”
因为他不喜欢吃这家的面，李期邈吃到一半，便拉着他去了别处，山珍海味他也吃不惯，最后发现，这人虽是暗卫，确是个无辣不欢的角色，看着他吃着那些染了红彤彤辣椒油的菜品，李期邈艰难地咽咽口水，呵呵，我这暗卫，真牛。
自从那晚之后，李期邈肉眼可见地深沉了许多，她总是忧郁地仰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但是功课还是言宣教的，她回答的更加出色了，有时候还会要求学习些旁的，比如……
“小期期，你怎么想学画符啊，以前我说星象的时候，你不是表现得不耐烦吗，画符可颠覆了你以往的观念的东西，学起来更加吃力，而且。”他欲言又止，看着李期邈的脸，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期邈摆摆手，“不就是这是仙侠领域的东西吗，我一个普通人就算会画了，也发挥不出来里面的力量吗？我就是好奇，这符怎么画的，以前看小说，就喜欢看主角画符，什么引雷符啊，什么火符啊，感觉酷比了，你是神仙吗，我不得好好看看你怎么画符，好研究研究？”
“行吧。”言宣倒是没太多抗拒，李期邈想学就学吧，但是：“不能只有好奇，学了就好好学，不要半途而废。”
李期邈俏皮地吐了个舌头，敬礼道：“yes，sir.”
可能是因为她有天赋还是怎么的，她在画符上的快速，越发让言宣对这些一步成符，却因为没有灵力只能是个漂亮的废纸而感到叹息。李期邈倒是接受良好，毕竟开头便说了她没有灵力，即使成功了，也只是增长点经验值罢了，没什么多大的杀伤力。
不过她学习画符并不是为了自己能用，只是为备不时之需罢了，比如，对方向你扔了一个符，你可不可以从这个符中找到一个点，然后让这张符荒废什么的，不过这事有些离经叛道了，还是不要让言宣知道这种事情了。
李期邈这几天下完课，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上课铃响才匆匆赶过来，以前单老师在的时候还收敛点，现在也经常在老师上课的时候，掐着点名的时间进入学堂。
回答问题的时候倒是对答如流，文章也没多大差错，就是感觉上课也不积极了，经常发呆，有时候叫她名字，得叫两三次才回过神来。
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几个老师一合计，好嘛，这孩子是不是真出事了。
可是一个皇子，出事也就这几件，要么母家失势，要么降了母妃嫔位，但皇宫里也没传出来德妃家怎么样了。
猜测来猜测去，不如还是问问本人吧。真有什么事，问家长还不如直接问孩子，万一家长认为自己孩子不好好读书，直接棍棒教育，不起到开导作用，让孩子更自闭了怎么办。
所以，在李期邈下完课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童老师叫住了她，他招了招手，面容慈祥，笑容和蔼，“孩子，过来。”
李期邈不明所以得跟着童老师来到了所谓办公室的地方，里面坐着几个老师，大半都是熟悉的面孔，不时的有老师向这边张望，李期邈搓搓手指，有点局促。
童老师拉了个凳子过来，招呼道：“坐。”
见他面无异色，李期邈忐忑的心稍稍放下，童老师试探地问道：“李同学，最近在学业上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时间让她问问题，李期邈表示她心里有点慌，她紧绷着脸，双脸泛红，谨慎开口：“诗经还是周易啊。”
童老师眼前一亮，放松下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
李期邈便将脑内搜索到的一段诗，“采薇中有句话：君子所依，小人所腓，这刚开始以为品德高尚的人，以及品德低劣的人呢，不过后来老师说是士兵，我就在想这些很容易误解的词语到底怎么避免出错呢。”
“这是个好问题。”童老师正襟危坐，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纸来，“我们看小人就以为是品德低劣的人，看高人，还以为是厉害的人，但有时候这些词本来的意思倒是逐渐被遗忘了，小人字面意思，渺小的人，一个军队里，是由很多个士兵组成的，有才能的人只是少数，我们从这句话分析一下，虽然君子对卑鄙之人也可以对，但两者都倚仗的什么呢，我们结合上下语境来，这里写了戍，说明是讲边关的，前面又说驾彼四牡，四牡骙骙。是写的载具，就不是品德高尚和低劣之别了，而是有能力和普通人都要倚仗的东西的意思了。”
李期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总结道：“就是得结合上下语境来，不能理所当然了。”
童老师欣慰一笑，李期邈点头，“谢谢老师。”
“所以你的惑解开了吗？”童老师问。
李期邈不明所以地点头，“解开了。”若是这个惑的话，算是吧。
两人就牛头不对马嘴地自认为自己知道对方到底说了什么，所以直到李期邈离开办公室，她也以为只是简单地交流学术呢。
李期邈出了房门，便觉有些古怪，若是老师单单问这个问题，他不应该吞吞吐吐才是，倒像是想问些别的，却好像歪打正着了一样，不过，李期邈摆摆手，管他问什么问题呢，反正她解惑了不是。
赵烨适时出现，问他是否直接回家，李期邈看看天色，惊讶地叹道：都这么晚了，便让他备个车马，他出宫一趟。
赵烨点头应是，但是要求自己陪同，李期邈无语道：“若是我不答应，你就不跟来了？”
赵烨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既然这样，你跟来便是，我还能赶你不成。”安排他同车夫一侧，坐在车架旁边，承担起明面上护卫的责任，让这个不见光的暗卫，偶尔出来透透气。
赵烨本想拒绝，李期邈斜眼看过去，一脸不屑，“怎么，暗卫转到明处，就不知道怎么保护主子了，那我就得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了。”
赵烨哪敢再说什么，只好点头应是，李期邈这才满意地将上挑的眉毛以及搭着的胳膊放下。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莫挨老子的厌世感。
赵烨坐在车架上，脸上是晚风拂过脸颊的凉意，耳畔是逐渐清晰的叫卖声，以及李期邈的自言自语：“唉，吕后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会不会是后世的人诋毁她而故意把她写的那么的恶毒啊。”
“不过也是，一个女人在一直是男人掌权的时代李里，若是没些手段，早就被人诬陷，在冷宫凄惨一生或者是送上了断头台了。”
“我一定要为女孩子撑起一片天，毕竟我是个男人，还是更容易些的。”
嗯嗯，五皇子这个志向很独特，就是终究是皇室之人吗，这么小就已经觊觎那个位置了吗？
赵烨虽是分出了些心神听里面的动静，但目光隐晦地四处张望，左手时刻握住剑柄，身体一直处在警戒状态。在他如鹰隼般如聚的目光下，目的地到了。
一路平安，李期邈让车夫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还没等仆从下来，她就火急火燎地跳下马车，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远了，赵烨赶忙跟上。
不知道是李期邈学了武功还是和言宣相处久了，沾了点仙气怎么的，李期邈这速度啊，让赵烨差点跟丢。
好在目的地不远，她一个减速，在地上划出一个带着火花的痕迹，跳着脚，一蹦一跳地走进了个药店。
药店老板姓张，李期邈一进屋就赶忙奔到前台，咽咽口水，抓着人手问：“老板，附子还有吗？”
得到老板的点头，他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又买了些五味子，党参什么的，这才提着几包药，慢悠悠地出了药房。
一出药房，那疲惫和酸软感就上来了，李期邈差点没一个趔趄，摔个跟头，赵烨扶住了他，疑惑地道：“主子，若是要买这些，吩咐下人便是，怎自己亲自来，还冒了如此多的汗。”
李期邈不知是剧烈运动还是害羞的，脸颊红到发烫，她尴尬一笑，挥手让他放下自己，平复了呼吸，手支着腿，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道：“我也不单单是为了这几包药出宫的，等会儿带你吃点好吃的。”
见他兴致高昂，即使满头大汗的样子，但他的表情却很轻松恣意。
他倒是对她口中说的好吃的期待了起来。
门前是坐满客人的桌子，两人倒是幸运地找到了两个空位，鼻腔中充斥着油脂常年堆积的哈喇味，赵烨盯着那黑黑的桌面陷入了沉思。
李期邈倒是自在的很，她点完菜，便随意地四处看着，见他不自在的样子，还安慰道：“别看这桌子有些埋汰，但老板的手艺没得话说。”
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老板将热腾腾的两碗大海碗呈了上来，她选的是米线，加上酸菜和肉丁，筷子一钩，带着一圈的米线，她一吸溜，那酸爽开胃的汤汁混在米线劲道的口感中，一时间口腔就难容他物，她满足地咀嚼着，差点流出了泪来，啊，这就是她小时候的感觉啊。
见她吃的开心，赵烨犹豫地从看起来清汤寡水的汤汁里挑出几根晶莹剔透的面条，细细地咀嚼着，吃起来面不改色的，李期邈注意到他似乎并不喜欢这面，很是平静地说道：“既然不喜欢吃就别逼自己吃了。”
赵烨下意识地想要磕头认错，李期邈一见苗头不对，赶快起身，拉住他的袖子，制止了他。
凑在他耳边，半是无语半是恼怒地道：“你是不是想暴露我是皇子的身份啊，跪跪跪，我看你是来给我添乱的吧。”
说完一甩袖子，气呼呼地坐回位置，那翻转筷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打苍蝇呢。
言宣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人，跪拜已成礼数，看开些，不要把自己气到了。”
李期邈呼呼吹气，表情却有些恹恹的，她看向那个低头，沉默地像块石头的身影，心头的那把火，突然就熄了，也是，古代嘛，动不动就下跪认错，他面对皇帝时不也很是害怕，不跪地认错，掉了脑袋，又同谁说去。
“算了，下不为例。”李期邈释然一笑，拉住他的袖子，让他坐回原位，赵烨端正坐好，李期邈很是温和地说道：“在宫里，我知道规矩多，怎么按规矩就怎么来，但在宫外，尤其是我不想暴露皇室身份的情况下，就不要做出刚才的动作了，这样会让我很难办的。”
赵烨认真听完，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点头：“我知道了。”
因为他不喜欢吃这家的面，李期邈吃到一半，便拉着他去了别处，山珍海味他也吃不惯，最后发现，这人虽是暗卫，确是个无辣不欢的角色，看着他吃着那些染了红彤彤辣椒油的菜品，李期邈艰难地咽咽口水，呵呵，我这暗卫，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