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蝼蛄有地下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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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涂星耀、现在的涂凌，此刻正坐在他的摊位上。
何家三少爷、此地名义上的拥有者，正蹲在对面问他故事好不好听。
说实话，这个故事在涂凌这种专修符阵的人看来，已经夸张的过头了。
什么一年能赚百亿灵石的家族且不说，那个能“颠覆”阵法之道的符阵，也太过于荒诞。要知道从创世仙人传下符阵之道以来，至今已经有数百万年，从未听说过有这种称得上“颠覆”的变化。
不过话说回来，涂凌也的确从这个故事里面，感觉到了打动他的东西：
故事的主角作为一个后辈，超过了最强家族找来的顶级符阵大师们、创造出了颠覆前辈的阵法，这不正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后人可以强过先人的例证吗！
他涂凌这些日子以来夜夜做梦都想的事情，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证明自己强过马峰主，可以在后者眼前扬眉吐气吗！
想到这里，他之前被消磨掉的那些梦想与不甘的念头，变得有些蠢蠢欲动。
于是他解下了兜帽，撕掉了胡子，露出了本来的模样，对何三正色道：“三少爷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讲这个故事？”
何三见他问得认真，便也严肃以对：“是，也不是。我讲这个故事，是想表明我的心意：在我看来，最好的阵盘，也远远没法跟做阵盘那个人相比。”
说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愿意加入我们吗？不是成为何家的普通供奉，而是我们几个人，一起研究符阵，并用它做一些有趣的事。”
涂凌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伸过来的这只虚握的手，愣了好久才意识到可能是某种礼节，同样伸手与其握了一下。
“愿闻其详。”
…………
何三的建议说出来也简单，就是以闻虚道长、涂凌等人为核心，再招募一些符纹师和工匠，做一个长期可以研究和制作阵盘的工坊，他还煞有介事地起好了名字，叫做“千机坊”。
新建一座符阵工坊，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闻虚道长年轻时曾经在符阵工坊做过符纹师，提到光是制作阵盘加工一项，就需要购置数十件昂贵的炼器工具，花费不下好几十万灵石。
何三讲到这里，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千机坊此刻还仅仅是个想法，即使有了涂凌这样的核心人物加入，仍然需要有至少三、五年的准备时间，而且招募符纹师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听到这里，涂凌露出了不解之色：“你们何家，在这小青山附近，不是有一座符阵工坊么？”
何三与闻虚二人同时摇头。
涂凌便解释道：“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是有这么一座工坊的。附近的散修私底下流传一种说法，不能轻易显露自己有符纹师的本事，不然就会被虎豹堂的人抓到这工坊里去，为何家没日没夜地制作阵盘。”
“原来如此。”众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涂凌的装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整日里带着兜帽，隐匿行踪。
“虎豹堂又是怎么回事？”何三问道：“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涂凌看了看其他人，见大家都是一脸茫然，便解释道：“虎豹堂是附近的一伙势力，据说有十五六个炼气后期的厉害家伙、甚至还有筑基期的修士。附近这些摆摊的、制符箓、绘符纹的散修，都被他们盯着。而且传言所说的那个符阵工坊，也是他们的人在看管。”
“还有这等事？”何三有些意外：“这里可是何家的地盘，蝼蛄道人不管吗？”
涂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何家与他们是一伙的。何家雇佣来维持坊市治安的修士，也是他们的人。否则，那天在坊市上怎么会有人敢当街抢灵石？这整个小青山谷与何家坊市附近，最大的抢劫团伙就是他们虎豹堂这一家。”
听到这里，何三皱起眉头，良久不语。
他之前以为蝼蛄道人只是不善经营、一心修炼而已；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更像是个黑白通吃的地头蛇之类的角色。只是不知道，蝼蛄道人和这虎豹堂是相互勾结的关系，还是直接算一体的关系。
说起来，刚到小青山谷时，何三还有招揽对方的心思；
过了一个月之后，何三看到这坊市经营得甚是不堪，这招揽的心思就淡了；
再到今天，明白了蝼蛄有虎豹堂这条暗线，是个地头蛇之类的人物后，何三的心思又有了变化。
这个蝼蛄既然是个反派人物，我是否能取而代之？
原本何三离开主宅，来到这小青山谷，心里就存了发展自己势力的打算，所以他才把所有家当收拾了近三十辆马车，全搬了过来。
但毕竟，他是以“个人修炼”的名义来的，并没有能得到任何主管一方事务的授权。思来想去，竟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一旁的真火散人见状，便劝道：“这蝼蛄虽然不地道，但毕竟没有跟三少爷你翻脸不是？咱们只装作不知，友善相处，和气生财，才是正理啊。”
何三摇了摇头：他想把坊市做出点成绩，借此立足；蝼蛄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消耗坊市；二人根本就是站在了对立面上。
只不过眼下自己没有实力，低调行事也是唯一的选择。
何三决定先把自己突破炼气一层的消息给主宅那边汇报一下，按照之前家主的意思，这个消息传到青山宗后，奇阵峰的大佬玄玑子可能会提前把他收入堂中，到时候他倘若获得了青山宗的帮助，对付起蝼蛄道人会更轻松一些。
…………
之后的数日，涂凌便频频来到何府宅院里，与闻虚道人以及何三讨论符阵之道。
令何三惊喜的是，涂凌与闻虚道人，竟然意外地非常互补：
闻虚道人毕竟钻研了半辈子符阵，经验颇多，常常能教给二人一些偏门的推演技巧和符纹；而涂凌则胜在根基扎实，头脑清楚，对于符阵最核心的道理能讲得通透；
在擅长的阵法方面，涂凌掌握的主流阵法居多，尤其擅长“聚灵”一类的阵法；闻虚道人则收集了不少偏门的阵法，其中还有一个少见的时间类阵法；
而另外一边，涂凌对何三也是大大地刮目相看了：这个刚刚十四岁，据说接触符阵还只有月余的何家公子，竟然已经可以做符阵推演了！而且何三推演的准确率极高，甚至好几次指出了涂凌推演阵法时细节上的错误。
这还是涂凌第一次有符阵天赋被人比下去了的感觉。不过他对此也不太在意，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在时隔近两年之后，自己终于又能与人畅所欲言地讨论符阵问题了。
这一日，又是一阵酣畅淋漓地推演后，三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何三便问道：“对闻虚道长和涂师兄来说，你们当初为何会选修符阵之道？”
闻虚捋了捋胡子，笑道：“我选它纯粹是因为身子骨弱，选修其他门道会被人欺负。但是越是修习符阵之道，越是对这拥有十万符纹、九千九百九十九种阵法的玄妙大道倾心不已。”
涂凌的理由更直白：“其他道法尽是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此理也讲得通、彼法也说得过去；各自不服，只好打一架定高低。符阵之道则不同，不论你我修为、地位，推演结果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何三听完就笑了：“我这才发现此道可以择人。咱们千机坊以后要收人，就收能跟涂兄和闻虚道长谈得来的，正如涂兄所言，这些人会少很多弯弯绕绕。”
曾经的涂星耀、现在的涂凌，此刻正坐在他的摊位上。
何家三少爷、此地名义上的拥有者，正蹲在对面问他故事好不好听。
说实话，这个故事在涂凌这种专修符阵的人看来，已经夸张的过头了。
什么一年能赚百亿灵石的家族且不说，那个能“颠覆”阵法之道的符阵，也太过于荒诞。要知道从创世仙人传下符阵之道以来，至今已经有数百万年，从未听说过有这种称得上“颠覆”的变化。
不过话说回来，涂凌也的确从这个故事里面，感觉到了打动他的东西：
故事的主角作为一个后辈，超过了最强家族找来的顶级符阵大师们、创造出了颠覆前辈的阵法，这不正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后人可以强过先人的例证吗！
他涂凌这些日子以来夜夜做梦都想的事情，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证明自己强过马峰主，可以在后者眼前扬眉吐气吗！
想到这里，他之前被消磨掉的那些梦想与不甘的念头，变得有些蠢蠢欲动。
于是他解下了兜帽，撕掉了胡子，露出了本来的模样，对何三正色道：“三少爷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讲这个故事？”
何三见他问得认真，便也严肃以对：“是，也不是。我讲这个故事，是想表明我的心意：在我看来，最好的阵盘，也远远没法跟做阵盘那个人相比。”
说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愿意加入我们吗？不是成为何家的普通供奉，而是我们几个人，一起研究符阵，并用它做一些有趣的事。”
涂凌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伸过来的这只虚握的手，愣了好久才意识到可能是某种礼节，同样伸手与其握了一下。
“愿闻其详。”
…………
何三的建议说出来也简单，就是以闻虚道长、涂凌等人为核心，再招募一些符纹师和工匠，做一个长期可以研究和制作阵盘的工坊，他还煞有介事地起好了名字，叫做“千机坊”。
新建一座符阵工坊，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闻虚道长年轻时曾经在符阵工坊做过符纹师，提到光是制作阵盘加工一项，就需要购置数十件昂贵的炼器工具，花费不下好几十万灵石。
何三讲到这里，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千机坊此刻还仅仅是个想法，即使有了涂凌这样的核心人物加入，仍然需要有至少三、五年的准备时间，而且招募符纹师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听到这里，涂凌露出了不解之色：“你们何家，在这小青山附近，不是有一座符阵工坊么？”
何三与闻虚二人同时摇头。
涂凌便解释道：“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是有这么一座工坊的。附近的散修私底下流传一种说法，不能轻易显露自己有符纹师的本事，不然就会被虎豹堂的人抓到这工坊里去，为何家没日没夜地制作阵盘。”
“原来如此。”众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涂凌的装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整日里带着兜帽，隐匿行踪。
“虎豹堂又是怎么回事？”何三问道：“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涂凌看了看其他人，见大家都是一脸茫然，便解释道：“虎豹堂是附近的一伙势力，据说有十五六个炼气后期的厉害家伙、甚至还有筑基期的修士。附近这些摆摊的、制符箓、绘符纹的散修，都被他们盯着。而且传言所说的那个符阵工坊，也是他们的人在看管。”
“还有这等事？”何三有些意外：“这里可是何家的地盘，蝼蛄道人不管吗？”
涂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何家与他们是一伙的。何家雇佣来维持坊市治安的修士，也是他们的人。否则，那天在坊市上怎么会有人敢当街抢灵石？这整个小青山谷与何家坊市附近，最大的抢劫团伙就是他们虎豹堂这一家。”
听到这里，何三皱起眉头，良久不语。
他之前以为蝼蛄道人只是不善经营、一心修炼而已；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更像是个黑白通吃的地头蛇之类的角色。只是不知道，蝼蛄道人和这虎豹堂是相互勾结的关系，还是直接算一体的关系。
说起来，刚到小青山谷时，何三还有招揽对方的心思；
过了一个月之后，何三看到这坊市经营得甚是不堪，这招揽的心思就淡了；
再到今天，明白了蝼蛄有虎豹堂这条暗线，是个地头蛇之类的人物后，何三的心思又有了变化。
这个蝼蛄既然是个反派人物，我是否能取而代之？
原本何三离开主宅，来到这小青山谷，心里就存了发展自己势力的打算，所以他才把所有家当收拾了近三十辆马车，全搬了过来。
但毕竟，他是以“个人修炼”的名义来的，并没有能得到任何主管一方事务的授权。思来想去，竟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一旁的真火散人见状，便劝道：“这蝼蛄虽然不地道，但毕竟没有跟三少爷你翻脸不是？咱们只装作不知，友善相处，和气生财，才是正理啊。”
何三摇了摇头：他想把坊市做出点成绩，借此立足；蝼蛄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消耗坊市；二人根本就是站在了对立面上。
只不过眼下自己没有实力，低调行事也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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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数日，涂凌便频频来到何府宅院里，与闻虚道人以及何三讨论符阵之道。
令何三惊喜的是，涂凌与闻虚道人，竟然意外地非常互补：
闻虚道人毕竟钻研了半辈子符阵，经验颇多，常常能教给二人一些偏门的推演技巧和符纹；而涂凌则胜在根基扎实，头脑清楚，对于符阵最核心的道理能讲得通透；
在擅长的阵法方面，涂凌掌握的主流阵法居多，尤其擅长“聚灵”一类的阵法；闻虚道人则收集了不少偏门的阵法，其中还有一个少见的时间类阵法；
而另外一边，涂凌对何三也是大大地刮目相看了：这个刚刚十四岁，据说接触符阵还只有月余的何家公子，竟然已经可以做符阵推演了！而且何三推演的准确率极高，甚至好几次指出了涂凌推演阵法时细节上的错误。
这还是涂凌第一次有符阵天赋被人比下去了的感觉。不过他对此也不太在意，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在时隔近两年之后，自己终于又能与人畅所欲言地讨论符阵问题了。
这一日，又是一阵酣畅淋漓地推演后，三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何三便问道：“对闻虚道长和涂师兄来说，你们当初为何会选修符阵之道？”
闻虚捋了捋胡子，笑道：“我选它纯粹是因为身子骨弱，选修其他门道会被人欺负。但是越是修习符阵之道，越是对这拥有十万符纹、九千九百九十九种阵法的玄妙大道倾心不已。”
涂凌的理由更直白：“其他道法尽是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此理也讲得通、彼法也说得过去；各自不服，只好打一架定高低。符阵之道则不同，不论你我修为、地位，推演结果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何三听完就笑了：“我这才发现此道可以择人。咱们千机坊以后要收人，就收能跟涂兄和闻虚道长谈得来的，正如涂兄所言，这些人会少很多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