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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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纠说暑假兼职这事是认真的，她确实也在找合适的工作，以及性价比还行的房子。
不过房子好找，工作却不好找。
因为是兼职，很多公司都不太想招她，而想招她的，她又看不上。
高不成低不就，就是说阮纠了。
阮爸的想法是让女儿回家，他在家附近帮她找个工作，但是阮纠不想，她不愿意在很熟悉的地方工作，相反，面对未知，她还更期待一些。
就这么挑挑拣拣的，期末考也来临了，这也意味着，暑假要开始了，而她还没找到工作。
她房子已经租好了，是个小单间，带独卫，价格也合适，环境也好。
班上有同学本来想跟她合租的，但是也因为没找到工作，不敢贸贸然留下来，就一直没跟阮纠说定是不是要留。
阮纠也不介意，反正她不太想跟人同居，更何况她租的还是小单间，两个人，还是会有点拥挤的。
其实阮纠也没把握自己真能找到在公司兼职实习的机会，但她想试试，万一呢。
她想着自己微信还有QQ也加了一些学长学姐，甚至还有一些赞助商。
于是，她在空间还有朋友圈发了想麻烦大家给她介绍个工作的事。
起初，倒是有一些朋友在下面咋咋呼呼地说了些工作，不过都是服务员那些，阮纠不是很想干。
有个朋友说的工作工资倒也高，不过是流水线，阮纠也不想。
后来，下面留言的人越来越多，工作也越来越多——话务员，客服，服务员，地推，推销员，导购，厂工等等。
再往后，阮纠只觉得好笑，她的空间变成了招工以及找工作的地方，有些人会互相私聊，有些人直接就在阮纠发的说说的评论区聊起来了。
慢慢的，就变成了插科打诨，而阮纠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
就在阮纠放弃朋友圈这条路的时候，有个人直接私聊了她。
汤：你在找工作？
是的，这是上次那个说把阮纠当女儿看的那个中年男人。
阮纠毕竟跟他不熟，没有马上回复，她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可以跟他说的，他好歹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总归比阮纠有门路。
说不定还真能靠他找着个好工作。
这么想着，阮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她回复：嗯呐，暑假不想太咸鱼，想找个兼职做。
她补充：不过，我不想去做服务生那些的，要是能去公司兼职就好了。
汤：兼职的话，一般公司是不会收的，谁都不想花了小半个月带起来的人，两个月就走了。
阮纠：我也知道，这不是还抱着侥幸心理嘛，凡事有个万一，我不能绝对。
汤：我这边倒是有几个岗位缺人，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
阮纠一看这句话，有戏！岗位！那必须愿意啊！
等等，万一是啥洗碗工咋办？
还是稳住。
阮纠：您不说是什么工作，我怎么知道愿不愿意。
汤：办公室文员，行政助理，前台。
汤：不过行政助理我这不招兼职，你看你大三有没有想法继续做。
阮纠看着这几个工作，觉得还行，也能锻炼到自己，她挺有意愿的。
阮纠：我大三课好像挺多，没办法。那我就不做行政助理吧，办公室文员应该可以。
汤：也行，那我把公司地址发你，你回头过来面试一下。
阮纠：嗯嗯嗯，谢谢您，我会去的。
阮纠看着他发过来的地址，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连这家公司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好在地图上写了公司名字，TQ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啊，是家文化公司啊。
他们公司有小明星吗？
没有，这绝对没有！
阮纠到达这栋写字楼，根据指示，来到了20楼，找到这家“TQ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乍一看，公司规模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进去的时候，还有前台小姐姐领着她，服务态度很好。
阮纠用眼睛大概扫了一下这家公司，公共区域很大，但是都用于办公，单间的办公室没几个，有一个最大的房间，看上去像是训练室。
这家文化公司跟阮纠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们好像不是走影视道路的，倒像是做礼仪还有模特的。
公司里面的员工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普遍是90后。
前台小姐姐带着阮纠来到会客室，并拿了一张资料表让她填。
阮纠填完了资料，等了一会儿，就有人领着她进了一间办公室。
阮纠想这应该就是HR了。
不过，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年轻，阮纠估计他也就二十五六岁。
阮纠没有多看他，乖乖地坐到了办公桌这边的椅子上。
男人拿着阮纠的资料表打量了阮纠一番，问道：“你有模卡吗？”
“？”阮纠被问蒙了，现在面试文员还要办模卡吗？她试探着问道，“没有模卡不能做文员吗？”
男人放下了资料表，看着阮纠，说道：“不是，只是我看你条件挺好的，没必要做文员，可以来我们这做模特。”
阮纠吃惊了，“一米六也能当模特？”
男人笑笑，“可以，我们这158以上都行。”
“巧了，我脱鞋158。”
男人又说：“你可以考虑一下。”
阮纠摇头，“不了不了，我不想做模特，也没那经验。”
男人说：“我们这是正经模特，礼服什么的也都很保守，平常也就走个台子，做做礼仪什么的。
还有，新人模特的保底工资是3000，然后根据每场活动的大小拿提成，正常情况下，月入5000+是没问题的。干的好的，活动接的多的，1万+都可以拿到。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阮纠有点动摇，但，“还是不了，我没经验，做不好的。我还是想面试文员。”
男人说：“不需要经验，我们这会免费安排形体训练。而且，我们已经不招文员了。”
什么？
不招文员？
那这是打着招文员的幌子招模特咯？
这是欺骗好嘛！
阮纠跟他对视，说道：“我对模特没意向，既然贵公司不招文员，那以后也不要打着招文员的名号招模特，某种程度上，你们这是欺骗。”
男人往后躺，靠在椅子上，看着阮纠，“别说欺骗，你可以去看一下那间训练室，里面有很多人是来面试文员的，但是我就说那么几句，她们就转去当模特了。
她们没你好看，身材嘛，也没你好，反正外形条件不怎么如你，但是她们敢去试试，而你不敢。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
阮纠最怕别人激她，因为，大多数时候，都能一击即中。
就像现在，“行，我试试，不行我就撤。”
男人坐起，“可以。”
……
模特是不是正经模特，阮纠不知道，但是这训练室里挂着的礼服，确实不怎么正经。
保守的礼服是这样的吗？
后背全露，前面还得挤出沟。
这些也都算了，谁能告诉她，薄薄的小吊带长裙也算礼服？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阮纠看着面前的前凸后翘大长腿礼仪老师。
来不及了。
礼仪老师指了指一面空墙，示意阮纠跟旁边的人一样靠墙站着。
……
阮纠感觉自己一个下午都过得稀里糊涂的。
怎么钱还没挣着，就得先去买几双高跟鞋。
不是他们公司不提供，实在是阮纠的脚太小，公司的高跟鞋最小也是36码，而阮纠34码高跟鞋还得再加个脚掌垫和后跟垫。
阮纠以前没买过高跟鞋，不懂要买多高的，想买10公分的又怕自己站不住，买5公分的又怕显个矮。
最后，她买了两双，一双10公分，一双5公分。
晚上。
汤：去面试了吗？感觉怎么样？
阮纠：您不在公司吗？今天没看到您。
汤：出差。
阮纠：你们公司不招文员了，您不知道吗？
汤：是吗？可能是招够了吧，那你面试了吗？
阮纠：他们让我去试试模特，我去了。
汤：也挺好的啊，你条件好，做模特挺不错的。
阮纠越发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公司不招文员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公司打着招文员的名义招模特。
而且！这话跟今天那个男人说的差不多，都是说条件不错。
这不是有预谋是什么？
阮纠带着那么些不理智继续在训练室待了两三天。
因为她底子好，学东西也快，身形本就好看，礼仪老师让她准备准备后天晚上去走一场秀。
阮纠问她，“活动都是晚上吗？几点到几点？”
老师说：“基本都是晚上，白天的很少，时间的话，有时候晚上8点到12点，有时候凌晨到天亮。”
阮纠突然就不乐意了，没人告诉她，活动都是晚上，这就意味着，她得日夜颠倒。
而且，后天让她穿的走秀的礼服也不在阮纠的接受范围，虽然没露胸，但露了整个背。
阮纠没有歧视这个职业的意思，相反，她很尊重她们，崇拜她们在T台上闪闪发光，昂首挺胸。
但是，崇拜和尊重不代表她也要这样。
她骨子里是一个很保守的人，没怎么穿过露背露胸露肚子的衣服。
她都接受不了，更别提阮爸阮妈了，她都能想象得到，他们两看到她穿这些衣服走来走去，让人观赏还有拍照，立马会买飞机票过来揍她，然后把她带回家关着。
阮纠对礼仪老师说：“那我不行，首先这时间太晚了，我还是学生，我怕以后调整不过来。再就是，这礼服我接受不了，对我来说太露了。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教导，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这份工作。”
礼仪老师叹了口气，“那行吧，没事，就当这段时间上了个瑜伽课吧。”
阮纠离开了这家公司，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但是。
汤：你不当模特了？
阮纠：嗯，我还是觉得不合适。
汤：那你可以做前台。
阮纠：前台不是有一个小姐姐了吗？还要人？
汤：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阮纠心想，你们那好像也不忙吧，平时没见来什么人啊，前台小姐姐也不忙啊。
他像是猜到阮纠在想什么，又发来一条信息。
汤：暑假了，活动会多一些，面试的人也会多，她一个人顾不过来，你可以跟她轮班。
阮纠：哦哦，那我明天又去面试前台？
汤：不用，公司里的人对你有印象，你直接上班就行。
阮纠：就这么简单？工资，上班时间，下班时间，一周休几天，包不包餐，这些您都不跟我说吗？
因为有了上次冒冒失失的面试体验，阮纠这次学精了，她知道要问哪些事情了。
但是“汤”似乎不想回答她这些问题，他回复：你明天去了，会有人告诉你的。
阮纠：是上次面试我的人？
汤：是。
兜兜转转，阮纠还是回到了这家公司。
还跟之前面试自己的人成了同事。
那个男人叫左鹭。
这次轮到他跟新同事自我介绍了，“你好，以后就是同事了，我叫左鹭，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鹭。”
阮纠对他笑笑，“你好。阮纠，你知道的，差点成了模特的那位。”
两人对视之后，笑了起来。
阮纠从左鹭这里知道，那个“汤”，叫汤靖松，是这家文化公司的老板。
汤靖松之前跟左鹭打过招呼，说会有个女孩来面试，但没说面试什么职位。
再加上左鹭看到阮纠的时候，以貌取人了，就以为阮纠也是来面试模特的。
所以才会有他对阮纠说的第一句话——“你有模卡吗？”
他笑着说：“正常情况下，大多数人听到这个问题都会回答有或者没有，你倒好，直接蹦出一句‘没有模卡不能做文员吗？’，你说这话的时候，怪可爱的。
我当时都愣了，想笑，但是要绷住。
你出去之后，我偷偷笑了好久。”
阮纠也笑了，“我本来就是来面试文员的，你张口一句‘你有模卡吗？’，才是把我问懵了，我差点以为，文化公司这么高级的，连个文员都得有模特水平。”
两人聊了会，就各回各岗位了。
左鹭跟她说，她的工资一个月3000，不包吃住，上班时间可以跟另一个女生协调，每周能歇一天。平时的工作就是接听一下电话，登记信息，整理面试人的资料，偶尔做一些打印工作，其它时间就美美地坐在前台就行。
归结成一句话就是——你可以不用做太多工作，只要每天漂漂亮亮地在前台欢迎人就好。
轻轻松松，又能拿3000工资，何乐不为。
至少，在汤靖松来公司之前，阮纠是这么以为的。
阮纠说暑假兼职这事是认真的，她确实也在找合适的工作，以及性价比还行的房子。
不过房子好找，工作却不好找。
因为是兼职，很多公司都不太想招她，而想招她的，她又看不上。
高不成低不就，就是说阮纠了。
阮爸的想法是让女儿回家，他在家附近帮她找个工作，但是阮纠不想，她不愿意在很熟悉的地方工作，相反，面对未知，她还更期待一些。
就这么挑挑拣拣的，期末考也来临了，这也意味着，暑假要开始了，而她还没找到工作。
她房子已经租好了，是个小单间，带独卫，价格也合适，环境也好。
班上有同学本来想跟她合租的，但是也因为没找到工作，不敢贸贸然留下来，就一直没跟阮纠说定是不是要留。
阮纠也不介意，反正她不太想跟人同居，更何况她租的还是小单间，两个人，还是会有点拥挤的。
其实阮纠也没把握自己真能找到在公司兼职实习的机会，但她想试试，万一呢。
她想着自己微信还有QQ也加了一些学长学姐，甚至还有一些赞助商。
于是，她在空间还有朋友圈发了想麻烦大家给她介绍个工作的事。
起初，倒是有一些朋友在下面咋咋呼呼地说了些工作，不过都是服务员那些，阮纠不是很想干。
有个朋友说的工作工资倒也高，不过是流水线，阮纠也不想。
后来，下面留言的人越来越多，工作也越来越多——话务员，客服，服务员，地推，推销员，导购，厂工等等。
再往后，阮纠只觉得好笑，她的空间变成了招工以及找工作的地方，有些人会互相私聊，有些人直接就在阮纠发的说说的评论区聊起来了。
慢慢的，就变成了插科打诨，而阮纠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
就在阮纠放弃朋友圈这条路的时候，有个人直接私聊了她。
汤：你在找工作？
是的，这是上次那个说把阮纠当女儿看的那个中年男人。
阮纠毕竟跟他不熟，没有马上回复，她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可以跟他说的，他好歹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总归比阮纠有门路。
说不定还真能靠他找着个好工作。
这么想着，阮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她回复：嗯呐，暑假不想太咸鱼，想找个兼职做。
她补充：不过，我不想去做服务生那些的，要是能去公司兼职就好了。
汤：兼职的话，一般公司是不会收的，谁都不想花了小半个月带起来的人，两个月就走了。
阮纠：我也知道，这不是还抱着侥幸心理嘛，凡事有个万一，我不能绝对。
汤：我这边倒是有几个岗位缺人，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
阮纠一看这句话，有戏！岗位！那必须愿意啊！
等等，万一是啥洗碗工咋办？
还是稳住。
阮纠：您不说是什么工作，我怎么知道愿不愿意。
汤：办公室文员，行政助理，前台。
汤：不过行政助理我这不招兼职，你看你大三有没有想法继续做。
阮纠看着这几个工作，觉得还行，也能锻炼到自己，她挺有意愿的。
阮纠：我大三课好像挺多，没办法。那我就不做行政助理吧，办公室文员应该可以。
汤：也行，那我把公司地址发你，你回头过来面试一下。
阮纠：嗯嗯嗯，谢谢您，我会去的。
阮纠看着他发过来的地址，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连这家公司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好在地图上写了公司名字，TQ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啊，是家文化公司啊。
他们公司有小明星吗？
没有，这绝对没有！
阮纠到达这栋写字楼，根据指示，来到了20楼，找到这家“TQ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乍一看，公司规模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进去的时候，还有前台小姐姐领着她，服务态度很好。
阮纠用眼睛大概扫了一下这家公司，公共区域很大，但是都用于办公，单间的办公室没几个，有一个最大的房间，看上去像是训练室。
这家文化公司跟阮纠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们好像不是走影视道路的，倒像是做礼仪还有模特的。
公司里面的员工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普遍是90后。
前台小姐姐带着阮纠来到会客室，并拿了一张资料表让她填。
阮纠填完了资料，等了一会儿，就有人领着她进了一间办公室。
阮纠想这应该就是HR了。
不过，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年轻，阮纠估计他也就二十五六岁。
阮纠没有多看他，乖乖地坐到了办公桌这边的椅子上。
男人拿着阮纠的资料表打量了阮纠一番，问道：“你有模卡吗？”
“？”阮纠被问蒙了，现在面试文员还要办模卡吗？她试探着问道，“没有模卡不能做文员吗？”
男人放下了资料表，看着阮纠，说道：“不是，只是我看你条件挺好的，没必要做文员，可以来我们这做模特。”
阮纠吃惊了，“一米六也能当模特？”
男人笑笑，“可以，我们这158以上都行。”
“巧了，我脱鞋158。”
男人又说：“你可以考虑一下。”
阮纠摇头，“不了不了，我不想做模特，也没那经验。”
男人说：“我们这是正经模特，礼服什么的也都很保守，平常也就走个台子，做做礼仪什么的。
还有，新人模特的保底工资是3000，然后根据每场活动的大小拿提成，正常情况下，月入5000+是没问题的。干的好的，活动接的多的，1万+都可以拿到。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阮纠有点动摇，但，“还是不了，我没经验，做不好的。我还是想面试文员。”
男人说：“不需要经验，我们这会免费安排形体训练。而且，我们已经不招文员了。”
什么？
不招文员？
那这是打着招文员的幌子招模特咯？
这是欺骗好嘛！
阮纠跟他对视，说道：“我对模特没意向，既然贵公司不招文员，那以后也不要打着招文员的名号招模特，某种程度上，你们这是欺骗。”
男人往后躺，靠在椅子上，看着阮纠，“别说欺骗，你可以去看一下那间训练室，里面有很多人是来面试文员的，但是我就说那么几句，她们就转去当模特了。
她们没你好看，身材嘛，也没你好，反正外形条件不怎么如你，但是她们敢去试试，而你不敢。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
阮纠最怕别人激她，因为，大多数时候，都能一击即中。
就像现在，“行，我试试，不行我就撤。”
男人坐起，“可以。”
……
模特是不是正经模特，阮纠不知道，但是这训练室里挂着的礼服，确实不怎么正经。
保守的礼服是这样的吗？
后背全露，前面还得挤出沟。
这些也都算了，谁能告诉她，薄薄的小吊带长裙也算礼服？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阮纠看着面前的前凸后翘大长腿礼仪老师。
来不及了。
礼仪老师指了指一面空墙，示意阮纠跟旁边的人一样靠墙站着。
……
阮纠感觉自己一个下午都过得稀里糊涂的。
怎么钱还没挣着，就得先去买几双高跟鞋。
不是他们公司不提供，实在是阮纠的脚太小，公司的高跟鞋最小也是36码，而阮纠34码高跟鞋还得再加个脚掌垫和后跟垫。
阮纠以前没买过高跟鞋，不懂要买多高的，想买10公分的又怕自己站不住，买5公分的又怕显个矮。
最后，她买了两双，一双10公分，一双5公分。
晚上。
汤：去面试了吗？感觉怎么样？
阮纠：您不在公司吗？今天没看到您。
汤：出差。
阮纠：你们公司不招文员了，您不知道吗？
汤：是吗？可能是招够了吧，那你面试了吗？
阮纠：他们让我去试试模特，我去了。
汤：也挺好的啊，你条件好，做模特挺不错的。
阮纠越发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公司不招文员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公司打着招文员的名义招模特。
而且！这话跟今天那个男人说的差不多，都是说条件不错。
这不是有预谋是什么？
阮纠带着那么些不理智继续在训练室待了两三天。
因为她底子好，学东西也快，身形本就好看，礼仪老师让她准备准备后天晚上去走一场秀。
阮纠问她，“活动都是晚上吗？几点到几点？”
老师说：“基本都是晚上，白天的很少，时间的话，有时候晚上8点到12点，有时候凌晨到天亮。”
阮纠突然就不乐意了，没人告诉她，活动都是晚上，这就意味着，她得日夜颠倒。
而且，后天让她穿的走秀的礼服也不在阮纠的接受范围，虽然没露胸，但露了整个背。
阮纠没有歧视这个职业的意思，相反，她很尊重她们，崇拜她们在T台上闪闪发光，昂首挺胸。
但是，崇拜和尊重不代表她也要这样。
她骨子里是一个很保守的人，没怎么穿过露背露胸露肚子的衣服。
她都接受不了，更别提阮爸阮妈了，她都能想象得到，他们两看到她穿这些衣服走来走去，让人观赏还有拍照，立马会买飞机票过来揍她，然后把她带回家关着。
阮纠对礼仪老师说：“那我不行，首先这时间太晚了，我还是学生，我怕以后调整不过来。再就是，这礼服我接受不了，对我来说太露了。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教导，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这份工作。”
礼仪老师叹了口气，“那行吧，没事，就当这段时间上了个瑜伽课吧。”
阮纠离开了这家公司，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但是。
汤：你不当模特了？
阮纠：嗯，我还是觉得不合适。
汤：那你可以做前台。
阮纠：前台不是有一个小姐姐了吗？还要人？
汤：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阮纠心想，你们那好像也不忙吧，平时没见来什么人啊，前台小姐姐也不忙啊。
他像是猜到阮纠在想什么，又发来一条信息。
汤：暑假了，活动会多一些，面试的人也会多，她一个人顾不过来，你可以跟她轮班。
阮纠：哦哦，那我明天又去面试前台？
汤：不用，公司里的人对你有印象，你直接上班就行。
阮纠：就这么简单？工资，上班时间，下班时间，一周休几天，包不包餐，这些您都不跟我说吗？
因为有了上次冒冒失失的面试体验，阮纠这次学精了，她知道要问哪些事情了。
但是“汤”似乎不想回答她这些问题，他回复：你明天去了，会有人告诉你的。
阮纠：是上次面试我的人？
汤：是。
兜兜转转，阮纠还是回到了这家公司。
还跟之前面试自己的人成了同事。
那个男人叫左鹭。
这次轮到他跟新同事自我介绍了，“你好，以后就是同事了，我叫左鹭，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鹭。”
阮纠对他笑笑，“你好。阮纠，你知道的，差点成了模特的那位。”
两人对视之后，笑了起来。
阮纠从左鹭这里知道，那个“汤”，叫汤靖松，是这家文化公司的老板。
汤靖松之前跟左鹭打过招呼，说会有个女孩来面试，但没说面试什么职位。
再加上左鹭看到阮纠的时候，以貌取人了，就以为阮纠也是来面试模特的。
所以才会有他对阮纠说的第一句话——“你有模卡吗？”
他笑着说：“正常情况下，大多数人听到这个问题都会回答有或者没有，你倒好，直接蹦出一句‘没有模卡不能做文员吗？’，你说这话的时候，怪可爱的。
我当时都愣了，想笑，但是要绷住。
你出去之后，我偷偷笑了好久。”
阮纠也笑了，“我本来就是来面试文员的，你张口一句‘你有模卡吗？’，才是把我问懵了，我差点以为，文化公司这么高级的，连个文员都得有模特水平。”
两人聊了会，就各回各岗位了。
左鹭跟她说，她的工资一个月3000，不包吃住，上班时间可以跟另一个女生协调，每周能歇一天。平时的工作就是接听一下电话，登记信息，整理面试人的资料，偶尔做一些打印工作，其它时间就美美地坐在前台就行。
归结成一句话就是——你可以不用做太多工作，只要每天漂漂亮亮地在前台欢迎人就好。
轻轻松松，又能拿3000工资，何乐不为。
至少，在汤靖松来公司之前，阮纠是这么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