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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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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风萍的回归,好奇的不止陆妈一个人,唐铭瑄比她更好奇。

    她搞不明白外祖母何以改变态度,并且对那晚的事绝口不提。所以,她一听说风萍回来了,第二天就过来探口风了,借口是约风萍去逛街,知道风萍对服装有专业眼光,所以请她一起去给个参考。

    于是风萍就跟她一起去了。

    唐铭瑄一边开车一边问她:“你前几天去哪里了?”

    风萍道:“伦敦。”

    “是去旅游吗?”

    “开会!”

    “开会?”唐铭瑄惊讶了,“你不是没有工作的吗?”

    “有的,只是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哦。”

    唐铭瑄第一回合得到了意外的答案,心里有些没底气,但她受的是西方教育,不习惯再三追问别人的隐私,就到此为止了。

    到了服装店,在店长的热情招呼之下,唐铭瑄试穿了巴黎设计师michael的最新款春装,顺便叫风萍也挑两件试试。风萍笑着推辞,顺便看了一眼服装标价。

    唐铭瑄以为她是嫌贵,不禁纳闷:难道她不是刷二哥的信用卡?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总算买好了衣服,便去隔壁的咖啡馆喝茶,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唐铭瑄忍不住了,直接问道:“有天晚上,我奶奶去找你,你们都谈了什么?”

    风萍笑笑,“没说几句话,她给了我一张支票,叫我离开唐迦南,我没答应。”

    这些都是唐铭瑄预料中的,她想知道特别点儿的。

    “就这样?没有别的?”

    “没有别的了,”风萍喝了一口红茶,反问道,“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唐铭瑄也笑起来,“就是随便聊聊嘛”

    风萍也疑惑:难道唐铭瑄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唐湛没有告诉他们吗?

    唐铭瑄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见风萍起疑,只好低头喝茶。

    风萍其实也对唐家的事比较好奇,尤其是那三个私生子,但这或许是人家的忌讳,也不好直接问。

    于是两个人倒认真喝起茶来。

    沉默顷刻,唐铭瑄忽然道:“二哥这一次的眼光不错!”

    风萍漫不经心地敷衍一句,“谢谢!“

    “在他交往过的所有女朋友当中,你最特别。”

    风萍失笑,“怎么个特别法?”

    “你不讨好任何人。”

    风萍料不到她的称赞是真心的,也真心地再说一次:“谢谢。”

    唐铭瑄微笑着,还要说什么,目光忽然看向她的身后,神色略有讶异。风萍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一看,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径直朝她们走了过来,不由得一愣。

    那男子三两步跨上台阶,来到桌子跟前,神色从容地对唐铭瑄点了点头,然后对风萍微微一笑,道:“我在楼上见客户,看到你也在,就过来打个招呼。”

    风萍毫无准备地忽然遇见他,怔了片刻,然后勉强笑了笑,也不说话。

    唐铭瑄的眼光在他们身上回来扫了一下,女性地第六感告诉她:有情况。

    她和风萍没有共同话题,本想找借口走人了,现在反而勾起了好奇心,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定那男子,问风萍道:“这位先生是”

    风萍静默片刻,似乎在犹豫是否要给他们介绍。

    那男子已经主动开口了,“唐小姐你好,我是安悦生,风小姐的朋友。”

    唐铭瑄非常矜持地点了点头,觉得安悦生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安悦生又道:“很抱歉打扰你们!我想借用风小姐一点儿时间,不知道是否方便?”

    这后一句是对风萍说的。

    他说得这样清楚直白,唐铭瑄只好带着自己的好奇心先告辞了。直到车子开到半路,她才猛地想了起来,前一阵子,唐老太太找人调查风萍的时候,陆管家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说是给风萍送过花,难不成他们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咖啡馆里,安悦生在唐铭瑄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着风萍不说话。他无数次想象过的场景,现在真的身临其境,却似乎忘记了开场白。

    沉默片刻,安悦生才说:“我看到你订婚的消息才知道原来你还活着?”

    没有外人在场,他也卸下了温文尔雅的伪装,变得犀利起来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一句话都不说就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我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找你。”

    风萍忍不住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安悦生被她的笑容刺痛了,语气有些激动,“还是说你三年前就已经攀上了贵人,所以才决定不辞而别?你不跟我说,是怕我不放你走吗?”

    风萍微微一笑,“你想多了。”

    安悦生冷笑道:“我确实想了很多,在你走后的无数个夜里,我都难以入睡,我把所有可能、不可能的情况都反复想了很多遍,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和口吻,令风萍有些诧异,她沉默片刻才说:“没想到当年的事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我很抱歉,但或许你耿耿于怀的并不是我的离开,而是我离开的方式。”

    安悦生一时无言以对。

    风萍看着他,语气诚恳,“不管你相不相信,和你的这段感情,都是我人生最特别的回忆,我很珍惜这段感情,不想它被庸俗的日常琐事消磨掉”

    安悦生不能理解这句话,冷笑道:“你珍惜感情的方式也太特别!我想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能理解。”

    “我只是想要在爱情最美好的时候,给它一个体面的结束。”

    “体面?”安悦生冷笑一声,抢白她,“不辞而别很体面吗?”

    “我之所以选择不辞而别,也是为了避免现在这种情况”

    “什么?”

    “难道要我们大吵一架再分手吗?”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风萍忍不住叹气,“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旧事重提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越发刺激了安悦生,他冷笑一声:“怎么?害怕被人挖出你的过去,会影响你嫁入豪门吗?”

    风萍无奈地看着他,“你要这样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安悦生见她这样说,等于是默认,气得瞪着她说不出话来,静默片刻,拂袖而去。

    风萍再次叹了口气,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早已经凉了,既苦又涩。曾经她以为,他不爱她,就是世上最悲哀的事了。后来她发现自己也不爱他了,这才是世上最悲哀的事。

    过去的岁月一旦在回忆里复活,记忆往往自动剪辑掉那些不好的部分,光阴的距离也会为它们打上柔和的光芒,像旧年画上的风景,看起来很美,却多少有点儿不着边际。

    她一路惆怅地到了时光酒店,没想到方君浩也回来了,倒是意外之喜。

    一阵寒暄之后,他兴致勃勃地给她看自己的摄影作品。

    风萍翻看下来,没有发现什么特别震撼的图片,当下很不客气地提出疑问,“君浩,你会不会把对摄影的兴趣误当做自己的特长?”

    “什么?”方君浩皱起眉毛。

    “就像有些人喜欢写作一样,以为自己喜欢,就一定能写好文章。你会不会也一样,误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当做是天赋,以为自己喜欢,就一定能拍出好的作品。”

    “风萍!”方君浩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他的精美图册,吼道,“你自己品味低俗,没有艺术眼光,还来质疑我的专业性!你太侮辱人了”

    他很没风度地下起逐客令,“你出去,快走快走。”

    风萍拍拍手道:“好啊,我现在就去跟方老伯说,你根本没有摄影天赋,还是比较适合经营酒店”

    方君浩连忙转变态度,赔笑道:“我说女王陛下,小的一时失言,罪该万死!您就放小的一马吧!”

    风萍嗤笑一声:“瞧你紧张的,我是去跟方伯报账”

    风萍说完起身去找方伯韬,进了办公室,从包里拿出支票夹,将一叠票根放到办公桌上。方伯韬拿过去随便翻看一下,对她笑道:“这个金额比我预想的少了两个零,不错,知道节俭了。”

    风萍也笑了,“方伯,你难道忘记了,我已经找到了长期饭票,那两个零由唐迦南支付了。”

    方伯韬一拍脑袋,连连表示糊涂:“我还真没有想过,风家的女孩子也会花男人的钱”

    “女孩子花男人钱的时候,一定不要不好意思,因为这样的机会不常有,再说唐家也很有钱啊。”

    方伯韬笑着把支票根收进抽屉。

    风萍看了看手表,“我该回去了。”

    “吃了饭再走吧,我通知餐厅做你最爱吃的。”

    “不用了,”风萍站起身来打断他,笑道,“迦南说他今晚有安排。”

    “哦!”方伯韬恍然大悟,一副又惊奇又惊喜的表情,“看起来你们俩进展得很顺利?”

    风萍脸色微红,不知道该否认还是承认,只好咬着嘴巴做了一个鬼脸,“我走了!”

    实际上,唐迦南的所谓安排不过是要补过一个情人节。

    两人见面后,不能免俗地去吃了一顿情调高雅的丰盛晚餐,然后带她去看电影。

    真的毫无创意!

    然而,庸俗和创新的区别,很大程度上是由个人经验决定的,好比一个美女,从来都是收到鲜花作为礼物,忽然有个男人送了一盒爆米花,她没准就觉得这个男人很特别。

    风萍因为平时极少进影院看电影,倒是很新鲜。

    他们原来准备看一部爱情喜剧电影,可到影院一看,热映的都是国外悬疑惊悚片。

    影片场景细节方面力求逼真,气氛营造得也不错,配合精良的声效,很惊悚,厅内有不少女生吓得惊呼,都偎在男友怀里。风萍也觉有些悚然,但像那样失声惊叫对她而言是不能想象的,但身体是不受控制的,少不得有点儿惊动,唐迦南便借故握住她的手,眼睛依旧盯着屏幕,神色极端庄严肃的样子。

    她斜眼瞥见了,心里忍不住暗自好笑。

    该片演员阵容强大,耗资甚巨,怎奈故事情节稍显单薄,影片过半,观众差不多都能猜出结局,后半部分则有故弄玄虚之嫌,虽不至于叫人昏昏欲睡,她也实在不能像唐迦南那样一本正经,仿若完全被故事牵引着。

    稍后电影结束,回家途中,风萍笑道:“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唐迦南便开车边问。

    “带我看什么惊悚片,趁机占我的便宜。”

    “糟糕!”唐迦南大笑,“可怜我这么一点儿小心思,都被你看破了”

    风萍也笑。

    沉默顷刻,她忽然又叹息道:“如今的电影,故事越来越单薄,台词越来越直白,丝毫不懂得含蓄蕴藉之美,一点儿韵味也没有,真叫人失望。”

    唐迦南斜飞她一眼,笑道:“听听这口气,干脆你去拯救电影界得了。”

    风萍立刻摇头,“那不行!你没听说过曲高和寡这句话吗?我注定是属于少数派的阳春白雪。”

    唐迦南再次大笑。

    “像皮特这样的明星,无论演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商业片。”

    “他演什么我都支持,我是他的影迷。”

    风萍微微惊讶,“奇怪,怎么你们男人个个喜欢他,我没发觉他有什么特殊魅力。”

    唐迦南微笑道:“男人和女人的眼光本来就不同。”

    风萍皱眉想了想,道:“我听说有个法国女演员和他拍吻戏,导演喊停之后,女演员当场晕倒”

    唐迦南轻呼一声,“这么厉害?!”

    “不是。”风萍沉默一下,道,“他有口臭。”

    唐迦南见她这样破坏气氛,实在是哭笑不得。

    风萍看了看他的脸色,忍着笑安慰他道:“我也是道听途说,你不必相信。其实明星也是人,也要吃喝,也会生病,有体味口气是很正常的。”

    这话分明是揶揄他,拿他当迷恋偶像的十六七岁小孩!唐迦南更加哭笑不得,佯怒地瞪她一眼。

    风萍转过头,忍不住笑起来。车窗外无数华灯、霓虹彻夜不灭,繁华得近乎虚无,幢幢高楼如过眼烟云,流金溢彩的光影下有种醉生梦死的幻觉。

    晚餐时,她喝红酒稍有过量,又经过惊悚影片的刺激,这时精神放松下来,倦意渐生,便微微放低座位,合上双眼。

    一刻钟后,车子刚一停妥,风萍便睁开眼问道:“到了?”

    这让正在解安全带的唐迦南十分懊丧,他长叹一口气,然后才转头看着她,非常严肃地说道:“你不能这样!”

    “什么?”风萍小憩刚醒,见他一脸认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时候,你应该躺在座位上,不要动,也不要睁开眼睛,即使你已经醒了,也要装作没醒,继续睡”

    “然后呢?”

    “等待男主角下车,打开你的车门,吻醒你,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唐迦南的表情非常正经。

    风萍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直笑得没力气起身。唐迦南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

    “我不知道你还有时间看电视剧。”

    “读书的时候,陪女朋友看的。”

    风萍一怔,然后又笑起来,“哦,你还真是体贴。”

    “那当然。”唐迦南说着下车,绕过车头,非常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

    仆人出来把车子开到车库停好。

    他俩进屋,各自回房休息。风萍洗漱沐浴完毕,正在吹头发,唐迦南忽然来敲门,“忘记跟你说了,我和jennifer约好明晚见面,你没有别的安排吧?”

    “没有。”

    唐迦南点头,“那么,晚安。”

    他说了晚安,依旧站在门口不走。风萍要关门,他却又伸手挡住。

    风萍隐约明白他的意图,忍着笑问道:“怎么?”

    唐迦南微微脸红,轻咳一声道:“是这样的,我觉得你的床睡起来比较舒服,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这个回答和风萍想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虽然都涉及床。

    “它产于法国一家老店,没有牌子。”

    “他们还接受订单吗?” 唐迦南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个我不太清楚。”

    “哦。这样”

    “还有别的事吗?”风萍微笑着问,随时准备关门。

    “嗯还有一个”

    唐迦南的脸又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欲言又止,风萍很有耐心地等着。

    他犹豫好一会儿,才仿佛鼓足勇气似的看着她,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实在叫人无语。

    他说:“你有那家法国老店的电话号码吗?”

    风萍的耐心全部用尽,再没心思跟他玩下去了,低喝道:“没有!”

    说完就用力关门,门没关上,却换来唐迦南一声惨叫。

    风萍心知是夹到手了,不禁吃了一惊,眼见他握手蹲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眉毛眼睛全都皱到一起了,忙道:“怎么样,让我看看?”

    唐迦南闷哼一声,好半天才抬起头,漆黑瞳人上蒙着一层水汽,眼泪汪汪地望着她,把风萍吓了一大跳。

    这时,陆管家已经奔上楼来,一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风萍代为回答,“他被门夹到手了。”

    陆管家于是赶紧吩咐楼下快拿医药箱,一面让人通知家庭医生。

    唐迦南虽然疼得厉害,但心里很不希望有人来搅局,忍着疼痛阻止她道:“一点儿小事,不要惊动医生。”顿一顿,又道,“把医药箱留下,你们都去休息吧,没事了!”

    陆管家于是把医药箱放到风萍房里,领着两个仆人下楼去了。

    等到她们消失得无影无踪,唐迦南又疼了起来,龇牙咧嘴地哼哼。

    风萍轻轻打开他的手掌,只见右手的三根手指已经红肿起来了,心里很过意不去,打开医药箱看了看,茫茫然没有头绪,问道:“这个,应该怎么做?”

    唐迦南疼得鼻头发酸,眼睛发热,忽然听到这种问话,近乎绝望地抬头看她,真叫泪眼问花花不语。

    风萍一脸无辜,“我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唐迦南暗暗叫苦,只好指点她道:“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想这种情况应该先找冰块来敷一敷吧。”

    风萍立刻奔到楼下去拿冰块。

    唐迦南趁机如愿以偿地上了她的床,尽管付出的代价出乎意料的大,但还是值得的,尤其是看到她为自己敷手指时的表情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痛并快乐着,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好极了。

    他陶醉了,灵魂的满足战胜了肉体的痛苦,非常满足地躺在靠枕上,闭着眼睛想入非非。

    风萍替他仔仔细细地敷了好一会儿,抬头见他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叫了一声道:“迦南,你不是睡着了吧?”

    十指连心啊,唐迦南哪能睡得着?他不过是尽量地胡思乱想,把全部的注意力由上半身转移到下半身,以此来减少痛苦,这时听到风萍说话,干脆闭着眼睛装睡。

    风萍叫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又看了看他那三根红萝卜一样的手指,到底下不了手去,只好轻笑一声:“迦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不需要这样拐弯抹角,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我一向都不太会拒绝别人,肯定给你的。”

    她故意说得非常暧昧,唐迦南果然睁开眼睛,一脸惊喜地问道:“真的?你知道我想要”

    风萍抢先截断他,“你不就是想要这张床吗?我让给你就是了!”

    唐迦南闻言立刻又息了,漆黑的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她,然后手又疼了,干脆倒在床上哼哼起来。

    风萍微笑着帮他盖好被子,道:“我知道,你是想跟我一起睡?没关系的,就一起睡好了,我们是未婚夫妻,一起睡也很正常的。”

    唐迦南听了这话,哼哼声就小了一点儿。

    风萍继续道:“只是我的睡品很差,万一半夜把你揣到地下,摔个骨折什么的,或者是不小心碰到你那三根受伤的手指,后果”

    “后果由我本人承担,与你无关!” 唐迦南连忙接口道。

    “好!那就睡觉吧。”

    她从橱里又抱出一床被子,在旁边睡了。

    唐迦南的手指火燎火燎地疼啊,哪里睡得着呢,更别说身边还躺着一个美人,身体的疼痛和心理的暗爽交织着,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

    终于,风萍说话了,“真有这么疼嘛?”

    唐迦南哼了一声。

    风萍嘀咕道:“能不能像个男子汉啊?这一点儿小伤就眼泪汪汪的。”

    唐迦南立刻感觉受到了侮辱,咬牙切齿道:“天啊,十指连心啊!你去夹一下试试看,疼了会流眼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关男子汉什么事?就算流眼泪,难道就不是男子汉了吗?你没有听说过吗?无情未必真豪杰”

    “天,还很唠叨”风萍又嘀咕一句。

    “你是肇事者,态度还这么强硬,不思悔过。”

    “那要怎么办?”

    “你知道这只手的价值吗?”

    “不知道。”

    “你知道每天有多少文件等着它去签吗?”

    “不知道。”

    “你知道!”

    “不知道!!”风萍终于转过身来,睁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你就直说吧,想要什么样的赔偿?开个价,我照单全收,然后请管好你的嘴巴。我很困,不想听你唠唠叨叨,也不想听你哼哼唧唧。”

    唐迦南一口答应,“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风萍很不屑地抽一下嘴角,表示君无戏言。

    “我要你全方位地伺候我,直到我的手指痊愈。”

    “什么?”

    “我的手指不能碰水,伺候我洗脸、刷牙、沐浴这一类的事情,你都要做。”

    风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还没睡着,就开始做梦了”

    唐迦南不理她,继续道:“每天早上,在我起床之前,要把我的领带打好,衬衣熨好,皮鞋擦好”

    “这个你放心,陆管家会做得很好。”

    “我要你做。”

    “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我要的赔偿,你照单全收!”

    “还有,以后由你负责给我送饭,并且喂我吃。”

    “喂你吃?”风萍一阵恶寒,“你的左手也受伤了吗?”

    “这就是我要的赔偿!”

    风萍翻过身去,沉默一会儿才道:“你这是敲诈勒索!干脆你签署一份委托书,总裁的位置也由我代你来坐,你的屁股应该也很痛,对吧?还有你的文件,都让我帮你代签得了?”

    “这个暂时不需要!现在,我背上痒痒,你来帮我抓一抓”

    风萍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右手手掌在被子里慢慢握成了拳头,咯咯作响。

    唐迦南的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快点儿啊,你说过要照单全收的,想反悔吗?”

    风萍沉默顷刻,道:“没错,我反悔了!”

    唐迦南叫起来,“你怎么能这样?”

    风萍微笑道:“我是女人,女人有随时反悔的特权。”

    唐迦南顿时泄了气,握着手腕在床上翻滚,痛苦地大声呻吟。

    风萍被吵得没办法,只好掀掉被子,扑过来脱他的衣服,一边解纽扣,一边对着他呆滞的脸,道:“别想歪了,我帮你抓痒而已。”

    唐迦南对飞来艳福,很想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可是,他动了两三下,压在他身上的风萍纹丝不动,“不是吧,你的力气这么大?”

    “我学过空手道,所以你夜里要乖乖的,不要乱来,知道吗?”

    唐迦南举起右手看了看,哭丧着脸坦言道:“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风萍微笑赞许他的自知之明,问道:“哪里痒?这里,还是这里?”

    一只柔若无骨的温软手掌在他的背上游走,而他却不能乱来这种情况下,唐迦南的背要是还痒痒的话,岂非是自己找罪受吗?于是他连忙赔笑道:“奇怪,现在又不痒了,不痒了。”

    风萍微微一笑,也不跟他计较,重新躺回自己的被窝,道:“晚安!”

    其时,夜已经深了,唐迦南脑子里的那点儿绮念艳想经过一番折腾,此刻已经所剩无几,也就不再吵她。他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枕边的人,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啊?汗!

    虽然手指很疼,但他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但是床头柜上搁着早餐,牛奶还冒着热气,衬衣、领带、外套也已经恭恭敬敬地在等候他了。

    唐迦南扫了一圈,然后满意地闭上眼睛享受起来,心里更是得意非凡。不用说,这些肯定是风萍早上起来做的,今天是她的赔偿日。

    他刚刚这样想,耳边就传来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迦南,你该起床了!”

    唐迦南受惊似的睁开眼,只见陆管家手里拧着一条毛巾,很恭敬地站在床前。

    他皱眉问道:“怎么是你?风萍呢?”

    “风小姐还没有起床”

    “嗯?”唐迦南表示疑惑,然后伸手掀开旁边的被子,确定里面没有人,才问道,“她在哪里?”

    “她在你的房间,迦南你的手不要紧吧?你还是先”

    陆管家的话没说完,唐迦南已经一脚踢掉被子,奔回自己的房间。进去一看,风萍横在床上睡得正香,听到声响,朝里面翻了个身,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唐迦南伸手轻拍她的脸蛋,道:“醒醒,喂,醒一醒”

    “干什么?”风萍被人吵醒,非常不满。

    “今天是你的赔偿日,谁允许你睡懒觉了?”

    “你的呼噜打得那么响,害得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什么?我打呼噜?”

    “没错。你快去上班,不要吵我!”

    唐迦南见她这样耍赖,一时无计可施,只得悻悻然梳洗完毕,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