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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夺嫡之乱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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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轻轻抬手,手上一枚金丝绞彩凤镶红玛瑙的戒指,在烛光之下映着一片温润的色泽。

    兰芳听闻目光一寒,却转而泪润双眸,朝着太后重重的拜了三拜。额头触碰砖石的闷响声,咚咚回荡于殿内。

    太后摇摇头,“你所看到的都只是你能看到的,而不是事实的全部。

    哀家知道,你今日为毓嫔求情,便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念在你的一片忠心,今日哀家便成全你对毓嫔的孝心,明日哀家会安排人去给毓嫔医治。”

    说着,太后轻声微叹,眼角的纹路仿佛在烛光暗影中被描摹得更深,“你愿以死明智,哀家也成全你。”

    听闻,兰芳闭上眼睛,深深一息长叹。一滴晶莹泪珠自她脸颊划过,跌碎于砖石之上。

    兰芳端正身子,深深一拜。

    对兰芳的这一拜,太后似乎收得心安理得。慈眉善目说出成全兰芳心愿的时候,安陵容瞧着太后似乎眉间都未曾动过。

    安陵容暗自思忖,果然,杀伐决断才是这个位置上的女人,原本的样子吧。

    一切慈悲,皆是表相。

    太后复又说道,“即是如此,哀家便再赐你一个明白。”

    说着,从左手腕上取下一枚暖玉的手镯,示意安陵容递到兰芳面前。

    兰芳瞧着手镯片刻,眸子忽的一紧,立刻抬头看向太后。兰芳这一瞬的变化,竟将安陵容也吓了一跳。

    “你认出来了?”太后沉声问道。

    兰芳似乎觉得极不可思议,眼眸中炙热一片,急切的寻求一个答案。

    太后复又说道,“这枚暖玉的镯子,与先帝赐予毓嫔的本是一对儿。

    那时老十四在边关征战得胜,消息传回时,先帝满心欢喜,便将西域进贡的一对暖玉镯子拆成了两份,一份赐给了那时正得宠爱的毓嫔,另一份则赐给了哀家。

    你一定想知道,即是一对儿的镯子,为何哀家这枚并没能将哀家如何,而毓嫔的那一枚却成了谋害先帝的罪证?”说着,太后微微一笑,眉眼之间讽刺之意更甚。

    “因为下毒的关键,本就不在镯子上。”似乎回忆让太后觉得颇为有趣,安陵容瞧见太后的嘴角微翘,可转瞬却又摇摇头,“毓嫔,从未给先帝下过毒,不仅从未下毒,恐怕她直到如今也不知其中缘由,甚至,”太后微微停顿,“甚至连镜花为何物都未必知晓。”

    兰芳听闻,眼眸圆睁,满眼的惊诧蔓延开来,转瞬间与眸子中跳动的烛光一起化作更盛的火海在眸子中狂乱蹿动。

    “安答应的话你难道没听明白么?镜花这香需要长期使用才会致人神志不清,精神不济。以你所见,你可曾见先帝神志上有什么变化么?”

    兰芳微怔。

    太后却并不是等待着兰芳的答复,复又说道,“当日先帝发病,乃是在处理奏折时一时烦乱急火攻心所致。是热症,而非癔症。

    病症都不同,又何来久谋毒害之说?”

    兰芳眉心拧成一锁,牙齿在唇间留下深深一道血痕。

    “而刚刚安答应也告诉了你,镜花一香并无长久保存的可能,极大可能需要现制现用。

    这样说来,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其中缘故了吧?”太后垂眸瞧着下首悲愤的兰芳,满眼慈悲。

    兰芳眼中原本充盈的泪水似乎被眸中烈火炙干,狠狠点头,“是了,说是毓嫔娘娘用毒谋害,可所用之物与所行之症全然不同,这显然是有人指使暗害,包庇了元凶。

    而搜宫所得不过是早有预谋,用刚刚现制的新香做毒,涂抹在毓嫔娘娘日常不舍得佩戴的暖玉镯子之上。”

    太后点头,“万物皆有因果,若不是毓嫔往日里太过轻信旁人,也不会如此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据哀家所知,你的调香技艺也是在毓嫔出事之后,为求个明白慢慢研习的吧。

    那么你可知道毓秀宫还有谁善使香料么?”

    这一问后,太后许久未有下文,安陵容瞧着太后并无意继续,仿佛是在等着兰芳一个回答。

    兰芳沉思许久,忽的放声大笑起来,仿佛是回忆起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可笑了半晌之后,这笑声却转而凄厉,让人心惊。

    太后瞧着转瞬间便恍若幽魂的兰芳,眉眼舒展,眼眸之中盛满怜悯,“终于想明白了?”

    兰芳狠狠点头,唇间因牙齿紧咬的力度,早已渗出血珠,可兰芳仿佛丝毫未觉。

    忽的,兰芳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极瘆人的笑容,“查苏格格,毓嫔娘娘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

    太后面目平静,不知是因为看不清此刻兰方的狰狞的表情,还是因为本就毫不在意,“先帝晚年确实过得极为伤神。那两年,每每入冬后便总有头风发作,太医虽能以针灸缓解,但龙体康健毕竟还要以长久计,太医们恐伤了龙体也不敢频繁施针。

    听闻蒙古部落有巫医,最擅以经文念诵配合药石来医治疾病。

    医病的药材也无需服用,只要用热石砭烤后磨粉装入香包之中,每日佩戴即可起效。

    可是这些方子毕竟与太医院里的太医所用不同,既无人通识,自然无人敢用。”

    太后微顿,兰芳狠狠接道,“若不是亲近之人熟悉此道,谁又敢轻易在龙体上尝试呢?

    这种事,用得不好便要搭上全族的性命。

    可毓嫔娘娘来自蒙古,查苏格格也来自蒙古,又是儿时一起长大的情分,谁会想到会是自己的亲人,要将自己步步逼进死路呢。”

    太后讪笑,眸中流动的情绪让人莫名触动,不知是看破一切的心死,还是怒其不争的无奈。

    兰芳终于忍不住泪流雨下,连连摇着头道,“毓嫔娘娘生性单纯,一心只为先帝着想。”

    “你不必如此急切。哀家说了,毓嫔没有谋害之心确实不假,然而后宫之中住的可并不都是些善男信女。

    蒙古部族一向暗流涌动,毓嫔入宫,于蒙古部族不过是多分安心。可一旦朝堂动荡,他们自然也要思量手中的这枚棋子是否还好用,原本这寸安心到底还能撑得几时。

    毓嫔虽得宠,但她性子软弱又无远见,接连两年都未能有孕,若有朝一日先帝驾崩,毓嫔恐连自身都难以保全,更何况蒙古部族。

    一切都要打回原形。

    所以蒙古才会送来第二位格格,查苏。可蒙古人的心思,哼,实在昭然若揭。”

    太后浑浊的眼眸之中,竟流露出丝丝愤懑与不屑。安陵容不觉心中不安,自她入宫以来,可从未见过太后如此神色。

    兰芳脸色一变,惊疑的看向太后,沉声问道,“难道说,查苏格格入宫的目的是为了接近各位亲王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