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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蓝天绿地原来是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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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停在长途车站附近,赵长辉穿着白色大背心,骑着借来的豪华带棚三轮接上了320群英中的三杰,一见面几个人就哈哈大笑互相拥抱,林渊被赵长辉一个熊抱搂得差点窒息,激发了人类的潜能才勉强从赵长辉怀里逃得一条性命,一时间心悸不已。

    刘浩文直接泪流满面被赵长辉讽刺说是婆人男,刘浩文毫不介意甚至自我嘲讽:“不敢当。”

    几个人离上次见面还不到一个月,气氛搞得跟几年不见一样火热,赵长辉拍着自己开过来的神驹,得意洋洋地说:“奇哥,我这车比起你家买菜用的奔驰怎么样?”

    赵奇看着他壮汉大背心加宽松农式兜风短裤和懒汉人字拖没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觉得有点惨就不笑了,开始客观回答赵长辉的问题:“我从不坐我家买菜的奔驰,但我马上要坐你的车。“

    赵长辉哈哈大笑夸他说话讲究,然后坐上驾驶位,招呼一声:“先生们请~”

    林渊先上车,然而却出师未捷一头磕在支撑车顶棚的架子上,捂住头疼得叫苦不迭。

    赵奇带头哈哈大笑,说:“自古宝马难驾驭。”

    一车四人穿梭街道,最后拐进一条乡道,车速不快不慢,旁边时常有人超车,气得赵奇捶胸顿足。

    “赵胖子,别让人超车!”他冲前面大喊。

    赵长辉紧接着就喊了回来:”你开三轮追宝马试试?“

    林渊没管他们吵闹,歪着头看外面一片又一片碧绿的稻田,清新的空气忽然令他心情大好,于是一脸兴奋的加入斗嘴大军:“赵大少快叫你家直升机过来把三轮吊起来飞,绝对没人能超车!”

    三轮车车速很慢,路也很长,赵长辉骑了不小于一个小时才再次拐弯,最终驶进一条窄窄的乡村路,旁边再也没人能超他们车了,只有他们超人家的份儿。

    四个人乐呵呵的超过一辆又一辆自行车不亦乐乎,有个小孩被赵奇的笑容感染,气得车都不蹬了,腿从车蹬子上撤下来,伸出右手比了个中指。

    刘浩文笑得前仰后合,拍着赵奇说:“赵公子被鄙视了哈哈哈!”

    赵奇勃然大怒大喊停车妄图下去理论,小孩吓得掉头就跑,自行车骑得飞快,还回头喊:“傻逼!傻逼!”

    简直是奇耻大辱,赵奇当然不能忍,开始人口普查。“那小屁孩叫啥,我不打他我不行赵!“

    赵长辉笑了笑,说:“那孩子没妈,爹在外面打工,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带他,离我家也不远,你要揍他等回头我带你去。”

    赵奇瞬间不怒了,挥挥手说:”算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给赵胖子个面子。“

    ”村里大部分都是留守儿童,老人孩子居多,像我这样的绝无二例。“赵长辉继续开三轮车,腾出右手比了个剪刀手。

    刘浩文开玩笑说:“要不赵公子给村里搞个开发投资?把壮年都召回来,让他们陪陪家人也算功德一件。”

    赵奇一本正经地点头,说:“提议不错,可以考虑。”

    刘浩文战术后仰,点头说:“赵公子大气!”

    车子没一会儿停在了一幢农村豪宅门口,刘浩文下车一看顿时瞪大了眼,说:“这是你家?”

    赵长辉没理他,朝着大门里面喊了一句:“谢谢孙大哥,车我还回来了!”

    里面诶诶两声,迎出来一个拿着扇子穿着一身牌子衣服的中年大叔,大叔脸上挂着和蔼的笑,看了看林渊他们,然后说:“小辉,他们就是你同学?来来来今晚都别走了,在大哥家吃点家常便饭。”

    赵长辉笑着摆手说不用不用,跟孙大哥唇枪舌战客套半天才带着林渊他们离开,赵奇被淳朴的民风打动,情不自禁地发问:“你们村子里的人都这么热情?”

    “差的不多。”

    赵长辉继续领在前面,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院子里,房子很普通院子也很小,里面有一颗矮矮的杏树,上面全是嫩绿的叶。

    院字分成两半,有一半种满了蔬菜,小葱和韭菜居多,长得很茂盛,绿色一片连着一片,看着很养眼。

    和天空的颜色很接近,像是一脉相连。

    刘浩文来回张望,踩了一坨鸡屎,发现不对赶紧抽身后跳,又踩一坨鸡屎。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林渊和赵奇老老实实跟在刘浩文后面进了屋,眼睛瞄着地面生怕中招。

    赵长辉推开门进屋,屋里是水泥地,打扫的很干净。

    堂屋陈设简单,有张桌子还有几张靠椅,桌子上面摆满了贡品,墙上挂着一张画像,林渊不认得那是谁,只觉得威风凛凛。

    地上有一个菜篮,里面装满了青菜。

    “你们先坐。”赵长辉轻轻招呼,然后推开侧面的卧室门,进门就说:“老爸我回来了。”

    林渊他们谁也没坐,跟着进屋喊叔叔好,初次登门要讲礼貌。

    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头发花白,侧着脑袋对林渊他们笑,笑容很温和。

    “坐坐坐,小辉快给你同学倒水。”

    赵奇最有牌面,走到床边,先是握了握赵长辉父亲的手,然后又从包里的夹层掏出一沓钞票,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说:“小小心意,这几天就麻烦您和阿姨了。”

    赵传顺呆呆地指了指厚厚的毛爷爷,又指了指赵奇,惊讶地说不出话。

    “您就收着吧,平时让赵胖子进城给您和阿姨都买点补品,说起来也惭愧,来得急,忘了买。”赵奇双手握住那只颤颤巍巍的手,又塞回赵传顺怀里。

    赵长辉端着水回来,看见钱立马就明白了情况,赶紧把水放到桌子上拿起钱想还给赵奇,赵奇当然不接,低声说:“我家不差这点钱,但你家的情况你要考虑清楚,现在不是你该客气的时候。”

    “别多想,就当是我们仨这几天在你家吃喝的钱,这钱你拿着没必要有情绪。”赵奇继续说:“就算是去农家乐也得花钱,来你家玩凭啥不给钱?就凭我们是兄弟?我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可没有白吃白喝这一说。”

    刘浩文赶紧插话:“对对对辉哥你就收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林渊也及时干预:“我认为刘浩文说的没错。”

    三兄弟站在同一战线态度坚定,赵长辉想了想,含泪收下钱,说:“谢谢!”

    赵传顺也含着泪:“谢谢你。”

    场面很感动,刘浩文深有感触,出声感慨:“赵公子大义。”

    几个人在屋子里说了些闲话,氛围从感动变成了温馨,刘浩文打开话匣滔滔不绝犹如江水,他捧着杯子,一脸向往地说起了自己的音乐梦。

    林渊鼓掌鼓励,认为梦想可行,刘浩文越说越起劲,情到深处唱起了周董的歌。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伴着外面的阵阵蝉鸣,林渊觉得刘浩文唱的真心不错,情不自禁鼓起了掌,说:”以后你出名了可别忘了我们这几个兄弟。“

    刘浩文十分感动,又继续唱:”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

    阵阵鸡鸣传来,刘浩文忽然回想起自己踩的鸡屎,顿时收住音,说:“我很想吃鸡。”

    赵长辉嬉笑颜开,站起身慷慨地说:“小事小事,我这就去杀鸡,把最肥的母鸡炖了,我可跟你们说,换别人可没这待遇。”

    赵奇微微吃了一惊,说:“你还会杀鸡?你还会炖汤?”

    赵长辉摆摆手,淡然一笑:“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

    鸡圈里一阵鸡飞狗跳,赵长辉弯着腰,在鸡圈里瞄准一只母鸡追着跑,肥硕的身体倒是一点也不笨拙,抓起鸡来得心应手。

    赵奇在边上看得痴呆,由衷感慨:“长见识了。”

    鸡群好像并没有因为有同类马上要命丧黄泉而悲哀,一只只仍然伸着脖子咯咯叫,得意洋洋闲庭信步地走来走去,刘浩文貌似还是很气,指着鸡圈里的鸡说:“这么嚣张?早晚轮到你们!”

    赵长辉杀了鸡放了血,林渊躲在一边瑟瑟发抖不敢再看,赵奇也有些看不下去,说:“太残忍了,能不能让它舒服点死?”

    鸡在锅里炖着,一阵阵肉香弥漫在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赵奇还是有些受打击,坐在院子里不说话,天气很热,赵奇热得受不了,从屋子里找了把扇子拼命扇风,林渊坐在旁边白嫖凉风,舒爽不已。

    赵奇沉沉闷闷,林渊开导:“杀鸡本来就是这样的,你要是不吃的话,吃点菜也很好。”

    “太残忍了,不看还好,看着鸡死在自己面前实在下不去嘴。”赵奇摇头叹气,善良得无法形容。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农村的落日很好看,林渊爬上楼顶看着落日余晖,情到深处吟起了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赵奇也感慨:“可惜有些人注定看不到了。”

    刘浩文还在旁边自顾自地唱歌,唱得深情忘我,还带有肢体语言,真有几分歌手的样子。

    没一会,赵长辉在下面喊:“开饭啦!”

    几个好兄弟早就饿得不行,争先恐后跑下了楼,看着桌子上满满的菜,刘浩文歌都不唱了,望着圆桌中间的一锅母鸡馋得直流口水。

    赵长辉的母亲给几个人盛满了米饭,又从厨房里摸出几罐王老吉,说:“家里就这点东西,别嫌弃。”

    “没没没,我看您和赵胖子的厨艺比起我爸请的法国厨子可强多了。”赵奇又在吐糟那个可怜的法国厨子,筷子不停地夹鸡肉,吃得酣畅淋漓。

    赵母慈祥地笑,又往赵奇碗里夹了几块。

    林渊很想吐槽,但又顾虑赵奇的大少面子,不吐槽心痒难忍,只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喂喂喂!你不是号称残忍打死不吃吗?怎么又吃得那么香?现在的大少都是这副德行?

    饭吃到一半,赵长辉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又从屋里摸出半瓶老村长,找来几个小杯子给几个人挨个倒上,林渊硬着头皮没拒绝,这种场合不喝点有点不太给面子。

    酒过三巡,几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一整只鸡被赵奇一个人吃了一半,不过考虑到他掏出的那沓钞票,谁也没好意思多说什么,就凭那些钱,别说只吃了半只鸡,就算是一整只也啥都不算。

    气氛很好,赵母一个人把几个人不用的碗筷收回了厨房洗洗刷刷,几个人找到了当初在学校外面餐馆的感觉。

    情到深处,刘浩文悠然说起自己的往事,一脸愁色:“从小我妈就和我说,一定要好好学习,不上学以后会吃一辈子苦。”

    ”初二那年我买了几张周董的cd,偷偷在家里听,结果被我妈发现了,被她毒打了一顿,还把我的cd给砸碎扔进了垃圾桶。”

    赵长辉深有所感,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刘浩文喝得半醉,趴在桌子上,说话发颤:“我就是喜欢唱歌,真心喜欢,我觉得人不为梦想活着,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他说着说着流了泪,缓了缓,又说:“不管成不成,至少自己努力过,我宁愿失败也不愿意什么都不做,如果就因为家里人的想法就放弃的话太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

    “我早就想好了,哪怕辍学哪怕离家出走,我也要坚持下去。”

    刘浩文很坚定,兄弟几个听进了心坎里。

    林渊触动之间想起了方宇,曾经他也是一个充满梦想的少年吧,只可惜命运作弄,梦丧心中。

    一个人有没有梦想真的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

    有梦想的人,眼睛里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