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为人做嫁余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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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这家伙要跑！”文如锦喊了一声，跟着就追。岳不群的眉梢不为人知地跳了跳，随即转头招呼自家弟子。
华山门下除了令狐冲伤重，留在客栈里休养，剩下的都跟着来了刘府。当下呼啦啦跟上了岳不群。
文如锦紧紧缀着青城派一行，明知道他们肯定要出城去关押林总镖头的那座破庙，但岳不群就在旁边，也不好直接过去。倒是岳不群看见他步伐轻快，气息均匀，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暗暗觉得惊奇。
没过多久，余沧海果然带着人出了城门，直往那片树林跑去。文如锦心想大哥虽然武功高得一笔，但不知道余沧海是什么水平，万一能跟大哥打个平手，他还带了那么多人，大哥不是要吃亏么！
算着这笔账的文如锦，丝毫没有想过，即便多加一个不会武功只会跑路的他，宁轩的胜算也不会提高的。
看看进了杉树林，青城派一行人早猜到情况不妙，长剑纷纷出鞘，直奔树林深处。文如锦正想喊上一声，提醒宁轩注意，猛的眼前一花，又是一只锦鸡几乎贴着脸飞过去。
这场景看着和上次简直没什么两样。
就连那个鬼魅一般出现的白衣身影，也是。
比起文如锦来，岳不群显然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也因此更惊讶一些。
他分明看到，那个白衣人的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却轻松地在剑光中穿梭，而每次他挥手之间，必然会有一个人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就在岳不群心惊的时候，一帮华山弟子终于喘吁吁地赶到了。
“师父！”
“爹爹！……咦？”
众人的目光立刻都被林中的打斗吸引了，只有缀在队伍最末的少女，一眼看到了密林枝干掩映间，林平之正扶着两个中年人缓缓走来，正是林总镖头夫妇。
原来这个白衣人，抢在青城派前头救出了林总镖头一家——华山派上下，包括岳不群都是这么想的。而岳不群更清楚的是，这人一定就是文如锦口中的“大哥”、君天府主人十七爷了。
“那、那不是……”少女有点惊讶地指着林平之，马上又缩回手，偷偷看着岳不群的脸色，“爹爹，那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我认识他的。”
“嗯。”岳不群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女儿的失态，反而点点头，“灵珊，快带他们过来，免得受伤。”
“哦！”少女岳灵珊很高兴地答应一声，趁着林子里打得火热，绕了个大圈子，绕到林平之一家面前，“林……少镖头，你还认得我吗？”
林平之很配合地露出惊喜的神色：“你……你不是那个小酒馆的……”
岳灵珊用力点着头，正想解释自己身份，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响，林中空地上竟然腾起一片水雾。
无数落叶带着雨后的水珠猛然间飞到半空，又飘摇而落。纷纷扬扬之间，只看到一白一青、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隔着两三丈的距离对峙。
“大哥！”文如锦迅速地跑了过去，“你没事吧？”
“我又不是你。”宁轩笑着吐槽他一句，目光却一直盯在对面的青袍矮道人身上，“余掌门，还想赐教么？”
“哼！”余沧海似乎想摆出淡定的姿态，但刚才相交的那一掌，令他无法克制地衣袖颤抖，仿佛仍然在摇落的树叶。因此他语气加倍强硬地回道，“君天府，我记住了！改日……”
“改日有机会，我会登门拜访余掌门。”宁轩笑微微地接过话头。
余沧海眼眶一缩：这是要上门赶尽杀绝？看到岳不群还在旁窥伺，他再也顾不得面子，随便一拱手，转身就跑，轻功身法倒是相当利落。
宁轩并不追赶，目光一转，林总镖头立刻看到了，上前拜倒在地。
“十七爷救命之恩，林震南一家没齿难忘，容图后报！”
“容图后报？”文如锦看到他又出现在这里，心中转了转，大概明白过来，就抢过话头冷笑，“敢情林总镖头当我们是傻子，说句场面话就能混过去？”
“不敢，不敢。”林震南低眉顺眼，很恭敬的样子，但在岳不群眼中，还是能看出些暗藏的不驯，“待我回返福州总局，筹备黄金千两，亲自送上南昌府去。”
宁轩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些，开口却冷淡得令人心悸：“我不稀罕。”
文如锦跟着皱了眉，左右看看，找到了站在岳灵珊身边的林平之：“林少镖头，你跑到南昌求我大哥的时候，答应什么来着？现在是打谁的脸呢？”
“我……我……”林平之像下定决心一般，向前走了两步，先扶起林震南，然后自己拜倒，“父亲，母亲，孩儿之前曾求恳十七爷，若能救得父母，林平之愿投入君天府门下！大丈夫一诺千金，不能反悔，这便随十七爷去了！”
“哎，等等！”岳灵珊看到林震南一脸震惊，林平之又是决绝的模样，早猜到他们不情愿，也不等父亲开口，抢着叫道，“林……少镖头，要说救命之恩，可是我先救了你的！要不然你哪里有命到这里？”
“这……”
“灵珊！不许胡乱插嘴！”
林平之正犹豫之际，岳不群在旁喝止了女儿。宁轩缓缓转头，目光扫过岳灵珊后，落在了岳不群身上。
“这位……”
“大哥，这位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岳先生。”文如锦很有眼力见儿地介绍完，就冲岳不群不满地看了一眼，“岳先生，这是怎么说？你要跟我大哥抢小弟吗？”
“岳某决无此意！”岳不群先向宁轩一拱手，才笑着说，“本来跟随锦少过来，是怕他一人落单吃亏，这倒是岳某多虑了。不过这位林少镖头的事，小女已经禀告过我，小女顽劣，但从小不会说谎。”
文如锦哼了一声：“那就是说岳先生想拿这恩情来要挟了？”
“不敢。锦少的心胸胆识，岳某是亲眼得见，十分佩服，料想十七爷更是豁达之人。”
岳不群语气温和，侃侃而谈，风度确实是上佳的，但身后弟子们都露出些迷茫的表情。
——这林少镖头看着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师父如此尽心帮他，甚至不惜与这位武功高得惊人的十七爷作对？
岳不群则在想，既然十七爷的武功已臻化境，应该不至于是为了辟邪剑谱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出手，想必是看上了福威镖局的豪阔。要是林总镖头肯咬咬牙再多出一点血，说不定就能两全其美了。
只不过这种事，要怎么才能暗示到林家父子呢？
“不好，这家伙要跑！”文如锦喊了一声，跟着就追。岳不群的眉梢不为人知地跳了跳，随即转头招呼自家弟子。
华山门下除了令狐冲伤重，留在客栈里休养，剩下的都跟着来了刘府。当下呼啦啦跟上了岳不群。
文如锦紧紧缀着青城派一行，明知道他们肯定要出城去关押林总镖头的那座破庙，但岳不群就在旁边，也不好直接过去。倒是岳不群看见他步伐轻快，气息均匀，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暗暗觉得惊奇。
没过多久，余沧海果然带着人出了城门，直往那片树林跑去。文如锦心想大哥虽然武功高得一笔，但不知道余沧海是什么水平，万一能跟大哥打个平手，他还带了那么多人，大哥不是要吃亏么！
算着这笔账的文如锦，丝毫没有想过，即便多加一个不会武功只会跑路的他，宁轩的胜算也不会提高的。
看看进了杉树林，青城派一行人早猜到情况不妙，长剑纷纷出鞘，直奔树林深处。文如锦正想喊上一声，提醒宁轩注意，猛的眼前一花，又是一只锦鸡几乎贴着脸飞过去。
这场景看着和上次简直没什么两样。
就连那个鬼魅一般出现的白衣身影，也是。
比起文如锦来，岳不群显然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也因此更惊讶一些。
他分明看到，那个白衣人的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却轻松地在剑光中穿梭，而每次他挥手之间，必然会有一个人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就在岳不群心惊的时候，一帮华山弟子终于喘吁吁地赶到了。
“师父！”
“爹爹！……咦？”
众人的目光立刻都被林中的打斗吸引了，只有缀在队伍最末的少女，一眼看到了密林枝干掩映间，林平之正扶着两个中年人缓缓走来，正是林总镖头夫妇。
原来这个白衣人，抢在青城派前头救出了林总镖头一家——华山派上下，包括岳不群都是这么想的。而岳不群更清楚的是，这人一定就是文如锦口中的“大哥”、君天府主人十七爷了。
“那、那不是……”少女有点惊讶地指着林平之，马上又缩回手，偷偷看着岳不群的脸色，“爹爹，那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我认识他的。”
“嗯。”岳不群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女儿的失态，反而点点头，“灵珊，快带他们过来，免得受伤。”
“哦！”少女岳灵珊很高兴地答应一声，趁着林子里打得火热，绕了个大圈子，绕到林平之一家面前，“林……少镖头，你还认得我吗？”
林平之很配合地露出惊喜的神色：“你……你不是那个小酒馆的……”
岳灵珊用力点着头，正想解释自己身份，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响，林中空地上竟然腾起一片水雾。
无数落叶带着雨后的水珠猛然间飞到半空，又飘摇而落。纷纷扬扬之间，只看到一白一青、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隔着两三丈的距离对峙。
“大哥！”文如锦迅速地跑了过去，“你没事吧？”
“我又不是你。”宁轩笑着吐槽他一句，目光却一直盯在对面的青袍矮道人身上，“余掌门，还想赐教么？”
“哼！”余沧海似乎想摆出淡定的姿态，但刚才相交的那一掌，令他无法克制地衣袖颤抖，仿佛仍然在摇落的树叶。因此他语气加倍强硬地回道，“君天府，我记住了！改日……”
“改日有机会，我会登门拜访余掌门。”宁轩笑微微地接过话头。
余沧海眼眶一缩：这是要上门赶尽杀绝？看到岳不群还在旁窥伺，他再也顾不得面子，随便一拱手，转身就跑，轻功身法倒是相当利落。
宁轩并不追赶，目光一转，林总镖头立刻看到了，上前拜倒在地。
“十七爷救命之恩，林震南一家没齿难忘，容图后报！”
“容图后报？”文如锦看到他又出现在这里，心中转了转，大概明白过来，就抢过话头冷笑，“敢情林总镖头当我们是傻子，说句场面话就能混过去？”
“不敢，不敢。”林震南低眉顺眼，很恭敬的样子，但在岳不群眼中，还是能看出些暗藏的不驯，“待我回返福州总局，筹备黄金千两，亲自送上南昌府去。”
宁轩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些，开口却冷淡得令人心悸：“我不稀罕。”
文如锦跟着皱了眉，左右看看，找到了站在岳灵珊身边的林平之：“林少镖头，你跑到南昌求我大哥的时候，答应什么来着？现在是打谁的脸呢？”
“我……我……”林平之像下定决心一般，向前走了两步，先扶起林震南，然后自己拜倒，“父亲，母亲，孩儿之前曾求恳十七爷，若能救得父母，林平之愿投入君天府门下！大丈夫一诺千金，不能反悔，这便随十七爷去了！”
“哎，等等！”岳灵珊看到林震南一脸震惊，林平之又是决绝的模样，早猜到他们不情愿，也不等父亲开口，抢着叫道，“林……少镖头，要说救命之恩，可是我先救了你的！要不然你哪里有命到这里？”
“这……”
“灵珊！不许胡乱插嘴！”
林平之正犹豫之际，岳不群在旁喝止了女儿。宁轩缓缓转头，目光扫过岳灵珊后，落在了岳不群身上。
“这位……”
“大哥，这位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岳先生。”文如锦很有眼力见儿地介绍完，就冲岳不群不满地看了一眼，“岳先生，这是怎么说？你要跟我大哥抢小弟吗？”
“岳某决无此意！”岳不群先向宁轩一拱手，才笑着说，“本来跟随锦少过来，是怕他一人落单吃亏，这倒是岳某多虑了。不过这位林少镖头的事，小女已经禀告过我，小女顽劣，但从小不会说谎。”
文如锦哼了一声：“那就是说岳先生想拿这恩情来要挟了？”
“不敢。锦少的心胸胆识，岳某是亲眼得见，十分佩服，料想十七爷更是豁达之人。”
岳不群语气温和，侃侃而谈，风度确实是上佳的，但身后弟子们都露出些迷茫的表情。
——这林少镖头看着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师父如此尽心帮他，甚至不惜与这位武功高得惊人的十七爷作对？
岳不群则在想，既然十七爷的武功已臻化境，应该不至于是为了辟邪剑谱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出手，想必是看上了福威镖局的豪阔。要是林总镖头肯咬咬牙再多出一点血，说不定就能两全其美了。
只不过这种事，要怎么才能暗示到林家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