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原罪 第九章 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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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看了看手表。
十二号。
十七号的话，这张报纸最新也只能是上个月的。
“这一张会不会是通缉令之类的？”
王栋儒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会，通缉令的话不止报纸，到处都会张贴。”
曹华眉头紧皱，沉思片刻，接着说道：
“估计是一篇犯罪事件，事件应该比较恶劣，罪犯并没有被捉拿归案，并且。”
曹华顿住，抬头看着我，低声说道：
“报道中有罪犯特征的线索，这罪犯就在咱们这群人中。”
我点头赞同，看地上的纸灰，最多烧了一两页报纸，赶忙站起身来，四处寻找着，最后终于让我从小屋里的木柜顶上拿到了那份报纸。
迅速的翻着，这一整份报纸，唯独少了目录索引和A-3页。
再看日期。
九月十七日。
什么样的讯息，需要在这种活尸横行的时候杀人灭口？
“咱们现在怎么办……”
王栋儒问道。
“敌暗我明，不能再莽撞行事了。”
我彻底冷静了下来，今天早上我的举动已经暴露了我的心底生疑，但是没有证据无法服众，凶手现在并不知道我已经查到了报纸这件事，不到证据确凿绝对不能透漏出去。
“他们已经看到了咱们跑来加油站了，干脆假装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是过来拿了工具材料准备修建大门，我回去先给冯远道歉，我会强调这是个误会然后作自我检讨。”
说到这里，我拍了拍王栋儒，严肃的说道：
“记住了，千万不要表现出知道了什么，要跟平常一样，不然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孙守业，谁问起来监控录像被删的事，你就说可能刚好到了系统设置的自动清理本地存储时间，因为没有了网络所以云端无法上传。”
王栋儒认真的听着，连连点头。
曹华也跟着点点头，说道：
“只能这么办了，以后都长点心眼，跟活人打交道，必须三思而后行，何况临时搭起来的班子。”
我抱出一捆绑绳递给曹华，把螺丝刀上的血迹擦掉，把报纸重新放在柜子顶上，一行人出了加油站，往餐厅走去。
进了餐厅，交头接耳小声谈话的几个人瞬间没了声音，抬头静静地看着我。
我径直走向冯远，问道：
“冯远，这个螺丝刀是孙守业兜里的那个吗？”
“啊是，之前我拿着的，后来他要用，给他了，我记得他是随手放在衣服兜里的，……”
冯远看我走过去，紧张的抬起胳膊挡在身前，以为我又要抓他衣领子。
我尴尬的看着他，鞠了一躬，说道：
“对不住了冯远兄弟，可能这两天事情太多太乱，加上孙守业的死我有些承受不住，说话行事有些莽撞了，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如果你心里委屈，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冤枉你了，还差点出手打人，是我不对。”
这次我想好了，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再漏出来了。
“啊……不不，没事臧大哥，在火车上你救了我，直到现在我心里都很感激，孙守业出了事，你心里不好受我能理解，这都过去了，我没往心里去……”
冯远慌忙伸出双手，站起身来说着。
“我说臧志杰，我不否认你是一个好士兵，不过你显然不是一个好领导，想法简单还冲动，搞得好像很针对我们，就你手里抓着枪，你这样的话大家很没有安全感的。”
孙昊忽然站了起来，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几句话，说得我一阵发蒙。
我们？
他说的被针对的“我们”还包括谁？
经过一番交流开始分帮结派了？
这么看起来，孙昊已经成为他小圈子的发言人了？
我看着孙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挑衅。
找到证据之前，我不会跟任何人再起冲突。
心里这么想着，我也开始假笑起来，嘴里说着：
“你看这事儿闹得，孙哥你也别误会，我真没有针对谁，孙守业的事儿给我冲昏了脑子，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之前我也答应过你，如果再有多的枪支武器之类，肯定也会给大家配发，毕竟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咱们要保护好自己才能建立安全区对抗外面的活尸不是？既然这样现在误会也解除了，咱们继续好好团结，安全的度过这场灾难。”
听我对孙昊说的这么客气，坐在一旁严良一大笑起来：
“哈哈哈，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赶紧吃饱饭修大门去吧，外面的东西可不跟咱们讲情面。”
孙昊也没再说什么，我应着声就去了超市找吃的。
啃着面包吃榨菜，甜一口咸一口的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修大门，找报纸需要偷偷摸摸才行，想到这里，我大声问道：
“有没有谁看到过哪里有锯之类的，修大门得切木头啊。”
王栋儒摇着头，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没有应声
“加油站里面小屋的木柜里有把钢锯。”
冯远小声说道，说完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
“昨天过去拆门的时候我看到过，还有半盒锯条。”
昨天他跟王栋儒拆的门，王栋儒怎么不知道柜子里有锯？
我继续装傻，正好让他回去检查一下报纸的位置，说道：
“啊好，行动起来，冯远你就去拿锯吧，锯条都拿上。”
说完往院子里走去。
尽管上午的事情搞得气氛很尴尬，但是为了这共同的避难所，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众人还是跟着走出来帮忙。
潘振海和曹华爬上车卸下几根圆木，孙昊和王栋儒去挪堵在入口处的车。
冯远拿来了钢锯和锯条，我装上锯条就开始锯圆木。
一根七八米长的圆木，平均分成了三节，每一节都有两米多长。
这个服务区原本就有围墙，围墙一直到出口这条弯道的边缘结束，弯道的另外一边则是被货车挡起来的铁栅栏，大门，就是要做在这个六米多宽的弯道上。
这大门到底应该怎么建，我心里真的没有底，就是想着先竖起几根柱子，再把尼龙板挡上就是了。
想的倒是挺简单，圆木的固定是个问题，毕竟地上是坚硬的混凝土，压根没法挖坑。
索性把圆木竖在了弯道边，紧贴着之前加固过得栅栏围墙，招呼曹华帮忙捆在栏杆上。
曹华麻利的把上下两端捆好了，这第一根柱子算是立起来了。
我叫着潘振海跟我拖来一张尼龙板，竖了起来，正好比圆木矮一些，尼龙板紧挨着竖起来捆好的圆木，接着指使何洋在尼龙板上打洞，尝试把尼龙板固定在立好的柱子上。
曹华倒是没有质疑，拿着绳子在尼龙板上的小洞里慢慢的穿着，用了二十多分钟才把这张尼龙板固定在了柱子上。
问题来了，下一根柱子怎么固定……
看曹华的架势，应该是以为我早已成竹在胸，我说怎么整，他就怎么整，固定完这张尼龙板以后，他怔怔的看着我，显然是在等待下一步指令。
但是下一步，我还没想出来……
“是不是不太好整啊臧工程师。”
曹华看着我半天不说话，盯着圆木发呆，这才回过神来，走过来小声问我。
“我把最重要的门柱问题给忽略了，这地面没法固定……”
我异常尴尬，小声对曹华说道。
“不行整根圆木横着做？开门关门来回抬呗。”
曹华挠着头，使劲想着办法。
“整根圆木加几张这尼龙板，谁抬得动啊，咱这材料都太重了……”
他说的这个方法我也想过，奈何光一整张尼龙板都块二百斤重了。
“方法还没想好，就兴师动众的，这门今天是整不出来了，看起来那车，还得再重新开回来了。”
孙昊走过来，看到卡在萌芽状态的大门工程，又开始阴阳怪气。
我看着他一脸不屑的样子，心里一阵厌恶，虽是不愿听他这些个风凉话，但是又不得不忍着，心里一阵万马奔腾，强装笑脸说道：
“那辛苦你了孙哥，看来车还得再开回来了，我先把这个拆下来搬到一边，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虽是厌恶孙昊的冷嘲热讽，但是看到一直认真帮忙的曹华跟何洋，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案都没想好，还在这瞎指挥。
不过曹华一句怨言都没有，解着绳子，还不忘给我缓解尴尬：
“这法子如果地面是土的话肯定没问题，混凝土地面不好弄，我刚才还想着不行把货车的围栏拆下来做大门，不过还是没法固定门柱，这么宽的地方，没有几个门柱啥门都白扯。”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曹华，曹华头也没抬，自顾低头往外抽着绳子。
组装的时候那么费劲，这会儿拆起来反倒简单得多了，不一会就全部拆完了，我跟曹华把圆木和尼龙板搬到了一旁的空地上，对视一眼，尴尬的咧嘴笑着。
我一屁股坐在了尼龙板上，看着不远处一辆一辆的往这边挪车的孙昊和王栋儒他们，嘟囔着：
“白忙活一场，事儿没干好，还让人一顿笑话。”
曹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我不禁转头看他。
只见曹华面色凝重，小声说了一句：
“真要是开开玩笑，笑话都是小事儿，就怕孙昊他们又要拿这个说事儿了。”
我赶紧看了看手表。
十二号。
十七号的话，这张报纸最新也只能是上个月的。
“这一张会不会是通缉令之类的？”
王栋儒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会，通缉令的话不止报纸，到处都会张贴。”
曹华眉头紧皱，沉思片刻，接着说道：
“估计是一篇犯罪事件，事件应该比较恶劣，罪犯并没有被捉拿归案，并且。”
曹华顿住，抬头看着我，低声说道：
“报道中有罪犯特征的线索，这罪犯就在咱们这群人中。”
我点头赞同，看地上的纸灰，最多烧了一两页报纸，赶忙站起身来，四处寻找着，最后终于让我从小屋里的木柜顶上拿到了那份报纸。
迅速的翻着，这一整份报纸，唯独少了目录索引和A-3页。
再看日期。
九月十七日。
什么样的讯息，需要在这种活尸横行的时候杀人灭口？
“咱们现在怎么办……”
王栋儒问道。
“敌暗我明，不能再莽撞行事了。”
我彻底冷静了下来，今天早上我的举动已经暴露了我的心底生疑，但是没有证据无法服众，凶手现在并不知道我已经查到了报纸这件事，不到证据确凿绝对不能透漏出去。
“他们已经看到了咱们跑来加油站了，干脆假装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是过来拿了工具材料准备修建大门，我回去先给冯远道歉，我会强调这是个误会然后作自我检讨。”
说到这里，我拍了拍王栋儒，严肃的说道：
“记住了，千万不要表现出知道了什么，要跟平常一样，不然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孙守业，谁问起来监控录像被删的事，你就说可能刚好到了系统设置的自动清理本地存储时间，因为没有了网络所以云端无法上传。”
王栋儒认真的听着，连连点头。
曹华也跟着点点头，说道：
“只能这么办了，以后都长点心眼，跟活人打交道，必须三思而后行，何况临时搭起来的班子。”
我抱出一捆绑绳递给曹华，把螺丝刀上的血迹擦掉，把报纸重新放在柜子顶上，一行人出了加油站，往餐厅走去。
进了餐厅，交头接耳小声谈话的几个人瞬间没了声音，抬头静静地看着我。
我径直走向冯远，问道：
“冯远，这个螺丝刀是孙守业兜里的那个吗？”
“啊是，之前我拿着的，后来他要用，给他了，我记得他是随手放在衣服兜里的，……”
冯远看我走过去，紧张的抬起胳膊挡在身前，以为我又要抓他衣领子。
我尴尬的看着他，鞠了一躬，说道：
“对不住了冯远兄弟，可能这两天事情太多太乱，加上孙守业的死我有些承受不住，说话行事有些莽撞了，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如果你心里委屈，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冤枉你了，还差点出手打人，是我不对。”
这次我想好了，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再漏出来了。
“啊……不不，没事臧大哥，在火车上你救了我，直到现在我心里都很感激，孙守业出了事，你心里不好受我能理解，这都过去了，我没往心里去……”
冯远慌忙伸出双手，站起身来说着。
“我说臧志杰，我不否认你是一个好士兵，不过你显然不是一个好领导，想法简单还冲动，搞得好像很针对我们，就你手里抓着枪，你这样的话大家很没有安全感的。”
孙昊忽然站了起来，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几句话，说得我一阵发蒙。
我们？
他说的被针对的“我们”还包括谁？
经过一番交流开始分帮结派了？
这么看起来，孙昊已经成为他小圈子的发言人了？
我看着孙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挑衅。
找到证据之前，我不会跟任何人再起冲突。
心里这么想着，我也开始假笑起来，嘴里说着：
“你看这事儿闹得，孙哥你也别误会，我真没有针对谁，孙守业的事儿给我冲昏了脑子，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之前我也答应过你，如果再有多的枪支武器之类，肯定也会给大家配发，毕竟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咱们要保护好自己才能建立安全区对抗外面的活尸不是？既然这样现在误会也解除了，咱们继续好好团结，安全的度过这场灾难。”
听我对孙昊说的这么客气，坐在一旁严良一大笑起来：
“哈哈哈，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赶紧吃饱饭修大门去吧，外面的东西可不跟咱们讲情面。”
孙昊也没再说什么，我应着声就去了超市找吃的。
啃着面包吃榨菜，甜一口咸一口的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修大门，找报纸需要偷偷摸摸才行，想到这里，我大声问道：
“有没有谁看到过哪里有锯之类的，修大门得切木头啊。”
王栋儒摇着头，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没有应声
“加油站里面小屋的木柜里有把钢锯。”
冯远小声说道，说完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
“昨天过去拆门的时候我看到过，还有半盒锯条。”
昨天他跟王栋儒拆的门，王栋儒怎么不知道柜子里有锯？
我继续装傻，正好让他回去检查一下报纸的位置，说道：
“啊好，行动起来，冯远你就去拿锯吧，锯条都拿上。”
说完往院子里走去。
尽管上午的事情搞得气氛很尴尬，但是为了这共同的避难所，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众人还是跟着走出来帮忙。
潘振海和曹华爬上车卸下几根圆木，孙昊和王栋儒去挪堵在入口处的车。
冯远拿来了钢锯和锯条，我装上锯条就开始锯圆木。
一根七八米长的圆木，平均分成了三节，每一节都有两米多长。
这个服务区原本就有围墙，围墙一直到出口这条弯道的边缘结束，弯道的另外一边则是被货车挡起来的铁栅栏，大门，就是要做在这个六米多宽的弯道上。
这大门到底应该怎么建，我心里真的没有底，就是想着先竖起几根柱子，再把尼龙板挡上就是了。
想的倒是挺简单，圆木的固定是个问题，毕竟地上是坚硬的混凝土，压根没法挖坑。
索性把圆木竖在了弯道边，紧贴着之前加固过得栅栏围墙，招呼曹华帮忙捆在栏杆上。
曹华麻利的把上下两端捆好了，这第一根柱子算是立起来了。
我叫着潘振海跟我拖来一张尼龙板，竖了起来，正好比圆木矮一些，尼龙板紧挨着竖起来捆好的圆木，接着指使何洋在尼龙板上打洞，尝试把尼龙板固定在立好的柱子上。
曹华倒是没有质疑，拿着绳子在尼龙板上的小洞里慢慢的穿着，用了二十多分钟才把这张尼龙板固定在了柱子上。
问题来了，下一根柱子怎么固定……
看曹华的架势，应该是以为我早已成竹在胸，我说怎么整，他就怎么整，固定完这张尼龙板以后，他怔怔的看着我，显然是在等待下一步指令。
但是下一步，我还没想出来……
“是不是不太好整啊臧工程师。”
曹华看着我半天不说话，盯着圆木发呆，这才回过神来，走过来小声问我。
“我把最重要的门柱问题给忽略了，这地面没法固定……”
我异常尴尬，小声对曹华说道。
“不行整根圆木横着做？开门关门来回抬呗。”
曹华挠着头，使劲想着办法。
“整根圆木加几张这尼龙板，谁抬得动啊，咱这材料都太重了……”
他说的这个方法我也想过，奈何光一整张尼龙板都块二百斤重了。
“方法还没想好，就兴师动众的，这门今天是整不出来了，看起来那车，还得再重新开回来了。”
孙昊走过来，看到卡在萌芽状态的大门工程，又开始阴阳怪气。
我看着他一脸不屑的样子，心里一阵厌恶，虽是不愿听他这些个风凉话，但是又不得不忍着，心里一阵万马奔腾，强装笑脸说道：
“那辛苦你了孙哥，看来车还得再开回来了，我先把这个拆下来搬到一边，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虽是厌恶孙昊的冷嘲热讽，但是看到一直认真帮忙的曹华跟何洋，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案都没想好，还在这瞎指挥。
不过曹华一句怨言都没有，解着绳子，还不忘给我缓解尴尬：
“这法子如果地面是土的话肯定没问题，混凝土地面不好弄，我刚才还想着不行把货车的围栏拆下来做大门，不过还是没法固定门柱，这么宽的地方，没有几个门柱啥门都白扯。”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曹华，曹华头也没抬，自顾低头往外抽着绳子。
组装的时候那么费劲，这会儿拆起来反倒简单得多了，不一会就全部拆完了，我跟曹华把圆木和尼龙板搬到了一旁的空地上，对视一眼，尴尬的咧嘴笑着。
我一屁股坐在了尼龙板上，看着不远处一辆一辆的往这边挪车的孙昊和王栋儒他们，嘟囔着：
“白忙活一场，事儿没干好，还让人一顿笑话。”
曹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我不禁转头看他。
只见曹华面色凝重，小声说了一句：
“真要是开开玩笑，笑话都是小事儿，就怕孙昊他们又要拿这个说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