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婚礼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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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五月,我和医生的工作比较忙,但是,医生曰: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反正已经都这么忙了,索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关于婚礼,我和医生决定,不麻烦两边家长,自己来。

    找了个周末,开了两听百威,书桌,对坐,碰杯。

    “顾先生加油!”

    “加油,顾太太。”

    一人一摞a4纸,开工。

    医生负责敲定酒店,我负责排宾客名单,医生负责定菜单,我负责请柬和喜糖,医生负责婚庆公司,我负责礼堂装扮……

    期间他继续他的手术,我完成我的答辩,他做他的报告,我出我的差……

    结婚真的是个很累人的事,每天到家,两个人石头剪刀布,赢的人先洗澡,等输的人洗好,赢的已经睡得丧失意识了。

    两边父母屡次表示想帮忙,医生都淡定地回:“四位安心上班,到时候带着红包来参加婚礼就行了。”

    然后回家对我说:“顾太太,你要挺住!”

    我豪气万千地拍拍他肩:“不怕,有你呢!”

    整个婚礼大致定下来那天,两个人早早趴在床上发呆。

    我说:“如果婚礼都由当事人自己策划,就不会有那么多小青年随便离婚了。”多辛苦才结的,哪里舍得离。

    整个婚礼,从开始筹备到结束,医生的体重掉了6斤,我掉了5斤。

    试结婚礼服那天,医生对着更衣镜说:“嗯,结婚果然既塑心又塑形。”

    整个婚礼的前半场还是比较四平八稳的,回顾恋爱史,亲朋好友祝辞,奉公婆茶。司仪——是个浪漫的文艺青年(囧),具体来说,就是喜欢自由发挥,相当地考验新人。

    司仪:“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话题,请问新娘,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我说:“两个彼此合适的人,相遇,然后默契地走到一起。”

    司仪:“那么新郎,你认为婚姻是什么?”

    顾魏沉默了几秒,说:“就是这两个人互相扶持,一直走到老。”

    顾魏的话让我的眼眶蓦地有点发烫。

    司仪:“新娘感动得好像要哭了,新郎官有什么话要说?”

    顾魏:“乖~”

    ……台下哄笑,我立刻囧囧有神。

    在被司仪磨练大脑若干次,我都怀疑他要不要我们背圣经的时候,他终于宣布交换戒指。

    戴着花冠,背着小翅膀,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六月捏着两枚戒指走上来,踮着脚尖举到我们手边,我和顾魏正准备交换戒指,司仪临时兴起:“在众人的见证下,在交换戒指前,请新人向对方说出你‘爱的誓言’。”

    “说‘我爱你!’”台下顾肖接了一句,众人哄笑。

    我看着对面的顾魏,从最初端着手术钵只露一双眼睛,到现在笑意盈然将为人夫,时光荏苒,他依旧是当年的模样。我想,即使再过很多很多年,我依旧会在看见他的眼睛的时候怦然心动。

    我说:“未来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一直在你身边。”

    顾魏握着我的左手,说:“你不会后悔。”

    “以戒指作为信物,你们将交付对方剩余生命中所有的信任,忠诚与责任。”

    顾魏将戒指慢慢套进我的无名指,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顾太太新婚快乐”,抬头看着我微笑。

    我从六月的小手里接过戒指,趁视线彻底模糊之前,套上医生的无名指:“很好,顾先生,你是我的了。”

    在催泪的背景音乐和鼎沸的欢呼掌声里,把头埋进了顾魏怀里,到底还是哭了出来。

    后半场基本就是大家自由发挥了。

    除了顾肖借了乐队的贝斯来了首摇滚版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路人甲在配合猴子变魔术时说“你袖子里的露出来了”之外,大部分时候还是比较和谐的。

    我和顾魏一桌桌敬过去。身后的三三和肖仲义跟两尊门神一样,一人拎了一瓶白开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然也有诚心找茬的,敬到青年外科白袍军队那一桌,张聪挡住正准备斟酒的肖仲义:“顾魏,你那瓶里酒精含量多少啊?能达到医用比例不?我们这儿给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指向桌子中央放着的两杯色泽极其诡异的炮弹酒,“保证二位喝完如入天堂。”

    顾魏:“我们晚上12点多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我要开车。”

    这就是顾魏比我阴险的地方,在我发愁要被灌酒的时候,他已经把机票订在了婚宴当晚。然后扛着这个免死金牌喝了一晚上人尽皆知的白开水。

    “那这两杯怎么办?”

    三三接了一句:“自产自销。”

    这下捅了马蜂窝。众白袍不乐意了。

    关键时刻,肖仲义挺身而出:“我来。”当然,在三三呆滞的时候也一并解决了第二杯。

    唉,有俊男如此,怎能不让人犯花痴。

    据三三后来回忆:“周围一圈小尼姑瞬间荡漾了。”

    (不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肖仲义一直黏在三三身边吃豆腐,让我深觉这厮目的不纯。)

    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摆平,就不是白袍军队了。所以在我看完祝福dv,回过头医生已经不见了。

    张聪手里抓着麦克风:“新娘,新郎在哪里?”

    整个大厅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剩我一个人站着。

    陈聪:“来来来,谁都不准帮忙,让新娘自己把新郎找出来!”

    我看向最近一桌的家人,一个个都表情茫然。

    司仪掺一脚:“让我们一起来期待,新娘会怎样找出新郎。”

    真想骂一句“**,这司仪没事捣什么乱啊!”,但是,大婚的日子,我忍。

    “**!这司仪专职捣乱的吧!”三三骂出了我的心声,被肖仲义按住了。(之前司仪调戏“伴娘伴郎也一起吻了吧”)

    我只能硬着头皮问:“他人在这个大厅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