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为了心目中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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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抓逃奴，也没有人派打手的时候，还带着卖身契满街跑的。叶琼楼听出文如锦的强辞夺理，忍不住暗暗憋着笑，也上前喝道：“拿不出卖身契，就是你们平白拐卖良民为奴，按大明律法，要治罪的！”
哎这捧哏的很上道嘛！文如锦特别高兴地看了剑客小哥一眼，百忙之中还想道：原来现在是大明朝啊！
……没错他连唐伯虎是明朝人都不知道。
他这么一走神，那说话的大汉已经又上前一步，叉着腰骂道：“你们又是哪儿来的野小子，敢管青衣楼的事！”
“青衣楼？”文如锦挠了挠头，顺便又看了叶琼楼一眼，“青衣楼是个什么玩意儿？”
叶琼楼的神色则严肃得多，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围观群众已经“呼啦”一声，作鸟兽散。
“青衣楼可惹不起！”有人跑得远远地喊，“你们还不快走！”
文如锦眨了眨眼，这才听叶琼楼道：“青衣一百零八楼，已经开到江南来了么？”
“什么一百零八楼？”文如锦莫名地，想起自己的学校来，“哪有那么多啊，瞎编的、吓唬人吧？”
叶琼楼被他奇怪的重点闪了一下，咳嗽一声才说：“有没有一百零八，我不知道，但青衣楼是江湖黑|帮，专搞这些欺压弱小、敲诈勒索的勾当，我历来也有所耳闻。”
“噫，黑|帮啊？”文如锦先兴奋了一下，等到看见趴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敢吭声的瘦小少年，又气起来，“这什么不入流的黑帮，打小孩？你早听说了，也不告诉你师父叶孤城，灭了他们！”
对面的大汉们并不把这两个年轻人放在眼里，却在听到“叶孤城”三个字的时候，目光蓦地一紧。
“喂小子，你是叶孤城的弟子？”
叶琼楼冷冷地笑了一声：“收拾这些江湖渣滓，还用不着家师出手！”
“兀那小子，少说大话！就是叶孤城亲自到来，也管不了青衣楼的事！”
“哟，不信邪啊！”文如锦嘿嘿一笑，刷地拔刀出鞘，左右看看，就把刀鞘扔在了少年面前的地上，“帮我看着点——我今天就叫你们信一回！”
没有什么花巧的，只是一刀直直劈下，但因为速度太快，在那少年的眼里，就是一道耀目的白光。
像是晴天劈下的一道闪电。
“刷”的一声轻响，随后“铛啷”“铛啷”两声，打头那个大汉手中一握粗的木棍，已经变成了两截，落在地上。
好快的一刀！
如果那大汉不是被这一刀吓住，就算木棍被劈成两段，也不至于脱手的。
此刻他赤手空拳，连腿都开始抖起来，但为了青衣楼的威风，还是强撑着喝道：“你……你是什么人？”
叶孤城是用剑的，就算收徒，徒弟也不至于使刀。所以这少年必定不是叶孤城的弟子。
如果文如锦知道大汉在想什么，大概会笑一声，说“你还挺能分析的”。
但他此刻只是一本正经地行了个执刀礼，答道：“佐佐木小次郎、参上！”
……
虽然这边只有两个人，而对方是三个彪形大汉，文如锦他们的胜利也是毫无悬念的。
因为见识了文如锦的“燕返”——这货都“佐佐木小次郎”了，绝招当然也要照抄——大汉们不约而同地决定去攻击叶琼楼，哪怕他是叶孤城的弟子。
叶琼楼只用了一招。
确切地说，他只是简单地出剑、一刺。
“我当然留了他们的命。”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三条大汉，平静地说道，“家师禁止我杀人。”
“咦？”一向搞不清重点的文如锦立刻质疑道，“叶孤城的剑法，不就是杀人的剑法吗？”
“没有只能杀人的剑法。”叶琼楼纠正说，“出剑必杀人，听上去很威风，实际上只是做不到收放自如罢了。”
“够能吹的！你……”文如锦还想接着抬杠，一转眼看见那个少年还趴在地上不敢动，终于想起了正事来，“哎，你，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少年战战兢兢地撑着地想爬起来，脚刚沾地却发出一声痛哼，要不是文如锦扶了一把，就要再次摔倒。然而他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你说说你，这么怂，还惹到了那帮人！”文如锦一边念叨，一边把刀收了，想了想就交到少年手上，“给我拿着，我带你去找个大夫——愣着干什么？上来啊！你还能自己走啊？”
少年看着文如锦半蹲在自己跟前，突然明白过来，连忙摇头：“不、不……用了……两位少爷，你们……赶紧走……”
“难道我们还怕了青衣楼？”叶琼楼在旁边凉凉地一开口，吓得少年哆嗦一下，立刻住了口。
文如锦却不由分说地一拉少年的手臂，把他背了起来，又向叶琼楼一点头：“那什么，我背他先走着，你去把咱们的东西拿回来，在前头会合。”
他的包袱还放在酒楼上，叶琼楼自然也有些随身的东西，在跳窗的时候没有带出来。明白过来的叶琼楼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酒楼。
“我说，”文如锦并不管他，只顾着边走边和背上的少年搭话，“你怎么惹着那帮人了？又偷他们的……”
“不是……”少年的声音怯怯的，还带着些哽咽，话却说得很清楚，“是他们叫我偷……我、我没偷成，就交不上份子，他们说，要……要打断我腿，扔到街上去讨饭……”
“我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文如锦回想起来，自己刚到的时候，还看见一个大汉往少年的脚踝上踩了一脚，登时气都涌了上来，用力咬了咬牙，“青衣楼是吧？这么不入流，还当黑|社会呢，早晚有他们的好看！”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文如锦的心底升起来。
他从小喜欢看古惑仔，喜欢混社团的那种江湖义气、兄弟情深，而且也不像他父亲所在的官场，尽是尔虞我诈。混江湖，不服，就是干！
但是他却没有想过，其实江湖中的龌龊，比之官场只多不少。
最原始的争斗、掠夺、欺骗、压榨……应有尽有。
只是初初窥探到这江湖一隅的文如锦，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他要把青衣楼这个黑窝子一古脑端掉！并不是为了打抱不平，而是为了……
为了他心目中那个豪情的江湖。
就算是抓逃奴，也没有人派打手的时候，还带着卖身契满街跑的。叶琼楼听出文如锦的强辞夺理，忍不住暗暗憋着笑，也上前喝道：“拿不出卖身契，就是你们平白拐卖良民为奴，按大明律法，要治罪的！”
哎这捧哏的很上道嘛！文如锦特别高兴地看了剑客小哥一眼，百忙之中还想道：原来现在是大明朝啊！
……没错他连唐伯虎是明朝人都不知道。
他这么一走神，那说话的大汉已经又上前一步，叉着腰骂道：“你们又是哪儿来的野小子，敢管青衣楼的事！”
“青衣楼？”文如锦挠了挠头，顺便又看了叶琼楼一眼，“青衣楼是个什么玩意儿？”
叶琼楼的神色则严肃得多，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围观群众已经“呼啦”一声，作鸟兽散。
“青衣楼可惹不起！”有人跑得远远地喊，“你们还不快走！”
文如锦眨了眨眼，这才听叶琼楼道：“青衣一百零八楼，已经开到江南来了么？”
“什么一百零八楼？”文如锦莫名地，想起自己的学校来，“哪有那么多啊，瞎编的、吓唬人吧？”
叶琼楼被他奇怪的重点闪了一下，咳嗽一声才说：“有没有一百零八，我不知道，但青衣楼是江湖黑|帮，专搞这些欺压弱小、敲诈勒索的勾当，我历来也有所耳闻。”
“噫，黑|帮啊？”文如锦先兴奋了一下，等到看见趴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敢吭声的瘦小少年，又气起来，“这什么不入流的黑帮，打小孩？你早听说了，也不告诉你师父叶孤城，灭了他们！”
对面的大汉们并不把这两个年轻人放在眼里，却在听到“叶孤城”三个字的时候，目光蓦地一紧。
“喂小子，你是叶孤城的弟子？”
叶琼楼冷冷地笑了一声：“收拾这些江湖渣滓，还用不着家师出手！”
“兀那小子，少说大话！就是叶孤城亲自到来，也管不了青衣楼的事！”
“哟，不信邪啊！”文如锦嘿嘿一笑，刷地拔刀出鞘，左右看看，就把刀鞘扔在了少年面前的地上，“帮我看着点——我今天就叫你们信一回！”
没有什么花巧的，只是一刀直直劈下，但因为速度太快，在那少年的眼里，就是一道耀目的白光。
像是晴天劈下的一道闪电。
“刷”的一声轻响，随后“铛啷”“铛啷”两声，打头那个大汉手中一握粗的木棍，已经变成了两截，落在地上。
好快的一刀！
如果那大汉不是被这一刀吓住，就算木棍被劈成两段，也不至于脱手的。
此刻他赤手空拳，连腿都开始抖起来，但为了青衣楼的威风，还是强撑着喝道：“你……你是什么人？”
叶孤城是用剑的，就算收徒，徒弟也不至于使刀。所以这少年必定不是叶孤城的弟子。
如果文如锦知道大汉在想什么，大概会笑一声，说“你还挺能分析的”。
但他此刻只是一本正经地行了个执刀礼，答道：“佐佐木小次郎、参上！”
……
虽然这边只有两个人，而对方是三个彪形大汉，文如锦他们的胜利也是毫无悬念的。
因为见识了文如锦的“燕返”——这货都“佐佐木小次郎”了，绝招当然也要照抄——大汉们不约而同地决定去攻击叶琼楼，哪怕他是叶孤城的弟子。
叶琼楼只用了一招。
确切地说，他只是简单地出剑、一刺。
“我当然留了他们的命。”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三条大汉，平静地说道，“家师禁止我杀人。”
“咦？”一向搞不清重点的文如锦立刻质疑道，“叶孤城的剑法，不就是杀人的剑法吗？”
“没有只能杀人的剑法。”叶琼楼纠正说，“出剑必杀人，听上去很威风，实际上只是做不到收放自如罢了。”
“够能吹的！你……”文如锦还想接着抬杠，一转眼看见那个少年还趴在地上不敢动，终于想起了正事来，“哎，你，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少年战战兢兢地撑着地想爬起来，脚刚沾地却发出一声痛哼，要不是文如锦扶了一把，就要再次摔倒。然而他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你说说你，这么怂，还惹到了那帮人！”文如锦一边念叨，一边把刀收了，想了想就交到少年手上，“给我拿着，我带你去找个大夫——愣着干什么？上来啊！你还能自己走啊？”
少年看着文如锦半蹲在自己跟前，突然明白过来，连忙摇头：“不、不……用了……两位少爷，你们……赶紧走……”
“难道我们还怕了青衣楼？”叶琼楼在旁边凉凉地一开口，吓得少年哆嗦一下，立刻住了口。
文如锦却不由分说地一拉少年的手臂，把他背了起来，又向叶琼楼一点头：“那什么，我背他先走着，你去把咱们的东西拿回来，在前头会合。”
他的包袱还放在酒楼上，叶琼楼自然也有些随身的东西，在跳窗的时候没有带出来。明白过来的叶琼楼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酒楼。
“我说，”文如锦并不管他，只顾着边走边和背上的少年搭话，“你怎么惹着那帮人了？又偷他们的……”
“不是……”少年的声音怯怯的，还带着些哽咽，话却说得很清楚，“是他们叫我偷……我、我没偷成，就交不上份子，他们说，要……要打断我腿，扔到街上去讨饭……”
“我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文如锦回想起来，自己刚到的时候，还看见一个大汉往少年的脚踝上踩了一脚，登时气都涌了上来，用力咬了咬牙，“青衣楼是吧？这么不入流，还当黑|社会呢，早晚有他们的好看！”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文如锦的心底升起来。
他从小喜欢看古惑仔，喜欢混社团的那种江湖义气、兄弟情深，而且也不像他父亲所在的官场，尽是尔虞我诈。混江湖，不服，就是干！
但是他却没有想过，其实江湖中的龌龊，比之官场只多不少。
最原始的争斗、掠夺、欺骗、压榨……应有尽有。
只是初初窥探到这江湖一隅的文如锦，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他要把青衣楼这个黑窝子一古脑端掉！并不是为了打抱不平，而是为了……
为了他心目中那个豪情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