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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命运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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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鸣了生生世世,忘却于红尘轮回……灵识倏转,残留一丝夙愿……纵然一代天骄,也难以摆脱那无情宿命……

    中秋,团圆,赏月。

    今夜,也许为了庆贺一年一度的佳节,月圆如轮盘高悬半空,璀璨银光

    毫无保留得洒落人间,带来最诚挚的祝福。

    但这祝福之光却照亮不了一个人的心,他没有名字,他宛若弃子,游离在天地间却找不到归处。

    看着这月色,他却觉得何其嘲讽——命运兜兜转转,一转眼不知几许载匆匆过,可他又回到了原点。

    这原点便是生命的原点,也便是出生的那刻,一个新生命诞生的时候。

    人当然不能再重新出生一次,但若是一个人失忆了,失去曾经过往便等同死亡了人生。可他毕竟没死,虽然漫无目的,但也是活着,就像变成了婴儿,可以再次选择一次新的人生,不过这其中的痛苦与煎熬,又如何与外人道之……

    花灯满城,桂花馨香。城中河道一尾轻舟带出微微涟漪顺水徐徐而过,泛起阵阵波粼,船头站立着一位男子,他很年轻,俊秀帅气,正仰望着星月,可他背影却落寞,眼中更蕴含着浓浓的哀伤,这使得他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颓废气质。

    “失忆?多大点事,整天像个深闺怨妇,烦不烦啊!”突兀的声音从船舱响起,却说不出的清脆好听,像百灵鸟一样。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是一个白衣少女,乌黑秀发如瀑布般散开,如夜中盛开的黑牡丹,烟染墨玉般艳得妖,衬托出宛若凝脂的容颜是那么精致无暇,特别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灵动而生气,仿佛会说话一样。她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但却无法让人厌恶,因为她太美了,不似人间如谪落凡尘的仙子。

    男子当然不会生气,唯有苦笑两声,道:“你又何必拆我台。”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呵呵。”少女道:“那至少也要挑时间吧。”

    男子道:“现在不行吗?”

    少女嫣然一笑,道:“不是不行,而是有人不让。”

    轰,轰,轰,轰!

    少女话音刚落,小船四周激出四道冲天水柱,呈四象之势,定住小船去向,一时仿佛时光都静止了。

    渐渐,水柱变得平缓,如喷泉一般,而四道身影便从中显露出来。

    东方,青衣男子周身弥漫着青色气氲,他长发似有活性,无风自扬,负手而立。

    西方,如同开出一朵美艳至极的玫瑰花,红的耀眼,这是多么美丽的女子,又那么英姿飒爽,教人挪不开目光。

    南方,沉稳的中年人,却已满头白发,他双手环胸,紧闭双目,内敛沉静。

    北方,这人异常丑陋,驼背、罗圈腿、满头癣,但他骨架极为宽大,庞大的躯体如一座山岳,特别是粗壮有力的双臂仿佛能撕碎一切,气势极为惊人。

    他们便是青龙、朱雀、白虎与玄武,人称“四圣使”。单是这份控水之术,已是不俗。

    男子与少女并没有惊慌,但他们神色一凝,格外慎重,因为这四人绝不好相与,强大无比。

    “果然是你们,当真是阴魂不散。”男子皱眉道。

    突然,少女扑哧一笑,道:“你好埋汰人,阴魂不散是形容鬼,而他们可是神兽,应该说兽魂不散。”

    无论野兽、妖兽或者神兽都是兽,用兽来形容人更为不堪,这少女好利的一张嘴。

    位于东方的水柱之端,青龙缓缓道:“无谓再逞口舌之快,你们应该明白我等此行的目地。”他语调平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更没有因为两人而动气,足见城府之深。

    闻言,男子有些气苦,无奈道:“我这失忆人对你们又有什么用,为何要苦苦纠缠不休。”

    “这可怪不了他们。”为青龙等人辩解的竟是少女。她那双大眼睛如一泓秋水望着男子,这秋水中不是柔情,而是像看某件绝伦的艺术品,充满着欣喜。

    男子叹息道:“你果然与他们是一伙的。”

    语气充满着悲伤。

    背叛?当然不是。他与少女相识不久,又如何能谈到背叛。

    或许是心已被俘虏。因为爱,所以悲。爱是唯一不需要理由的东西。

    此时,男子已没有抵抗之心,他这浮萍之人,又在乎何为归宿。是哪?对他又有什么差别。

    “呵呵。”少女怒道:“你属猪的吗?我若是与他们一伙,你早就被抓住了。”也许太生气,她小巧的酥胸微微起伏,很诱惑。

    男子有些尴尬,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但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他的斗心又回来了。

    “昔日,天现预示。”少女眼神变得深邃,她要将前因讲明,道:“银汉间,血星横越。一道贯彻苍穹的血痕足留了三天三夜,似将天斩成了两截,何其不详。”

    “的确不详。”青龙接道:“当时星官、算士均测到了可怕预示:

    天外娇子伴木生,

    地泽升腾紫鸿蒙。

    大荒惊蛰妖魔舞,

    变幻莫测皆在此。”

    男子突然面色一变,这是藏头诗。藏得便是“天地大变”这四字,不详啊!可怕啊!

    少女道:“这预示带来了可以拯救这一切的救星。”

    “也许是祸乱的根源。”青龙针锋相对。

    “我明白了。”男子虽然失忆,可他依然智慧,道:“这个人便是我。对吗?”

    短促的沉默,已一切明了。

    突然,男子情绪急剧波动,愤道:“天外娇子伴木生,预示此人姓李。可我姓沈,我叫沈云,不是你们所要寻找的人,既不是救世主也非乱世者,所以不要再纠缠我了。”

    “可是你失忆了。”说这话的是少女。

    沈云不由沉默,随后苦笑不已,道:“容若,看来你今天注定要拆够我台。”

    容若无言。

    命运,谁又能掌握。冥冥中,这定数又伤了谁与谁。难道,在这风波中不能存在一方净土,给予栖息与平静。

    再美的夜,终要迎接白昼。

    启明星现,破晓将至。

    对峙也到了尽头。

    “争论无法得出结论,武力便是唯一的选择。”青龙已持剑于手,道:“虽然悲哀,但吾辈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便用这手埋葬一切,即使沾满罪孽。”他发丝舞得更为张扬,如倒悬的苍龙,眼眸异常冰冷,杀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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