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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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的这几天，易熠常常夜不归宿。
我好几次都忍住不给他打电话，在心里告诉自己：易熠是为了如意，为了我在奔波忙碌，我不能再给他带来多余的烦恼。
可是夜长梦多，我还是会有睡不着觉的时候。
我似乎帮不上易熠什么。
那些我曾经说过的豪言壮语，在孟氏面前，不过是小孩的杂耍把戏，他们只觉得可笑。只觉得我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这就是孟缇能做到的吧。
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我的脑袋里一团糟，孟氏那边没有我能够信任的人，而如意这边，还远远不够，我们还不够力量能抵抗孟氏。
“孟缇，别挣扎了，别挣扎了。”睡梦中，那个骇人的身影再次出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着，一直一直，没有消散。
别挣扎了。
别再挣扎了。
“不行！”我从梦中惊醒，汗水浸湿了枕头。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易熠今晚依旧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我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了。
那些被孟氏拿走的，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想要了。
我只想要易熠，想要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如意也好，孟氏也罢，我都不要了。
“孟孟？”易熠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发现我醒着，便轻轻地喊了我一声，“我回来啦。”他一把抱住我。
有酒味。
“孟孟，我和你说噢，今天我和老东西拉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赞助，连孟氏的人都羡慕我们呢。”
我轻轻推开他，说：“你喝酒了吗？”
成年人的应付性酒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易熠吐了吐舌头，皱皱眉，说：“嗯，就喝了一点点。”伸出手来比划着：“就这么一点点噢。”
“老东西被灌了不少，不过他酒量还挺好的，怎么灌都灌不醉。”
“易熠。”我喊着他的名字，“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嗯？放心，我平时都不喝酒的。”他以为我在说他喝酒的事情，可并不是。
我只是害怕失去他。
“以后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了，好吗？”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所以，易熠，你不要丢下我啊。
“怎么啦？”易熠把我拥入怀中，“是不是做噩梦了？噩梦噩梦快走开。孟孟不怕，我在呢。”
“嗯，你在呢。”我把脑袋埋了进去，谁都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掉眼泪。
这是一个好不容易能够安心的夜晚。
有易熠在，我什么也不怕。
可是当易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整个人又会开始胡思乱想。我并不是没有在考虑对抗孟氏的事情，而是在这个事情之外，我还有更多的东西去思考。
心烦意乱，真的想找一个人好好诉说一番。
翻看着通讯录，很难找到一个能听我说话的人。
手指慢慢在一个名字上停下，拨出号码。
“喂，孟缇？”
当小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给她打了电话。说起熟络，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罢了。
那为什么要给她打这个电话呢？
大概是同为女孩子的一点小小信赖吧。
“小宛，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把她当作我的好朋友去倾诉。就像以前的穆鹭，以前那个属于我的穆鹭。
和小宛约在了一个咖啡厅见面，就在如意楼下。她是趁着午休时间跑出来见我的，光这一点我就非常感激。
“孟缇。”小宛早早地坐在了一个窗边的位置，等着我。
“不好意思啊，上班时间还把你叫出来。”我还是要好好客套一番的。
“没事，正好午休。”
“你和薛洛屹怎么样了？”我第一句话并不是向她倾诉我的烦恼，而是问了一个我比较感兴趣且会对我有利的问题。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和孟氏的人像得很。
一提到薛洛屹，小宛有些羞涩起来。和从前提到周如时不同，她少了那时候的自卑，多了很多的快乐与自信。
“下个礼拜要去见他父母了。”
我立马领会了小宛的意思。潜台词就是：我们快结婚了。
“恭喜你们呀。”
“也恭喜你和易熠，听薛洛屹说你俩领证了？”小宛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戒指，又说道，“但是，孟缇，你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她看出了我细微的神情变化。
“你今天把我叫出来，是想和我倾诉一些烦心事吧。”小宛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我什么也没说她便猜了出。
我点点头，说：“算是吧。我找不到人说……”
“和我说吧。”小宛清澈地眼神，令我不由自主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孟氏收购如意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易熠让我去孟氏，我也想借这个机会找出真相，推翻孟氏。可是，可是每当我看到一点点希望的时候，孟氏的人总是会掐灭希望。我一直以来的努力都作废了，一切都归零了。”
“还有就是，易熠最近总是不着家，我真的挺害怕的。”
“你害怕什么？”
“我直到现在，还是怕他会离开我。”易熠很爱我，我知道，可是他离开我也许不是因为不爱我，而是因为别的更加现实的因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怎么办呢？
“你一定觉得我小题大做了吧。”见小宛没出声，我自嘲地说道。也是啊，小宛与我并没有那么相熟，她不理解很正常。
不过，把心里话说出来，倒是好受了很多。
“孟缇。”小宛坐到我这边来，拉住我的手，说，“我能懂你的感受。被偏爱的人反而更害怕被丢下。”
她懂我的感受。
“薛洛屹一直都对我很好，好到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对我的好。他越是爱我，我越是害怕失去。”
“你对易熠，是这样的感受吗？”
我再次点点头，小宛完全说中了我的内心。
她见我点了头，又继续说道：“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大抵是被爱的这一方还不够爱吧。”
我还不够爱易熠。
不可能，我为了易熠什么都能做。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我很爱他。
“孟缇，你好好想想，到目前为止，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易熠，还是为了你自己？”
孟氏收购易熠，收益方是孟氏，而我不能看到孟氏达成它的目的。
如果收购如意的不是孟氏，我还会这样费尽心思吗？
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我确实是为了自己而在做的这些事情。
我很爱易熠，但我更爱我自己。
在家里的这几天，易熠常常夜不归宿。
我好几次都忍住不给他打电话，在心里告诉自己：易熠是为了如意，为了我在奔波忙碌，我不能再给他带来多余的烦恼。
可是夜长梦多，我还是会有睡不着觉的时候。
我似乎帮不上易熠什么。
那些我曾经说过的豪言壮语，在孟氏面前，不过是小孩的杂耍把戏，他们只觉得可笑。只觉得我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这就是孟缇能做到的吧。
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我的脑袋里一团糟，孟氏那边没有我能够信任的人，而如意这边，还远远不够，我们还不够力量能抵抗孟氏。
“孟缇，别挣扎了，别挣扎了。”睡梦中，那个骇人的身影再次出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着，一直一直，没有消散。
别挣扎了。
别再挣扎了。
“不行！”我从梦中惊醒，汗水浸湿了枕头。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易熠今晚依旧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我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了。
那些被孟氏拿走的，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想要了。
我只想要易熠，想要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如意也好，孟氏也罢，我都不要了。
“孟孟？”易熠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发现我醒着，便轻轻地喊了我一声，“我回来啦。”他一把抱住我。
有酒味。
“孟孟，我和你说噢，今天我和老东西拉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赞助，连孟氏的人都羡慕我们呢。”
我轻轻推开他，说：“你喝酒了吗？”
成年人的应付性酒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易熠吐了吐舌头，皱皱眉，说：“嗯，就喝了一点点。”伸出手来比划着：“就这么一点点噢。”
“老东西被灌了不少，不过他酒量还挺好的，怎么灌都灌不醉。”
“易熠。”我喊着他的名字，“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嗯？放心，我平时都不喝酒的。”他以为我在说他喝酒的事情，可并不是。
我只是害怕失去他。
“以后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了，好吗？”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所以，易熠，你不要丢下我啊。
“怎么啦？”易熠把我拥入怀中，“是不是做噩梦了？噩梦噩梦快走开。孟孟不怕，我在呢。”
“嗯，你在呢。”我把脑袋埋了进去，谁都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掉眼泪。
这是一个好不容易能够安心的夜晚。
有易熠在，我什么也不怕。
可是当易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整个人又会开始胡思乱想。我并不是没有在考虑对抗孟氏的事情，而是在这个事情之外，我还有更多的东西去思考。
心烦意乱，真的想找一个人好好诉说一番。
翻看着通讯录，很难找到一个能听我说话的人。
手指慢慢在一个名字上停下，拨出号码。
“喂，孟缇？”
当小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给她打了电话。说起熟络，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罢了。
那为什么要给她打这个电话呢？
大概是同为女孩子的一点小小信赖吧。
“小宛，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把她当作我的好朋友去倾诉。就像以前的穆鹭，以前那个属于我的穆鹭。
和小宛约在了一个咖啡厅见面，就在如意楼下。她是趁着午休时间跑出来见我的，光这一点我就非常感激。
“孟缇。”小宛早早地坐在了一个窗边的位置，等着我。
“不好意思啊，上班时间还把你叫出来。”我还是要好好客套一番的。
“没事，正好午休。”
“你和薛洛屹怎么样了？”我第一句话并不是向她倾诉我的烦恼，而是问了一个我比较感兴趣且会对我有利的问题。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和孟氏的人像得很。
一提到薛洛屹，小宛有些羞涩起来。和从前提到周如时不同，她少了那时候的自卑，多了很多的快乐与自信。
“下个礼拜要去见他父母了。”
我立马领会了小宛的意思。潜台词就是：我们快结婚了。
“恭喜你们呀。”
“也恭喜你和易熠，听薛洛屹说你俩领证了？”小宛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戒指，又说道，“但是，孟缇，你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她看出了我细微的神情变化。
“你今天把我叫出来，是想和我倾诉一些烦心事吧。”小宛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我什么也没说她便猜了出。
我点点头，说：“算是吧。我找不到人说……”
“和我说吧。”小宛清澈地眼神，令我不由自主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孟氏收购如意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易熠让我去孟氏，我也想借这个机会找出真相，推翻孟氏。可是，可是每当我看到一点点希望的时候，孟氏的人总是会掐灭希望。我一直以来的努力都作废了，一切都归零了。”
“还有就是，易熠最近总是不着家，我真的挺害怕的。”
“你害怕什么？”
“我直到现在，还是怕他会离开我。”易熠很爱我，我知道，可是他离开我也许不是因为不爱我，而是因为别的更加现实的因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怎么办呢？
“你一定觉得我小题大做了吧。”见小宛没出声，我自嘲地说道。也是啊，小宛与我并没有那么相熟，她不理解很正常。
不过，把心里话说出来，倒是好受了很多。
“孟缇。”小宛坐到我这边来，拉住我的手，说，“我能懂你的感受。被偏爱的人反而更害怕被丢下。”
她懂我的感受。
“薛洛屹一直都对我很好，好到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对我的好。他越是爱我，我越是害怕失去。”
“你对易熠，是这样的感受吗？”
我再次点点头，小宛完全说中了我的内心。
她见我点了头，又继续说道：“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大抵是被爱的这一方还不够爱吧。”
我还不够爱易熠。
不可能，我为了易熠什么都能做。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我很爱他。
“孟缇，你好好想想，到目前为止，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易熠，还是为了你自己？”
孟氏收购易熠，收益方是孟氏，而我不能看到孟氏达成它的目的。
如果收购如意的不是孟氏，我还会这样费尽心思吗？
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我确实是为了自己而在做的这些事情。
我很爱易熠，但我更爱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