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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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易熠会说的话，他明明是知道我和孟氏之间的隔阂的，却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他觉得我会因为迁就他而就此答应了吗？
我确实会。
如果是别人开口让我去孟氏，我都不会让他们有这个开口的机会。
可这个人偏偏是易熠，我没办法说拒绝的话。
孟氏和易熠之间，我选择后者，哪怕这个后者让我选择的是前者。
“好，可是如意呢？如意除了周如和小宛，没有其他人了吧。”我没有把贺小海算进去，因为我知道，贺小海至始至终都是孟氏的人。
“有周如就够了。”
易熠似乎有意地让我远离周如，他或许没有表面上那样的不在乎。
我呼了一口气，说：“好，我会去的。”有易熠陪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什么都不会怕了。就算前方是无尽深渊，有易熠陪着，我也愿意跳下去。
时隔七年，我和孟氏之间的联系又重新接上了信号。
“我需要面试吗？”现在易熠才是孟氏的小高层，我像一个外人似的，这样问他。
易熠摇了摇头，说：“具体的你去问孟演吧，有他在，你根本不用担心。”
原来是孟演的主意。
“我先回如意一趟，你抽空给孟演打个电话吧。”易熠果然对如意的事情分外上心，他的语气都跟着发生了变化。
我有些不敢去想——如果以后，我和易熠分为了两个阵营，他从前对我的万分妥协，百般温柔，是不是都会化为虚无？
我看着易熠远去的身影，总觉得那一天是真的会到来。
也许就在不久之后。
那么，我代表的是如意还是孟氏呢？
在我为这个感到纠结的过程中，我的脑袋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让如意吞并孟氏。
孟氏可以做到的事情，如意为什么不可以呢？
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我拨通孟演的号码，他第一时间就接了电话：“怎么了？”孟演一副惊讶的模样，定是在装。我要去孟氏的事情，一定和他有关系。
“我什么时候入职，给我安排了什么工作？”我懒得废话。
“噢这个事啊？”孟演“恍然大悟”，“今天就可以过来哦。”
孟演在轻浮和正经之间的转换也是一绝：“我来接你，有些事情和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你来吧。”我也正好有事要问问他。
当孟演看到我走着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表情略微有些浮夸，还做作地“哇哦”了一声，说：“孟缇，你竟然能走路了。”
“废话。”我又不是永远坐轮椅了。
跟着孟演坐到车上，他没有急着开车，而是递给我一份文件：“打开看看，或许你会感兴趣。”
我打开了文件，里面是一些合同，这不会是我感兴趣的东西。于是我继续翻看着，翻到最后面——收购合同。
这几个字眼大得骇人。
没想到孟演要和我说的事情就是我想要问他的事。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文件扔到了孟演身上：“你想说点什么吗？”我知道这一定不是孟演能下达的指令，他也不过是传递信息的人。但我还是想撒一点脾气在他的身上。
“孟缇，你那么聪明……”孟演伸出一只手把文件扔到了后座上，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着什么，“老头给你的礼物。”
我连看都不用看，我都知道这个所谓的“礼物”，一定是那个人拿来让我难堪的东西。他不会给我真正的“礼物”。
孟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信封，我实在想不到里面能装些什么。
我竟然还在期待着，就像小时候期待新年礼物那样。
“是什么？”我把信封握在手里，没有急着拆开。
孟演耸耸肩：“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实话，在我的期待情绪中，恐惧逐渐占了上风，慢慢把“期待”给挤了下去，慢慢地把我的那一丝希望给掐灭了。
我直接把信封从中间撕开，里面掉落出一个小小的绿色的东西。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用残破的信封接住，这个小东西就掉在了我的大腿上。
是一条毛毛虫。
“孟演！”我大意了，怎么也想不到这只是孟演拿来捉弄我的小把戏。
我打开窗，把毛毛虫扔了出去，手心里攥着的那个残破信封，也甩到了孟演的脸上。
孟演倒是还能笑得出来，说：“活跃一下气氛嘛，那人怎么会给你带礼物呢？”
“孟缇，你在期待什么呀？”
我在期待什么呢。
“开车吧。”你看，我差一点就掉入陷阱里去了。
孟氏离新家不是很远，这大概也是易熠选择这个小区的原因之一吧。
自从遇到易熠之后，我和孟氏的接触也越来越频繁。有时候我真觉得这也太过巧合了，怎么次次都会和孟氏扯上一点关系。后来我转念一想，应该只是因为如意吧。可是拉我进如意的人，也是易熠啊。
选择和易熠在一起，就注定了我人生的这一段路不会安生。
进孟氏的那一刻，我听到周围的人喊着“小孟总”，总觉得有些恍惚。就好像他们喊的那个人是我。
“孟缇，听说你和易熠领证了。”孟演凑到我耳边来，“你都不告诉哥哥，哥哥心里有些伤心了呢。”
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是我哥哥啦？
“我等下就去改名字，改成易提。”
“噗。”孟演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这也太难听了。”
外国女人嫁过去之后，不就是会改作夫姓的吗？
我没再和孟演争论下去，刚才在车上想问他的事情，也被他巧妙地回避了过去。要是等下见到那个人，我想知道的东西就更套不出来了。
“你要带我去哪？”我先开口问了。
“当然是带你去你的新办公室咯，怎么，难不成你在期待着别的什么吗？你想见他？”孟演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不是吧，你想见他？你真的期待见到那个人吗？”
孟演的聒噪不同于易熠，实在是令人心烦。
“闭嘴。”如果我手里能有一把锤子，我一定早把孟演给锤晕过去。
孟演朝我吐了吐舌头，倒是没再说什么，把我带到一间办公室门前：“我走了，里面有人，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吧。”
到头来我还是没从孟演这里套出什么话来。
他跑得比谁都快。
我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的“请进”，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他眉眼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谁呢，我一时没想起来。
“你好，我叫周浦深。”周浦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朝我伸出一只手。
“你好。”我回握了他，轻轻地，“我是新来的员工，我叫孟缇。”
“你的资料我这里都有。”周浦深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文件夹来，边翻看着，边看着我，“你真的是那个人的女儿啊？”
这不是易熠会说的话，他明明是知道我和孟氏之间的隔阂的，却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他觉得我会因为迁就他而就此答应了吗？
我确实会。
如果是别人开口让我去孟氏，我都不会让他们有这个开口的机会。
可这个人偏偏是易熠，我没办法说拒绝的话。
孟氏和易熠之间，我选择后者，哪怕这个后者让我选择的是前者。
“好，可是如意呢？如意除了周如和小宛，没有其他人了吧。”我没有把贺小海算进去，因为我知道，贺小海至始至终都是孟氏的人。
“有周如就够了。”
易熠似乎有意地让我远离周如，他或许没有表面上那样的不在乎。
我呼了一口气，说：“好，我会去的。”有易熠陪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什么都不会怕了。就算前方是无尽深渊，有易熠陪着，我也愿意跳下去。
时隔七年，我和孟氏之间的联系又重新接上了信号。
“我需要面试吗？”现在易熠才是孟氏的小高层，我像一个外人似的，这样问他。
易熠摇了摇头，说：“具体的你去问孟演吧，有他在，你根本不用担心。”
原来是孟演的主意。
“我先回如意一趟，你抽空给孟演打个电话吧。”易熠果然对如意的事情分外上心，他的语气都跟着发生了变化。
我有些不敢去想——如果以后，我和易熠分为了两个阵营，他从前对我的万分妥协，百般温柔，是不是都会化为虚无？
我看着易熠远去的身影，总觉得那一天是真的会到来。
也许就在不久之后。
那么，我代表的是如意还是孟氏呢？
在我为这个感到纠结的过程中，我的脑袋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让如意吞并孟氏。
孟氏可以做到的事情，如意为什么不可以呢？
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我拨通孟演的号码，他第一时间就接了电话：“怎么了？”孟演一副惊讶的模样，定是在装。我要去孟氏的事情，一定和他有关系。
“我什么时候入职，给我安排了什么工作？”我懒得废话。
“噢这个事啊？”孟演“恍然大悟”，“今天就可以过来哦。”
孟演在轻浮和正经之间的转换也是一绝：“我来接你，有些事情和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你来吧。”我也正好有事要问问他。
当孟演看到我走着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表情略微有些浮夸，还做作地“哇哦”了一声，说：“孟缇，你竟然能走路了。”
“废话。”我又不是永远坐轮椅了。
跟着孟演坐到车上，他没有急着开车，而是递给我一份文件：“打开看看，或许你会感兴趣。”
我打开了文件，里面是一些合同，这不会是我感兴趣的东西。于是我继续翻看着，翻到最后面——收购合同。
这几个字眼大得骇人。
没想到孟演要和我说的事情就是我想要问他的事。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文件扔到了孟演身上：“你想说点什么吗？”我知道这一定不是孟演能下达的指令，他也不过是传递信息的人。但我还是想撒一点脾气在他的身上。
“孟缇，你那么聪明……”孟演伸出一只手把文件扔到了后座上，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着什么，“老头给你的礼物。”
我连看都不用看，我都知道这个所谓的“礼物”，一定是那个人拿来让我难堪的东西。他不会给我真正的“礼物”。
孟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信封，我实在想不到里面能装些什么。
我竟然还在期待着，就像小时候期待新年礼物那样。
“是什么？”我把信封握在手里，没有急着拆开。
孟演耸耸肩：“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实话，在我的期待情绪中，恐惧逐渐占了上风，慢慢把“期待”给挤了下去，慢慢地把我的那一丝希望给掐灭了。
我直接把信封从中间撕开，里面掉落出一个小小的绿色的东西。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用残破的信封接住，这个小东西就掉在了我的大腿上。
是一条毛毛虫。
“孟演！”我大意了，怎么也想不到这只是孟演拿来捉弄我的小把戏。
我打开窗，把毛毛虫扔了出去，手心里攥着的那个残破信封，也甩到了孟演的脸上。
孟演倒是还能笑得出来，说：“活跃一下气氛嘛，那人怎么会给你带礼物呢？”
“孟缇，你在期待什么呀？”
我在期待什么呢。
“开车吧。”你看，我差一点就掉入陷阱里去了。
孟氏离新家不是很远，这大概也是易熠选择这个小区的原因之一吧。
自从遇到易熠之后，我和孟氏的接触也越来越频繁。有时候我真觉得这也太过巧合了，怎么次次都会和孟氏扯上一点关系。后来我转念一想，应该只是因为如意吧。可是拉我进如意的人，也是易熠啊。
选择和易熠在一起，就注定了我人生的这一段路不会安生。
进孟氏的那一刻，我听到周围的人喊着“小孟总”，总觉得有些恍惚。就好像他们喊的那个人是我。
“孟缇，听说你和易熠领证了。”孟演凑到我耳边来，“你都不告诉哥哥，哥哥心里有些伤心了呢。”
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是我哥哥啦？
“我等下就去改名字，改成易提。”
“噗。”孟演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这也太难听了。”
外国女人嫁过去之后，不就是会改作夫姓的吗？
我没再和孟演争论下去，刚才在车上想问他的事情，也被他巧妙地回避了过去。要是等下见到那个人，我想知道的东西就更套不出来了。
“你要带我去哪？”我先开口问了。
“当然是带你去你的新办公室咯，怎么，难不成你在期待着别的什么吗？你想见他？”孟演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不是吧，你想见他？你真的期待见到那个人吗？”
孟演的聒噪不同于易熠，实在是令人心烦。
“闭嘴。”如果我手里能有一把锤子，我一定早把孟演给锤晕过去。
孟演朝我吐了吐舌头，倒是没再说什么，把我带到一间办公室门前：“我走了，里面有人，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吧。”
到头来我还是没从孟演这里套出什么话来。
他跑得比谁都快。
我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的“请进”，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他眉眼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谁呢，我一时没想起来。
“你好，我叫周浦深。”周浦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朝我伸出一只手。
“你好。”我回握了他，轻轻地，“我是新来的员工，我叫孟缇。”
“你的资料我这里都有。”周浦深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文件夹来，边翻看着，边看着我，“你真的是那个人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