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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八字断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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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蓠梳着半丸子头,这已经是手残党的她能梳出来的最像古代造型的发髻了,插上一枚白玉莲花簪,身穿月白色道服裙,带了一张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正襟危坐。微微扬起的下巴,眼睑微垂,一副冰冷出尘的气质被影后拿捏得十成十。

    残焚倒是摇头:“一点不符合师尊的气质。”

    闻言江蓠好奇起来:“那师傅当年是怎样的?”

    残焚脸上立刻燃气敬仰之情:“想当年,师尊从天而降,犹如天神下凡,万丈金光加身,身披五彩双翼,身着十色鲛纱裙......”

    “等等,五彩双翼,十色裙?这是什么直男癌审美!花里胡哨跟孔雀似的,再歪歪,三头六臂都要出来了!出家人要诚实,说人话!不然不救你....”

    残焚摸摸鼻子:“师傅当年咚地从天上掉下来砸坏了厨房屋顶直接掉在地上说了句卧槽穿着短袖短裤人字拖捡起地上的可乐喝了一口问你们这里谁长得最帅去问他要不要造反。”

    残焚一口气说完不带停顿,江蓠这才满意点点头:“对嘛,这才是师傅的正确打开方式。”

    残焚赶紧补充:“高人根本不用装,撸起袖子就是干!”

    江蓠给他两颗白眼球:“我知道我不如师傅,能力不行气氛来凑,快帮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妥?”

    “挺好的,虎皇帝够了!”

    “哼!”江蓠哼了一声,实力不行,但影后的演技绝对一流。

    残焚耳朵动了动,对江蓠点点头,退出了屏风外。

    不一会,皇上的脚迈进了大叶殿,残焚大师上前双手合十。

    皇帝虚扶一下残焚的胳膊,指尖竟有些颤抖:“国师无需多礼”,眼神看向屏风:“可是大叶国师?”

    “非也。”残焚摇头。

    皇帝拿出纸条:“那这是何意!”

    “陛下有请!”

    清脆而沉稳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闻言残焚做出请的手势。皇帝疾步入内。

    眼前的帝王,相貌如八字呈现的那般,日干是水土,水主黑面圆脸,眼小。土主黄面方脸,鼻阔。这两个属性,个子都属矮。

    好在地支上有五行“金”,金主白,身体上代表骨架。白综合了面黑,骨架帮忙拔了拔身高。

    因此太安帝不至于是土圆肥矮黑。

    不过中等个头,面方圆肤色暗沉带黄气,眼小神晦暗,鼻阔口方唇薄。

    五行缺木,发略稀疏。

    五行缺火,人有些阴鹜。

    皇帝在江蓠面前的矮几旁坐下,目光审视。

    只见这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正曲膝坐在地席上,与传说中的大叶国师一样,戴着面具。见他并未起身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平静无波,似万事万物在她眼中并无不同,这就是万法归一的境界么?

    她就这般肆意洒脱地坐在那里,与天地相融。是了,传说中的大叶国师便是这般,天外之人飘渺不羁。

    大叶国师失踪已经六十余年,她的存在伴随在那一代人的离去渐渐成为传说。据说因大叶国师并不愿意留下太多当年的痕迹,因此即使皇家密文中对这位大国师事迹的记录也是只言片语。

    但自从二十三岁,他偶然得知这位大国师并不是失踪而是天外之人,便起了极大的兴趣。费劲心里搜集大国师的一点一滴。虽内容稀少,但大约也能拼凑个轮廓。眼前的这位女子,身上确实有几分大国师的影子。

    不过,他撇了残焚一眼:此人当年与大国师相处甚久,知其气度行事也并为不可。

    太安帝开口:“大叶国师可好?”

    江蓠内心呼出一口气,还好暂时虎住了。她临时改变策略,回想起师傅的模样,将正襟危坐改为随意轻松。

    江蓠微微点头:“师傅不在此处,在她该在的地方。”

    太安帝点点头,大叶国师是天外之人,他之所以潜心修道,也是因为大叶国师的存在证明了这种可能性。

    江蓠轻轻将一方印信放在几面上,缓缓道:“本座要带残焚走,大叶寺的印信请陛下收回。”

    太安帝万没想到这种情况,心下惊讶却面上不表,目光落在印信上:“何故?残焚大师执掌大叶寺六十余年,威望甚重,深得国民尊崇,大尹国信赖。”

    江蓠微微摇头,目光带着一丝失望。她抬头看向残焚,残焚立刻上前跪坐在江蓠身边,垂下头。

    太安帝轻轻眯了下眼睛:残焚历来自由孤傲,如此做派,这女子辈分在他之上。

    江蓠看着残焚淡淡道:“残焚罔顾百姓生死,不配主持大叶寺。”

    太安帝坐直身体:“残焚大师多年来开坛论经,布善施粥接济百姓,普渡众生。大师这般说,何解?”

    江蓠轻抚衣袖:“鞑野入侵,知而不报。”

    太安帝轻抬前臂将双手拢在袖中,沉吟片刻,看向残焚:“大师何故?”

    残焚抬起头,目光看向远方,言语坚定:“君为国本。”

    没等太安帝反应,江蓠一掌拍在茶几上,面色染上愠怒:“本门弟子,怎可岂百姓不顾。”

    太安帝见状眨眨眼:这女子虽是出世之人,但还是太年轻了啊。心无城府,收不住气性。

    抬手制止道:“大师莫气,残焚大师当有苦衷。”

    江蓠嚯地站起身来,指着残焚道:“苦衷!他月前测得天机,鞑野将犯,以门规,此等大事,他应立即暗示于皇。可他却因犯解皇疾,隐下此事。”

    残焚直起身:“皇疾苦久!”

    江蓠长叹一口气:“只需一月,我已奉师命下山解皇疾。”又看向太安帝:“皇上心系万民,为黎明百姓多受一月苦楚,怎会不愿!”

    太安帝点头:“只要大尹百姓安居乐业,朕受苦难也甘之若贻。残焚大师,你糊涂啊。”

    说着笼在袖中的手轻按下腹。

    残焚看着江蓠,又看看太安帝,低下头:“请师叔责罚。”

    江蓠将手掌放在残焚头顶,五指扣下:“命偿之。”

    残焚闭上眼睛,一副死得其所的模样。

    太安帝忙起身劝道:“大师,残焚于皇室有旧,此番也是由于关心寡人之情盛而失了理,还望大师看在情分上,能网开一面。”

    江蓠面露挣扎之色,太安帝继续道:“同为师门,残焚大师年事已高。不如,让大师今年多开几日论经法会,将功补过。”

    江蓠这才缓缓收手,向太安帝比出食指和中止:“皇上仁义,乃江山社稷之福。师傅当年果然是慧眼独具,看中了皇室一族。”

    太安帝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丝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