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拨开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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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翁听完了璋穆的讲述，没有说什么，气定神闲的端起茶抿了一口。
璋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遗憾和失落，就像一个无事儿人，这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跟着多宝翁的动作，开始喝茶。
雪归子走到一边的壁柜旁，开始把玩多宝翁收藏的一些宝贝。这两人的谈话和他又没有关系，在多宝阁，他也不用拘束。
“那，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最后还是多宝翁先开口的。
璋穆料到了他会这么问，咧嘴装出一脸苦涩的笑。“没办法，走投无路。”
“哈哈哈，”多宝翁大笑。“这话说出来，想必是你自己也不信吧。”
“我此行来，是为了无岸空回大师。”璋穆伸前了身子，压低了声音。
啊哈哈哈！多宝翁肆无忌惮的大笑，根本停不住。笑了一会儿，脸色一板，也伸前身子，面目狰狞的轻声道：“我找了这么多年线索，什么都没找到，而今你告诉我你找到了，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轻信别人的家伙吗？”
“难道你真的以为无岸大师是死在大荒巨兽手中吗？”
多宝翁躺回了身子，靠在背椅上冷笑，眼中则暗藏着一丝隐晦。“难道不是么，那么多的巨兽，除非是陛下，不然无人幸免。”
“那你先听我讲完，再决定吧。”
璋穆老嘴一瘪，眼不见为净，索性闭上了浑浊的眸子。多宝翁伸手示意，轻佻的动作，他完全不信璋穆能讲出什么有用的。
“一叶岭虽然大势已去，但江湖上的消息也不至于全然闭塞。你的老二和老三都死了，南方的触手也被全部斩断，你说我说的可对。”
“那又如何，这与你并无干系。”多宝翁嘴角抽搐，这件事儿成了他的心病，从踏上修行路至今，他还从未如此丢脸过。
璋穆摇摇头，不敢苟同。“当年我随镇南王镇压南蛮，了解王爷的为人，他只对他的敌人心狠手辣，除非你主动去惹他。你的人马在南方，并没有大肆活动，他也不会出手镇压。那么……”
“江王没出手，出手的是他座下首席天纤尘，还有诸怀，甚至连影龙卫都有参与。你的意思，真正想要剿灭‘末世’的人，不是镇南王？”多宝翁眯起了眼睛。
如果说不是镇南王，那又会是谁？是知道我建立‘末世’的真正原因，所以才剿灭了‘末世’么，是想要掩盖些什么，还是不希望我继续追查下去？
南方毕竟是镇南王的地盘，在他的目光下剿灭一个势力，有谁敢去做。
“想想那天，出现的人？”璋穆老神在在的品着茶，看着多宝翁陷入思考，好心的提醒。
那天的人，除了镇南王的人马，就是轩辕影龙卫。轩辕，姬家，姬轩辕。多宝翁终于分析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怒极反笑。“果然，看来我没有做错。”
“我所言非虚吧？”璋穆笑道。
多宝翁看着他，越看越觉得看不透了。“你是代表谁来的，想动姬家。是商家、‘剑修罗’还是江王？”
“我就代表我自己。”璋穆保持忠厚老实的微笑。“我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就是告诉你真相。然后帮助你，为大师复仇，毕竟这也是我曾经唯一的梦想。”
璋穆说着说着，微微抬头像是在回忆过去。多宝翁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察人经验可是极其老道，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漏掉。
可是璋穆竟是没有半分的异象，真的是如老朋友许久不见的那种热切。
“我明白你的心情，当年你一叶岭出了事，没有帮你确实是我的错，抱歉。”多宝翁站起来，对着他一鞠躬。
璋穆虽是老眼昏花，但也看清了轮廓，忙把他扶起。雪归子在一旁惊呆了，多宝翁什么个性他可是知道的。当年无岸空回大师仙逝，多宝翁和璋穆都不相信，于是去求见姬轩辕，姬轩辕提出多宝翁成为他的使者三年，他就全盘托出的要求，多宝翁都没答应。
由此可见，要想多宝翁软下来，无非是痴人做梦。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么找到这个真正的操纵者。”璋穆扶他坐回位置，感叹道：“能够这么多年不露出一丝蛛丝马迹，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璋穆兄明里暗里指的就是姬轩辕吧。”多宝翁也不打暗语，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嘘！璋穆赶紧做一个噤声的手势，象征性的望着四周，谁都知道他那双眼也望不到什么。“小声点，这可是在临海。”
“不用担心，就算这是在临海。只要在这多宝阁内，姬家也不敢放肆，尽管说。”多宝翁确实有那个自信。不管是碍于多宝翁的地位和修为，还是碍于无岸大师的名声，只要多宝阁行事不太过张扬，姬家都不会管它。
璋穆做出一副放心的模样。他现在只算个空壳的一叶道观观主，姬家一根汗毛就可以碾死他。“确实如此，南蛮平乱后，我回到了一叶岭，虽然一叶道观每况愈下，但我还是竭尽全力调查，终于，我有了收获。”
“请说。”
“我查到无岸大师仙逝的那个时间，姬轩辕就在大荒，而且所处的位置，就离大师仙逝的地点不远。姬轩辕出了大荒，就直奔回闭关的洞府，一连闭关了半年。试想，姬轩辕这等修为的高手，闭关这么久一定有原因，但是他出来时，修为并没有半分的精进，反而气息有些衰弱。我怀疑，他那半年是在疗伤。”
多宝翁瞳孔收缩，越听脸色越难看。“这些，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平乱之后，镇南王在渊都王府设宴款待我们，我外出小解，误入了他的书房，在极其隐秘的一个柜子里看到的。全是华夏一些很隐秘的信息，甚至包括了南方的蛮奴贩卖。”
镇南王书房的隐秘书柜？多宝翁有了疑心，能够被这么找到的还算隐秘吗，难道不是镇南王有意给你看的？镇南王为什么要让璋穆知道，难道他知道我和璋穆的关系？难道他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多宝翁觉得镇南王也有洗不掉的嫌疑，虽说是一方诸侯，可以知道这么多事。但璋穆那时身份不算太高，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我知道你怀疑我和江王，或者是你认为江王是幕后之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璋穆问道。
也对，南方和东方各归江和姬家管，都相当于一方诸侯，有摩擦是肯定的。不过，想让我来削弱姬家的实力，江王这一招我算是明白了。
多宝翁理清思路，终于发现了江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让他找姬家的麻烦，多宝阁在江湖上也是有些人脉和声望，无岸空回首徒的修为也不含糊。若是东方一乱，人皇陛下必定认为姬家实力下降，无法胜任管理这么多地盘。
江也算华夏军队里仅次于姬轩辕的，那时他必定得到更多的晋升空间，江家也会顺势崛起。
真的是好谋划。明知被利用，但多宝翁仍旧要向坑里跳。
“作为交换，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多宝翁笑道。
璋穆正好有个时间休息下，端起茶润润嗓子。
“十八年前，大荒突现奇观，天降鸿瑞，地喷神光。作为世间三大炼器师，师傅赶紧带着我和风痕进入大荒。异象出现在大荒腹地，为了探寻，师傅带着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了七天，终于要靠近了。大荒腹地本就险象环生，师傅孤身前往纵然不易，更别说带着我们师兄弟。临近了一座峡谷，只要翻过了这座峡谷，我们就成功了。这时，出现了一头巨兽。
小心为上，师傅没有出手，可是那巨兽竟然主动攻击。被逼无奈，师傅结果了它。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但血腥味仍旧被察觉。越来越多的巨兽向着我们靠近，每一头都双眼猩红，嗜血之意十足。大地都在巨兽的奔腾中颤抖。
我们三人勉力反抗，但很快就被巨兽包围了。实力弱的巨兽我俩还可以对付，但实力高的就只有师傅抗住。我们本就处于劣势，以少对多，巨兽也不傻，实力弱的直接退走了，留下的都是强者。
紧接着，大荒尽头传来震彻云霄的吼叫，至少三股远超师傅修为的气息冲天而起。我们都预感不妙，师傅为了救我和师弟，拼尽全力震散兽群，把我和师弟扔了出来。师弟修为尚弱，摔在地上就不省人事。我抱起师弟，向师傅那边望去。兽群没有理我们两，一拥而上，将师傅淹没了。
这时，一道金光从大荒外冲了进来，轰在师傅那里。掀起的气浪把较近的巨兽都轰杀成渣，我抱着师弟打开真气护罩，但也被轰飞。在昏迷之前，我使劲看向师傅的方向。隐约看到了一张很面熟的脸，正是和师傅同为炼器大师的，姬家姬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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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翁听完了璋穆的讲述，没有说什么，气定神闲的端起茶抿了一口。
璋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遗憾和失落，就像一个无事儿人，这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跟着多宝翁的动作，开始喝茶。
雪归子走到一边的壁柜旁，开始把玩多宝翁收藏的一些宝贝。这两人的谈话和他又没有关系，在多宝阁，他也不用拘束。
“那，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最后还是多宝翁先开口的。
璋穆料到了他会这么问，咧嘴装出一脸苦涩的笑。“没办法，走投无路。”
“哈哈哈，”多宝翁大笑。“这话说出来，想必是你自己也不信吧。”
“我此行来，是为了无岸空回大师。”璋穆伸前了身子，压低了声音。
啊哈哈哈！多宝翁肆无忌惮的大笑，根本停不住。笑了一会儿，脸色一板，也伸前身子，面目狰狞的轻声道：“我找了这么多年线索，什么都没找到，而今你告诉我你找到了，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轻信别人的家伙吗？”
“难道你真的以为无岸大师是死在大荒巨兽手中吗？”
多宝翁躺回了身子，靠在背椅上冷笑，眼中则暗藏着一丝隐晦。“难道不是么，那么多的巨兽，除非是陛下，不然无人幸免。”
“那你先听我讲完，再决定吧。”
璋穆老嘴一瘪，眼不见为净，索性闭上了浑浊的眸子。多宝翁伸手示意，轻佻的动作，他完全不信璋穆能讲出什么有用的。
“一叶岭虽然大势已去，但江湖上的消息也不至于全然闭塞。你的老二和老三都死了，南方的触手也被全部斩断，你说我说的可对。”
“那又如何，这与你并无干系。”多宝翁嘴角抽搐，这件事儿成了他的心病，从踏上修行路至今，他还从未如此丢脸过。
璋穆摇摇头，不敢苟同。“当年我随镇南王镇压南蛮，了解王爷的为人，他只对他的敌人心狠手辣，除非你主动去惹他。你的人马在南方，并没有大肆活动，他也不会出手镇压。那么……”
“江王没出手，出手的是他座下首席天纤尘，还有诸怀，甚至连影龙卫都有参与。你的意思，真正想要剿灭‘末世’的人，不是镇南王？”多宝翁眯起了眼睛。
如果说不是镇南王，那又会是谁？是知道我建立‘末世’的真正原因，所以才剿灭了‘末世’么，是想要掩盖些什么，还是不希望我继续追查下去？
南方毕竟是镇南王的地盘，在他的目光下剿灭一个势力，有谁敢去做。
“想想那天，出现的人？”璋穆老神在在的品着茶，看着多宝翁陷入思考，好心的提醒。
那天的人，除了镇南王的人马，就是轩辕影龙卫。轩辕，姬家，姬轩辕。多宝翁终于分析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怒极反笑。“果然，看来我没有做错。”
“我所言非虚吧？”璋穆笑道。
多宝翁看着他，越看越觉得看不透了。“你是代表谁来的，想动姬家。是商家、‘剑修罗’还是江王？”
“我就代表我自己。”璋穆保持忠厚老实的微笑。“我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就是告诉你真相。然后帮助你，为大师复仇，毕竟这也是我曾经唯一的梦想。”
璋穆说着说着，微微抬头像是在回忆过去。多宝翁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察人经验可是极其老道，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漏掉。
可是璋穆竟是没有半分的异象，真的是如老朋友许久不见的那种热切。
“我明白你的心情，当年你一叶岭出了事，没有帮你确实是我的错，抱歉。”多宝翁站起来，对着他一鞠躬。
璋穆虽是老眼昏花，但也看清了轮廓，忙把他扶起。雪归子在一旁惊呆了，多宝翁什么个性他可是知道的。当年无岸空回大师仙逝，多宝翁和璋穆都不相信，于是去求见姬轩辕，姬轩辕提出多宝翁成为他的使者三年，他就全盘托出的要求，多宝翁都没答应。
由此可见，要想多宝翁软下来，无非是痴人做梦。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么找到这个真正的操纵者。”璋穆扶他坐回位置，感叹道：“能够这么多年不露出一丝蛛丝马迹，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璋穆兄明里暗里指的就是姬轩辕吧。”多宝翁也不打暗语，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嘘！璋穆赶紧做一个噤声的手势，象征性的望着四周，谁都知道他那双眼也望不到什么。“小声点，这可是在临海。”
“不用担心，就算这是在临海。只要在这多宝阁内，姬家也不敢放肆，尽管说。”多宝翁确实有那个自信。不管是碍于多宝翁的地位和修为，还是碍于无岸大师的名声，只要多宝阁行事不太过张扬，姬家都不会管它。
璋穆做出一副放心的模样。他现在只算个空壳的一叶道观观主，姬家一根汗毛就可以碾死他。“确实如此，南蛮平乱后，我回到了一叶岭，虽然一叶道观每况愈下，但我还是竭尽全力调查，终于，我有了收获。”
“请说。”
“我查到无岸大师仙逝的那个时间，姬轩辕就在大荒，而且所处的位置，就离大师仙逝的地点不远。姬轩辕出了大荒，就直奔回闭关的洞府，一连闭关了半年。试想，姬轩辕这等修为的高手，闭关这么久一定有原因，但是他出来时，修为并没有半分的精进，反而气息有些衰弱。我怀疑，他那半年是在疗伤。”
多宝翁瞳孔收缩，越听脸色越难看。“这些，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平乱之后，镇南王在渊都王府设宴款待我们，我外出小解，误入了他的书房，在极其隐秘的一个柜子里看到的。全是华夏一些很隐秘的信息，甚至包括了南方的蛮奴贩卖。”
镇南王书房的隐秘书柜？多宝翁有了疑心，能够被这么找到的还算隐秘吗，难道不是镇南王有意给你看的？镇南王为什么要让璋穆知道，难道他知道我和璋穆的关系？难道他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多宝翁觉得镇南王也有洗不掉的嫌疑，虽说是一方诸侯，可以知道这么多事。但璋穆那时身份不算太高，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我知道你怀疑我和江王，或者是你认为江王是幕后之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璋穆问道。
也对，南方和东方各归江和姬家管，都相当于一方诸侯，有摩擦是肯定的。不过，想让我来削弱姬家的实力，江王这一招我算是明白了。
多宝翁理清思路，终于发现了江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让他找姬家的麻烦，多宝阁在江湖上也是有些人脉和声望，无岸空回首徒的修为也不含糊。若是东方一乱，人皇陛下必定认为姬家实力下降，无法胜任管理这么多地盘。
江也算华夏军队里仅次于姬轩辕的，那时他必定得到更多的晋升空间，江家也会顺势崛起。
真的是好谋划。明知被利用，但多宝翁仍旧要向坑里跳。
“作为交换，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多宝翁笑道。
璋穆正好有个时间休息下，端起茶润润嗓子。
“十八年前，大荒突现奇观，天降鸿瑞，地喷神光。作为世间三大炼器师，师傅赶紧带着我和风痕进入大荒。异象出现在大荒腹地，为了探寻，师傅带着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了七天，终于要靠近了。大荒腹地本就险象环生，师傅孤身前往纵然不易，更别说带着我们师兄弟。临近了一座峡谷，只要翻过了这座峡谷，我们就成功了。这时，出现了一头巨兽。
小心为上，师傅没有出手，可是那巨兽竟然主动攻击。被逼无奈，师傅结果了它。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但血腥味仍旧被察觉。越来越多的巨兽向着我们靠近，每一头都双眼猩红，嗜血之意十足。大地都在巨兽的奔腾中颤抖。
我们三人勉力反抗，但很快就被巨兽包围了。实力弱的巨兽我俩还可以对付，但实力高的就只有师傅抗住。我们本就处于劣势，以少对多，巨兽也不傻，实力弱的直接退走了，留下的都是强者。
紧接着，大荒尽头传来震彻云霄的吼叫，至少三股远超师傅修为的气息冲天而起。我们都预感不妙，师傅为了救我和师弟，拼尽全力震散兽群，把我和师弟扔了出来。师弟修为尚弱，摔在地上就不省人事。我抱起师弟，向师傅那边望去。兽群没有理我们两，一拥而上，将师傅淹没了。
这时，一道金光从大荒外冲了进来，轰在师傅那里。掀起的气浪把较近的巨兽都轰杀成渣，我抱着师弟打开真气护罩，但也被轰飞。在昏迷之前，我使劲看向师傅的方向。隐约看到了一张很面熟的脸，正是和师傅同为炼器大师的，姬家姬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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