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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合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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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达才想起元龙和尚,忙放开谢华,兄弟二人也搂抱一下,表示互相庆祝,徐达佩服而感激地说:“大哥,你真行,你是世界上第二个叫我佩服的人,你的远见卓识和聪明才智叫兄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今天又救我一命,不,应该说救了我和谢华两命,按你们的行话来说是造了十四层浮图,真是功德无量,现在我才明白,和你在一起真有意思。你知道我这几天来,过的什么日子吗?那是刀尖上、油锅里活着,日日夜夜寝不安眠,食不甘味。烦得来要死,我一睁开眼就在想这事,如何能成功。那个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真是生不如死,有好几次我真想和谢华两人一起去赴之东流。说实话罢,如果我和谢华真的不能在一起,我们只有走这条路。那天,我为什么去下棋?就是心中太烦,又喝了些酒,才去赌棋的。好了,我现在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千斤重压一下就没有了,你真行,大哥,我几十天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不到一个时辰就解决了。谢华,你快说说,你是怎样过堂的?”

    谢华和男人们边走边把过堂的情况讲了一番,讲到精彩处三人都开心地笑了,谢华最后说道:“曲大人直夸奖状纸写得好,说‘三十七个字,把他也套住了,厉害!’”

    “这怎么讲?”徐达不解地问。

    谢华解释地说:“关键在后两句:‘……请问老爷,该嫁不该嫁?’如果他不同意,今后出了事,他要负责。”

    徐达思想了一下说:“对,这话有道理。”

    她们三人一字排开在街上走,徐达走在中间,谢华在左,元龙在右,徐达把头转向右边说道:“大哥,你好厉害,三十多个字,叫州官都服了你。总之一句话,大哥,小弟这辈子跟定你了,你干什么,我就跟你干什么。但除了当和尚外,你当和尚我不能跟你当和尚,我现在有谢华在身边,当不了和尚啦!”

    徐达看了谢华一眼,谢华也嗔怪地看了徐达一眼,笑着埋怨道:“看你说些啥?”

    元龙和尚半开玩笑地说:“要是将来我去造反呢?”

    徐达不假思索地说:“你要去造反,我给你当大将去,我一杆金枪保你登大位,其他我不行,要说耍枪弄棍,徐家枪是天下出了名的,从来没输给人过。”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好,我记住了。”元龙和尚认真地说。

    谢华听了,轻轻嘘了一下说:“你们在说些啥?这是大街上,叫人听见了就麻烦了,我看你是高兴得昏了头啦!”

    徐达站住脚,对元龙说道:“大哥,我们这是到哪里去?这样走,离家越来越远。又回到八字先生摊上来啦。”

    “我们正是要找他。”元龙和尚说。

    “找他干什么?我们还要写状纸吗?”徐达疑惑地问。

    “谁还打官司?现在找他给你们两人合一下八字,今天我好人作到底,这些事先作在前面比较好,合好了八字,就多一份胜利的希望,少一份伍老爹和族长反对你们的理由,这叫未雨绸缪,你懂吗?”元龙和尚说道。

    徐达想了一下说道:“对,是应该先和一个八字,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叫先下手为强,免得他们说我们八字不对。大哥,为什么你考虑问题总比我们超前和周全呢?说实在的,你当和尚确实有些屈才了。”

    元龙和尚笑着说:“那是因为你们只顾高兴,没有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跟你们说实话,你们的事说不定还有困难和波折,你们要有思想准备,我觉得当前最大的阻碍不是伍老爹,而是那个族长,你们想想,他既然敢把那个私奔夫妻抓回来装猪笼淹死,那就说明这个族长专横、凶狠。你们俩的事要过了他那一关才算真正成功!”

    “他难道敢反对知府大人定下来的事?”徐达把拳头举到肩高说道,“我们有知府大人的批状,他反对我就对他不客气。”

    谢华转过身来帮着徐达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你不能和他们动武,听说他的武功很高,会什么鹰爪功,他还有两个随从,武艺也不错,经常在村里欺负人,他出门就把这两个随从带到身边的。”

    “怕他干什么?我徐家父子也不是好惹的。现在又多了大哥这个难得的人物,我武馆也还有好几十个弟兄,再说,我们现在又有官府撑腰,理直气壮地和他较量,谅他也不是对手。”

    三人说话间早来到八字摊前,八字先生仍趴在桌上打瞌睡,元龙和尚用手搁着桌子说道:“快醒醒,生意来了!”

    八字先生睁开眼,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今天倒了大霉,没开张就遇见了你这个和尚,秃老亮,顶光光,直到现在还没开张。”

    元龙说道:“来,来,来,我照顾你的生意,合一张八字要多少钱?”

    “算了,莫拿我们穷开心!和尚合什么八字?和尚和尼姑在一起才合八字,尼姑在哪儿?”

    “不是我和尚找你合八字,是我的兄弟和弟妹合八字,可以吗?”元龙问道。

    “这还差不多。”八字先生瞟了徐达和谢华一眼说,“合一般的八字一张要一钱银子,好八字加倍,特好的八字再加倍。”

    “再看个婚期。”元龙和尚说。

    八字先生一边准备纸,一边打开墨盒子说道:“看个婚期再加半两银子。你二人报上生辰八字来。”

    徐达报上他们两人的生辰八字,这个先生就在纸上记下,并开始东排西划,又拿出书来翻了一阵,才放下笔,端详了徐达谢华好一会,才放下笔说:“你们的八字好怪啊,你们二人的八字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两个人的八字都出奇地好。你们二人的八字都是福禄寿三星高照的好八字,完全相合,都是富贵荣华的命,生生相依,豪不相克,前途无量,子孙发达的好八字,你们是珠联璧合的上上乘八字,婚后如日中天,夫唱妇随,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合你们这样好的八字,这八字少了五钱银子我不会给你们合的。”

    徐达看了谢华一眼,二人会心地笑了,徐达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说道:“你别磨蹭了,快合,给你一两够了吗?”

    八字先生接过银子,口里说道:“够了够了。马上就合好!”

    八字先生又在纸上划了一阵,说道:“好了,没有问题,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和,很相配,至于婚期嘛——今天五月初十,再过十天就是五月二十日,是个黄道吉日。如果这个日子赶不上,那就只有明年才有佳期了。”

    算命先生又低头在纸上写了很多话,全部是些好话和赞语,就交给了徐达,徐达见全是些恭维的话语,心中十分高兴。

    三人正准备离开,只见一个四十多岁,体格健壮,身材魁梧的人朝这边匆匆走来,老远就在招呼徐达:“达儿,你在这儿干什么,我到处找你!”

    徐达见爹来了,忙上前对他爹说:“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师兄是我最近结识的义兄元龙法师,今天上午师兄帮忙,我们打了一场官司,胜了,我们三人才走到这里,又合了个八字。”

    徐老爹听了,惊愕地说道:“打什么官司?为什么打官司?被告是谁?我们是规矩人家,从来不和人打官司。再说,打官司也要费很多银子,常言说得好,‘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们今天花了多少银子?又为何事?”

    “就是为了谢华的事打官司,我们胜诉了,而且是一文未花就打了个赢官司!”徐达高兴地说。

    “真的吗?有这等便宜事。你不是大白天说梦话吧?”徐老爹睁大眼睛问道。

    “多亏朱大哥帮忙,我们才把官司打赢的,不信你问他们两个人。”徐达高兴地说。

    元龙和尚上前打了个问讯说道:“阿弥陀佛,小僧在这儿恭喜老爹了!”

    徐老爹上下打量了一番元龙和尚,只见他身长八尺五,天庭饱满,地角方圆,双目炯炯有神,面部虎虎生威,身体壮实有力。徐老爹点头回了个礼说道:“我有什么喜呵,小师父。”

    元龙和尚也打量了一下徐老爹,只见他一张国字脸上长着单凤眼,卧蚕眉,鼻如悬胆,嘴如横叶,腮下留着稀疏的五绺短须,头上木簪穿黑发,身披紫衣系蓝带,脚踏皂履,下着青裤,虎背熊腰,浑身有力。元龙说道:“关于谢华的事,州府曲大人已准其‘速嫁’。这还不是喜事吗?”

    徐达把状纸掏出来递给徐老爹说:“爹,你自己看吗?曲大人批准‘速嫁’,这还有假?大红官印都盖在上面了。大哥的主意,谢华亲自去过的堂,谁知一告就准。还有我们八字也合好了,婚期也订在十天以后,就是五月二十这天。”

    “眼看你就要作老人公了,明年此时你就要抱孙子,难道不该贺喜?”元龙和尚补充说道。

    徐老爹点点头说道:“好,谢谢,今天把小师父辛苦了!”

    徐老爹打开状纸和八字,看了状纸上的批语和八字,兴奋地说:“这回我看伍老头和那个顽固不化的族长,还有什么话说。知府大人都同意了,他们无话可说啦。好,我明天再去伍家庄一趟,把这件事搞定。”

    徐老爹又转身对徐达说:“达儿,后天是你娘的周年忌日,我想找几个和尚来念念经,超度你娘,忌日后办喜事,八字先生,你看这合适吗?”

    八字先生把右手背在背上,不断地摊开手上下摇动,左手不断地摸自己下巴,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嘛——”

    他突然干咳起来。徐达见了赶紧从腰里摸出二钱银子悄悄放在八字先生右手里,忙说:“你慢点,别叫口水呛着了。”

    银子到手,手就不抖,他马上就不干咳,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你徐馆主就外行了,周年忌日三天就完事,七天以后才是大喜之日。这叫做以喜冲忌,花开满地。没有一点问题,你就等着明年抱孙子吧!如果我的话不灵,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张半仙,你来踢我摊子就是了。”

    徐馆主听了也高兴起来,说道:“好,果真如此,到时候给你挂红放鞭炮。我说十天咋个准备得好婚礼呢?太仓促了!”

    张半仙摇头晃脑地说:“事在人为嘛,十天功夫,准备皇上登基大典也够了!何况一个民间娶亲小事,如果错过了这个期,只有等明年再看佳期了。”

    徐馆主想了一下,下了决心地说:“好,那就看十天后的期,明天你在家里照看和尚们作法事,我二进伍家村,现在我去准备聘礼,你现在赶到兴龙寺请和尚去,现在开始,双管齐下。争取明天一天把事情都办妥。”

    徐达应声说道:“好,我全力准备好忌日方面的事。”

    “等等,徐馆主。”元龙和尚转脸问谢华:“弟妹,你知道伍端公平时喜欢喝什么酒,抽什么烟。我们要投其所好。”

    谢华想了一阵说:“他最喜欢喝的是亳州产的‘古井贡酒’。”

    元龙和尚对徐馆主说,“连夜写好两份婚书,等他把酒喝到八九分时,就让伍老爹在婚书上签个了,于是万事就妥了。你明天把状纸带上,只给他们看一下证明你们没有告他,千万不要给他们拿去,更不能毁了。”

    徐馆主点点头,走了,他心中暗暗佩服这个小和尚办事缜密,干练而果断,也暗自庆幸自己的儿子交上了这么个好朋友和结拜兄弟。

    三个年轻人一道往城里走了一段路,谢华对徐达说道:“我就不到庙上去了,趁天还早,我今天还要买两斤棉花回去,再晚就买不到了。”

    徐达说道:“好,那我就不送你了,我还有要事到庙上去,你就一个人回去,小心些。你不要再犯傻了,你的苦难快到头啦,无论什么事你都要顶住,有什么事到家找我。记住了吗?”

    “我知道了,你放心办你的事,我买了棉花就回去!”谢华深情地望了徐达一眼说道。

    徐达从口袋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放在谢华手上说道:“到了集市上你再去买一件衣服,吃些东西再回去,别饿坏了身子。”

    谢华望着徐达笑了笑,转身走了。

    徐达、元龙二人在街边一人买了八九个包子,就边吃边向庙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