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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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黑板上——目标大学
老瞿说：“同学们，还有五个多月就高考了，相信大家心里应该都有一个目标大学，没有的话也没关系。我给大家一天时间，你们好好想想高考之后要去哪座城市哪所学校。明晚之前，把自己的志愿及目标大学录取分数线写在便利贴上。”
他顿了顿接着说：“写两张，一张贴后面墙上，另一张贴桌子上自己能看见的地方，这张上面最好把各科的期望分数也写上，激励自己。所以，不要把目标定得太低，不要妄自菲薄，但也不要信口开河。我也不是打击你们，大家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能明知道只能考个三本然后嘚嘚瑟瑟地写个清华北大，这不现实。梦想肯定可以有，但梦想不是痴心妄想，大家说对不对。”
“哈哈哈，对！考清北我们怕是白日做梦，祖坟都能冒青烟了。”
“太羞耻了吧，老师，能不署名吗？”
老瞿严肃地说：“这有什么羞耻的，难道你的梦想见不得人吗？要是因为自己定的目标太低觉得羞耻，那证明你们还有救，时间还够，大家再努努力，拼一拼，搏一搏，争取在高考前改变现状。”
……
阮纠杵着脑袋，好奇地问：“婷啊，你打算去哪？”
吕婷思索了一下，说：“没想过，但可以的话，想出省，去N大。你呢？”
阮纠笑了下，向往似地说：“我啊，出省啊，往南去，去海边，我现在的成绩，Q大肯定是可以了，只要高考别出岔子。倒是你哦，在二本打擦边球，多错一两个选择题，你就三本了。”
吕婷苦笑，“我也没辙，高二后，数学就一直上不来，文综也是，写了一堆，得分点没几个，唉。”
阮纠说：“数学的话，反正我卷子和错题本你都知道放哪，你平时有空就翻翻。文综，那我没辙，背吧，背熟了之后，就可以宁缺毋滥了。真的，与其写一堆拿不到分，还不如自己根据材料总结，只要点背的够熟，你一看材料就知道是书上哪章的内容。尤其政治，目录好好背。”
“OK，谢了。”
“害，咱们什么关系，说谢谢生分了。”
嗡~嗡~嗡~
“诶？有人给我发信息，”阮纠边说边偷偷从桌子里面摸出手机，头顶着桌沿看了眼信息，而后抬起脑袋，“是陆淡鸣，他约我中午出去吃饭。那婷啊，你中午要一起吗？我给你借走读证。还是说，你要自己去食堂？”
吕婷说：“我自己吧。”
阮纠说：“那行，回来给你带吃的。”
上个月，阮妈秉承着高三学子需要更好的休息氛围的思想，给阮纠办了走读，晚上接早上送，完完全全地展现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场景。
校外胖姐饭馆——
这个时候，店里已经很多人了，好不热闹。
阮纠跟陆淡鸣挑了个靠墙的位子，她点了番茄炒蛋和醋溜土豆丝。
她将菜单递给陆淡鸣，“你看看还加什么不？”
陆淡鸣没拿菜单，抬头看向服务员，问：“你们这红烧肉要多久？”
服务员小姐姐说：“十分钟吧，现在人多，可能会慢点。”
陆淡鸣有些犹豫，阮纠对他说：“咱们就20多分钟，别要红烧肉了吧，换农家小炒肉怎么样？”
陆淡鸣点头，然后跟服务员小姐姐说：“那就小炒，别放葱花。还有，她点的那两个也别放葱花，她过敏。”
小姐姐离开后，陆淡鸣回过头就对上阮纠含笑的眼睛。
她说：“卤蛋，我什么时候葱花过敏了啊？”
陆淡鸣笑笑，“你又不吃葱花，说过敏了，她们印象会深一点。”
阮纠调皮地伸手抚摸他的头发，说：“我们卤蛋真聪明。”
五分钟后，饭菜都上齐了。
陆淡鸣默默地将肉丝夹到阮纠的碗里，阮纠嘴里嚼着饭，手里的筷子夹着鸡蛋，她说：“你刚刚很想吃红烧肉吗？要不下次，中午咱们早点跑出来，我请你吃。”
陆淡鸣停了夹菜的动作，摇摇头无奈地笑笑，“明明喜欢红烧肉的是你，我给你点的。”
阮纠一愣，乐了，“哦哦，你还记得呢？”
他说：“敢不记得吗？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是请她吃饭不点红烧肉就是没有诚意。”
这事是初二时候的，那天，他们校门口新开了家饭馆，阮纠、陆淡鸣还有几个初中同学中午趁门卫不注意溜出校门。
然而就在点菜的时候，有个女生把阮纠点的红烧肉换成了糖醋排骨。
阮纠翘首以盼自己点的唯一一道菜——红烧肉，但是，迟迟没有上来，她去前台询问，结果得知红烧肉被划掉了，换成了糖醋排骨。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但阮纠就是觉得委屈，她生气地回到桌边，说了句：“是你们说请我吃饭的，换了我的菜却不跟我说。我话撂这，以后，请我吃饭的人，不点红烧肉就是没诚意！”
思绪回到现在。
阮纠尴尬地说：“我当时肯定特别憨批吧，我主要也不是气没吃着红烧肉，我接受不了的是不经我同意就换菜，换就换了吧，还不跟我说，看我跟傻子一样等菜很好玩吗？”
陆淡鸣说：“不憨批，你没错。对了，今天约你是找你庆祝来了。”
阮纠问：“嗯？庆祝？庆祝什么？”
他说：“我这次考试，超了去年咱们县二本线40多分，你说，我能不能庆祝？”
阮纠莞尔一笑，“能，肯定能。我们卤蛋最后肯定可以上一本！我给你欧气，加油加油！”
他白了阮纠一眼，“算了，一本没戏。理综高二就没学好，物理就没及格过，化学也是及格线那飘。”
阮纠说：“没事没事，努力就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问你个事，你想过高考考去哪吗？”
他没答，而是问：“你呢？去哪？”
“Q大。如果真出岔子没去成的话，那F大也行。”
“知道了。”
直到两人吃完饭，阮纠给吕婷带了包浪味仙，陆淡鸣也没告诉阮纠他想去的学校或者想去的城市。
阮纠也没追问，只当是陆淡鸣还没想好。
……
高三晚自习到十点，但是由于阮纠她们是走读生，所以九点四十，她就出了班门。
今晚很凉爽，空气怡人，带着阮纠刷题的烦闷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看向高一高二的教学楼——乌漆嘛黑，再看向高三的教学楼——灯火通明。
一番对比下，阮纠勾起嘴角笑了，奋斗吧！阮战士！Q大在向你招手，大学里的优质美男在等待着你的到来，你的大树应该也枝繁叶茂了，你也要好好地努力呀！
走往校门口的这条路，这会基本都是高三生，没有过多的话语声，都是快步走或者奔跑的脚步声，一声声的犹如战鼓敲在阮纠心上。
然而，她还是慢悠悠地往校门口晃，逍遥自在。
老瞿总是说，阮纠太随意了，从刚进文科班到现在，她就没有拼过，都是在自己已有的水平范围内学习，她可以更好，可以有更好的未来，但就是太佛系，学的很静但不竞。
她现在的水平，能够上Q大是没错，但是对她来说这是很平稳的发挥，上Q大本就没有悬念。
自从她把便利贴贴到后面墙上，老瞿还有几个科任老师轮番劝导她，无非都是“你再拼一拼，你看看别的同学，都快活在题里了，你倒好，没个高三学生的紧迫感。”“你有没有刻苦复习啊，别的同学高三眼瞅着瘦的让人心疼，你怎么感觉还胖了呢。”“就辛苦几个月了，你多做点题，起码能涨30分，别说Q大了，B大都能上。”
老瞿有句话特别搞笑，他说：“我是让你们写目标激励自己，不是让你描述自己的能力。”
阮纠也不是不求上进的人，她也并非是老师们眼中那么轻松的样子，她现在的轻松，是高一到高二那段时间以及高二那个暑假的努力换来的。她对自己了解的很透彻，她就到这了，看似稳定，实际已经是自己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随意也罢，佛系也好，她只想去Q大，想去那座海边城市。
一个月后……
黑板上——目标大学
老瞿说：“同学们，还有五个多月就高考了，相信大家心里应该都有一个目标大学，没有的话也没关系。我给大家一天时间，你们好好想想高考之后要去哪座城市哪所学校。明晚之前，把自己的志愿及目标大学录取分数线写在便利贴上。”
他顿了顿接着说：“写两张，一张贴后面墙上，另一张贴桌子上自己能看见的地方，这张上面最好把各科的期望分数也写上，激励自己。所以，不要把目标定得太低，不要妄自菲薄，但也不要信口开河。我也不是打击你们，大家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能明知道只能考个三本然后嘚嘚瑟瑟地写个清华北大，这不现实。梦想肯定可以有，但梦想不是痴心妄想，大家说对不对。”
“哈哈哈，对！考清北我们怕是白日做梦，祖坟都能冒青烟了。”
“太羞耻了吧，老师，能不署名吗？”
老瞿严肃地说：“这有什么羞耻的，难道你的梦想见不得人吗？要是因为自己定的目标太低觉得羞耻，那证明你们还有救，时间还够，大家再努努力，拼一拼，搏一搏，争取在高考前改变现状。”
……
阮纠杵着脑袋，好奇地问：“婷啊，你打算去哪？”
吕婷思索了一下，说：“没想过，但可以的话，想出省，去N大。你呢？”
阮纠笑了下，向往似地说：“我啊，出省啊，往南去，去海边，我现在的成绩，Q大肯定是可以了，只要高考别出岔子。倒是你哦，在二本打擦边球，多错一两个选择题，你就三本了。”
吕婷苦笑，“我也没辙，高二后，数学就一直上不来，文综也是，写了一堆，得分点没几个，唉。”
阮纠说：“数学的话，反正我卷子和错题本你都知道放哪，你平时有空就翻翻。文综，那我没辙，背吧，背熟了之后，就可以宁缺毋滥了。真的，与其写一堆拿不到分，还不如自己根据材料总结，只要点背的够熟，你一看材料就知道是书上哪章的内容。尤其政治，目录好好背。”
“OK，谢了。”
“害，咱们什么关系，说谢谢生分了。”
嗡~嗡~嗡~
“诶？有人给我发信息，”阮纠边说边偷偷从桌子里面摸出手机，头顶着桌沿看了眼信息，而后抬起脑袋，“是陆淡鸣，他约我中午出去吃饭。那婷啊，你中午要一起吗？我给你借走读证。还是说，你要自己去食堂？”
吕婷说：“我自己吧。”
阮纠说：“那行，回来给你带吃的。”
上个月，阮妈秉承着高三学子需要更好的休息氛围的思想，给阮纠办了走读，晚上接早上送，完完全全地展现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场景。
校外胖姐饭馆——
这个时候，店里已经很多人了，好不热闹。
阮纠跟陆淡鸣挑了个靠墙的位子，她点了番茄炒蛋和醋溜土豆丝。
她将菜单递给陆淡鸣，“你看看还加什么不？”
陆淡鸣没拿菜单，抬头看向服务员，问：“你们这红烧肉要多久？”
服务员小姐姐说：“十分钟吧，现在人多，可能会慢点。”
陆淡鸣有些犹豫，阮纠对他说：“咱们就20多分钟，别要红烧肉了吧，换农家小炒肉怎么样？”
陆淡鸣点头，然后跟服务员小姐姐说：“那就小炒，别放葱花。还有，她点的那两个也别放葱花，她过敏。”
小姐姐离开后，陆淡鸣回过头就对上阮纠含笑的眼睛。
她说：“卤蛋，我什么时候葱花过敏了啊？”
陆淡鸣笑笑，“你又不吃葱花，说过敏了，她们印象会深一点。”
阮纠调皮地伸手抚摸他的头发，说：“我们卤蛋真聪明。”
五分钟后，饭菜都上齐了。
陆淡鸣默默地将肉丝夹到阮纠的碗里，阮纠嘴里嚼着饭，手里的筷子夹着鸡蛋，她说：“你刚刚很想吃红烧肉吗？要不下次，中午咱们早点跑出来，我请你吃。”
陆淡鸣停了夹菜的动作，摇摇头无奈地笑笑，“明明喜欢红烧肉的是你，我给你点的。”
阮纠一愣，乐了，“哦哦，你还记得呢？”
他说：“敢不记得吗？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是请她吃饭不点红烧肉就是没有诚意。”
这事是初二时候的，那天，他们校门口新开了家饭馆，阮纠、陆淡鸣还有几个初中同学中午趁门卫不注意溜出校门。
然而就在点菜的时候，有个女生把阮纠点的红烧肉换成了糖醋排骨。
阮纠翘首以盼自己点的唯一一道菜——红烧肉，但是，迟迟没有上来，她去前台询问，结果得知红烧肉被划掉了，换成了糖醋排骨。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但阮纠就是觉得委屈，她生气地回到桌边，说了句：“是你们说请我吃饭的，换了我的菜却不跟我说。我话撂这，以后，请我吃饭的人，不点红烧肉就是没诚意！”
思绪回到现在。
阮纠尴尬地说：“我当时肯定特别憨批吧，我主要也不是气没吃着红烧肉，我接受不了的是不经我同意就换菜，换就换了吧，还不跟我说，看我跟傻子一样等菜很好玩吗？”
陆淡鸣说：“不憨批，你没错。对了，今天约你是找你庆祝来了。”
阮纠问：“嗯？庆祝？庆祝什么？”
他说：“我这次考试，超了去年咱们县二本线40多分，你说，我能不能庆祝？”
阮纠莞尔一笑，“能，肯定能。我们卤蛋最后肯定可以上一本！我给你欧气，加油加油！”
他白了阮纠一眼，“算了，一本没戏。理综高二就没学好，物理就没及格过，化学也是及格线那飘。”
阮纠说：“没事没事，努力就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问你个事，你想过高考考去哪吗？”
他没答，而是问：“你呢？去哪？”
“Q大。如果真出岔子没去成的话，那F大也行。”
“知道了。”
直到两人吃完饭，阮纠给吕婷带了包浪味仙，陆淡鸣也没告诉阮纠他想去的学校或者想去的城市。
阮纠也没追问，只当是陆淡鸣还没想好。
……
高三晚自习到十点，但是由于阮纠她们是走读生，所以九点四十，她就出了班门。
今晚很凉爽，空气怡人，带着阮纠刷题的烦闷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看向高一高二的教学楼——乌漆嘛黑，再看向高三的教学楼——灯火通明。
一番对比下，阮纠勾起嘴角笑了，奋斗吧！阮战士！Q大在向你招手，大学里的优质美男在等待着你的到来，你的大树应该也枝繁叶茂了，你也要好好地努力呀！
走往校门口的这条路，这会基本都是高三生，没有过多的话语声，都是快步走或者奔跑的脚步声，一声声的犹如战鼓敲在阮纠心上。
然而，她还是慢悠悠地往校门口晃，逍遥自在。
老瞿总是说，阮纠太随意了，从刚进文科班到现在，她就没有拼过，都是在自己已有的水平范围内学习，她可以更好，可以有更好的未来，但就是太佛系，学的很静但不竞。
她现在的水平，能够上Q大是没错，但是对她来说这是很平稳的发挥，上Q大本就没有悬念。
自从她把便利贴贴到后面墙上，老瞿还有几个科任老师轮番劝导她，无非都是“你再拼一拼，你看看别的同学，都快活在题里了，你倒好，没个高三学生的紧迫感。”“你有没有刻苦复习啊，别的同学高三眼瞅着瘦的让人心疼，你怎么感觉还胖了呢。”“就辛苦几个月了，你多做点题，起码能涨30分，别说Q大了，B大都能上。”
老瞿有句话特别搞笑，他说：“我是让你们写目标激励自己，不是让你描述自己的能力。”
阮纠也不是不求上进的人，她也并非是老师们眼中那么轻松的样子，她现在的轻松，是高一到高二那段时间以及高二那个暑假的努力换来的。她对自己了解的很透彻，她就到这了，看似稳定，实际已经是自己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随意也罢，佛系也好，她只想去Q大，想去那座海边城市。