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快意温柔刀 > 第十二章 秋明夜的心机

第十二章 秋明夜的心机

作者:瓦洛佳甜甜圈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说笑归说笑,秋明夜一想到自己需要面对的事情,就头疼不已。

    夏家之所以能够从普通的酒楼老板,成就了如今的御厨地位,说到底还是借了一阵好风。

    贪嘴的道士,摄政王的义妹。

    杜暖,杜暖,这个人着实叫他恨得牙根痒痒。

    叫钱贵儿在背后使坏不成,可他又没办法明目张胆去反抗,人为皇亲,他为庶民,底气不够,力量不足。

    必须要拉进来一个能与之抗衡的人才好。

    秋明夜看看坐在那边怡然自得的薛如沉,鬼使神差地就下定了决心——

    必须把他逍遥自在的薛兄扯进来做挡箭牌。

    薛如沉的脾气他了解得很,轻而易举就能战胜的人是不会叫他提起兴趣的,越是难缠、越是诡计多端的角色,才够他迎难而上。

    就好比出去野猎,那些蔫头耷脑、触手即得的笨兔子,他是最不屑的;像是那种聪明机敏,懂得躲避和逃窜的鸟和鹿,也只能勉强不叫他乏味;只有那种最危险、最老练、最狡猾的老狐狸和狼,才能够激发他全部的积极性和斗志。

    看来自己必须要拿出足够诱人且难缠的猎物,才能叫薛如沉乖乖地跳进自己的圈子里。

    秋明夜思忖片刻,决定从钱贵的事情入手。

    “今日路上遇见的那个人,大概是钱贵茶馆的掌柜。”秋明夜正色道。

    “本王自然知道他是茶楼的掌柜。”薛如沉挑了挑眉毛:“明夜兄是想说说,这些日子里,你顶着本王的脸都做了什么?”

    “秋某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殿下着想啊——”葱白玉指将鬓边的长发向身后一挑,秋明夜隔着小桌靠过来,灯下美人,风情万种。

    “哦?是么---”凤眸对上桃花眼,摇曳的火光在两人身上映出油彩般的光泽,空气中便生出些诡异的暧昧感。

    哑巴侍卫窗前立,美貌主子榻上依。

    “嘶---”窗外有人在倒抽冷气。

    “咻---”薛如沉抬手将桌上的摆件丢出窗外,小小的核桃雕破开窗纱,刚巧砸到那偷窥的人。

    “主子我错了---”窗外人嘤嘤作泣。

    【插个嘴,本章以下为尴尬且生硬的剧情过渡】

    “郑清,下次偷看的时候要聪明一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薛如沉薄唇轻抿:“明夜兄做了什么为本王着想的事情,说来听听?”

    “薛兄这些年一直记挂初易安,在大齐内外都安排了许多人密查当年真相,比方说那茶楼的掌柜,一定就是薛兄的密探之一---”秋明夜道。

    薛如沉脸上的笑意敛了敛,算是默认。

    “据我所知,那茶楼掌柜刚刚可是没有说实话。”秋明夜看着他的脸色,慢慢悠悠地说。

    “我本以为,明夜兄是再不愿意染指初易安的事情了?”薛如沉微微抬起脸,越过颤颤的灯火凝视着秋明夜。

    “我之前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天意却不愿意叫我置身事外。”秋明夜微笑:“茶馆的掌柜找你,不过是为了钱贵罢了。”

    “你该不会是因为钱贵讲了什么新书,就把他给关了吧。”薛如沉先是一愣,紧接着大笑道:“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那钱贵说的书,十本有九本是假的,剩下那本怕是还没写出来。”

    “他说杜暖就是初易安。”秋明夜眼都不眨地撒谎道。

    “此事不可玩笑。”薛如沉笑着的嘴角僵住,眼中寒光一凛,叫人想起被触怒了的虎豹。

    “钱贵编的是奇闻轶事,并非异闻怪谈。”秋明夜徐徐道来:“历经三朝换代,劫后余生,虽是市井之人,但见识也不一定比你我浅薄。”

    “难道不奇怪么,帝京刚刚送去的南疆神女不过半年便沉江吴沽,连尸首也没有找到,你在外三年遍寻回魂之术,多少次法事做过了,连一丝丝回应都没有---”秋明夜长叹。

    “她若是活着,又怎么会感受不到我的思念之苦。”薛如沉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尽是隐忍的悲伤。

    秋明夜一时语塞。

    “你可曾见过那杜暖?”薛如沉回忆着初易安的脸。

    三年别离,三年相思,那熟悉可爱的五官在他脑海中的印象愈发深刻。

    “杜暖很少露面,行走在外也是谨慎低调,因此并没见过。”

    秋明夜有些心虚,他没见过杜暖,并不是因为杜暖的行迹莫测,而是他一向对修道之人提不起兴致,不然也不会到了这时才着人跟踪杜暖。

    浮萍倒是见过,可惜也描绘不出什么细致的样貌。

    秋明夜想了想,打算还是拣着要紧的说。

    “初易安死在大岳朝泰安十六年,当今摄政王完颜朔青十七年从南疆归来,身边多了个义妹,身份神秘,从不见人---”

    “初易安沉迷药经,杜暖对外自称修医道之人。”

    “初易安从小在北山道观长大,完颜氏一坐上皇位,杜暖便把北山那道观据为己有---”

    种种巧合摆在一起,一时叫人眼花缭乱。

    秋明夜觉得,如果这些话不是他刻意编在一起的,就连他自己也要相信杜暖就是初易安了。

    “钱贵的话十句九假,可是却叫我联想到这许多巧合,”秋明夜恳切地望着薛如沉,后者沉默不语,面色凝重。

    “如果只是他说的那些,或许也不过是说书人编的笑话,可我今早叫浮萍去跟踪初易安的时候,她去了望山道观。”秋明夜索性把今早叫人跟踪杜暖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这倒是有趣。”薛如沉眯起眼,嘴角勾起。

    初易安是越子舒的徒弟。

    尽管他不相信秋明夜说的巧合,杜暖拜访越子舒这样的事情也足够提起他的兴趣。

    或许并杜暖不是初易安,可是越子舒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越子舒早年师从南魏大巫师令虬,令虬法术诡深,若说越子舒向令虬讨教些禁术秘法做了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想到这里,薛如沉皱起眉头:“只是听起来有些奇怪,似乎杜暖并不是初易安,而是在另一个人的体内藏了初易安的一部分,”

    “......”不祥的预感一闪而过,秋明夜感觉自己好像做了错误的决定。

    “南疆有一种禁术,以蛊虫为基,叫做渡命蛊。”薛如沉的眼中闪烁着蛇鳞般危险的光。

    渡命蛊,夺魂术,死去的人将借着他人的身体继续生活。

    秋明夜看着微笑的薛如沉,只觉得背后发冷,有种一脚踏空的错觉。

    铜灯罩下,瓷碟中漂浮的灯芯渐渐暗了,“啪”地绽出一朵火花。

    灯下人的凤眸合上又张开,眼中已是不同的神色。

    久寻无果的哀伤,日夜相思的忧郁,失而复得的希望,甚至还有赴死般的坚决。

    那样的神色,即便是在过了很多年以后,还是会在恍惚间出现在秋明夜的脑海,叫他惆怅,叫他悔恨。

    只可惜当时的他不曾料到,自己恶作剧般自私的举动,竟是颠倒世事的开端。

    “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薛如沉凝视着跳动的灯苗,似乎在说服着自己。

    修长的手指从半拢着的浅色衣袖中伸出,探向颤抖的灯苗,掐灭。

    薛如沉舔舐着手指上灼烧的红痕,眸中笑意渐浓,仿佛虞美人缓缓绽放于幽野,妖娆的外表下,毒汁暗涌。

    “本王定要会一会这杜观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